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黃忠

第三十八章 黃忠

早上起床,已是卯時了,蓮兒過來幫袁術更衣。

隨後,袁術叫來袁財,張機,典韋,一起去南陽黃忠家,叫上三虎帶着龐德單練去了。此時的龐德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很多,認真的跟三虎去練習了!

一行人大約走了一天。快到酉時才到,只見一莊院,庄口有一「黃」字大旗,袁術知道到了,叫袁財上前叫門,門開了,一老者出來,通報姓名后,回到庄中去了,又一會,庄門再開,出來一中年大漢,身長八尺,虎背熊腰,一眼就能看出是個練家子,再看臉上,一臉滄桑,不用說,這就是黃忠了,袁術連忙下車,上前拱手行禮:

「不才袁術袁公路,前來叨擾黃老先生了。」

「草民一屆布衣,何勞公子屈尊寒舍。不甚惶恐也。」老者連忙回禮,從容不迫,沒有一絲惶恐嘛。此人就是黃忠了。

黃忠連忙將袁術迎進院中,妻子上茶,此時袁術觀察到,黃忠臉上還有點點淚痕。袁術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不動聲色,繼續說道:

「術聞黃老先生武藝高強,精通刀法,還能百步穿楊,特來請老先生出仕。」

「草民老矣,只願安享天年,不想再出仕官家了。」黃忠嘆道。

「先生差矣,昔年廉頗七十。尚能掛帥。今先生尚止三十齣頭,奈何長嘆耶?」

「非草民不想也,習武之人焉能無報國之志耶?只是……」說着眼淚又奪眶而出。

「只是家事纏身,先生有心無力爾……」

「公子知耶?」黃忠聞言大驚:「既公子知草民之難,奈何……」

「我實已知也,奈何先生之大名,不才仰慕已久。故不惜一切,也要求得先生出仕。」

袁術把餌丟出來了,就看他咬不咬鈎了。我是一定要你這人的。只要你肯出價,我就敢買。同時這也是一個陷阱,此時的人只要鬆口,就一定會下重誓,有了重誓,哪怕是造反,他也會誓死追隨。

「公子的誠意,草民心領了。若是犬子真不能救,草民將永不出仕。」

「若能救呢?」

「能救?能救?」黃忠吃了一驚,都三年了,從來沒有人說能救啊,儘管眼前的人說的是一個假設,但瞬間讓黃忠燃起希望。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黃老先生,不才確實先前知道令郎患病之事,正好我府上有一良醫,幾欲帶來看望小公子,只是先生常年在外不曾相見。吾知先生有廉頗之才,不想國之棟樑就此隱沒山間。實別無他意爾。黃老先生不要惶恐爾。」嘿嘿…這叫欲擒故縱,明明就是來要你出山的,卻說是只來看看。不感動死你才怪。

「請黃先生帶我等看望令郎,及早施藥。」見到黃忠好像有話要說,袁術忙岔開話。

「哦!是是是。」說着將眾人引入內室:

此時床上躺一小孩,奄奄一息,骨瘦如柴,臉如紙白,雙目緊閉。不時的咳嗽一聲。顯然是氣若遊絲之狀。袁術示意張機一同上前診視。

袁術上輩子學過一年醫的。然後翻看小孩眼睛,看舌相,鬱悶,這時代沒手電筒,袁術沒看清楚,再拿起手切脈,隨後袁術的一些動作讓張機都看不懂了:

將耳朵貼到小孩胸口聽了聽,再在小孩的胸口周圍摸了摸,約莫一盞茶功夫,袁術和張機都停了下來,兩人都非常吃驚,與張機不一樣的是,袁術不是因為眼前的患者吃驚,他終於明白自己前世為什麼不能學成醫生了:

前世學東西總是找捷徑,學醫拜師當天,見到師傅診治一高血壓中風,以僅區區五百元不到的葯將患者從死神手裏拉回來。師傅是自開診所的,在沒有高科技的醫療器械和各種進口藥材的情況下,打幾針,吃幾十劑中藥就恢復得差不多了,當時就佩服的不得了。於是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憑一疑難病症一舉成名。所以學了三個月基礎的望聞問切就學不下去了,一天到晚找疑難病症的書籍看,這下倒是認真起來,不懂的問師傅,師傅也解釋一點(解釋多了就聽不懂了)。結果沒有基礎的學習,所以就學不成啊。

可似乎上輩子沒用的東西,這輩子都有用了。眼前這病不就是傳說中的無脈症嗎?在身體上平常能摸到動脈的地方現在都摸不到了,這一點是明顯的特徵。

在21世紀,診斷無脈症是要藉助各種先進的醫學儀器的,在公元2世紀,摸不到脈象,怎麼能診斷病情呢?望聞問切四診法,問不到切不到,光靠看和聽怎麼能得出病因呢?可能就成了眾說紛紜的局面,於是這人一治法,那人又一法,搞來搞去,可能越搞越糟了也說不定。

幸好我把醫聖帶來了,於是看向張機,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此時張機也看着自己,面有難色,微微搖頭,黃忠卻像是司空見慣一樣,只是暗暗落淚。袁術想不通了,醫聖啊?你怎麼關鍵時候掉鏈子啊,狂倒……我的張大哥啊,你一定要有法啊……於是急忙把張機拉出屋外,詢問原因,張機一直認為袁術也通醫理,於是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其一,最主要的是此子無脈象,無脈就無法斷定病症。無法診斷就不能下藥。其二。觀此人面相,似乎身上不止一種頑疾,似有多病纏身。其三,經多人診治,也不排除庸醫用藥,使得病情更加紛亂。如此三種,仲景難以下方也,就算能找准病根,而將此表象的多種病一一斷根治療,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短則三五年,長則十數年也難說。仲景學術淺薄,有負公子了。」

「不然,無脈相應為氣虛所致,氣虛則真氣不貫,真氣不貫則血脈不能充盈,血脈不充盈則日久成血痹,血痹則無脈也。當補氣養血,通痹復脈也。張先生認為有禮否?」

「額……這……此理甚為精闢,公子之才,仲景不及萬一也……」

「得得得,別帶高帽子,吾沒有那麼厲害,小時候有一道士自稱華南老仙,言吾有帝王之相,家父大怒,斥眾人將其趕出去,推搡間,掉落一書,秦隸文字,書中有這麼一行,吾一時好奇,見此句郎朗上口,不覺記住了,后聽人說這是醫理,於是又偷看過一些相關的書卷,家父知道后,大怒燒之,吾再也沒有見過醫類典籍也。剛見此子,不覺想到這句而已。」

「公子過謙了,適才公子提及,吾細思之,實乃精闢之論也……」額,這傢伙不拍馬屁會死人啊?今天我把你帶來,你才是主角呢,正要說他,又聽仲景道:

「依公子的道理,則誅病順理成章也,待吾回到谷中,與淳于兄弟辯論一番,再來施治如何?」

暈,這死腦筋:

「你一來一回,就是兩天,現在此子已是氣若遊絲,要是等不得兩天呢……」

於是不等張機回答,立即轉身準備找黃忠,卻見黃忠就站在門口,袁術施禮:黃忠道:

「吾知吾子之病,實難回天,公子今日之恩,漢升來生在報了…」言罷又落淚…

暈,這氣壯山河的老將軍怎麼這麼沮喪啊:

「先生不要憂慮,此病有法可醫也,只是要麻煩黃先生。」

「公子不要安慰草民,此言有很多人曾與我言過,不過都無有結果爾。」

「那敢問老先生,先前診病,可有醫者明言令郎喚何病,病理若何?」

「不瞞公子,實無人言說犬子之病,皆言無脈不好下藥,皆說服幾方試試…」

「先生,令郎無脈,乃傳說中的無脈症也,吾之谷中有兩名醫,此其一也,還有一人是前漢名醫淳于意倉公之嫡傳弟子,醫此病理,以此二人之力,不說藥到病除,但將令郎從閻羅王手裏奪回來,自不是問題,若是適當調理,數年之後,令郎將不再是您的犬子?」

「額…不是吾之犬子?奈何?」

「令郎痊癒。以先生之虎威焉能有犬子?常言道,虎父無犬子。」

「啊…如此當叩謝公子再生之德。」

「不過目前令郎之病在旦夕之間,須跟我回谷中調理,還請黃先生同我一同入谷。」

一句話將黃忠拉回現實,於是下去準備去了。

不多時,黃忠帶着老者,從院中拉來一輛車,卻栓頭牛拉上,跟着袁術出門。

袁術道:「將令郎置於馬車上,與醫者一起,有異樣時能及時處理,吾與您同乘牛車吧。」

「草民惶恐,實不當公子如此也。」

「不然,性命比什麼都重要。您就讓醫者與令郎一起吧。」說着不等黃忠再謙讓,自己先上了牛車。黃忠只得又拜才將兒子放上馬車。於是,馬車上張機同黃敘,袁財趕車。牛車上黃忠同袁術,老管家趕牛,緩緩前往山谷。

看着牛,袁術想起了戰國時田單的火牛陣,丫的,這是殺人利器啊。養豬的同時不是還可以養牛嗎?牛肉比豬肉營養高多了,訓練時找老虎太難了,鬥牛倒是個練特種兵的好辦法啊?十個人一頭牛,其中選出一人鬥牛,斗贏了,十人吃這頭牛,輸了,則五天不沾肉食,嘿嘿,好辦法。再就是,每佔領一地,恢復生產也需要大量的耕牛,這樣養牛也能大量的派上用場。想着這,袁術樂的想笑出來。忽又想到一事,問黃忠道:

「先生莊園不小,奈何人丁稀少?照顧令郎,令正卻不同行?」

「公子有所不知,三年前小兒患病,吾已散盡家資。實雇不起莊客,現莊客均已別處謀生也,然現有幾位老人家,不願離開草民,故一直相隨。前年聞兒已是不治,妻曾勸我再育一子,我深信之,然得一女,故吾已心灰意冷,今幸得公子垂憐也。」

「先生不以為此是得女之福也?先生不得此女,怕是還在外尋醫也,可能就……」

「公子之言是也,若得犬子康復,忠當以身相報公子。」

「黃先生不必多禮,此乃上天有好生之德也。亦或是此子命中一劫,來日當大貴也。」

兩人絮叨著,連夜回到山谷,袁術召來淳于凡,將自己的意見告之兩人,再一起辯證分析診斷:此子病根在無脈症,其餘有數併發症,需要諸病同治。在藥方上,兩人又仔細論證,袁術提出了「黃芪桂枝五物湯」,由於不同的病症雖同方但有味數加減的,袁術還把方劑列出:

黃芪5錢,桂枝3錢,白芍3錢,當歸3錢,熟地3錢,

血藤5錢,牛膝3錢,生薑3錢,大棗4枚。

大約折騰到次日五更時分了,才得出基本的藥方兩副和一套針灸的穴位方法。淳于凡是個精細人,叫別人去抓藥怕出錯,看看天已亮,就親自下山去抓藥了。袁術叫典韋跟上去。一切忙完,袁術才知道自己一夜沒睡。蓮兒辦完事已回,站在身邊站了一夜,也沒打擾,此時袁術看在眼裏,有些心疼,但他也知道,自己不睡,蓮兒也不會睡的。黃忠自然也是一夜沒睡,看着眼前的這位公子如此用心上心,心中有了出仕效忠袁術之心。

這時賈詡回來了:已取到一千金,花掉五十金盤下洛陽城外洛水與太學之間一酒樓:不在皇城不會引起皇家的注意,不過城門要少很多麻煩,太學旁則豪門士子多,來往的文人墨客自然也會不少,都出得起錢。其次士人多,才方便打探消息。丫的,賈詡歸心,做事真的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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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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