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唐蘇蘇被變相軟禁,她每天打坐,盡量心平氣和,要不是為了表面和平,為了衡山幾萬修士,她早就和胡古月和李放掐架。

只能反覆提醒自己,不能亂來。

胡古月勸說:「這種事也沒辦法,你站郁月吧,到時候連累整個宗門,金雷沒了,我相信別的仙宗也樂見衡山沒的。」

唐蘇蘇:「滾遠點,看你心煩。」

胡古月摸鼻子,悻悻走開。

不遠處,李放見不得唐蘇蘇耍橫,對胡古月冷哼:「費那麼多口舌,她從來看不起咱們其餘仙宗的大乘。」

胡古月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說:「也不能這麼說吧,哦對了,你有看中哪個隨意仙宗的弟子嗎?」

李放說:「聽說衡山的,挺喜歡孟金寶和李沂,我的話,竇淵和秦道直吧,竇淵性子沉穩點,秦道直不可估量,你宗門呢?」

胡古月:「明鸞高層,覺得那個排大的也不錯,可惜性格太冷了。」

他又有點糾結:「只是,把他們收為徒弟,現在他們不記掛郁月,以後也未必記掛咱們。」

李放:「但他們不能太記得郁月,不然不願意為宗門效力。」

說到這,兩人都靜了下,不管是誰,只要和郁月接觸過,想要忘記她這個人,都不簡單吧。

就是怎麼也沒料到,她會那麼輕鬆答應他們的要求。

突然,唐蘇蘇聲音遠遠飄來:「又要人弟子忘記郁月,又怕他們忘記郁月,哈哈,這和要女子清純又放蕩有何區別。」

胡古月自知理虧,看李放要回懟唐蘇蘇,拉了一把:「冷靜冷靜,是咱們做的不對,被罵幾句也正常。」

李放:「……」

這幾日,登仙閣高層,氣氛有點緊張。

霄雲仙宗一個分神後期的卜卦大能出關了,他二百年來出山第一卦,就算出天象異動,修真界本該有場大浩劫。

但是,有五顆星芒軌跡變換,讓修真界逃過一劫。

而這五顆星芒,有改變世界運道趨勢的本事。

大能定下星芒的方位分佈,耗盡目前所有力氣,就又躲起來閉關。

這五人,就是郁月的弟子。

消息在登仙閣高層傳遍,有個分神倒吸一口氣:「五個異動星辰,居然都被郁月收成弟子。」

另一人回:「你也不想想,郁月什麼人。」

登仙閣高層都知道,郁月本身謎底成團。

她這種人,收了這五個異動星辰,並不奇怪。

但是,如果說,一開始各大仙宗只是認為,陸空雪五人資質太好,必須拉攏,那星辰異動的事出來,他們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弟子。

金雷倒了,意味着修真界格局變動,六大仙宗都想占更多資源,甚至,想趁機成為仙宗中的話語人。

顯然,郁月的五個弟子,就是關鍵。

既然如此,他們都想一次收走這五個無主的弟子。

六大仙宗聯合登仙閣,針對此事商議了好幾回。

王培天思索著,提議:「不如這樣,讓他們自己選。」

天陽仙宗的第一個不樂意:「說得好聽,誰不知道李惜玉是李沂妹妹,李惜玉在衡山,李沂就一定會去衡山。」

其餘仙宗:「是了,王尊者太過偏心衡山。」

王培天的提議被否決,他也不惱。

過了一會兒,他看着玉牌,突然笑了:「諸位莫急,這五人找上我們衡山,我先回去處理。」

其餘仙宗修士,面面相覷,掩去目中不甘。

回到衡山仙宗,王培天親自接待他們,請他們坐,說:「上回和你們說的事,你們考慮好了嗎?」

竇淵說:「有在考慮,只是我們資歷淺薄,比不上衡山仙宗的弟子們。」

王培天覺得,有被秀一臉。

陸空雪五人幾年的經歷,足夠讓大仙宗百年弟子汗顏。

但如果他們真這麼想,倒是好拿捏。

他咳了聲:「沒事,都說你們資質好了。」

見王培天神色放鬆,竇淵又說:「所以,我們五人打算曆練一番后,再挑選下一個宗門。」

王培天:「歷練?你想要歷練什麼?」

竇淵面色不改:「去見識靈脈。」

王培天坐直。

竇淵揖手:「據我所知,靈脈附近,有各個修真界到凡間通道,我們年紀尚輕,去探知過廢墟,不忘過去火龍翻身的禍根與瘡痍,才能展望修真界將來,為仙宗做事。」

高,實在高啊。

要不是不適合出聲,孟金寶和秦道直想給竇淵鼓掌,真不愧宗門交際花。

王培天也被他的思想覺悟震驚,頗為欣賞:「既然如此,等我們商議過後,再給你們答案。」

離開衡山仙宗,秦道直問:「聽說靈脈被保護得很好,他們不樂意怎麼辦?」

李沂回:「會樂意的。」

他講出推測:「現在修真界變革,隨意仙宗帶有很高的名氣,誰能吃下隨意仙宗,得到的支持,就會遠高過其餘仙宗。」

「所以,就算不是全部,只要有一個宗門樂意,那就好辦。」

有了李沂這分析,其餘幾人也不擔心搞靈脈的事行不通。

只是,除了策劃這件事,他們失去了別的目標。

修鍊?沒滋沒味。

打架?沒滋沒味。

八仙桌旁,大家圍成一圈坐着,一時沒事幹,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孟金寶小聲:「要不,我烤幾個地瓜給大家吃?」

其餘四人毫不猶豫:「大可不必。」

孟金寶:「……」

就真的那麼難吃嗎!

他嘆氣,頭枕在桌子上,扭著脖子,來回滾動。

秦道直捧著臉頰。

他百無聊賴,一會兒捏捏自己臉頰,一會兒捏捏孟金寶臉頰,看自己是不是最近瘦了。

果然,師尊失蹤了,他臉上肉都少了。

竇淵在刷玉牌,看過的消息,還是反覆查看,做這些沒意義的動作,只是消磨時間,用差不多方式消磨時間的,還有李沂。

李沂拿着巾帕,擦擦逐日,收進劍鞘里。

不到三息,他又拔.出逐日,擦拭起來。

逐日:「……」

它真的,已經足夠乾淨了。

只能慶幸自己是劍,這要是狗,毛都給擦禿了。

見狀,陸空雪從乾坤袋,拿出一堆乾果零食:「吃吧。」

孟金寶眼睛一亮,可是,伸出去拿零食的手,又默默收回去。

他嘟囔:「要是師父在就好了,這些零食,她都能做個更好吃的版本。」

竇淵和秦道直:「唉。」

是啊,要是師父在就好了。

她在,他們才能心無旁騖地修鍊。

孟金寶突然:「你們說,師父會不會在哪個荒郊野嶺,身受重傷……」

李沂拿着麻花,塞到孟金寶嘴裏:「吃吧,還塞不住你的嘴是吧。」

孟金寶:「嗚嗚,看來你也超擔心師父的。」

李沂不答,拿着乾果吃。

陸空雪盯着那些零食,一個一個記在腦海里。

等郁月回來,要再買新的。

他相信,郁月一定會回來的。

另一頭,王培天回去后,也沒藏着掖着,將隨意仙宗五人的條件,告訴整個登仙閣。

也是這件事,衡山沒法做主。

千年前,修真界所有靈脈,被七大仙宗把握在手中,靈脈極為重要,提供靈力與靈石,也提供前往凡間的通道。

就和各個秘境一樣,被七大仙宗瓜分。

這是修真界最重要的資源。

而現在,他們五人想接近這些資源。

「不可,靈脈是修真界根本,不能向外人開放!」

「他們說的也沒錯,見識而已,你怕什麼。」

「見識完靈脈后呢?他們有承諾加入哪個仙宗?」

「……」

針對這件事,登仙閣高層意見難以統一,吵起來了。

但一散會,就有一個仙宗,偷偷給隨意仙宗遞信:「我們可以讓你們參觀我們仙宗的部分靈脈,但你們必須先發心魔誓,加入我們宗門。」

孟金寶看着來信,樂得:「果然和李沂猜的一樣。」

秦道直:「可是,要我們發心魔誓進他們宗門?」

李沂瞟他一眼:「想去?」

秦道直懵了下:「你別亂說,我是有師尊的人!」

李沂又說:「不會進他們宗門的,他們這麼做,足以預估我們的分量,從頭到尾,主動權在我們手裏。」

要把場面扭轉成利於隨意仙宗,其實很簡單。

李沂隱掉發條件的那個仙宗的名稱,再把他們發的消息,發給衡山仙宗。

衡山仙宗那邊,反應很快,只說願意讓他們先去,回來再發心魔誓。

只不過會被監督。

李沂利用這個消息,再次單獨把信息散發出去,很快,別的仙宗坐不住了。

這樣一來二往,五人組輕鬆拿到接近全部靈脈的資格。

孟金寶也恍然:「也就是說,我們對他們而言,還挺重要?」

願意一次次放低條件與姿態,就為了讓他們進自己宗門。

如果是心性不堅定的人,就動搖了。

然而,好脾氣如竇淵,也難掩不快:「這也說明,師尊的失蹤,跟他們關係很深。」

「因為他們知道,師尊回不來,才大膽拉攏我們。」

秦道直躍躍欲試:「這就不怪咱們拿這個籌碼,和他們談判。」

陸空雪點頭:「務必做好準備。」

之所以要去靈脈,是竇淵記起,當時去凡間,佛修小和尚對他的質問。

如今的修士,都以為兩界不通,是火龍翻身留下的弊端。

可佛修卻說,鏈接修真界凡間的路,被修真界堵上,修真界藏着靈力,不想兩界溝通。

那時候,竇淵啞口無言,卻身處修真界立場,將信將疑。

直到羅赤心篡改修真界的記憶,供養慈元道君。

以此類推,登仙閣極有可能,假裝因火龍翻身,兩界堵上,實際謀取利益。

事關靈脈,靈力的發源地。

可想而知,涉及的利益有多龐大。

但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六大仙宗妥協,詢問郁月的線索。

他們這四個金丹一個築基,還真不知天高地厚。

竇淵說:「如果到時候,情況不妙……」

孟金寶雙手一撐,露出一個空間縫隙,又給合上了:「怎麼,不信我帶大家逃跑的能力了。」

竇淵:「你這話能跟他們說,唯獨不能跟我說。」

想起第一次開遠程空間陣法,把竇淵落在虛空縫隙,害他差點入贅皇家,孟金寶撓頭:「嘿嘿,下次還敢,哦不是,下次不敢了。」

竇淵:「……」

秦道直:「竇師兄你放心,就算你再被搶,我們也會誓死捍衛你的清白,讓你的男德完好無損!」

他握住竇淵雙手:「你一定要自愛,男人不自愛,就像爛葉菜。」

竇淵拍了下他腦袋:「哪學的打油詩。」

而陸空雪指頭,一團光華流轉。

他現在,擁有數以萬計的月神之力,說:「若是擔心受傷,有我。」

孟金寶拍拍胸脯:「陣法丹藥符咒,靈力供給有我。」

李沂點了點這幾天被擦成千次的逐日:「打架么,誰不會。」

秦道直舉手:「超會的!」

竇淵笑了下,被這麼打岔,他心頭擔憂淡了點。

這時候的凡間,步入初秋。

外頭落葉紛紛,而被靈力蘊養的這片山林,依然水草豐茂。

每天拔一個地瓜,金珠過得很輕鬆,再也不用洗全家的碗,洗全家的衣服,不用燒飯做菜。

偶爾想起以前的事,她恍如隔世。

現在,郁月讓她讀書寫字,她也非常認真。

只是郁月沒有親自教她,而是拿出一塊石頭,石頭裏,竟然有凡間夫子教導千字文的畫面,十分詳盡。

躲在金珠腦海里的系統,算是知道,前幾天下午,郁月為何離開這裏。

原來是混進夫子的課堂旁聽,留影素材。

郁月稱之為上網課。

雖然讀書寫字也累,但比起以前,根本不算什麼。

金珠很珍惜現在的時光。

她趴在桌子上,彆扭地抓着毛筆,一個字一個字地臨摹下來。

讀書真好。

寫完這份作業,她就可以去山林小溪里玩耍。

一開始,她遇到野狼野豬,嚇得她魂飛魄散,但那些野獸一旦想要傷害她,就會被彈走。

用系統的話說,就是師父神識覆蓋山林,保護着她。

金珠很安心。

她的師父,真是世界上最強大、最善良的人了!

她一邊想着,一邊嗤嗤笑,偷看在躺椅睡覺的師父。

師父每天都在睡覺。

她問過師父為什麼,師父是這麼回答的:「人活着哪能不困的呢,春困,夏倦,秋乏,冬眠。」

不愧是師父,睡覺都能睡出這麼深厚的學問。

終於寫完字,金珠收起紙筆,躡手躡腳地走到郁月旁邊,觀察了一會兒。

突然很害怕這一切是夢,金珠伸出手,放在師父人中下,探她的呼吸。

過了好一會兒,金珠雙眼瞪大,沒有鼻息?

怎麼會沒有鼻息?

她嚇得剛要搖醒郁月,卻聽郁月悶聲笑了,氣息也拂在金珠手指上:「怎麼了,害怕我死了?」

金珠一下笑了:「師父玩我!」

郁月換了個睡姿:「作業寫完了,出去玩吧。」

金珠「哦」了聲。

她又笑起來,眼眸亮晶晶的靈動:「我等等回來,給你帶個禮物。」

郁月:「唔,知道了。」

金珠蹦蹦跳跳走了,郁月睜開眼,對着空氣說:「你上哪找的活寶,這麼粘人。」

天道:「……」你不也很喜歡的樣子?

郁月又說:「還有,別老給人家灌輸我是她師父的意識。」

天道:「哼。」要你管。

郁月閉眼,又睡著了。

她在識海里,和黑氣拉扯,消耗越來越多,影響到身體狀態,是不可避免。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聽到一個少女清澈的聲音:「師父我回來啦!」

這是金珠。

緊跟着,傳來一聲奶聲奶氣的:「師虎我回來啦!」

郁月:「?」

什麼人?

她睜眼,就看金珠把什麼東西,塞回背簍里。

她盯着郁月,神色緊張:「師父,我給你帶了個禮物。」

她伸出手,從背簍里掏出一個花環。

跟着花環一起的,還有一隻軟乎乎的小手,似乎捨不得花環,想去抓花環。

金珠是看不到的,她把花環遞給郁月時,她身後背簍,一個小孩探頭,小臉圓圓,一臉高興地盯着郁月。

郁月:「……看來你的禮物不止花環。」

金珠一嚇,回頭就看小孩幾乎塊爬出背簍。

其實,金珠也不明白,為什麼河裏會飄來一個背簍。

她用一根樹枝,把背簍扒拉過來,裏面卻是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皮膚雪白,眼睛葡萄大,裹着一片破布,很不怕生,軟乎乎的,一看到她,就咯咯笑開了。

沒有辦法,金珠只能把背簍背回來。

她坐在郁月面前,雙手疊在一起,不敢直視郁月:「師父,能不能……能不能留下來他?」

郁月提起小孩身上的破布,和他對視。

小孩眨巴著大眼睛,小臉鼓鼓,嬰兒肥的臉頰在顫抖,彷彿說,我臉很好捏快來捏我!

郁月:「賣萌沒用。」

瞬間,小孩癟著嘴,一臉想哭的模樣。

郁月:「敢哭把你丟出去。」

這下小孩乾巴巴盯着郁月,委屈極了。

金珠自責,小聲:「師父,我是不是做錯了……」

她自己就是個麻煩,又給師父帶來另一個麻煩。

她雙手抓着褲子,臉頰火辣辣的。

師父只是收留她,她怎麼可以得寸進尺呢?

金珠想到,可以把孩子送去山下,給別人養,她剛要開口,突然,頭上被套了什麼東西。

她抬手,就摸到那個花環。

郁月對她笑了笑:「沒事,留下就留下吧,給你做個伴。」

霎時,金珠什麼愁雲都沒了,她兩眼亮晶晶的,依偎在郁月手邊,撒嬌:

「師父最好了!」

小孩也用軟軟的雙手,抱住郁月提他的胳膊,蹭蹭,口齒不那麼清楚地複述:

「師虎最好了!」

郁月:「……」

她沒忍住,捏住小孩的臉,扯了扯。

舒服。

等金珠一步一跳,去取食物,郁月將扒拉在她手臂上的小孩,提起來,兩人對視。

小孩乖乖地看着她。

郁月:「……你怎麼過來了。」

小孩:「來,來找師虎!」

這小孩,正是從鬼界來的怨氣。

那團在她幫助下,成功報復柳春風,後來在羅赤心的戰役中,又發揮重要作用的怨氣少年。

前段時間,郁月隻身去鬼界。

在她收複信仰前,她沒法打開鬼界通道,但如今,她恢復記憶,天道怕她一個不小心,把那團黑氣放出來,當然是能開後門就給她開。

司徒慎是魔修,本身沒死,丟失的那一魄,也沒法投胎,就在鬼界遊盪,被郁月抓回去。

離開鬼界,她就隱隱覺得自己被人跟蹤。

但鬼界遊歷於三界之外,鬼界怨氣,來到三界,會被排斥,拖入鬼界,於是,她一開始也沒多想,直到這個胖娃娃出現。

他就是那些怨氣來到三界,最後凝聚的實體。

很明顯,又是天道做的局,主張抽掉他身上的怨氣,讓他能重返三界,重入輪迴。

胖娃娃委屈了:「師虎說過,能找你玩。」

郁月:「但我沒說要收徒。」

胖娃娃哭了,雙眼水汪汪的:「師虎把我騙過來,就不要我了,嗚嗚。」

郁月:「……」

胖娃娃抽噎:「嗚。」

他眼圈紅紅,小臉紅紅,眼淚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兩個小拳頭攥在一起,揉眼睛。

他不是那種嚎啕大哭,而是默默掉著金豆子,似乎怕她煩他,壓抑著聲音,只偶爾泄露兩三個哭調。

哭得好可憐。

沉默許久,郁月:「別哭了,又沒趕你走。」

下一刻,小孩突然停止發大洪水,聲音嘹亮:「師虎!」

郁月:「……都說了不收徒了。」

小孩:「嘻嘻!」

當然,也不能一直這麼叫他胖娃娃,郁月得給他取個名。

金珠和小孩,兩人端正地坐在郁月跟前。

郁月說:「說實話,我不太擅長取名。」

金珠:「師父取的名字,都很好!」

小孩:「湊是湊是!」

郁月信心滿滿:「既然如此,就叫金子怎麼樣?」

小孩:「?」

金珠努力找個優點:「就是,聽起來就很貴。」

郁月:「當然,金子可以是小名,大名我想了一個,非常大氣,非常帥氣。」

小孩十分期待:「哪個?」

郁月:「金大帥。」

小孩:「……」

他雙手一捏:「師虎,金子這個名字好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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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我啊,可是反派女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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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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