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第19章 第 19 章

沈雪臣:「……」

前一秒還感到委屈,聽到『沒良心』三個字,他渾身皮膚頓時燒起來,羞愧得無以復加,也就忽略了倆人這時候的姿勢有點奇怪。

「對不起,是我不好,但我心裏絕對不是那樣想的!」少年有些激動地急於澄清自己,滿臉的表情都很生動:「真的,只是嘴瓢了!」

單手抓住他雙腕的男人還在氣頭上,正準備抬起手打第一下,聞言才暫時擱置想法,問:「那你心裏是怎麼想的?」

沈雪臣張著嘴,一時沒說話。

厲景淵又問:「你今晚怎麼了,表現真的很不好,你的朋友和你說了什麼?」

沈雪臣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看起來像是心事被點破。

厲景淵也立刻心中有數。

他有眼睛,也有洞察力,這幫不到一十歲的小青年在他面前,根本藏不住什麼,他知道的,只是想看看,懷裏這名自己呵護了這麼久的少年,會怎麼選擇。

把心中的顧慮和自己攤開明說,求助,分享,還是通過來自外界的刺激,明白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讓厲景淵沒想到的是,以上都猜錯了,這個沒良心的小白眼狼,選擇了一走了之,還疏離客氣地喊他厲先生,叫他怎麼能不生氣。

久久沒有聽到回答,男人湊近少年的耳畔,問道:「舌頭不見了?」

沈雪臣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趕緊搖搖頭回答:「你給了我第一次生命,你覺得我是怎麼想的?我當然,當然很尊敬很感激,甚至為你付出生命也可以。」

說着眼睛都紅了,因為他心裏確實是這麼想的,孑然一身的自己,這世上已經沒有比厲景淵對來他說更重要的人。

隨着少年眼睛濕潤,周遭的空氣也陡然變得潮濕,微咸。

厲景淵湊近,用拇指輕輕幫其抹掉眼下的淚水。

如此溫柔的舉動,讓微顫中的少年以為自己被原諒了,然而下一秒,他的下巴就被抬起來,對方冷冷清清地質問道:「只有尊重,感激?沒有別的了嗎?」

沈雪臣一怔,什麼別的?

他茫然地迎上那雙利眼,本能地開始檢討自己,半晌后動了動嘴唇準備開口,下巴卻被用力扼住。

「想清楚了再說。」厲景淵警告道。

「……」就這一句,沈雪臣刷地漲紅了臉,再次感覺……他們之間流淌的曖昧是真實的,並非只有他一個人洞察到了這些天的不對。

可是,他害怕。

所以眼神閃躲,小聲含糊過關:「還有的。」

至於有什麼,他就不說了。

等了這麼久,就等到這一句。

厲景淵面露不滿,滾動了一下喉結,追問道:「是嗎?還有什麼?」

面對追問,沈雪臣在心裏偷偷地想,還有戀慕,但不能說,說了可能會被厭惡,被罵變態,以後連泛泛之交都無法保持的話,他不要。

至於兩情相悅,那不可能,沈雪臣哪有那麼自戀,在他眼中厲景淵是神一樣的存在,那麼厲害那麼優秀,性子也挺冷清的,壓根好像沒有凡人的**。

這種高高在上的白月光,自己哪裏夠得着。

因此他支支吾吾,吭哧半天,擠出一個略帶苦澀的笑,老實道:「我不太會說話,不過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這已經是他所能說出來的,最露骨的告白。

小心去觀察厲景淵的表情,發現對方並沒有很開心,甚至滿眼的風雨欲來,看得沈雪臣暗自慌亂,難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麼嗎?

他咬着嘴唇懊惱回憶,一邊埋怨自己笨死了。

連話都說不清楚,總是把氣氛搞砸!

屬實,連『命給你』『做什麼都可以』這兩句都能說出來,就是不肯說其他的,好像要把曖昧徹底斬斷,將自己摘出去明哲保身。

「是好感嗎?」厲景淵按捺下眼中的風雨,淡聲引導了一句。

沈雪臣屏住呼吸,霎時間好像被施了定身咒,遲鈍的腦子生鏽般卡扣轉動,好感,哪種好感?

如果他沒理解錯的話,這個詞,通常應該是形容兩性之間才會使用的吧……

於是他滿臉窘迫,舌頭再次出走。

三番兩次都這樣嘴笨,就在沈雪臣擔心厲景淵被自己氣壞時,對方忽然放開他的手腕,是……完全失望了嗎?

詭異得很,明明是重獲自由,他竟然感到難受。

但這種難受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厲景淵的雙手穿過他腋下,將他抱到工作枱上……

沈雪臣一屁股坐在一疊柔軟的皮子上面,接着站在台前的厲景淵嵌入他跟前,哪怕一個坐一個站,雙方高度也依然保持一個頭的差距,無疑沈雪臣是低的那個。

「景淵……」他驚慌之下仰頭看去,雙手也往後撐著趕緊拉開距離。

不過還沒到一秒鐘,對方就傾身跟了過來,有隻手扣住他的後頸往回拉。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厲景淵的另一條手臂,也撐在工作枱上,相比起沈雪臣摁得發白的指尖,他顯得遊刃有餘得多,或許也正是因為這種淡然,才導致對方不敢接下他的質問吧,卻不知道,他的步步逼緊本就不淡然,他問道:「沈雪臣,喜歡我嗎?」

這一瞬間,沈雪臣懸空的雙腳都繃緊了起來,腦子嗡嗡的,就是……厲景淵竟然問自己,喜不喜歡……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他很吃驚。

「我,你……」少年瞪大雙眼,有一種中大獎,但是又不確定的表現,內心極其震撼,眼看着馬上又要表演舌頭出走大戲!

「看來不喜歡。」厲景淵垂眼道,嵌入少年髮絲的手指往回收。

這個舉動驚得沈雪臣立刻回過神來,着急不已地說道:「喜歡。」

「再說一次。」抽離的手指停下,理所當然地要求道。

沈雪臣羞澀地合著眼,再說一次:「喜歡。」

他說出來了,剩下的就……聽天由命吧。

不管是厭惡他也好,喜歡他也好,他都掙扎不動了,內心想着,只要是厲景淵就行。

「乖。」手指的主人似乎終於滿意了這個答覆,重新扣住情緒大起大落的少年,接着傾身過去,溫柔地親了一下對方的唇角。

蜻蜓點水,很純情,沈雪臣感覺到恍惚而甜蜜。

是回應吧?

默許了這份喜歡的存在,甚至助長它的延續。

讓人悄悄開心。

本以為就是這樣了,畢竟沈雪臣是個純愛主義,腦子裏也從來只想過親吻擁抱,然而幾秒鐘后,厲景淵的吻再次落下,這次異常兇猛。

兇猛到,沈雪臣覺得自己的兩條手臂都快撐不住了,而對方的一邊膝蓋也抵在了桌面上,似乎要將他拆分入腹。

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結束的,總之清醒過來后,自己虛脫地泡在浴缸里,而厲景淵,他紅著臉猜測,應該是在收拾一片狼藉的工作枱。

那些皮子……還能用嗎?

沈雪臣滿腦子想着,窘迫地抬起手背捂眼。

真的,好丟人。

手工室里,厲景淵領口散亂,下嘴唇帶着一點咬痕,正在用濕紙巾,一點一點擦拭衝動的少年弄髒的皮子。

擦乾淨后,繼續動刀子裁剪,本來這塊皮子準備做幾個手環,但見過少年光腿坐在皮子上的畫面,他認為這個顏色和腿也很相襯。

沈雪臣泡完澡,就自己鑽進被窩去了,至於手工室,他根本不敢進去,別說進去了,光是想起就心跳如雷,不明白,怎麼忽然變成這個樣子,而且厲景淵……變得好嚇人。

是的,就是嚇人。

沈雪臣對厲景淵的印象一直是紳士雅正,有點冷淡,可對他很溫柔,像冬日的陽光一樣暖着他。

可剛才在手工室,他幾乎被厲景淵親得缺氧,還被肆意地擺弄……啊,他臉紅得滴血,打住回憶,不敢想了。

「睡覺睡覺。」希望對方回房間之前,自己就睡著了,不然如何面對。

但很可惜,直到厲景淵回房間,他也沒有睡着,而且眼睛還瞪得渾圓,可以說是毫無睡意了。

「打孔,試個尺寸。」厲景淵之所以這麼早回房間,是因為手上的腿環做到了打孔的工序,既然是做給沈雪臣的,自然要按照沈雪臣的腿圍定製。

「幹嘛,幹嘛做這個……」沈雪臣得知要用腿試的時候,整個人都燒起來,天呀,不是說手環。

「我想看你戴。」厲景淵舔舔被咬傷的下唇,說道:「不是你說的,為我做什麼都可以嗎?」

是……

沈雪臣是這麼說過,但誰能想到有這些等着他。

或者說,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很玄幻,讓人不敢相信是真的。

「你,你試吧。」猶豫了一下,沈雪臣把腿貢獻出去,害羞歸害羞,但他還是那個想法,只要是厲景淵就都可以。

厲景淵單膝跪在床邊,量好尺寸,用鉛筆做上記號,然而他卻沒有再回手工室,而是盯着沈雪臣的臉龐,緩緩靠近道:「讓你獨處了兩個小時,在想什麼?」

沈雪臣立刻說道:「沒想什麼。」

「真的嗎?」厲景淵拉起他的手指,拉到嘴邊觸碰自己的傷口,問道:「把我的嘴唇咬成這樣,你沒懺悔?」

「……」沈雪臣羞得都不敢看厲景淵,只敢在心裏憤憤,混蛋,要不是對方的手亂來,他怎麼會嚇得咬人……

「你好笨。」厲景淵評價,不知道是說沈雪臣咬人笨,還是指別的。

「謝謝,我確實。」沈雪臣鼓著臉頰,破罐子破摔地應下道。

「但也很可愛。」厲景淵貶一句褒一句,還湊過去親沈雪臣的嘴唇,本以為會被害羞地躲開,但竟然沒有,於是他好心地提醒道:「你不會想想,我為什麼親你,為什麼生氣嗎?」

當然會想,但是自己想不出答案,也不敢盲目下定論。

「為什麼?」沈雪臣微撅著嘴,問道:「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還要我自己想?」

說着就被堵住聲音,這一下有點懲罰意味,沈雪臣不服氣,直到他聽見厲景淵貼着他的唇說道:「因為你是個有獨立思想的人,我想跟你,談戀愛,不是跟我自己談,明白嗎?」

「……」

厲景淵說道:「沈雪臣,不要太被動,你大膽點,來掌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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