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現在才想跑?)

女朋友(現在才想跑?)

曹晨這一下徹底被打懵了,可能是因為今天要去見客戶的緣故,他穿着打扮半正式,一身西褲束手束腳,根本伸展不開動作。

江雪螢也被這一下打懵了,下意識地看了眼池聲。

卻看到池聲纖長的眼睫低垂,皙白的臉冷如拂曉的寒霜,

一股濃烈的、張揚到不加掩飾的戾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他明顯是剛從家門口出來的,還穿着灰色的長褲,駝色的高領毛衣,頭髮也亂糟糟的。

就這一身極為礙於行動的打扮,卻在曹晨撲過來之後,還能又一個利落地過肩摔將人摔倒在地。

曹晨被摔得兩眼發黑,接連兩次吃癟讓他似是品出了其中的差距,這人動作凌厲,下手又快又狠,明顯是個中老手,這下就連曹晨也不敢再有所動作,反而抬起眼,目光想去找江雪螢。

下一秒,池聲就直接拉起她的手,一側身子,整個人就擋在她面前。

江雪螢一怔,連曹晨喊叫了什麼都沒聽清楚:「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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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還算平靜,說完就垂眸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沒一會兒的功夫,江雪螢遠遠地就看到幾個小區保安走了過來。

沒動,她目光不自覺落在二人交握的掌心。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足以將她整隻手都包在掌心,攥得很緊,指骨相撞,泛起一陣曖昧的暖意。

池聲看她一眼,她沒走,他倒也沒說什麼,而是沖着那幾個小區保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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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是他女朋友前男友,過來糾纏她。

池聲的嗓音很清冽,神態也很平靜,說起來有條不紊,反觀曹晨漲紅著臉,勃然大怒的模樣,相信誰似乎已經不言而喻。

更何況,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池聲是業主。

江雪螢第一次去的時候在門衛登記過,其中一個保安明顯還記得她。

這場爭執在小區保安刻意地拉偏架之下沒來得及鬧大,曹晨被「客氣」地請了出去。

曹晨還在臉紅脖子粗地辯解,他是文科生,從小到大都是那種乖學生的性格,並不擅長打架或者罵架,磕磕絆絆,氣得像茶壺裏煮餃子——有口倒不出,

罵來罵去,翻來覆去地也就幾句強撐著的國-罵。

微微眯眼,一直目睹對方被保安架出去,池聲這才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將目光落在江雪螢的身上,淡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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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螢沒吭聲,一直到現在,她跟池聲的手都是牽着的,池聲似乎沒留意到這一點,但她不能。

眼睫一動,她幾乎是飛快地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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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乾澀,「池聲,我就先不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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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似乎被雨霧模糊了,江雪螢狼狽地偏過頭,她將脖頸埋得更低,不太想在池聲面前表現出脆弱來。

「我……傘。」想到這兒,她趕緊打開包,把那把黑傘給翻了出來,塞到了池聲手裏,「傘還到了就是了,我還有點兒事——」

對方沒動,手指冰冷,任由她掰開指骨,將形如玫瑰花的傘柄塞到了自己的掌心。

做完這一切,江雪螢只想趕快離開這裏,卻未曾想,池聲心平氣和地勻了呼吸,喊她。

只這一句,她彷彿就被人施展了定身術,再也動彈不得半分,

淅淅瀝瀝的春雨中,少年嗓音微啞,彷彿穿越時光,撥開濛濛的雨霧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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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頓,「這次又打算落荒而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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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似乎在這一刻飛快地穿梭時空和歲月,江雪螢的腳步如同落地生根,脊背微僵。

池聲也趁這個時候走到她面前。

一股很淺淡的柑橘香,穿過清新的草木與泥土的味道,冷潮而招搖地將她吞沒。

她這才像被什麼東西驚醒,微微調轉了腳步。

劇烈顫動的眼睫暴露了她的緊張,面色蒼白如雪,又因為剛剛的爭執泛起抹紅,像勉強支起來的病梅,烏髮被雨水打濕,濕漉漉地黏在頰側,

天知道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目睹她刻意保持距離的動作,池聲沒吭聲。

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嗓音聽不出任何波瀾:「幫了你,連句謝都不說,就打算這樣走了?」

「謝謝。」江雪螢說。

池聲眼皮淡垂下來,指尖骨節不由緩緩捏緊。

本以為早已看淡,

但不論過多少次,她好像總能輕而易舉地調動他的心緒,

她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看起來到底有多可憐么?

「對不起。我只是。」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的確有些太過失禮,江雪螢抬起臉想要解釋,「我只是,過了這麼多年,我覺得,我跟我前任之間的這筆爛賬,不應該把你牽扯進——」

「我還沒這麼小心眼。」

還沒說出口的話,被池聲心平氣和地打斷。

浴室里傳來淅瀝瀝的水聲,是池聲在給她調試熱水器。

咔嗒。

根本沒想明白眼前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只能安慰自己她如今這副水鬼模樣,不整理一下的話,打車說不定都會被司機師傅拒載。

她知道,剛剛指尖雖然暖和,但轉瞬即逝,是她不能觸碰的,也不應該觸碰的溫度。

這個過於曖昧的稱呼,能清楚地感受到男人清淡但十分鮮明的荷爾蒙氣息。

眼前陡然浮現出高中時那個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過突然,江雪螢完全是下意識地就跟着池聲上了樓,等到門前,才像恍然從夢中驚醒。

尤其是整間客廳還都被池聲的生活氣息包圍,置身於這樣的環境下,江雪螢渾身上下立刻僵硬成了塊木頭,猛地屏住呼吸,根本不敢再動。

「再說了,剛不是說是我女朋友么?

江雪螢怔怔地坐在沙發上,大腦一片混沌,心跳得幾乎也快蹦出了喉口,

利落地將門反鎖。

終於控制不住這一刻,眼角發酸。怔怔地看着池聲,內心的酸楚快要在這一刻不受控制地滿溢出來。

他身上還沾著點兒溫熱的水汽,靠近時,身上那股柑橘香調被鬱蒸得更為濃烈,

江雪螢硬著頭皮轉過身。方才的那點矯情這刻早已消散了無影無蹤,雖然她目下渾身淋得像只落湯雞,也覺得身為異性的自己,跑到另一個男人家裏洗澡,怎麼看都十分曖-昧。

腦袋突然很輕地挨了一下。

!!

「好了。」池聲從浴室里走出來,神情平靜如初,好像剛進門前那帶着點兒少年氣的故意嚇唬,根本不復存在。

江雪螢正往浴室走,走到一半,乍一聽到這冷冽的嗓音,後頸不自覺微僵。

……她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池聲作手刀狀,指骨輕輕地在她發頂一磕,嗓音輕描淡寫。

她多卑劣啊,江雪螢深吸一口氣,她知道,她不願意麵對池聲的原因很簡單,就在剛剛,面對曹晨的時候,她竟然貪戀池聲給她的安全感和溫暖。

江雪螢:「……」

江雪螢:「……」

明明再簡單不過的動作,江雪螢一怔,旋即,眼淚霎時間都冒了出來。

池聲沒說話,垂着眼開了指紋鎖,這才把她拽進屋裏。

「等等,我覺得不用這麼麻煩,我打車回去就好了——」

可她又明確地知道,一切回不到過去了,自始至終,池聲對她的態度都很明確疏淡遊離,客客氣氣。

被刻意強調了重音的三個字,由清冷微啞的嗓音咬出,曖昧得讓人心驚,尾音微微揚起,更像小貓氣定神閑晃悠着爪子。

為什麼,偏偏又是池聲呢。

可下一秒,

這才清清淡淡道:「不覺得太晚了么?」

她立刻就像被點名的小學生一樣,忙站起身,訥訥道:「啊,好。」

「舉手之勞,順手幫個老同學而已,沒你想像中得那麼麻煩。」

過了一會兒,浴室的推拉門被人從裏面拉開,江雪螢不自覺繃緊了脊背,指尖也緊緊地絞在了一起。

所以——

這是第一次,如此鮮明地感受到,這是一間獨居男人的房子,

他根本不知道她這個時候在想些什麼,老同學這個稱呼再次作證了她的猜測,江雪螢喉口微微頓了一下,一顆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情不自禁地閉上眼,能感覺到眼角發熱。

-

在她曾經明確拒絕過這個人的情況下,還這麼舉棋不定,優柔寡斷。

桌上隨手擱著的幾本全英文的期刊,玄關灰色的男士拖鞋,喝到一半的咖啡。

過往的一幕幕彷彿還歷歷在目。

嗓音疏淡一如既往,

上樓,整理一下自己的儀錶,女朋友。」

那個驕傲的少年,曾捧出一顆赤誠的真心,卻被她用力摔得稀巴爛。

微啞的聲線被刻意地壓得很低,卻在「女朋友」三個字上輾轉着加了重音,

哪怕剛剛被曹晨,哪怕被保安看過來的時候,她都沒像現在這麼難受。

「現在才想跑?」目光似乎觸及到臉上微微的悔意,池聲微微垂眸,突然當着她的面——

……

「女、朋、友?」

過半秒,停下腳步,禮貌地說:「可能,麻煩你了。」

池聲倒也沒跟她廢話,微垂眸,跨步便又跟着進了浴室。

少年的嗓音淡而脆弱,從「別想陳洛川了,不如考慮考慮我怎麼樣」,再到「把我當備胎也沒關係」,又到「我就比陳洛川差那麼多嗎?」

「走吧。」

果然下一秒,池聲又開了口。

池聲:「要我教你嗎?」

總覺得在這一刻,怎麼樣都好,好像一切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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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上的塞勒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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