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沙漠落日31

本來每個人都在如臨大敵地等著土裏的東西出來,以為還有什麼厲害的東西跑出來撿漏，沒想到鑽出來了這麼一個小東西，所有人都是一愣,直到它一溜煙地爬上時寒黎的肩頭,開始激動地吱吱叫，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小狐狸？」程揚驚愕地說，「這不是在沙漠裏遇到的那隻小狐狸嗎？我還以為它逃命去了。」

程揚他們都不知道後來小狐狸跟着時寒黎嚇退眾蛇的事，他們對它的記憶中止於颶風來臨之前,時寒黎將它給原地放走了。

「是啊,還真是那隻。」李慕玉湊近了仔細看了看，欣喜而意外地說,「雖然很臟，但它尾巴尖那縷黑色還是能看出來，這麼特殊的配色，應該很少見……它好像長大了一點？」

時寒黎側頭看向小狐狸，小狐狸不顧自己髒兮兮的毛，乖順地依偎向她的臉,輕輕地蹭了蹭。

「好像是大了一點。」時寒黎用指尖摸摸它的頭,「這麼多天沒見,你也進化去了么？」

這狐狸通人性，有智慧,又有如此人性化的神態，想說這只是一隻普通的狐狸都不行，只是時寒黎橫豎都沒看出來它的進化特徵在哪裏,即使體積稍微大了一圈,看上去也就是個普通耳廓狐。

他們都不明所以,只是圍着小狐狸說話,他們沒有注意到，依蘭族的幾個人神色都有些遲疑和震驚。

「大姐頭，那是不是……」倩倩不確定地看向宇文姚迦，「不，不應該，那是傳說里的東西，這顏色應該只是巧合吧」

倩倩否定了自己的猜測，謝喬疑惑地看着她，她不是依蘭族人，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宇文姚迦神色難辨，她看着時寒黎和小狐狸的互動，走上前靠近他們，輕聲說:「時爺，這是你在沙漠裏遇到的……狐狸么？」

時寒黎敏銳地察覺到她語氣的不同，她看向宇文姚迦，同時不動聲色地將狐狸轉為捧到了手中:「是。」

「這小狐狸可喜歡時哥了，它一出現就粘著時哥，扔都扔不掉。」李慕玉臟髒的臉上終於露出一點笑的模樣，「好像也是進化動物吧，不知道它長大後會變成什麼樣。」

宇文姚迦緊緊盯着時寒黎掌心的小狐狸，試探著伸出一根手指，小狐狸的眼睛裏浮現出人性化的打量，然後驕傲地一撇頭，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她的撫摸。

她的態度不同尋常，程揚和李慕玉也意識到了什麼，斂起笑意看着他們。

宇文姚迦不是要撫摸小狐狸，而是指尖輕輕蹭了蹭，將它的皮毛擦乾淨了一塊，露出底下雪白的顏色。

宇文姚迦的呼吸頓了一下。

「你們不覺得奇怪么？」她輕聲問，「耳廓狐都是乳白或者淡黃色，這隻卻是渾身雪白的。」

「金色長翅膀的蛇都出現了，狐狸有白色的還有什麼稀奇。」程揚疑惑地看向她，「宇文領主，你是看出什麼來了？有話就直說吧。」

宇文姚迦抬眼看向時寒黎，用一種很奇妙的語氣說:「這世界上每個種族都有着自己的傳說，但是如果研究就會發現，每個種族的典籍上用不同的文字記載的內容，有很多都是一致的。」

「也就是說，那些傳說有可能都是真實的，只是現在已經無法考證了？」李慕玉若有所思地看向時寒黎懷裏，「你們的傳說里，有關於……狐狸的？」

「傳說在上萬年之前，天罰降世，整個世界被大水吞沒，所有生物死傷慘重，就在生命即將滅絕的時候，是白色的聖獸從天而降，將大水凝結成冰，所以剩餘生命才得以存活下來。」倩倩也走過來，目光盯在小狐狸身上，「傳說那隻白色的聖獸身型巨大，耳寬而尾黑，雪白靈巧，心性慈悲，專為救世而來……」

她的眼神有些怪異，想起來了之前時寒黎刻的東西，她沒想到會是這種樣子的……狐狸。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時寒黎懷裏這隻看起來什麼

都不知道的小狐狸身上，小狐狸高高地翹起自己黑黑的尾巴尖，目光都驚悚起來。

「聖獸？一隻狐狸？」程揚尾音上揚，「雖然這世界現在已經夠玄幻了，但這未免也太玄幻了吧，時哥在沙漠裏隨便撿的狐狸居然是几上萬年前拯救過世界的聖獸？」

宇文姚迦看着時寒黎，時寒黎沒有抬頭，她垂着眼，額前的碎發落在她的眼前，擋住了她的眼神。

「我對它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宇文姚迦說，「它身上沒有任何威脅，甚至讓我感受不到攻擊力，但它給我的感覺是不可收服。」她微微皺了下眉，就像在努力感受着什麼，「……唯一的解釋是，它的等級要比我現在高太多了，多到我甚至感覺不出來它的等級。」

「托帕的等級是多少？」時寒黎突然出聲。

「按照人類的進化能量對比，起碼是四階以上。」宇文姚迦說，「我的特殊能力最多能夠越兩級收服，但我感受不到和這隻狐狸建立連接的可能。」

宇文姚迦的能力就是個bug，三階的她就已經能夠收服五級的動物了，這是目前能量水平劃分的最高等級，而她卻說無法收服這隻狐狸，這本身就是一個驚悚的信息。

場中的氣氛微妙下來，時寒黎一直低着頭在看小狐狸，小狐狸也無辜地瞪着烏黑的眼睛回視她，就在眾人等着她做出判斷的時候，她開口。

「我應該可以收服它。」

宇文姚迦一怔，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你可以……收服它？」宇文姚迦遲疑了一瞬，「那你能收服托帕么？」

時寒黎搖搖頭:「不能，我能明顯感受到托帕對我這項能力的排斥和壓制，但是它……我沒有感受到。」

事情更加玄妙了起來。

程揚試探著說:「那要不然……時哥你收服它試試？你學來的能力有數量限制嗎？萬一它真的是什麼聖獸或者聖獸的後代，那說什麼都不虧啊。」

「沒有數量限制，只有等級限制，就像我剛才說的，最多只能越兩級，否則反噬會讓人承受不了。」宇文姚迦的眼中浮現出幾分擔憂，「時爺，如果在收服過程中產生排斥，你會很危險。」

程揚的眼神立刻就改變了，他瞪着彷彿人畜無害的小狐狸，彷彿它會突然長出血盆大口把時寒黎給吃了。

但是他也知道，無論有多危險，只要時寒黎決定去做了，別人說什麼也沒用，所以每個人都緊張地等著時寒黎做出決定。

時寒黎收回和小狐狸對視的目光，抬手將它放回自己的肩頭。

「回去吧。」她說。

這就是先不冒險的意思了。

她的確沒有感受到這隻小狐狸對她的排斥，甚至還隱隱感受到一種巴不得更親近她一些的感覺，但這些都只是她的感覺而已，缺少證據判斷，當一件事唯一的判斷依據只有她的直覺的時候，她會選擇更加謹慎地篩選和評判。

別看她戰鬥中總是顯得大膽冒進，但她的每一次冒險都是經過心中評估的，她一般不會做無意義的冒險，更別提是收服一隻動物這樣可有可無的事情。

如果小狐狸真的想跟着她，不管它是什麼身份，有什麼目的，以後一定有機會知道的，不急於這一時。

不得不說，時寒黎這個決定讓大家都真心地鬆了一口氣。

雖然收服一隻可能的聖獸什麼的聽起來很酷炫，但是他們更擔心時寒黎本身，何況這個身份現在還不能確定。

殷九辭為其他人包紮了一下傷口，程揚背起柯語凡，一行人快速往地下城走去。

宇文姚迦和謝喬倩倩幾個人已經藉助耳麥開始處理一些緊急事務，柯語凡還沒恢復過來，老老實實地趴在程揚背上，一轉頭就能看到旁邊的時寒黎，她就這麼一直望着她，但時寒黎始終不為所動。

「時爺。」柯語凡小聲說。

時寒黎回過臉，目光平靜而帶着一絲詢問。

「對不起，還有謝謝你。」柯語凡說。

時寒黎說:「你已經謝過了。」

「那不一樣，這次是為很多事。」柯語凡埋了埋臉，「就……我回去會管那些亂說的人的。」

時寒黎想了想，才想起來她說的什麼事，說:「沒事。」

柯語凡就不敢說話了，倒是背着她的程揚低聲笑了笑，笑得她整個身體都在震動。

不過他沒說自己笑什麼，只是說:「時哥，現在事情也解決得差不多了，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裏？」

這句話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宇文姚迦說了一句:「那就讓他試試，等我回去。」然後她暫時掛掉通訊，腳下慢了幾步，等時寒黎他們走上來。

「要走了么？」她問。

「嗯。」時寒黎說，「暫定修整三天，等虛弱期過去，如果事情解決完了，就可以啟程。」

隧道里一時安靜下來，每個人神色各異。

雖然大家都知道時寒黎遲早會離開，她就像天上的鷹，海中的龍，一塊山澗或者一個水坑是無法困住她的，之前的地下城留不住她，現在的地下城更不會強迫她，只是一起經歷過這麼多事之後，難免讓人產生一種這一刻就是一輩子的想法，誰捨得和這樣的人說分別呢？

但這是時寒黎的決定，所有人都會尊重。

她沒說具體的事情是什麼，大家都默認是大戰之後的後續事情。

「過個生日再走吧。」一直沒說話的殷九辭突然開口，「等我們再上路，很長時間裏應該就沒有這麼好的條件了。」

「生日？」程揚獃滯一瞬，「時哥，哪天是你的生日？」

時寒黎被這突如其來的要求打得有些懵，她猜想過有其他人對她提出任何要求，無論是幫忙戰鬥還是處理殘局……卻唯獨沒有想到，有人對她的要求居然是讓她過個生日。

她張口想說不用，然而所有人似乎集體對這個提議產生了極大的熱情，剛才還一片沉寂的隧道里突然熱鬧起來。

「時哥的生日，當然要好好過！但是現在地下城很忙吧？」程揚說。

「再忙，晚上一起吃頓飯的時間還是有的。」宇文姚迦嫵媚地笑。

「那我們可以多做幾道時爺喜歡的菜……」倩倩頓了一下，扭頭看向李慕玉，「時爺喜歡吃什麼？」

被望着的李慕玉人傻了，她和時寒黎遇到的這段時間，不是吃仙人掌就是吃蟲子，時寒黎都照單全收，怎麼能看出來她喜歡吃什麼？她又扭頭看向程揚。

程揚也沉默了，在圖柳市的時候時寒黎無論給她的是麵包還是自熱米飯都照單全收，完全沒有表露過飲食方面的喜好啊。

殷九辭嫌棄地看了他們一眼，冷酷地說:「蘑菇。」

「蘑菇？」大家都有些驚訝，時寒黎喜歡吃的，居然是這麼簡樸的食材嗎？

「有蘑菇的時候，他都不捨得吃太多，大部分都留給你們兩個了，你們居然沒注意嗎？」殷九辭冷冷地說，聲音在這隧道中又讓人想起來了吐信子的毒蛇，「他自己留下的蘑菇總是隔一兩天，快要壞了才吃完。」

地下城的人不知道還有這麼回事，程揚和李慕玉驚恐地陷入了回憶，這一回憶還真讓程揚想起來，在選擇自熱米飯的時候……時寒黎還真的會優先選擇鮮菇燉雞口味。

被他們大肆討論的當事人一句「不用了」又默默地咽了下去，迎著所有人或憐惜或愧疚的目光，不太習慣地摸了摸肩頭的小狐狸，小狐狸也給力地蹭了蹭她給予回應。

「時哥，你真的很喜歡……菌類嗎？」程揚眼巴巴地問。

時寒黎沉默片刻，說:「還行。」

時寒黎的還行，就是很喜歡了。

「對不起，我居然沒有注意到……」程揚的聲音充滿愧疚和懊惱，雖然他已經解除耳朵和手上的獸化，但時寒黎就是能幻視他頭頂好像有一雙毛茸茸的耳朵耷拉

了下來，再看向他身後，因為褲子原因沒有收起來的大尾巴果然已經蔫巴巴地垂落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肩頭上的小狐狸突然有些躁動，衝程揚不友好地叫了幾聲，時寒黎一手安撫地摸了摸它，說:「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那主要食材就用菌類。」宇文姚迦做出決定，得到一致同意。

「對了，還有過生日當然要有蛋糕！你們誰會做蛋糕？」李慕玉在愧疚中想起這個重要的問題。

倩倩輕咳一下，和柯語凡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落在了……臉色微紅的謝喬身上。

李慕玉驚訝地看過來，宇文姚迦發出輕笑:「阿喬廚藝好得很，說起來我也很久沒吃過你做的東西了，阿喬。」

「沒問題。」謝喬低聲說，「明天的晚餐我來負責。」

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人人的表情都皆大歡喜，只有作為討論主角的時寒黎神色默然，她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但是眾人知道，以她的性格來說，只要沒有拒絕，那就是同意了。

等他們商量完了，隧道里原本有些沉重的氣氛明顯輕鬆了許多，大家看着隧道里的這些人，心中都浮現出些許複雜的想法。

這是原來每個人都不敢想像的組合，走在這裏的每個人都讓人出乎意料，但他們聚在了一起，還成為生死之交，這全都是因為一個人。

看着走在側面，明明是毫不起眼的位置，卻讓所有人都無法忽視的那個挺拔身影，大家都在心中釋然地一笑。

只要是她，發生任何事都不是不可能的，她本身就是個奇迹，無法用常規世俗去揣測和衡量。

時寒黎都不知道他們都在想什麼，在這除了走路難得無事可做無事可想的時刻，她打開了自己的系統面板。

此時的數據，距離上一次看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姓名:時寒黎

年齡:19周歲

進化等級:三階

基礎數值（滿值100，非進化者平均15，一階進化者平均30，二階進化者平均45，三階進化者平均60，四階進化者平均75，五階進化者不可評估）:

敏捷:80

力量:70

速度:72

精神:73

身體強度:74

特殊能力:已覺醒

1.模仿學習（中級）:可以複製對方的能力或者招數，可學的強度取決於自身等級，高於自己越多，學到的威力就越弱，每次發動使用時間六個小時，冷卻時間一天。

（以下小字）

血肉修復（特殊技能，無等級）

馭獸（二階）

控毒（二階）

2.絕對理智（中級）（精神強度45以上可解鎖）:發動時進入到絕對理智思維狀態，每次發動時間五個小時，冷卻時間一天。

3.超頻爆限（？？？）:發動時可與身體內高等生物的血液與能量融合，臨時獲取躍階的巨大能量，每次發動時間取決於能量使用強度，冷卻時間無。注:使用之後會有虛弱期，時間取決於透支程度。

武器:1.黑骨刀

2.雪魄刀】

在看到面板之後，時寒黎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原來她真的已經過完生日了啊。

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具體的某一天，看來系統在幫她計算著。

然後她發現自己的所有數據已經全面超越了三階，雖然看起來不多，但升階越高，每提高一個數值所需要的積分就越多，能量就越大，所以她並不算意外，只是看着最弱的力量陷入沉思。

沉思過後她又看了下自己原先已有的兩個特殊能力，都已經提升到了中級，時間分別被延長到了六個小時和五個小時，這樣以後再使用這兩個能力就不用太過摳摳搜搜了。

雪魄刀會有名有姓地位列其上，也算是預料之內。

至於最後增加的新

特殊能力，其實在戰鬥時她就有所感覺，因為覺醒了這項能力，再加上莫司利韋的作用，讓她在那段時間裏能夠高效爆發，也成為了這一戰能夠勝利的關鍵，然後本該出現的虛弱期，和進化帶來的修補相互彌補，讓她反而表現得沒有那麼明顯了。

這是一個高風險，也是高收益的能力，這次收穫巨豐，現在的這個結果讓時寒黎很滿意。

她面容平靜，任誰都看不出她剛剛查看了什麼詭異神秘的東西，以及心中百轉千回的許多閃念。

回到地下城之後時寒黎看宇文姚迦步履匆匆，主動詢問:「你剛才說讓他試試，是說的風棲么？」

宇文姚迦並不意外她猜到了，坦然地承認:「這一戰地下城的損耗不小，大家很多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殘酷的場景，也許可以經過漫長的修養恢復過來，但是在這段時間很容易讓人有可乘之機。」她的眼神陰鬱下來，「這次是地下城首當其衝，那些享受着我們戰勝福利的傢伙，說不準還在額手稱慶我們此時的虛弱。」

「我和你一起去。你們留下，該幫什麼幫什麼，或者回去休息。」時寒黎后一句話是對馬上要跟上的程揚等人說的。

只有殷九辭不想跟着去，回到地下城之後彷彿也洗去了他短暫的放縱，他的神色變得漠然，好似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時寒黎的目光對上他的，在殷九辭複雜的目光中，說:「你也回去休息，程揚，你和他一起。」

現在宇文姚迦已經註定不會阻攔他們離開了，殷九辭沒有必要再吃力不討好去搞什麼小動作，以他在這一戰中的損耗，讓程揚看着他就足夠了。

殷九辭的眸底掀起幾分波動，但他什麼都沒有說，在程揚乾脆的答應下，跟着他回去了。

李慕玉和謝喬去處理另外一些急事，時寒黎和宇文姚迦，倩倩先去簡單清洗了一下，換掉了記錄慘烈一戰的衣服，然後前往關着風棲和白元槐的房間。

「要為大家驅散負面影響是那人主動提出的，他提了好幾遍。」宇文姚迦說，「之前我顧慮比較多，因為還有一個巨大的危險還沒有解決，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現在我恢復了，讓他試一試也未嘗不可。」

「白元槐說過，他的能力可以被隨時打斷，並不算穩定，即使他有異心，我們也能控制。」時寒黎說。

「這也是我讓他試試的理由。」宇文姚迦捏了捏眉間，將流露出的情緒收回，「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乾凈，有些像你給我的感覺，時爺，所以我願意相信他一次。」

時寒黎回憶了一下那雙乾淨的眼睛，說:「不認識。」

宇文姚迦和倩倩都是一愣。

說她和一個人有些相似=別人以為她和那個人有什麼關係？

兩人一時都被這思維可愛到了。

倩倩捂嘴輕笑，宇文姚迦冷峻的神色也柔和些許:「當然不是說你和他認識，風棲是末世之前很有名的人，他的一切都暴露在聚光燈下，要了解他的身份信息很容易，只是不可不防。」

時寒黎想，既然連宇文姚迦都說風棲之前很有名，那看來是真的很有名了。

不過末世之後，從前的名聲都如煙般消散，沒有實力，過盛的名聲反而會害了他，他會出現在這地下城，就是人心叵測的結果。

不過也還好他被送來的地方是地下城，宇文姚迦認為他暫時沒有危險就不會貿然對他怎麼樣，如果換成別的地方，他不一定會受到怎樣的對待。

這些念頭在時寒黎心中一閃而過，她隨着兩人一起來到目的地。

她們一進來，房間里的兩人都立刻抬頭看向她們，以及時寒黎肩頭上的狐狸，白元槐看起來想要問什麼，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囚犯身份，硬是又把話咽了回去，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

「時哥，宇文領主……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