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成王敗寇
曾經繁華的紐約早已滿目瘡痍，到處是頹門敗瓦，沒有了閃爍亮眼的霓虹燈，沒有了車水馬龍，甚至沒有了……人。
能繼續存在於喪屍宇宙的，唯有喪屍。
不是低級貨。
普通人是沒資格當喪屍的，他們早被更強者吞噬殆盡。
可是現在，大爆炸帶來的衝擊波改變了這一切。
狂暴的核平使者展現出科技的威能，讓這座死寂的城市瞬間沸騰如熱粥，中央先是忽然出現一個紅點，如同旭日初升，在天地間盪開一圓漣漪，旋即光圈向外擴散出數公里直徑。
核爆中心處的喪屍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哀嚎，就化為齏粉消散在天地之間。
哪怕是英雄級的喪屍也不好過，唯有生前就是一線英雄的存在，才有可能在這種天地傾覆的大爆炸中逃過一劫。
也就一眨眼的工夫，門對面的曼哈頓島徹底夷為平地。
但，這跟主世界的安格他們無關。
主世界中，老美的軍方無比緊張。
就算這是總統授權的核打擊，一想到蘑菇彈爆在自家地盤上屬於世界級的政治醜聞，好多軍方大佬就緊張得不行，他們連眨眼都不捨得，死死盯着那個泛漾著奇異光芒的傳送門。
「確認戰術核彈引爆！」
「沒有衝擊波反饋！」
「現場輻射水平沒有明顯上升！」
「我們……這是成功了？」傳令兵一口氣說完時，他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美麗健大統領有那麼一下，差點嚇得心肌梗塞，就算軍方多次確認，那些喪屍是真貨，而不是費城肯辛頓大街招來的癮君子。他要做出在自家地盤上丟蘑菇彈的決定，依然需要扛着無比巨大的壓力。
現在蘑菇彈不在自家爆開，那什麼都好說。
畢竟前面有韋恩集團的核聚變反應堆被恐怖分子引爆，已經夠煩了，再來第二顆，他是真的受不了。
很快，前方傳來消息。
「報告！發現鋼鐵俠信號！他成功歸來。」
傳令兵的話語，立馬讓全場沸騰起來。
沒錯！
在他們眼裏——托尼*史塔克就是美國夢的代表，他和他的父親用自己的聰明才智賺取了天量的金錢，又用研發出來的高科技機甲保護著世界。
至於蝙蝠俠和那個開門的大光頭，都被他們暫時忽略了。
「成功了？」蝙蝠俠在通訊迴路中問道。
「傳送門不再打開的話，那就是成功了。」托尼被嚇得不輕，有氣無力地繼續說道：「回去之後，我會把對面的影像發你們一份。」
「好！」韋恩『父子』齊聲道。
野爹望着最後的『收尾工作』，他跳出蝙蝠戰車，大聲道：「貝恩！」
天地間的萬事萬物再也無法吸引蝙蝠俠的注意力，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鎖定在貝恩身上。
儘管沒有說出來，他的潛台詞只有一句話——就剩下你和我了！
貝恩的狀態很糟糕。
似乎是被斷絕了來自不死系的力量，大量喪屍的『血肉裝甲』開始自動從他身上剝離。
別看那些好像不是他的血肉，之前為了獲取更強大的力量，貝恩選擇融合吞噬了這些喪屍的靈魂，如今全部血肉剝離，那種痛苦無異於千刀萬剮。
「啊啊啊！」貝恩絕對不願意在蝙蝠俠面前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面，但劇烈的疼痛還是讓他意識地昂起頭。
蝙蝠俠沉聲道：「投降吧！我保證你受到公平的審判。」
「審判？」貝恩猙獰的臉上有着無比明晰的輕蔑：「關到監獄？又或者去阿卡姆瘋人院跟那些不入流的白痴關在一塊？想都別想！」
「……」
「我在監獄里出生長大！我每一天都在發誓，我出來之後就絕不回去！你又懂我什麼？」說罷，貝恩發起了衝鋒。
他一邊發出痛苦凄厲的哀嚎，一邊身體之中響聲大作。
他巨大化的身軀上，不斷有血漿鼓成膿皰再炸開，他的身體彷彿隨時都會崩潰一般；但貝恩不愧是《黑暗騎士》系列中相當有牌面BOSS，即使身受如此重傷還是沒有任何認慫的念頭，反而被激起了凶性，反手一擊，揮舞起巨大的巴掌一掌向蝙蝠俠抓去。
換成以前的蝙蝠老爺，估計這一擊絕對夠嗆。
巨大的手臂，光是臂展就超過四米，一扇過來就像是一輛麵包車當頭糊過來。
有趣的是，蝙蝠俠被某個孝子加強過了。
他無比輕靈地一個原地垂直起跳，呃，看着自己單純跳躍凈高超過兩米之後，蝙蝠老爺很清楚知道自己身上肯定發生了點什麼。
可他來不及思考，整個人像是一隻真正的蝙蝠，無比輕靈地在半空中做了個旋身。
寬大的蝙蝠斗篷裹着他健美的身子順着巨大手掌掀起的狂風，高高飛了起來。
貝恩打了個寂寞。
這僅僅是開始，蝙蝠俠清楚看到，一條條類似脊骨的玩意，就插在貝恩的巨人身軀上。
蝙蝠俠一掠而過，順帶地把那些脊骨全部抽出來，絕對的力量之下，伴隨帶出的還有貝恩已經變黑的血肉。
「啊啊啊啊——」
貝恩的慘叫聲更凄厲了。
如果他自己掉肉那是千刀萬剮，那蝙蝠俠抽掉他作為基點的、其它喪屍的脊骨，這何嘗不是一種另類的凌遲處死？
蝙蝠俠像只翻飛的蝴蝶，就繞着巨人貝恩轉，每一次旋轉必定帶下大量的血肉。
也就幾個回合的工夫，貝恩的外掛血肉終於掉光了，露出裏面的本體來。
原本貝恩身高兩米多，絕對算是魁梧了。
可變成三層樓高的巨人在先，現在這兩米多，有點不夠看了。
就是在貝恩露出真身那一瞬間，蝙蝠俠舉起了手，超過十個蝙蝠飛鏢從他手上疾飛出來，一下子將貝恩的手腳洞穿，死死鎖在地上。
「貝恩，結束了。」蝙蝠俠收起自己的斗篷，緩緩降下，居高臨下地站在一根矗立的斷柱子上，俯視着貝恩。
「是啊！結束了。」不知何時，貝恩那個梯形口罩掉了，露出一張滿是刀疤，連嘴唇都被撕爛的嘴巴來。
這就是這一世的貝恩。
從一出生就是個悲劇的貝恩。
蝙蝠俠彷彿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欲言又止。
他發現，貝恩的生命之火正在快速消逝著。
禁忌的力量不是那麼好拿的，貝恩沒有完成跟魔女的秘密契約，就註定了他沒法輕易變成真正的不死英雄。
蝙蝠俠就這樣靜靜看着貝恩整個人灰敗下去，最後從皮膚到筋肉，再到骨骼，徹底乾枯，最終化為飛灰，消失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