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穿(你做什麼……你放我下來...)

三穿(你做什麼……你放我下來...)

衛聽春表現得太不願意了,薛盈拉着她進入內殿,忍不住發出了今天的第三次低笑。

這一次笑得更加開懷,也更加真心實意。

他有些強硬地把衛聽春拉入了內室,對着快要嚇到神志不清的衛聽春說:「你們全都下去,今夜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許再進來。」

衛聽春的手被攥得生疼,聽到這種「強搶民女逼良為娼」的時候才會出現的虎狼之詞,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在想強制退出這個世界的可能性,現在就後悔,非常後悔。

她為什麼要來這一趟呢,她的大兒長大了,變了,還要對她用強了!

還不如就讓美好的記憶停留在四年前!

但是強制退出也有點行不通,這些年不像前幾年了,嚴令禁止強制退出世界。

主要是有幾個人做任務做一半受不了,強制退出,被那小世界的人發現了異樣,導致人物察覺異樣,世界崩塌了。

因此衛聽春現在想要退出這個世界,必須「合情合理」。

不能突然自殺,不能突然消失,最好是按照原定劇情路線退出,否則不單是判罰積分的問題,還會引起後續的一系列問題。

而要劇情合理,她甚至都不能「不甘受辱」自盡,因為她穿越的這個角色,本身就是來引誘太子薛盈的,薛盈要她,她應該感激涕零主動誘惑才能符合人設。

雖然她一直都想找個對象,可是她向來喜歡年紀大一些的,性子穩重成熟一些的,最好是那種遇事八風不動,山崩面前不改色的人。

所以衛聽春看中的那幾個有對象的角色,都搶不過別人,因為大部分人都喜歡這種會照顧人的類型。

薛盈萬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最最重要的是,她對薛盈是母愛啊!

衛聽春是把他當半個親孩子,才會這麼多年念念不忘,而幼時的薛盈也是她在跨越世界跨越山海時的一點憐憫,一個極其像她小時候的縮影。

薛盈是她對自己的一種憐惜和寄託,縱使他現在長大了,生得完全同記憶中那個小可憐沒有任何關係了,變得俊美又華貴。

她簡直要崩潰了,眼見着婢女和侍從全都下去了,整個屋子裏燈火通明,很顯然是方才的婢女重新點了數盞燈。

衛聽春屁股朝後坐,用盡了全身力氣和薛盈較勁,腦中飛速思索著要不要乾脆和薛盈動手,激怒他,讓他一氣之下因為自己的「不識好歹」,掐死自己。

路過一個桌案的時候,衛聽春甚至順手抓住了一個茶盞,她打算等會兒把這個茶杯砸在薛盈腦袋上!

然而等到所有人都退下,門窗緊緊關閉之後,薛盈聽起來有些放蕩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轉過身,看向衛聽春,慢慢放開了手,臉上的笑意卻未盡。

他問衛聽春:「你要用那個砸我嗎?」

薛盈指著衛聽春手中緊緊攥著的茶盞說,「那個東西脆得很,因為是上好的細瓷,一套足足千兩白銀,也是貢品。」

衛聽春一聽,拿着茶杯的動作就慎重了很多,但是對薛盈還是十分戒備,臉上的慌張壓都壓不住,薛盈一鬆開她,她就後退了好幾步。

薛盈說:「你要是想砸我,你用這個。」

薛盈從旁邊的博古架上拿下了一件銅器,是一個憨態可掬的肥馬像。

「這個砸不碎,也免得傷到你自己。」

薛盈一本正經地和衛聽春討論,還微微傾身,指著自己的太陽穴說:「你力氣小,要朝着這裏砸,才比較容易砸死,後腦太硬了,不適合你這樣的小胳膊腿。」

薛盈把銅製的肥

馬像放在桌子上,方便衛聽春取用,甚至還蹲下,抬頭看她道:「我蹲下,你比較好發力。」

他表情極其認真,認真到他那雙向來死水一樣的眸子,都彷彿因為期待被砸死,透出了一點光亮。

衛聽春抓着茶杯盞人都傻了,從一種崩潰進入到了另一種崩潰之中。

她在薛盈的臉上,根本找不到任何開玩笑的痕迹。

薛盈等了片刻,自下而上看着她,神情是那麼專註。

可是誰會認真地教對方怎麼殺死自己?這……瘋了嗎!

衛聽春下意識又後退了一步,她甚至把茶盞都放下了。

兩個人隔着一段距離,自衛聽春穿越過來之後,她第一次如此認真且專註地注視着對方。

沉默和死寂在蔓延,最後還是薛盈先開口,他問她:「你還是捨不得我死,對不對?」

薛盈慢慢起身,垂眸看着地上片刻,面上的那點笑意都蒸發乾凈了。

他又抬起頭,看着衛聽春,察覺到了衛聽春的害怕。主動後退了幾步,指了指床,說道:「床邊有洗漱用具,你自行洗漱,然後上床睡覺。」

衛聽春本來在揣測薛盈的用心,揣測他方才到底是真想要自己砸死他,還是只是在嚇唬她,唬她就範。

但是薛盈一路退到了長榻邊上,彷彿剛才興奮得發瘋一般拉着她,給她展示著滿屋子的奢華貢品,要把一切都給她、說喜歡她、要享用她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他。

衛聽春沒動,始終站在那裏警惕著。

薛盈坐回長榻上,也不再看衛聽春,他不想嚇到她的,但是他等了太久了……無望的等待比求死不得還要難熬。

她突然出現,還是在七月十五這樣鬼門大開的回魂夜出現,他太高興了,無論她是來帶自己走,還是……,都足以讓他發狂。

薛盈坐在長榻之上,手指在持續發抖,指尖還殘留着在她右手上摸到的疤痕的觸感,那是他銘記於心了十幾年的形狀。

是她!

是她啊……

她真的又來了。

這一次他一定不會讓她輕易離開,除非……除非她帶走他。

薛盈壓抑著內心山火爆發一樣的情緒,端坐在長榻上半晌,餘光一直在關注著衛聽春的動靜。

真被嚇著了……他以後一定會收斂一點的。

她喜歡乖乖的人,他一不小心忘了偽裝。

薛盈頓了片刻,目光看到了地上的避火圖,他彎腰又重新撿起來,回到長榻上斜倚著,繼續安安靜靜翻看。

衛聽春本來都有一點放鬆了,但是看到了薛盈把避火圖撿起來又看上了,她后脊的汗毛再度炸了起來。

屋子裏瀰漫着死一樣的寂靜。只有兩個人此起彼伏的輕淺呼吸,薛盈始終保持着那一個姿勢,像她剛剛進屋給他送茶那樣,漫不經心地倚著,垂眸看着避火圖,但是卻像是一尊雕像,燈都爆了一次芯,他也沒有翻一頁。

或者……他根本就沒在看,只是在做一個樣子。

衛聽春把心中這荒謬的想法揮去,薛盈已經長大了,他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可憐的孩子,她不能在再為他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了。

她現在自身難保,就別去替別人找借口了!

衛聽春繼續思索對策,薛盈也一直倚在長榻上。

他們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到後半夜衛聽春實在是站不住了,走到桌邊坐下了。

她不敢去睡床。

她要真的一個不慎被薛盈睡了……那可真是。

衛聽春想想就氣一身的雞

皮疙瘩。

這都什麼事兒啊!

她坐在桌邊上苦熬,薛盈在長榻上一動不動。

時間像是停止在了這一刻,但又像是長了翅膀。

一眨眼,外面便已經天色將明。

有太監來提醒薛盈「殿下,時辰不早了。」該準備上朝了。

衛聽春聽到聲音,被嚇得直接從桌邊上蹦起來了。

薛盈也從長榻上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而後悶不吭聲地朝着驚弓之鳥一樣的衛聽春走來。

然後有些強橫地一手環住了她的肩膀,彎下腰另一手托抱起了她因坐了一夜而僵直的雙腿。

衛聽春被打橫抱起來的時候,她驚呼了一聲,僵硬了片刻后,就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因為薛盈在抱着她朝着床邊上去。

她腦中閃過很多關於皇帝臨幸妃子的畫面,外面的太監要提醒着什麼時候入的「吉時」什麼時候「結束」的吉時。

衛聽春以為這是所謂的「吉時」到了,整個人都瘋了。

急得忍不住直呼薛盈名諱,「薛盈!你!你不能這樣……」

衛聽春嚇得僵硬一夜的血液都奔流起來,然後胡亂揮手間,一巴掌抽在了薛盈的臉上。

「啪」地一聲,非常清脆。

讓門外剛進來伺候薛盈上朝的太監,直接跪地叩首,頭也不敢抬了。

而衛聽春打完之後也愣了一下,她又不受控制地想起薛盈從前傻白甜一樣的乖樣,他怎麼就……長大了呢。

衛聽春一時間眼圈都紅了,也不知道是在心疼自己還是那個曾經讓她牽腸掛肚的傻孩子。

薛盈被抽了一巴掌,也頓了一下。

他側頭看了衛聽春一眼,對上她泛紅的眼睛,卻並沒有什麼表情。

他動作沒停,強勢把衛聽春放在床上,半蹲下給她把靴子除掉了。

接着抱着她的腿,將她順到床上。

衛聽春閉上眼睛,眼淚滾了下來。

她心說來吧來吧,有什麼大不了,不就是……那點事兒嗎!

她儘快找機會退出世界就好了!

但是薛盈把她順到床裏面,又把被子給她拉過來蓋住,傾身湊近她的時候,衛聽春還是僵硬著險些把嘴裏的牙咬碎了。

她眼淚瘋狂地湧出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委屈什麼。

任務是她選的,是她一定要來看他的,她能怪誰呢?!

大不了她就當被狗咬了一口!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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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我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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