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生意 生意

44. 生意 生意

顧家夫妻想找個來錢的路子,可對於普通老百姓而言,來錢哪裏會容易。

他們初來乍到,全靠着好運氣才殺了野豬,得了豬寶,靠着賣豬寶的錢財才能安家落戶。

如今家裏頭的積蓄,一大半都是顧佳年贏來的彩頭。

顧老爹嘆了口氣:「臨了臨了,我們都靠孩子的好運氣養著。」

蔣氏心底有些愧疚:「是得想想法子,我們還年輕,總不能反過來拖累孩子。」

「哎,可惜那時候跟族人走散了,否則還有個幫扶。」

走散的不只是族人,還有他們的行李,要是東西還在,顧家也不會一窮二白的。

蔣氏想起親朋好友,心底也很是感慨:「也不知他們在哪兒,是不是……」

是不是跟他們一樣好運道,都活了下來。

顧佳年對父母的擔心一無所知。

在他看來,五十兩可是好大一筆錢,足夠用很久,小孩兒一點不操心。

第二天進了學堂,顧佳年便精神抖擻的投入到新一輪的學習中。

周夫子分外喜歡這個有天分,還格外勤奮努力的學生,頻繁的給他開小灶。

田鴻寶瞧着他這頭懸樑錐刺股的勁兒,再次慶幸自己沒有天賦,不然被抓着加功課的人可就是他了。

每次聽見兒子的感慨,田老爺總要去列祖列宗面前抱怨,為啥生了這麼個沒上進心的兒子。

偏偏他就這麼個兒子,打不得罵不得,狠不下心只能認栽。

這天將孩子送到學堂,顧老爹回到家,便召集全家人開會。

顧老爹提了提家裏頭的積蓄:「賣豬寶的錢,如今只剩下這些,其餘五十兩都是佳年贏來的,這些銀子不能動,得留着他趕考用。」

這話全家人都同意:「本來就是寶兒辛辛苦苦賺來的,是該給他留下。」

顧延年發現問題:「爹,娘,這些銀子夠用嗎?」

就算他們沒讀過書,也知道讀書花銷大,府試只是去青城府,等到最後可是要上京趕考的。

光想一想就覺得費錢。

五十兩看着多,用一用很快就沒了,更別提日常的筆墨紙硯和買書的支出。

蔣氏發愁道:「家裏頭那幾畝地貧的很,就算多開幾畝地,累死累活也就口糧。光靠着種地餓不死,想要掙錢也難。」

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

當年沒逃難的時候,顧家的日子還算好過,但祖祖輩輩的積累,也就只是比平常人家富裕一些,隔三差五能吃肉而已。

「程老哥見識多,你說我們這樣的人家,還能有什麼門路掙錢?」

程老頭沉吟道:「若論穩妥,肯定是買一些良田種,雖說收益少一些,但勝在穩當。」

顧老爹搖頭道:「難,一來是沒錢,再來良田不好買。」

要不然他們哪裏要苦哈哈的開荒。

梅溪村田地原本就少,良田更少,要賣通常也只賣給自家人。

程老頭又說:「再有就是做些手藝活,顧老弟的手藝不錯,若能找到活兒干,收入肯定比只種地高。」

顧老爹眼神一亮。

顧延年也說:「爹,我手藝不行,但我力氣大,上碼頭幹活也能掙錢。」

蔣氏有些皺眉,這活兒是來錢,但也累,老大看着強壯,其實還未長好呢。

「倒也是一個法子,只是想接活也不容易。」

剛落戶那邊就是個例子,顧老爹倒是想接木工活,可村裏打個桌子柜子的不值錢,城裏頭的活又沒有門路。

程老頭沉吟半晌:「還有個法子,就是做些小買賣。」

「只是做什麼小買賣,能不能掙到錢,這也難說,我也沒做過生意。」程老頭一輩子給人看病,以前還真沒為了錢操心過。

他忍不住想,要是早知如此,當時就該狠狠宰廖榮光一筆。

「做小生意?可咱家也沒一門手藝,能幹什麼呢?」

一家人商量了一會兒,也拿不出個正經的辦法來。

顧延年起身道:「爹,娘,你們瞎操心什麼,能種地就先種地,能幹活就先幹活,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顧老爹瞪了他一眼:「就你心大,沒錢你不娶媳婦了?」

「娶不到就不娶,左右還得五年我才需要繳稅。」顧延年滿不在乎的說。

大炎朝的規矩,女子超過十八不嫁人,男子超過二十不娶妻,除了人頭稅之外,就要額外繳納一筆「單身稅」,這稅金之高,絕不是普通人家能夠承受的。

「我就不信五年的時間,我還賺不夠娶媳婦的錢。」

顧延年拍著自己的胸脯:「要是連這個錢都掙不到,那我就不該娶媳婦,娶了也是跟我吃苦。」

顧老爹懷疑兒子在嘲諷自己,但是沒有證據。

程老頭都被逗笑了:「延年說得也有道理,寶兒還小,考過了府試怎麼樣都得緩一緩,倒是不着急。」

「就是,爹,你就愛瞎操心。」顧延年說。

顧老爹冷哼道:「我這叫未雨綢繆。」

顧喜年忽然開口:「爹,娘,程伯伯,其實我們可以試試看做點小買賣。」

「怎麼試?」

跟旁人家不同,顧家沒有女孩兒不能插嘴的份兒,顧家夫妻疼兒子,也沒從不忽略女兒。

顧喜年提起一件事:「我聽晴晴說,四月初八佛誕日,臨川縣附近的長生廟會舉行廟會,到時候熱鬧的很,人山人海,村裏人都會去。」

「去年我們家剛安定下來,便沒去,但隔壁王家嬸子都去了,帶着自家種的瓜果去的,比平日賣的價格高很多。」

「我們也能去試試看,指不定能掙到錢。」

顧家夫妻一聽,都動了心思。

顧延年發愁道:「但咱家賣什麼,咱家菜園子也就夠自家吃。」

顧喜年便說:「爹會木匠活兒,給寶兒做的筆筒、筆架看着極好,我聽說讀書人就喜歡新鮮的東西,咱做一些肯定能賣出去。」

「娘手藝好,尋常的野菜都做得有滋有味,難道不比城裏頭的包子實在?」

程老頭忍不住多看了眼這姑娘,暗道以前倒是小看了這孩子,實在是個有主意的。

顧老爹也聽得進女兒的話,當下說:「這法子好,正好距離四月初八還有一個月,我多做一些,左右只費一些不值錢的木料,賣不出去也沒什麼。」

蔣氏也說:「那我摸索摸索啥樣的東西方便還好賣。」

顧喜年見爹娘都聽進自己的話,當下開心道:「娘,我跟你一起研究。」

一家人頓時忙碌起來。

顧延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磨磨蹭蹭到程老頭身邊:「程伯,我怎麼覺得一家五口,就我腦子不好使。」

寶兒讀書那叫一個聰明,現在看妹妹喜年腦子也靈活,顧延年一時有些悶悶不樂。

程老頭笑了,安慰他:「雖然你腦子不好使,但你力氣大,幹活一個頂十個。」

顧延年一聽,又高興起來:「是啊,到時候我可以上街賣藝,給他們表演胸口碎大石。」

說完起身就興沖沖往外走,打算找塊大石頭。

程老頭連忙喊:「延年,我不是這個意思。」

「程伯你放心,我會找一塊薄的,絕對不會傷到自己。」

程老頭頭髮都快豎起來,他愧對顧老弟,把孩子給帶偏了。

這一日放學,田鴻寶還拽著顧佳年不讓走。

「佳年,整日讀書人都會讀傻了,不如今天別急着回去,去我家玩。」

說着,田鴻寶還興奮起來:「要不索性住我家,我打發人跟你家人說一聲,他們肯定不會反對。」

「我爹整日念叨着你,你要去了,他肯定很高興。」

顧佳年無奈道:「今天不行,我還得回家複習功課,等考完府試吧。」

「那不得一年多……」田鴻寶整個人都耷拉下來。

顧佳年見他好不可憐,又說:「那等下次休沐。」

田鴻寶一聽,立刻恢復了精神:「就這麼說好了。」

「到時候你就住我家,咱們可以去游湖,也可以釣魚,直接在船上烤魚吃。」

「你有啥想吃的想玩的就提前說,我讓下人準備,保證讓你賓至如歸。」

這話說得顧佳年想笑,多虧了田鴻寶,他讀書的日子也很熱鬧。

兩人約好了,顧佳年才得以自由。

結果上了牛車,顧佳年就聽見大哥興奮的聲音。

「寶兒,等咱回家,大哥給你看個厲害的。」

顧佳年頓時好奇起來:「哥,是什麼厲害的?」

「現在不能告訴你,但你瞧了肯定瞠目結舌。」

顧延年挺得意:「怎麼樣,大哥雖然不愛讀書,但現在也會說成語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在屋裏頭讀書,我在外面也記着幾個詞。」

顧佳年與大哥向來親近,這會兒摟着他撒嬌:「哥,到底是什麼,你快告訴我吧。」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顧延年故意賣關子,想看弟弟撒嬌的小模樣。

等到了家門口,顧延年跳下車,伸手將弟弟抱下來。

「瞧好了。」顧延年說着,轉身呼呼哈嘿一陣踢打,直接將旁邊一塊石頭踢了個粉碎。

顧佳年果然驚訝的目瞪口呆。

顧延年收回雙腿:「怎麼樣,你哥我厲害吧。」

顧佳年用力鼓掌:「超厲害。」

還蹲下來摸了摸大哥的腿,這是真腿,肉做的,不是鐵打的。

「但是大哥,你為啥踢好好的石頭?」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塊石頭還是從圍牆上拆下來的。

顧延年笑道:「大哥打算去廟會上賣藝,程伯伯說了,胸口碎大石沒什麼稀奇的,我就想了個稀奇的把式。」

臨了又說:「我還可以碎木頭、碎瓦片、碎鐵鍋,就是瓦片鐵鍋太貴了,不值當。」

顧佳年驚訝起來:「去廟會上賣藝?」

等大哥說了來龍去脈,顧佳年才知道因果。

他吸了吸鼻子,低頭道:「都是我讀書花錢多,大家才想方設法要掙錢。」

全家人的花銷加起來,都他一個人多。

【神仙大人,我也想幫忙掙錢。】

【你好好讀書,等考□□名自然有花不完的錢。】

可是那樣太久了,顧佳年抿了抿嘴角,心底有些不樂意。

顧延年笑着摸了摸他腦袋:「跟你沒關係,就算你不讀書也得多掙錢,不然怎麼過上好日子。」

「再說了,你要是不讀書,哪兒會去清源文會,咱家哪兒來的五十兩銀子,還有那麼多藥材,你瞧我,吃了一段日子,在腱子肉更壯實了。」

要知道逃難那會兒,他也瘦得皮包骨頭,如今再一看像是兩個人。

這些都是弟弟帶來的,顧延年心底門清。

顧佳年捏了捏大哥硬邦邦的腱子肉,很是羨慕。

同樣吃滋補,顧老爹與顧延年都越發強壯,又是顧延年,大約是習武的緣故,看起來人高馬大,身材矯健。

可惜顧佳年歲小,小臉吃得粉□□白,只能用可愛形容,與威猛無關。

顧佳年想了想,便說:「那我也一起去,我可以幫人寫信,寫對聯。」

顧延年笑着摟住他:「好,咱倆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說完自己樂呵起來:「瞧我,現在也出口成章了,是不是顯得特別有學識。」

顧家夫妻知道顧佳年也要去,倒是沒反對。

顧老爹還誇道:「年輕人多出去見見世面總是好的。」

至於讀書人做小買賣丟人的說法,顧老爹可不聽。

畢竟他們家底就這樣,一家人都打定主意供孩子讀書,但從沒想把他養成五穀不分四肢不勤的人。

距離佛誕日還有一個月,顧家上上下下都忙碌起來。

就連程老頭也打算做一些藥草包,到時候當香囊賣。

顧佳年讀書之餘,還給家裏出主意。

不如顧老爹的手藝是不錯,但做的筆筒未免單調。

顧佳年便說:「爹,咱們的木料不值錢,肯定不能跟書坊裏面的比,所以要在式樣上花心思。」

顧老爹也知道是這個道理:「可除了正經的式樣,還能怎麼做?」

如今寶兒用的,還是他去書坊裏頭看了,回家照着樣子打的。

顧佳年想了想,便說:「不如做一些十二生肖,瞧著生動有趣。」

「佛教傳說的也行,畢竟是佛誕日,也許會有人喜歡。」

顧老爹一聽,點頭道:「兩樣我都做一些試試看。」

他先上手做了只兔子望月模樣的,不只是雕刻,而是整個筆筒做成兔子形狀。

顧佳年見了便誇:「爹,這個可真好看,要是我瞧見了肯定想買。」

顧老爹被他誇得開心:「拿着。」

「可這是要賣錢的。」顧佳年抬頭道。

顧老爹笑起來:「銀子也沒有我兒子重要,爹再做一個就是。」

他現在渾身勁兒用不完,想趁著佛誕日前能多做一些,就多做一些。

顧佳年收下了兔子,想了想,又出門搗鼓了一些花瓣回來。

「寶兒,你又給娘和喜年摘野花了?」顧延年這幾日沉浸練武,回頭一看奇怪問道。

顧佳年搖了搖頭:「這花兒不是送娘的。」

他從程老頭那邊借來葯杵,很快就把花兒搗碎了,擠出乾淨的花汁來。

顧佳年又拿來毛筆,沾了花汁的眼色,在筆筒上塗塗畫畫,很快,原本還有些單調的筆筒,頓時變得生動有趣許多。

顧老爹瞧了,驚喜道:「這麼一描可真好。」

明明只是幾筆,卻變得截然不同。

顧佳年笑道:「這顏色不長久,很容易褪色,但勝在能看一個新鮮。」

顧老爹笑起來:「新鮮就夠了。」

顧延年一看,便起身道:「我去採花,寶兒留下畫畫。」

很快,顧延年回來了,身後還跟着趙晚晴,兩人都捧著好大一束野花。

「寶兒,聽延年哥說你們在做木雕,我能在旁邊看看嗎?」

顧佳年笑道:「當然可以。」

趙晚晴在他們身邊蹲下來,偶爾幫忙遞個筆,搗個花。

顧佳年怕她無聊,就問:「晴晴姐姐,你要不要試試?」

趙晚晴連忙擺手:「我不行的,連筆怎麼拿都不知道。」

「拿筆很簡單,只是照着描畫就行了。」顧佳年遞過去。

趙晚晴這才鼓起勇氣,抿著嘴瞪着眼睛,一筆一筆的往上面描顏色。

「晴晴姐姐畫得很好,比我畫得好看。」顧佳年誇道。

趙晚晴一下子高興起來:「真的嗎?」

顧延年從旁邊看了眼,評價:「我看都差不多。」

顧佳年卻說:「不一樣,你看這裏,晴晴姐姐用了偏綠的眼色,我用了偏紅的,最後的效果就不一樣,晴晴姐姐配色比我厲害。」

趙晚晴更高興:「只要不醜就行,反正我閑着也沒事兒,可以幫你們畫畫。」

這時候顧喜年端著一盤子豆面糕出來,一看也說:「晴晴姐平時繡花配色也好,怪不得畫得也好看。」

趙晚晴被他們誇得臉紅,羞澀道:「哪兒那麼厲害,我都胡亂搭的。」

「喜年,你們做了什麼,聞起來好香啊。」

顧喜年忙道:「是豆面糕,你們快來嘗嘗味道怎麼樣,能不能賣出去。」

眾人連忙洗了把手過來嘗味道。

所謂的豆面糕,是顧家老家那邊的吃食,也是粘糕的一種。

蔣氏左思右想,覺得這東西對於臨川縣的人肯定新鮮,所以跟女兒一起,將黃黏米蒸熟了攤開,再在上面撒上熟豆面和糖。

捲起來的豆面糕像一個個螺旋,一口咬下去又甜又粘,因為有熟豆面,所以一點都不會膩,吃了一顆還想再吃一顆。

顧老爹評價道:「孩兒他娘的手藝還是那麼好,跟在老家一個味兒。」

顧家兄妹都露出懷念的神色來,因為豆面糕做起來麻煩,還得用上紅糖,來到臨川縣后,他們也都是第一次吃。

顧佳年小小的咬了一口,也在回味童年的味道。

「真好吃,娘的手藝越發好了,肯定能賣出去。」

程老頭也喜歡:「像我這樣牙口不好的老人也能吃,老少皆宜,只是不能吃多了。」

趙晚晴第一次吃,眼底更是驚奇:「味道真好,如果街上有得賣,我肯定會想買來嘗一嘗。」

蔣氏聽着,笑得眼睛都眯起來。

因為畫畫上色的事情,趙晚晴便在顧家多留了一會兒。

走的時候沒讓他們送,還說:「就在村裏,喊一聲就能聽見,不用送。」

蔣氏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兒子:「老大,沒瞧見晴晴要回去,你怎麼不送送?」

顧延年奇怪的反問:「就這麼幾步路,她都說不用人送了,我為什麼要送。」

蔣氏被他噎了一句,等進了廚房,忍不住跟女兒吐槽:「你哥這棒槌,這輩子怕是娶不到媳婦了。」

顧喜年偷笑道:「也許有人就喜歡我哥這樣的呢?」

蔣氏嗤笑道:「這棒槌說話能把人氣死,哪家閨女瞎了眼。」

他原本還想着推一把兒子,指不定跟晴晴能看對眼,結果,哎,不提也罷。

趙晚晴回家的路上心情極好,雖說幫忙幹了活,看誰讓她高興。

顧老爹見她喜歡,還特意做了個簡單的擺件送她。

「晴晴。」一道聲音打破趙晚晴的喜歡。

趙晚晴喜色收斂,悶聲叫了人:「二嬸。」

叫完就想回家。

趙二媳婦一把拽住她:「我說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別老是往人家家裏走,傳出去名聲不好聽。」

趙晚晴扒拉下她的手:「青天白日的,我找小姐妹說說話怎麼了,我看誰嘴皮子胡說八道,到時候讓我娘過去撕爛她的嘴。」

趙二媳婦臉一黑:「你這孩子說話怎麼這麼沖,二嬸也是為了你好。」

「二嬸還是多管管堂弟堂妹吧,昨兒個我還瞧着他們光屁股到處亂跑。」趙晚晴冷哼道。

「行行行,我回家說說他們。」

趙二媳婦話鋒一轉:「晴晴,你還沒說人家吧,正好二嬸認識個很不錯的小夥子,改日……」

趙晚晴捂著耳朵就跑:「我不聽我不聽,你跟我爹娘說去。」

趙二媳婦想追也追不上。

「這小賤人,給臉不要臉。」

她暗罵了一句,卻不敢真的去問趙村長夫婦,她要敢開口,肯定會被掃地出門。

趙晚晴回到家,趕緊把這事兒跟親娘說了。

「她攔着我就說這事兒,指定沒安好心,娘,你可得幫我。」

劉氏臉也是一黑:「這天殺的,竟打起你的主意來。」

「晴晴放心,咱家的事兒,他們還做不了主。」

趙晚晴自然放心,爹娘都不是糊塗人,否則二嬸也不至於直接找到她。

顧家忙得熱火朝天,一個個都為即將到來的佛誕日準備着。

佛誕日的廟會會持續三天,地點就在臨川縣外的長生廟裏,廟外頭擺攤子是不收費的。

終於等到佛誕日,顧家老小半夜就起身朝着長生廟趕去,怕去晚了,就占不到好地方。

哪知道等他們一家趕到了地方,頓時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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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之福運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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