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穿(沒有道德的笑出了聲...)

三穿(沒有道德的笑出了聲...)

衛聽春本來覺得薛盈長大了,於她來說也是個陌生的男人了。她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個屋子裏待着,肯定會特別尷尬的。

薛盈從不多話,不問東問西,要知道衛聽春這個背景粗糙的人設,薛盈那麼聰明,但凡多問幾句,她就兜不住了。

但是他沒有問過,只體貼地打聽了一下她沒有家人需要他保護,就再也沒提起任何事,包括衛聽春之前端了一杯茶要毒死他的事情。

他對衛聽春十分守禮,除了最開始的一天說了一些關於他自己身體的話,讓衛聽春聽了臉紅,那之後與衛聽春相處,處處皆小心謹慎。

兩個人似乎在屋子裏無聲地划好了楚河漢界。

邊界以衛聽春幾米開外為準,隨着衛聽春的動作隨時變換。

薛盈在這間屋子裏,但是他不會在衛聽春注意他的時候,靠近衛聽春。

他開始看起了正經書籍,而且看得奇快,時常寫寫畫畫,很少會和衛聽春沒話找話。

但他又不會不理衛聽春,不會像皇權貴族對待一個真的婢女那樣去輕視。

他說話的時候,會正視衛聽春的眼睛,微微側耳傾身,傾聽她的訴求。

只要衛聽春說過的話,她有過的要求,薛盈都會設法滿足,並且牢牢記住。他們在一起才吃了幾頓飯,每日的吃食,衛聽春不喜歡的菜式,已經不會上了。

會偶爾在衛聽春跑神比較嚴重,並不注意兩個人之間的邊界的時候,越界來表達他的善意。

例如像現在這樣,隨手伺候衛聽春,做得自然無比。

衛聽春問了他兩次,他都溫和回答:「我也沒有其他能夠為你做的。還連累你失了清白,實在抱歉。」

但是一旦衛聽春像現在這樣,覺得有點不自在了。薛盈立刻就會毫不遲疑地離開她的「楚河」,回到自己的「漢界」去。

衛聽春咬破嘴裏的甜葡萄,心中卻泛起了一點酸味兒。

公子王孫到了薛盈這個年紀,本該是恣肆瀟灑,張狂桀驁。

可他這樣周到細緻,懂事無比,只能是因為他沒有驕矜的資本。

從小不被人疼的孩子,或者受苦受難長大的孩子,通常會長成兩種人。

一種便是無所顧忌,沒有任何人能約束,骨子裏都透著帶着一切墜落的自毀。

一種便是長成薛盈這樣,規規整整知進知退,這些衛聽春也懂。

就像一條會看人眼色的狗,怎麼能不叫人心疼?

衛聽春攥著書冊輕嘆了一口氣,繼續倚在榻上,等過了一陣子,薛盈又拿了新的水果來,並且順勢坐在她身邊同她一起看書冊,衛聽春專心看書也沒有再動,由着他順手給自己餵了蜜餞。

短短几天的時間,兩個人相處到衛聽春時常因為自己過於放鬆,而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她怎麼會對一個人這樣放鬆?而反觀薛盈,也是一樣。

第四天,外面流言四起,都在傳太子色令智昏,寵幸一個婢女無度不上朝的時候,衛聽春和薛盈已經在屋子裏不穿外衫了。

一人一套素白中衣,長發披散,偶爾坐在一起的時候,盛夏敞開的窗扇外吹進來的風,帶動兩個人的長發糾纏在一起。

他們偶爾說起什麼,還會相視而笑,連進來伺候的人時不時心中都會「咯噔」一聲。

若不是他們知道其中真相,並不似外面謠言一般,他們也要相信這兩個人正是蜜裏調油了。

衛聽春這幾天,活活吃胖了一圈。她連休年假去小世界旅遊,都沒有吃胖過。

主要是一

天三頓,平時湯湯水水不斷,還都是什麼衛聽春平時捨不得吃的血燕還有阿膠燉品。

雖然她這身體滋補沒有用,可架不住這太子東宮小廚房做出來的東西,實在是好吃極了。

衛聽春這會兒又斜倚著一個軟枕,臨窗朝着外面的一個魚池子裏面看。

蓮葉之下,若隱若現幾尾自由自在的肥魚在吐泡泡,衛聽春覺得自己正如那幾個小玩意,愜意得很。

一回頭,薛盈衣衫不整坐在榻邊,長發只用一根髮帶,鬆散的攏起一半在腦後,身前依舊散了滿襟。

距離她有一段距離,衛聽春一伸腿能碰著的距離,他脫了靴子,上了榻,撐著一條腿,姿勢本是浪蕩無邊。

可是他生得太好了,眉目如畫,鳳眸微挑,面如好女,卻並無輕浮之感,他這番姿態,讓人不覺浪蕩,只覺瀟灑不羈,入骨風流。

他正微微歪頭盯著書冊,一手持書,一手手肘正搭在他曲起的膝蓋上,拿着蒲扇,在給衛聽春打扇。

但是她嘴唇都沒有動一下,很快又扒在窗枱邊上,眯着眼朝外看,心安理得享受着太子打扇。

衛聽春盯了一陣子肥魚,實在是忍不住,覺得自己在虛度光陰。

她回頭問薛盈:「我真的什麼都不用做嗎?你……不用上朝嗎?」

雖然落紅藥效猛,可這麼多天了,薛盈再不上朝,皇帝不懷疑?

薛盈聞言慢慢抬起頭,看了衛聽春一眼,端正了姿態,看着她說:「無礙,我從無中意的女子,頭次開葷,若是不耽於美色,反倒惹人疑惑。」

他這麼一本正經說這樣的話,每次都讓衛聽春麵皮頂不住。

她咳了一聲,而後沒忍住「哈哈哈哈」笑開了。

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可能是今日不冷不熱,陽光正好,風從窗扇吹進來太舒服了。

也可能是這後院荷塘旁邊便是盛放的各色花海,暗香浮動,衛聽春體會了一把「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心境,人飄了。

薛盈最開始還沒笑,見衛聽春這麼開心,他也忍不住笑起來。

這是衛聽春第一次見他這樣真情實意地笑,午後的陽光正順着窗枱努力爬進屋子,一縷被樹冠帶動的碎光撫過薛盈的臉,投入了他的一對死水一樣的眸子。

那雙陰翳叢生的眼睛,竟然開始透出了一點灼人光亮來。

他們對着笑,一起笑得前仰後合,最後衛聽春向後一仰,頭不慎磕在了窗台上,薛盈立即起身,攬着她的頭,給她揉了起來。

衛聽春鬢髮全散,無一珠釵,薛盈大手罩在其上,緩慢揉動。

衛聽春好容易收住笑,躺在那兒看着薛盈說:「你這樣笑起來多好啊,你應該多笑笑。」

「你笑起來簡直像……嗯,那些廟裏的神像活過來一樣。」

薛盈聽着這個奇怪的形容,又勾了勾唇,眉心硃砂痣艷紅,猶似被拉入人間的謫仙。

日子就在這樣奢靡自在,愜意舒適的狀態下過去。

晚上快要入夜,到了喜聞樂見的晚膳時間。

他們兩個甚至還喝了一點小酒。

幾個婢女進來侍膳,小桌子支在了後院迴廊處,正在那幾條肥魚旁。

不得不說,薛盈心細如髮,衛聽春就那麼看了幾眼。

晚上的吃食裏面就有紅燒魚。婢女們就在旁邊給他們煮酒。

很清淡很清甜的桃花酒和梅花酒。

衛聽春舉杯和薛盈碰了一下,而後一仰頭,合著夜風和徐徐而來的暗香,混著浮生大夢一樣的清閑自在,鬆散無度,一仰頭,灌入腹中

,又反上了一股暖心暖肺的溫熱來。

「啊……」她嘆息了一聲。

她之前一直覺得,她在系統空間就是養老,現在卻覺得,這樣才算!

要有一個不鬧人也不冷漠的飯搭子,他們甚至都不用說什麼有意義的話,只要這種感覺,就能整個人都像是一灘爛泥,癱軟得骨頭都酥軟無蹤。

「這酒真甜,你覺得呢?」衛聽春問完之後,薛盈沒有回答,只是攬袖又給她倒了一杯。

兩個人一起吃好幾天的東西了,衛聽春發現,薛盈不會再像之前,偏愛咸到發苦的拌菜,或者有腥氣的食物。

他什麼都吃一點,但是就連衛聽春,也察覺不到他到底喜歡什麼了。

衛聽春很想問他,你的味覺恢復了沒有?

但是她不能,她不應該知道他的味覺出過問題。

她只是個過客,也只能是個過客,這一次幫了薛盈后離開……系統空間和小世界的時間流速是相同的,他們怕是此生再也不會見面了。

晚飯吃完,兩個人都洗漱好,分別躺下休息。

今夜衛聽春還是在床上,薛盈照例在長榻上。

衛聽春大概是因為喝了一點酒,思緒很散,她想起了很多事情,大部分都是浮光掠影,她不曾認真去在意過的,但是她又想起了上一次和薛盈分開的那些事。

以及現在的薛盈……她忍不住感嘆,薛盈真的一點都沒有變。

這樣好的人為什麼要受那麼多的苦啊。

洗漱后酒氣散了一些,又沒有全散。

她睡不着。

薛盈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酒精的作用讓她的膽子無限壯大,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睡著了嗎?」

薛盈的聲音很快響起:「還沒有。」

「那你過來,我們聊一聊。」

衛聽春自己說着,自己都覺得自己有毛病。

但是薛盈很快下地,朝着她這邊走過來。

拉個凳子坐在床邊上,傾身手撐著床,長發隨着他的動作散下來,遮住了一部分臉,問她:「你想說什麼?是不是積食了?灶上備着山楂湯的,要叫婢女送來嗎?」

衛聽春偏頭看他被長發遮蔽的如玉眉目,盯着他眉心小痣看了一會兒,說:「你上來啊。」

薛盈頓了下,這一次他並沒有馬上就上去。

衛聽春笑着說:「你上床上來睡吧,這床大得能跑馬,榻上我白天睡了一覺,不舒服,很硬。」

「來。」

她朝裏面滾了點,讓出了位置。

薛盈還是沒有動。

衛聽春腦子一熱便道:「你怕什麼,反正你……」

她說了一半,就頓住了,面色通紅,羞愧極了。

她好像腦子被酒精燒乾了,不清醒。

衛聽春心裏一緊,他別是生氣了吧!

她正想起身道歉,薛盈抱着自己的被子回來,上來了。

「也對。」他聲音聽上去一點也沒有介意,還帶着笑意調侃著把衛聽春想說的話補全,「反正我又不行。」

衛聽春忍了一下,咬住被子死命忍了。

她知道不應該的,人不能,至少不應該。但是薛盈這個人相處下來,真的毫無攻擊性,像柔軟的棉花雲,跌進去能讓人鬆散到腦子都離家出走。

衛聽春最後沒忍住,但是還是悶在被子裏,沒有道德的笑出了聲。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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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我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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