【公子】

【公子】

像地下酒吧這樣的私密據點大多是熟人推薦制,就算是斗獸場這樣的地方也不是誰想上去送死就能去的,會登上那個決鬥台的要麼是詛咒師或者里世界裏有小有名氣的人物,要麼就是熟人引路。

而以達達利亞的情況,顯然就只能走第二條路子了。

「負責引路的人其實就是您的經紀人了,負責給您安排戰鬥場次,還能聯繫其他類似的角斗場之類的地方。」看完一場比賽就被達達利亞拎出來的春日晴識相地給達達利亞點了一杯這裏最貴的酒,諂媚地笑道,「那個……我在這其實也有點名氣,您看我怎麼樣啊?」

達達利亞沒什麼情緒地瞟了他一眼。

春日晴立刻收斂了一點自己臉上有些噁心的笑容,小心翼翼地繼續道:「我其實是個還挺有名的中間人,您應該也能明白,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想您這樣的強者的人脈是很重要的,您要是願意賞個臉的話……」

「強者?」達達利亞挑眉,「你認識很多?」

眼前的青年給人的感覺一下子就變了,像是一潭死水下沉睡的怪鯨突然嗅到了水面上的血腥之氣,於是從無邊的黑暗中醒來,向著血腥之氣傳來的方向蠢蠢欲動。

到底是哪裏來的一個瘋子啊。

春日晴暗自嘀咕了句。

「嘿嘿,一點點,一點點。」春日晴比了比小拇指,「我也就認識幾個一級詛咒師而已啦,您要是感興趣的話,只要錢到位,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錢。

雖然達達利亞作為愚人眾執行官的工資很高,雖然達達利亞可以在北國銀行報賬,雖然達達利亞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是被關在堆積了無數摩拉的黃金屋裏,雖然……

總之,達達利亞現在沒錢。

這代表某位從來沒有為錢財發過愁的執行官大人在這個世界連生存都很成問題。

達達利亞的臉色愈發陰沉,在一番沉默后,一口氣喝完了春日晴為他點的飲料,說道:「我同意了。」

「什麼?」春日晴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

「那個什麼經紀人。」達達利亞的嘴角帶上一點瘋狂的弧度,「那些戰鬥是可以賺錢的對吧?麻煩你幫我聯繫一些質量高的場次,我沒興趣碾壓弱者。」

春日晴大喜:「好嘞!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那除了決鬥場之外的其他委託您有興趣嗎?」

「有有意思的戰鬥的話,我還是很樂意參與的。」

「好嘞,我會幫您注意的。啊,對了,說起來,您有沒有什麼代號,咱們這邊一般不用真名的,我的代號是白熾。」

「【公子】。」達達利亞毫不猶豫地說出這兩個字。

那明明只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代號,從達達利亞口中說出的時候卻好像是什麼戰爭的號角,僅僅只是聽着,就彷彿聞到了硝煙與血腥的氣味。

春日晴不得不再一次拔高自己心中對青年的評價。

挺有名的中間人,這個評價並不是春日晴自己吹噓的,他在詛咒師的圈子裏混了有十多年了,手裏積累的人脈和捏著的人情在整個中間人的圈子裏都是數一數二的,敲定了與達達利亞的合作,他立刻就將達達利亞的信息掛到了自己的專屬網站上,在後面的實力評估上只寫了最簡潔的兩個字——一級。

達達利亞並不喜歡什麼探查、暗殺等等迂迴的任務,他只想要最簡單直白、最酣暢淋漓的戰鬥,因此在任務接取範圍上就限制了許多,春日晴本以為就算有人看在達達利亞一級詛咒師級別的實力上來委託他這個新人,也還得過幾天,結果倒是沒想到信息掛上去沒多久就有人給他打電話。

來電人是這裏的老闆,渡邊武人。

「白熾,坐你對面那個人是你帶來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誰來砸場子的。」兩人的關係一直不錯,算是可以信任的朋友,渡邊武人跟春日晴說話很不客氣。

春日晴瞥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青年,對方好像有些無聊,用手指翹起玻璃杯在桌子上打轉,幽暗的藍眸低垂著,像是在發獃,又好像是在看什麼不存在於其他人視線里的東西。

春日晴沒解釋什麼,只是接着他的話說:「你這兒今天晚上還有場子空着嗎?我這邊這位一級詛咒師想打兩把玩玩兒。」

「好傢夥,一級詛咒師,這我哪裏去給他安排……等等!」渡邊武人似乎在找什麼,過了一會兒后道,「想起來了,還真有,待會三點半的時候,【通靈師】會過來,他之前說要是有同為一級的,他就上場玩一把,不打生死戰,你那邊那位呢?」

這春日晴還真有些拿不準,畢竟青年的身上凝結的殺意,實在不像是會留手的。

「公子先生,我這邊好像今晚就有一場,是以為稱號【通靈師】的一級詛咒師,只是對方不打生死戰,您要上場嗎?」

達達利亞抬眼看向他,似乎因為他的高效率比較滿意,臉上帶上了點真實的笑意:「當然,我不會下死手的,畢竟有些手下敗將只是缺少一點成長的時間,要是因此錯過一個令人愉悅的對手,可就得不償失了。」

嘶——原來您就是各種小說動漫里不管有多強就是不殺主角的反派類型啊。

春日晴下意識在心底吐槽,好在青年那雙倒映着深淵的藍眸讓他及時清醒過來,沒把吐槽說出來。

不過,恐怕就算他真的說出來了,青年也只會露出一個有些開朗的笑容,語調輕快地說:「對手是對手,敵人是敵人,如果是敵人的話,就算是挫骨揚灰也不為過呢。」

得到回答的春日晴回復了渡邊武人,放下手機后對達達利亞點頭:「已經安排好了,待會兒三點半的時候,我會提前帶您去後台準備的。」

達達利亞頷首,滿意地笑道:「多謝,不過還請你再幫我一個忙。」

「您說。」

「借我點兒錢。」

……

凌晨三點二十,地下斗獸場。

「各位客人,接下來將是我們今晚的最後一場比拼,也是今晚的重頭戲!」中心決鬥台上,身着晚禮服的女人臉上掛着甜美的笑容,純白的高跟鞋不甚在意地踩在腳下一晚上積累起來的血泊里,「我們的老朋友,一級詛咒師,【通靈師】大人!」她指向決鬥台的左邊,那裏站着穿着灰色長袍的人,「以及新人一級詛咒師,【公子】大人!」決鬥台的右邊,達達利亞將厚重的外套脫下,丟給在台下等待他的春日晴。

整個斗獸場瞬間寂靜,緊接着是震耳欲聾的歡呼!

與咒術師一樣,構成詛咒師界的中堅力量的是二級詛咒師,一級和特級這樣的存在都是極為稀少的。

而且詛咒師這邊還要更慘一點,他們並沒有特級詛咒師。

原因很簡單,目前咒術師界認可的特級只有四位,五條悟、夏油傑、九十九由基和乙骨憂太,有這四位在,哪怕詛咒師里的誰覺得自己很強,強過大多數都一級咒術師,在沒有打過這四位其中的一位之前,誰敢真的自稱為特級詛咒師?

而九十九由基和乙骨憂太又常年在國外出差,國內的只有五條悟和夏油傑,前者是打破了詛咒與咒術師平衡的【六眼】,後者是手上不知道有多少特級咒靈,隨時能給你來一個百鬼夜行的【咒靈操使】,去挑戰他們?

詛咒師:算了算了,命比名頭重要。

總而言之,在這種地下集會裏能看到兩位一級咒術師的對決,絕對是血賺!

「好了,大家先不要過於激動,兩位一級詛咒師的對決將在十分鐘之後正式開始,要下注的客人們請儘快下注哦~對決開始的時候,就會停止下注了。」

「【通靈師】是一位老資歷的一級詛咒師了,經常來這裏參加對決,不過他只跟低於自己級別的人打生死局,跟同等級的從來不打生死局。」台下,春日晴向達達利亞講解道,「您是第一次上場,賠率估計會很嚇人。」

達達利亞躍躍欲試地活動了下手腳,聞言看了他一眼:「那你投給誰了?」

「我投給您了。」春日晴直接道。

或許有些時候人就是一種直覺性動物,春日晴不覺得達達利亞會輸,要不是不太合適,他甚至想在達達利亞的能力評估上寫一個「超一級」。

「我把身上帶的錢都丟進去了,按照賠率來算的話,您要是輸了,我估計就破產了。」春日晴聳肩,「所以說,為了我的身家性命,拜託您了,【公子】大人。」

十分鐘稍縱即逝,伴隨着急促的鈴響聲,達達利亞和【通靈師】站上了決鬥台。

金色的粒子在手中凝聚成型,銀白的長弓出現在達達利亞手中。

冬極白星,這把如深冬堅冰一樣尖銳的無垢之弓給人的感覺就如同它的主人一般,鋒利而堅強,尾翼的冰藍如同永不熄滅的蒼白之火,看似柔軟,實則是凜冽的戰意與殺機。

「咒具?」【通靈師】的語氣有些不滿,「新人,沒人告訴你決鬥台上不能使用咒具嗎?」

達達利亞下意識轉弓的動作一頓。

他不知道咒具是什麼玩意,但是他聽出來了自己的弓估計不能用在這個地方。

唔……好吧,本來還想放放水,好好享受一下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場戰爭的。

達達利亞不無遺憾地散去手中的弓,敷衍道:「抱歉了,我不知道你們這兒的規定。」

流水在手中構建出雙刀的樣子,達達利亞抬眼看向對手,蓬勃的戰意迸發而出:「用這個總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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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原神]提瓦特,但原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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