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別冬都

暫別冬都

跟着風的指引走進明顯破舊無人的街區,可莉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建築。

破碎翹起的地面、堆積腐爛的看不出是什麼的垃圾、沾著不知道是血漬還是油污的牆壁……這塊區域就好像不存在於繁華的橫濱市裏,而是獨立於黑暗的夾縫之中,悄無聲息地腐朽。

可莉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地方,就算離開了蒙德城,住進了風龍廢墟那樣的地方,在阿貝多的照顧下,可莉也從來沒有到過這般骯髒的地方。

而在阿貝多沉睡之後,被養得很好的可莉也並不是不愛乾淨的孩子,就算自身不會那些複雜的家務,阿貝多留下的錢財也足夠可莉時不時去雇傭冒險家來當保姆了。

想起那些顫抖著給自己做飯的哥哥姐姐,可莉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但很快又理直氣壯地想道:

可莉可沒有限制他們的自由呀,是他們自己擔心被可莉「不小心」炸到,所以自願來幫助可莉的!而且可莉給了摩拉,這是合理的雇傭!

總之,在很多事情上,蒙德人對自由的定義都相當靈活呢:)

「嗯?」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可莉的腳步一頓,尖尖的耳朵小幅度地抖動兩下。

是很熟悉的聲音。可莉看向相隔不到兩米的地面,紅寶石般的眼睛微微發亮,她太熟悉這種聲音了,這種在大多數人的認知里象著着破壞的聲音,在可莉的耳朵里卻是最美妙的樂音。

那是火藥發生碰撞,大量的火元素開始沸騰,壓抑到極致的能量即將膨脹的聲音!

像是要印證可莉的猜測,下一秒,爆炸的轟隆聲便響徹了整個無人街區,一些破舊的建築在這聲爆炸中晃了晃身子,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但歷經風霜的身軀最終還是□□了下來。

無形的風牆在爆炸發生的瞬間升騰而起,將四濺的石塊通通絞碎成灰塵,也隔絕了足夠讓五感敏感的小精靈失聰的巨響。

「哇!有人在炸魚嗎?可莉也要加入!」對保護自己的風牆習以為常,可莉探頭看向地面的大坑,一邊說着,一邊與飛在半空中,手上舉著巨大鐵板為部下擋住爆炸衝擊波的中原中也對上了視線。

不藉助風之翼就能飛=風史萊姆≠傳說中的漂浮靈

還沒有見過漂浮靈的可莉驚喜道:「嘟嘟可快看!是漂浮靈!」

中原中也:哈?

……

京都,某詛咒師據點。

這裏是一個地下酒吧,堪比一個地下停車場的面積使得這裏既能夠擁有普通的酒吧區,又能夠放下龐大的斗獸場區——當然,這裏斗的可不是獸,而是人。

這裏是普通人,乃至咒術師的禁區。

此時已是咒靈數量暴漲的夏季,就算地下據點裏開着空調很是涼爽,也不會有傻子穿着毛領大衣在這裏晃蕩。

於是從衛生間走出來的青年就格外顯眼。

披着帶有黑色毛領的厚重披風的青年面無表情地從衛生間里走出,在所有人都穿着單薄夏裝時,他甚至還戴上了暗紅的圍巾,沉着規律的步伐無形中透出莫名的壓抑感,令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給他讓出道來,暗沉的藍色眼眸平靜地望着前方,不在任何人的身上停留。

——好像他不是走在地下酒吧里,而是行走在遼闊的冰原之上。

詛咒師里多得是性格扭曲的人,來個喜歡夏天穿冬裝的人其實也沒什麼,但是詛咒師的群體本身就不算大,知道並且會來這裏聚會的詛咒師們互相之間也都相熟,就算偶有新面孔的出現,也應該是被老熟人帶來的。

但這個青年顯然不是。

而且看對方渾身都架勢,很難不認為對方是來砸場子的。

難道是特蕾西或者山口那邊的人?這處據點的負責人,渡邊武人忍不住開始琢磨自己的哪一個競爭對手會派人來砸場子。

他不認為這會是哪個沒腦子來討伐詛咒師的咒術師,就對方身上那股恐怖的、凝固了血腥和殺意的氣息,怎麼看都不可能是什麼正派分子,渡邊武人上一次見到這樣類似的強大的氣息還是在……

額,在五條家的那位神子身上。

啊這……這位應該、大概、也許、可能不是咒術師……吧?

渡邊武人認真地開始思考身為詛咒師卻沒有一個咒術師看起來像反派是不是應該反思一下。

柿子要挑軟的捏,越是在黑暗中混跡的時間長的人就越是懂得這個道理,至少直到青年那沾染著不妙顏色的衣角消失在酒吧和斗獸場的聯通門時,都沒有哪個嫌命長的人來攔下這個摸不清實力的青年。

客人們可以不在意,但是渡邊武人這個負責人卻不能不管,否則萬一對方在他這個據點鬧出事來,他的生意還做不做!

***,一群慫貨!本想等著有蠢貨去試探的主意落空,他暗罵着悄然離開,從員工通道去到了隔壁的斗獸場。

渡邊武人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他自身其實出身於一個咒術師家族,只是覺醒的咒術聊勝於無,基本沒什麼攻擊力,在家族裏並不受重視,如果按部就班地在家族裏生活,一輩子最好的結果恐怕也只是給本家的少爺小姐們當僕役。

渡邊武人並不像接受這樣的結局,可也無法接受離開家族之後就此遠離咒術師的世界,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活着。

於是在偶然接觸到詛咒師這個群體之後,他就從家族裏盜取了一些咒具和錢財叛逃,以此為本錢建立了一個詛咒師的據點,靠着還算不錯的經營頭腦逐漸發展成今天這個樣子。

詛咒師們其實並不是只會到處濫殺無辜,畢竟不是誰都是喜歡殺戮的瘋子,他們某種意義上和里世界裏的殺手有些類似,也會與許多大人物接觸,接取一些見不得人的任務。

在詛咒師里有了足夠的人脈之後,渡邊武人就將心思打到了普通人里的一些大人物身上,因此酒吧隔壁的斗獸場其實有着上下兩場,上半場是從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參與者都是沒有咒術的普通人,這一場是專門安排給一些愛好特殊的普通人的。

而下半場則是兩點一直到當天的場次打完,那才是屬於詛咒師的狂歡。

渡邊武人看了眼手錶,鬆了口氣。

現在已經是兩點二十了,那些有錢的普通人都已經離開,否則萬一待會兒那個人是來砸場子的,那些大人物不小心沒了那麼幾個,他這個酒吧可就麻煩了。

……

黃金屋曾是提瓦特最大、也是唯一的一個鑄幣場,數之不盡的財富從這裏流出,堆成小山的摩拉是這裏最常見的東西。

但在那次差點毀滅璃月港的海嘯之後,黃金屋就被封存起來,停止鑄幣,成了用來關押險些毀掉璃月港的罪魁禍首——愚人眾的第十一執行官,公子,達達利亞的監牢。

岩神與冰皇那場失敗的交易並不能透露給璃月的臣民,僅僅失去神明短短几天就差點滅亡的陰影籠罩在每一個璃月人的心頭,若是讓他們知曉岩王帝君因為某種原因想要拋棄他們,恐怕只會引起更糟糕的結果。

而作為明面上的罪魁禍首的達達利亞自然而然地承擔了來自璃月所有臣民的怒火。

如果至冬方完全不做出賠償,那既折損了岩神的威嚴,也是在與璃月宣戰。

達達利亞雖然是愚人眾里出了名的瘋子,但不論如何,他對至冬女皇的忠誠毋庸置疑,於是在兩方僵持不下之際,達達利亞自願被押送至璃月成為階下囚。

對此,愚人眾的其他執行官……額,都挺開心的。

雖說放出漩渦之魔神確實是達達利亞出於自己看熱鬧不嫌事大、喜好混亂的性子做出的決定,但這其中也卻是有摩拉克斯的一份責任,達達利亞也算是被波及,被帶到璃月之後,在摩拉克斯的吩咐下,達達利亞被關進了黃金屋,不被任何人打擾。

雖說執行官們對達達利亞被關這件事很是幸災樂禍,但其實達達利亞本人並不覺得有什麼難以接受的,頂多只是有些被神明——特指岩神——當做棋子的不甘,和想要與那傳說中的武神一較高下的蠢蠢欲動。

於是,在被關進黃金屋的第一天,那位岩之魔神親自出現向他說明自己的歉意,並且保證三年之內會將他放回至冬時,頭戴斜眼面具的青年混不在意地擺手,暗沉的藍眸放肆地打量這位帝君大人。

「一定要表達歉意的話,不如偶爾來跟我打一架如何?」說着詢問的話語,青年的手中卻已經握住了有着冰藍尾翼的銀白長弓,看過來的眼眸里沒有對被囚禁的憤怒,更沒有對神明的敬意,有的只是粉碎一切、吞噬一切的狂傲戰意。

那沾染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暗沉色彩的眼睛宛如巡弋於漆黑夜空的星辰之鯨①。

那是摩拉克斯曾經期望璃月人能夠成為的樣子。

出於這樣複雜的心情,摩拉克斯答應了這位執行官的邀戰,偶爾會到黃金屋於他切磋一番。

多虧了這些酣暢淋漓的戰鬥,達達利亞在黃金屋裏的日子過得很是舒適,每次戰鬥結束之後都有新的體悟。

所以這樣的生活被突然出現的裂縫打擾才讓人很不爽啊。

公子·正在睡覺突然被丟進衛生間·達達利亞陰沉着臉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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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原神]提瓦特,但原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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