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數

變數

好在他也不是什麼戀愛腦(其實沒有戀愛的機會),至少還記得自己還身負安婧等人的安危這份責任,所以要去幫慕容淵踩九道齋一腳之前,還是得說服慕容老太太手下留情為幾人解術為先。

所以離愁收斂了一下心神,把激動的情緒都掩蓋了起來,倒沒讓老太太察覺到什麼不對勁之處。

「哼,你這個小年青倒挺有本事,竟然沒有中老婆子我的幻術,還能帶着這麼一幫人一路走老婆子的跟前,果真是後生可畏。」慕容老太太露出讚許的目光。

這些日子來,離愁也和其他人一樣住在慕容府中,他如今的名號不管放哪都是響噹噹的,所以自然是受邀去見過慕容老太太這個慕容當家人的,老太太自然認得他,也知曉自家兒子是這後生的師叔,所以並不吝嗇自己對出色小後生的誇讚。

「不敢當,不敢當,只是一些上不得枱面的把戲,小子尚且還擔當不起老祖宗的一聲謬讚。」離愁連忙迭聲道。

末了,他又偷偷看了一眼慕容老太太還算平靜的表情,「只是,不知老太太可否為在下身後這幾位朋友解一下幻術,她們一位是劍術好手,一位是慕家傳人,壹這小子的身手也不差,定是可以給咱們如今的局面添上一臂之力的。」

至於月兒和花家主僕三人,他都沒好意思拎出來單獨提,真要較真地說,這三位才是真正的拖油瓶,瞅著一副就是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的敗家面相,他尋思人家老太太若是大發善心把她們的幻術也解了,他就找個地方讓她們藏起來,若是老太太不樂意捎帶她們,他就找個樹桿把她們一一掛起來,反正都沒差。

慕容老太太瞥了離愁背後幾人一眼,冷哼一聲,臉色顯然不是很善。

這離愁也是可以理解,畢竟這三人之中,一個是造成她『流放』自家外孫女的罪魁禍首——安婧。

一個是罔顧慕容家規私自逃跑給安樂通風報信的長老之子——壹。

慕傾嫣本人在慕容老太太印象中原本還算賞識,但是前段時間竟然鬧出她的婢女肆意妄為,膽敢毒害慕容家少家主這種事情來!若是沒得個指使,哪家的僕人膽敢在別人的地頭上犯下這等彌天大錯?!

於是乎,慕容老太太對這位姑娘的好感也急速地一落千丈,要不是那頭安樂念著慕傾嫣的救命之恩,好說歹說幫着給月兒在老太太面前求了情,哪怕不好與守護『仙樂』的慕家作對,這個犯事的婢女也必要被賜死無疑!哪還輪得到她們今時今日進這萬毒堀送死啊?

這麼一想,這些人還真是沒一個看得順眼的。

也難怪人家老太太瞥上那麼一眼,馬上就拉長了臉。

就連不是當事人的離愁都忍不住覺得有些羞赫了,好就好在他自持臉皮三尺厚,很快就把狀態調整過來了。

他決定揚長避短,曲線救國一回,情真意切地道:「小子知曉老太太的難處,可小子還是斗膽懇請老太太手下留情,因為此次的歹人小子認得,正是在下昔日的派中師弟,只是其後來不慎走上了歪道,從此性情大變,后他還特地豢養了一條暴戾恣睢的惡蛟,詭秘莫測的手段可謂層出不窮,師叔他雖修為高深,可終究不擅那些歪門邪道,只怕一著不慎便被其暗算,故而小子以為,速戰速決最為妥當。再者,老太太您的陣法雖高明,可終究難對修得元神的修仙之人造成更深層次的影響,只怕被九道齋摸索出門道后,便會擺脫困局,場面必定是一發不可收拾!」

離愁這話絕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深知能進得修仙門派之人,悟性都不是尋常人士可比的,九道齋再不濟也曾是天山派的內門弟子,故而離愁一點也不懷疑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會悟不出殺破陣是什麼個章程,殺破陣這種陣法,說好也好,好就好在能越級迷惑敵人,可終究也是迷惑的手段而已,不好之處在於它只能給敵人心神造成困擾和創傷,軀體上的傷害除了迷惑敵人自我殘害,其他的真實傷害根本沒有,所以一旦九道齋擺脫殺破陣的影響,睚眥必報的他必定滿腹恨懟,對婁嵐族這些人作俑者痛下殺手是必定的。

師叔他修為再高,也只得自己一人,他一邊要全力對付惡蛟,又要擔心九道齋暗箭傷人,究竟能護得了幾個婁嵐族人呢?

慕容老太太也不是那種整不明白狀況的人,在整個婁嵐族與慕容家的安危面前,私人恩怨也不是不能暫時放下的。

慕容老太太臉色稍緩:「罷了罷了,今日情形危急,若是他們這幾人能夠將功贖罪,此番助我慕容家殺退敵手,老婆子我也不是沒有那個既往不咎的肚量。」當然,邢府那個丫頭除外,畢竟邢府之人向來狼子野心,居心更是叵測,哪怕對方是個名不經傳的丫頭,終究也是個隱患!

只是這話,也不必與眼前這年輕人多說。

只見慕容老太太利落的大袖一揮,離愁等人所處的位置毒瘴瞬間消散了不少。

幾人的眼眸也漸漸恢復了清明。

「這……這是?」

這還是萬毒堀內沒錯。

可是,她這是身在何處?

天上打鬥着的是何許人也?

安婧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明明記得自己剛進萬毒堀沒多久,便驀然看到了安樂被人一劍穿心的畫面(中了幻術),那個場面於她來說,是何等的致命!她後來不惜一切地要手刃傷害了安樂的仇人,明明仇人就在眼前,不知為何,手中的長劍卻怎麼也刺不中那道黑影!

如今看到眼前場景驟然一變,竟令她一時難辨真假。

到底是那個噩夢般的場面是真,還是現在眼前這個更加不像現實的打鬥場面是真?

那種失去摯愛之人的痛徹心腑至今還在狠狠衝擊安婧的心房,腦袋疼,心裏也極痛,壓得她彷彿再也喘不過氣來。

「安樂她……安樂她……」她緊緊攥上離愁的袖擺一角,有些無措地注視着他的表情,試圖在他臉上找尋一絲真相。

正想喚來自家鶴兒,前去助慕容淵一臂之力的離愁冷不防被攥住,他回頭瞅了安婧一眼,有些無奈:「二小姐,你怎麼還哭啊,別回頭被小樂天瞅見了,還以為我欺負於你,然後找我拚命呢,爾等幾人都中了老太太的幻術,不管你們在幻境之中瞧見了什麼,都不是真的,不必太過介懷,如今老太太已允了我,若是咱們幾個能夠助慕容家擊退敵手,便對咱們既往不咎,這邊有我與師叔坐鎮,想來能與九道齋放手一搏,除此之外,不若慕姑娘留下助我等一臂之力,慕姑娘精通樂道,定能助我等一二,至於二小姐與壹你們二人,便前去尋找小樂天與雅兒二人罷。」

離愁尋思著吧,這二小姐和壹雖然武藝高強,但是他們倆又不會御劍,像這種修仙者的鬥爭,他們其實還真幫不上多少忙,倒不如讓他們去幫忙找人,一來也遂了他們的心愿,二來也算是幫了慕容家大忙了,畢竟小樂天可是慕容家第三代的獨苗苗,僅此一根,老太太雖然嘴硬,可到底心還是軟的,小樂天這段時日的鞍前馬後,不見得是沒成效的,所以他讓安婧二人幫忙找人,也不算是對老太太食言了。

「原來那不是真的……」

聽了離愁所言,安婧頓時喜極而泣,清淺的容貌因為清亮的眼眸,竟生動了不少。

「好!屬下這便與二小姐一同前去!」壹聞言也是喜出望外,迭聲應了下來。

慕傾嫣也應了下來,默默拭去自己眼角的淚痕,嘆息一聲,沖月兒伸手:「琴來。」

「是。」月兒的臉色還有些發白,但是頭腦好歹是清醒過來了,便乖巧地把手中的古琴給慕傾嫣遞了過去。

她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的臉色,發現自家小姐的臉色蒼白簡直差得不像話了,頓時心疼無比,也不知道她方才經歷的是什麼,不過一定不好受,定是比她經歷的更甚。

說實話,慕容老太太的殺破陣對慕傾嫣的精神衝擊確實很大,幻境之中,畫面幾經跌宕,她看到了很多很多,比如不死人被人大批量煉製,然後失控,屠盡了阜雲萬千百姓,甚至連她僅存的親人——爺爺,最後也倒在了血泊之中,這位面色悲戚的老人彌留之際緊握着她的手,老淚縱橫,痛斥着世道的不公……

那些可怕的不死人啊,無論她流着絕望的淚水,怎麼殺,怎麼殺,都殺不盡……

那可真是一個驚悚的噩夢。

也不知這幻境是否真的反映着每個人的心中所懼。

明明她潛意識裏覺得哪裏不妥,卻因為經歷的那些太過真實,還是沒能令她看破一切,直到慕容老太太撤掉他們身上的幻術束縛,她這才真正清醒過來。

此次著道,也並非一無所獲,至少更加堅定了慕傾嫣要消滅所有不死人的心!

她絕不允許幻境中的那一切在現實之中亦發生!

慕傾嫣眸中噙著淚,深沉的眼眸,卻是映着從所未有的堅定。

「那……那咱們?」被忽視的婁嵐族主僕二人眼巴巴地看着年輕道士。

離愁沒好氣地白了她們主僕一眼:「你們倆哪兒涼快哪兒待去!甭再給她們添什麼亂子了!」這倆二貨當初攔他們路的時候說什麼來着,說什麼她們出身婁嵐族,在她們的地盤上,她們肯定是能幫上忙的,結果呢?才剛一腳邁入萬毒堀……撲街得比他們這些外鄉人還快,凈給人添麻煩,什麼玩意兒!

花朝自知理虧,尷尬地清咳兩聲,默默地往正在專心禦敵的婁嵐族人那邊挪了又挪,扯了扯自家侍女的衣袖:「水兒,既是如此,咱們就去幫族長他們吧。」在見識過萬毒堀的種種驚險后,她也說不出要去拖後腿的話了,貌美少年郎雖好,可也得自己有命嫁啊,想了又想,便只能決定坐享其成了,反正看到慕容老太太也率人處在這萬毒堀之中,她便大概也知道對方的態度了,這慕容家少家主想來很大可能是不會真的出事的。

「是,小姐。」水兒也是尷尬無比,她原本就是個薄臉皮,這萬毒堀本來也不是她想來的,無奈抵不過自家小姐的任性,便也只能跟着來了,如今看她們兩個這般不受人待見,心裏其實也不是滋味,此時能跟其他族人們待一起,在她看來其實更好。

壹眼瞅著花朝主僕二人,神色那個一言難盡,「罷了,二小姐,咱們啟程吧。」

「嗯。」安婧調整了思緒,唇角輕勾,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慢著。」突然,戰局中的慕容老太太目光彷彿是不經意地掃了過來。

接着,一個小瓷瓶被甩入了壹的手中。

「老祖宗,這是?」壹有些不明所以。

「這是避瘴丹,服下了再出發,省得待你走遠了,再一個不小心中了個什麼毒,迷了什麼瘴,老婆子我可就鞭長莫及了,你小子小心伺候自個的小命,免得你家老頭日後找老婆子我償命。」慕容老太太這下倒把目光轉了回去,目不斜視了。

老太太一旁,冷不防被提名的東長老頓時就不歡喜了:「欸,絳姐兒你這話說得老夫我就不樂意了啊,老夫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嗎?老夫還什麼話都沒說呢,你咋就給我亂按罪名了。」

慕容老太太一瞪眼:「老身說你是,你就是。」你個弟弟。

東長老頓時像被霜打過的茄子:「哦……」

「多謝老祖宗賞賜!」壹打開小瓷瓶看了看,頓時喜不自勝。

此情此景,安婧也沒其他多餘的想法,她現在唯一的目標便是把安樂和雅兒一同找回來,待慕容老太太和壹說完了話,她作為小輩,與老太太行了個恭敬的拱手拜別禮,便驀自先行離去了。

壹也趕緊攥緊小瓷瓶追了上去。

東長老見狀,忍不住嘆息起來:「絳姐兒啊,不是老夫多嘴,老夫瞅這姑娘其實挺好的,你都對她這般冷口冷麵了,人家還肯給你行禮,可見家教挺好,知書達禮,生得也極好,也不是配不上咱們少家主,至於出身她也沒得選,若是證實她確實沒有歹心……你就甭處處針對這孩子了吧……」

慕容老太太冷笑起來:「哼,家教?東老弟啊,你都這把年紀了,為何還如此天真爛漫,你指望邢府出來的人能有家教?那可是一窩子狼子野心之人!為了一己之私,無時無刻不想把咱們慕容家往火坑中推!想用咱們慕容家的千百性命給他們邢家當墊腳石,成就他們的名留千史?簡直做夢!至於證實,你待如何證實,想當初那邢丫頭裝作那失憶之人,賴在我兒身邊待了足足三年之久,那麼長的時間,咱們證實好了嗎?!最後我兒落了個什麼下場!按老身看來,最好的證實便是讓與邢府有關的一切人,不想死便都給我滾得遠遠的,這才是最好的證實!」

「哎……」東長老無奈搖搖頭。瞧他這位絳姐兒,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巴說得那麼壞,還不是對人家心軟了,以他對自家小兒子的了解,絳姐兒扔給他的那小瓷瓶里的避瘴丹若是沒個兩顆以上,他那嘴巴都咧不到那個程度。

東長老所料果然不差。

壹眉笑眼開快步追上安婧,保管他平常過大年的時候,都沒有此刻笑得這般開懷,「二小姐,咱先不忙趕路,咱先把老祖宗賜下的這避瘴丹先吃了。」

「我也有?」安婧遲疑地問道。

「這是自然,老祖宗賜下的瓷瓶里可是有足足三顆避瘴丹,其他人都留在老祖宗身旁,除卻蹤跡還尚且不明的公子,便也只有屬下與您這兩個大活人了,倘若不是算了您的那份,這份避瘴丹多出來的這顆還能給誰?」老實人·壹此時眼睛亮晶晶的,心裏可歡喜了,畢竟知道自家公子此番遭罪,就是因為二小姐的身份問題這層,老祖宗既肯給二小姐也賜下避瘴丹,是不是說明她老人家心中的氣消了?如此一來,二小姐很大可能也能跟着他們全身而退,叫他如何不替自家公子開心?

「好。」安婧接過小瓷瓶,放在手中緊緊攥著。

她垂目,唇線輕勾,只覺心中緩緩淌過一絲暖流。

她可能真是太孤寂了,隨便一位長輩給予的好意,她都能被觸動。

不對,也不能說隨便,對方乃她心愛之人的外祖母,同時因為某些原因,仇恨着她背後的邢府,於是這份載滿糾結的好意,更是顯得難得了。

「老祖宗就是人看着嚴厲了些,實則並不是那般狹隘之人,只是嬪如大人的死對她老人家來說打擊實在太大了……咱們本家一脈,先輩們習的大多都是馭毒之術,可能因為這個原因,也大多子嗣艱難,包括咱們老祖宗這一代,嬪如大人算是老祖宗的老來女了,自然疼愛了些,也寄予了許多期望,加上嬪如大人本人也足夠出色,可謂天資卓越,令人敬佩,所以老祖宗疼她就疼眼珠子似的,卻沒想天妒紅顏,嬪如大人竟是去得那般早……加上嬪如大人故去的原因,與您母親確實脫不了干係,咱們慕容家的人追查了許多年,發現其中種種隱情,均少不了邢府的手筆,只是他們做得太過隱蔽,我們一時找不到證據,所以自此嬪如大人的死便成為了老祖宗的心結,不難怪她為何如此討厭邢府中人。」壹緩聲沖安婧解釋道。

沖着自家公子對二小姐的這份信任,壹認為,其中慕容家與邢府的恩怨糾纏,告知二小姐一些其實亦無妨,只希望二小姐不要一時想岔了路與公子分道揚鑣了罷,那麼他們公子恐怕得哭瞎眼了,二小姐與自家公子,一個話少,一個神經大條,有些事如果二小姐不問,估計自家公子也不會多說,那麼便只能是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幫忙提點一下了。

可以說是年少老成的壹,表示操心啊。

安婧和壹剛離開不久,這邊正與九道齋殺個天荒地暗的眾人,突然感覺到一股可怕的氣息瀰漫過來。

一股無聲的衝擊,帶着可怕的威壓,不知道從哪個方向激蕩開來,所到之處就連枝丫上的飛鳥都被驚起,更別提是地躲避起來的一些毒物了!

於是乎,整個萬毒堀地面都轟鳴起來,有的地方甚至崩塌裂開了,天上更是被飛鳥覆蓋得黑壓壓一片——

整個萬毒堀,此時恍若末日降臨!

慕容老太太臉色駭然:「發生了何事?」

老太太連忙指揮眾族人躲避,眾族人也連忙喚回了禦敵中的各式自家毒物,免得它們被未知的動蕩牽連,失控肆虐,畢竟這股可怕的威壓連他們這些活人都被驚得兩股戰戰,這些毒物又如何受得了。

幾位長老也是面如土色:「不好,絳姐兒,咱們怕要先撤退了,這般狀況,蟲潮……蟲潮怕是要被驚動了!」

這萬毒堀里的各種毒,他們這些老傢伙自問是有幾分應對的法子的,可是蟲潮這種吃人不吐骨頭(其實人家不吃骨頭,但是因為其殺傷力實在太強了,一旦遇上,活物都忙着逃命,沒人敢滯留細看,故而被誤會了)的怪物,一旦被它們沾上,幾乎就是個死,故而他們可招惹不起啊!

那頭,儘管功力大增,可被慕容淵、離愁這兩個修仙者還有一眾婁嵐族人聯手幾乎打個半死的九道齋,這會兒可算是揪到救命稻草了,趁地動山搖漫天塵土飛揚,慕容淵與離愁二人不小心被迷了眼之際,竟給他尋到了一絲逃跑的機會,瞬間化作一道黑煙,摸著萬毒堀出口方向光速逃去,臨走前還不忘扔個狠話:「算爾等走運!待下回相見,便是取爾等狗命之時!」

也不知道是不是動蕩的影響,殺破陣竟被破了,他眼神精準,逃跑前竟一眼看到了在地面某處奄奄一息趴着的左雁山與方揚止,左雁山一手就被他提拎走了!

這還不是最過分的,最過分的是九道齋這狗東西,臨走前竟還不忘狠蹬了方揚止一腳才起飛,彷彿他是個高台的跳水板似的。

方揚止那中了瘴毒的嬌弱破敗身子,哪受得了這等委屈,頓時便一口老血噴了兩米高。

被孤零零地留下來已經很慘了,沒想到九道齋竟然還想對他暗下殺手,要不是那離愁和慕容淵追這賤人追得緊,估計九道齋這丑東西還想對他天靈蓋來上一巴掌永絕後患!

方揚止滿臉猙獰,心中對九道齋這個老陰比破口大罵不止。

再想,九道齋這種貨色豈是那種仁義道德之輩,逃跑之際還把左雁山捎上,不過是還需要左雁山出手幫助他逃出這護山陣法複雜無比的八卦之象罷了!

說不定對方還是順便為給他那好義父一個交代,畢竟帶了人家兩個『兒子』出來,總得意思意思帶一個回去。

可他呢,就因為不是左千刃親生的,就活該被留下來?此時此刻他被丟下,落到這群野蠻的婁嵐族人手中,他還能有活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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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上了,第二章,這次沒食言。感謝在2020-08-2019:30:01~2020-08-3123:45: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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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將門廢子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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