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第 163 章

第163章 第 163 章

「爹爹!」

「爹,肥來惹!」

苗婉站在門口,都能聽到活蹦亂跳三個小傢伙雀躍的聲音。

喬瑞臣才剛離開幾天,離開前對小傢伙們是有求必應,正是最招小崽子們稀罕想念的時候。

但苗婉只覺得渾身酸疼。

其實她沒什麼形象包袱,誰又說首富就必須得是大佬模樣呢。

苗婉本身性子就活潑,又有耿氏和喬盛文兩口子縱容,東東和寧寧還小看不出來,連淘淘有時候都讓着她,她其實更願意孩子氣的熊一點。

大佬也可以走親民路線,接地氣嘛,那氣氛肯定更嗨皮。

但打了兩年仗,有喬家在,老百姓們日子勉強沒有受到影響,對於感情愈發濃厚的小兩口來說,着實有點讓人受不住。

喬瑞臣在打仗開始后,第一次回來隔了半年,苗婉也想他想的厲害,當天晚上兩個人勝新婚到天明,她也甘之如飴。

甚至喬瑞臣在家的兩天,除了要孝順父母,關愛家中崽崽,其他時間兩個人有功夫就要貼到一塊兒去,貼著貼著就要火熱起來。

那時候苗婉只有滿心的感恩和歡喜,感恩相公還好好活着,歡喜這個男人滿心滿眼都是她。

可第二次這人隔了兩個月就回來了,第三次一個月,再後來……基本上固定在一個月一回。

喬白勞大概是聽苗世仁支使久了,有了不愛吃虧的毛病,一回就想頂一個月使。

苗婉有點受不住了。

她就再是耕不壞的地,過度使用也不行啊。

每回這人離開,她從來沒送過,不是感情不到位,着實是起不來,手指頭動着都費勁兒。

怕叫人知道了笑話,苗婉這才有了形象包袱,在外人面前裝起有逼格的大佬來,總好過叫人笑話。

大佬什麼模樣?苗婉看了那麼多小說,感覺就仨關鍵詞——慢,淡,不動如山。

正好,跟她的情況非常貼切,尤其是喬白勞剛離開家那幾天。

於是在所有人眼中(除了家裏人),苗婉越來越有氣勢,甚至西寧鎮的百姓們對她都帶上了敬畏,在她面前越來越恭謙。

怎麼說呢?

讓人敬畏是挺爽的,但苗婉也不樂意一直這麼蛋疼。

她也想撒歡兒,也想放風,有了形象包袱以後,想要放風還得避著人,多出來不知道多少麻煩。

要是喬瑞臣保持一個月一歸,想到他那麼辛苦保家衛國,在戰場上壓力肯定很大,苗婉身為妻子,也就認了。

但是!

跟西蕃的仗已經打完了,這人已經變成半個月就回來一次了,還需求無度!

這回竟然五天之內就又回來了。

苗婉捏著迦南木的佛串,跨過門檻站在廊廡下,面無表情淡淡看着院子裏滿身崽子的喬瑞臣,頗有那麼點叫人膽戰心驚的意思。

要是阿純沒有在背後偷笑的話。

淘淘扭頭看見娘親,六歲的她說話很順溜了,「娘快來呀,爹給你帶了好吃噠!還給你帶了西域的胭脂回來!爹太疼你啦!娘你已經好漂亮了,胭脂也給我試試好不好……」

在淘淘的嘰嘰喳喳里,東東和寧寧插不上話,只抱着當爹的,心滿意足窩在喬瑞臣懷裏啃果乾。

西蕃來的哈密瓜和北蒙來的葡萄,都格外香甜,如今正是興盛的時節,原先西北這邊吃不上多少,今年倒是很容易。

苗婉似笑非笑看了喬瑞臣一眼,「相公這陣子打了勝仗,不忙啦?」

喬瑞臣不知道媳婦為啥看起來不高興,但他看到媳婦就忍不住唇邊的笑意,兩年的戰爭多少讓他整個人粗獷許多,讓他俊美卻黑了些的笑臉溫柔又燦爛。

「是,有些事情需要娘子幫忙。」

苗婉立刻後退一步,迦南佛串擺在身前,有點像是抵禦妖魔鬼怪的意思。

她謹慎看着自家男人,「我能力有限,幾天前剛剛拚命付出過,這會兒實在是幫不了相公,連淘淘現在都知道自食其力了,相公我相信你也可以。」

喬瑞臣:「……」

淘淘想起前幾日她想要竹蜻蜓,娘親哄着她自己做的場面,當時不太高興,做成功后她就驕傲了。

聽見娘親的誇獎,淘淘很驕傲,她拽著父親的衣擺,昂起小腦袋,「淘淘手最巧了!」

喬瑞臣:「……」

他眼神複雜看着媳婦,總感覺孩子好像學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可別是叫媳婦給教壞了。

哄著淘淘帶弟弟去找小夥伴們,炫耀自己拿到的新禮物,喬瑞臣上前溫柔牽住苗婉的手,仔細跟她解釋。

「暫時不需要娘子你在炕上的付出,我是真有事情要跟娘子談。」

苗婉:「……」聽聽,人話否?暫時倆字用的太讓人心裏發慌了。

她翻個白眼,扭頭往裏走,「可是與六國聯軍對峙的事情?」

喬瑞臣有些詫異,隨即瞭然,「是爹告訴你的?」

苗婉搖頭,「爹已經出發去找程將軍,你們兩個估計是錯過了,是阿窈跟我說的。」

顧姝窈對於戰場上的某些事情的敏感度,有時候比程紹和喬瑞臣還要厲害,不是倆人能力太差,這屬於時代的差距。

在固北軍將西蕃王室的首級掛在陣前,與六國聯軍對峙之初,收到消息顧姝窈就來找了苗婉商量。

上次喬瑞臣回來的時候,苗婉還在想有什麼法子呢,沒想出什麼好主意,便沒有跟喬瑞臣說。

這會兒苗婉已經想出了法子,當然要拿出來跟相公炫耀,她就不是那種會默默付出的人。

苗婉靠在軟塌的矮几上,「爹說能不能打得起來,主要還是看聖人,聖人若是想打,雖然大岳是禮儀之邦,但挑釁也不是沒人會,不怕流氓會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嘛。」

喬瑞臣:「……」沒毛病。

苗婉又道:「若是聖人不想打,那咱們就得做好兩手準備,一是怎麼讓他們主動退兵,二是怎麼讓他們為此次聯軍行為付出代價。」

明知道大岳勢強,還要聯合起來威脅,即便打不起來,要是輕描淡寫就放過了,這六國絕不會有什麼感恩的心思,只會覺得是羞辱,得寸進尺,繼續挑戰大岳的尺度。

喬瑞臣略思忖片刻,便明白了苗婉的意思,拉過媳婦讓她靠在自己懷裏,心下放鬆不少,「所以你和爹想出了什麼主意?」

苗婉感覺到腰側的手不老實,趕緊推他,「聖人派人送了八百里加急給爹,陛下的意思是,這一仗可打,卻不能大打出手,也不能持續太久,如此就等於不想打,所以問題就簡單許多啊。」

苗婉蹭啊蹭,蹭到喬瑞臣對面去,漂亮的大眼睛眨呀眨,「他們敗了,自然知道該主動退兵,咱們也不必跟他們鬧僵。

爹請了邸報上聞名的文人一起過去觀戰,咱們挑出一部分將士,跟六國聯軍友好切磋嘛,每日邸報從西北發送全大岳。」

喬瑞臣呼吸都頓了下,這招忒狠,友好切磋對方若是都拒絕,那士氣就全沒了。

而且友好切磋也不是欺負,你都排兵佈陣了,我跟你切磋一下都不行,那得是忍者神龜。

一旦切磋起來,但凡出動火銃營,對方屁滾尿流的姿態怕是整個大岳都要知曉。

可如此一來,輿論也會呈現兩極化,要麼覺得大岳是大象欺負螞蟻,要麼就是覺得六國自不量力。

苗婉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只搖頭晃腦嘿嘿笑,「我跟阿窈商量過

了,不用火銃營,那是高射炮打蚊子,太抬舉他們了。

就用變陣和辣椒針對付他們,要讓敵人充分認識到我們大岳將士的熱情如火。」

喬瑞臣:「……」

「還有還有,咱們第一次切磋完勝,若是他們依然不肯退兵,那後面每一次都會平局,至於固北軍如何忍辱負重,為友盟國考慮,友盟又是如何喪心病狂非要欺負我固北軍,依然會傳遍大岳。」

喬瑞臣:「……」

「但他們想要退兵,也沒那麼容易,大岳邊境,豈是他們向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北蒙人會遞交國書,咱也會譴責他們聯手威脅嘛,想退?除非……」

喬瑞臣懂了,「給錢。」

苗婉打了個不甚成功卻很可愛的響指,白皙小臉上的笑窩特別可愛,「相公懂我,我們的將士因為友盟突然發兵,忍着天寒地凍和酷熱交替,從神女峰下趕到邊境,不知道有多少可愛的將士倒在路上過,總得給他們點安慰,讓他們相信友盟是熱情又老實的,不會嚇唬我們吧?」

不是賠償,要不就是大岳欺負他們。

但六國給固北軍將士們一點精神損失費和補身子的費用,這合情合理啊。

倒在路上確實很多次,每個人都得睡覺。

若是不給,固北軍將士怎麼能相信,這麼殘忍的友盟不會傷害大岳子民呢?

說完這些不要臉的話,苗婉依然笑得特別乖巧。

喬瑞臣多日來扛着壓力的理智和焦躁,都被媳婦這厚臉皮的小模樣給安撫好了。

他探過身子撐在矮几上親了親苗婉唇角,眼神溫柔似水,「娘子威武,你的聰明才智,着實讓我們這些兒郎們愧疚。」

苗婉見勢不妙,仰著腦袋就想後退,「既然知道愧疚,就別……」不做人了啊!

結果她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被輕巧越過矮几的相公堵了個徹底。

喬瑞臣覆在苗婉嘴邊的唇舌灼熱又虔誠,「是很愧疚,讓娘子操心這麼多,為夫無以為報,只得以此身報之。」

苗婉嗚嗚著掙扎,你這分明是恩將仇報!

聽着屋裏的動靜越來越大,阿純臉頰稍微有點熱,扇著風趕忙退遠了點。

阮嘉麟想起阿墩拜託他的一件事情,他還沒來得及跟表妹說,都快出西寧鎮了,又轉回來了。

到了書房門口,他瞧見阿純,只點點頭就要繼續往裏走,被阿純給攔住了。

「二表少爺,您別進去,主子……咳咳,忙着呢。」

阮嘉麟剛要問苗婉忙什麼呢,就聽到一聲似有若無的低吟聲,帶着顫巍巍的哽咽動靜,似是還帶着幾分難耐,讓阮嘉麟僵住了腳步,忍不住抬頭看天。

他一個有娘子的,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動靜,可這才半下午,日頭還高着呢,表妹竟然白日宣淫。

他第一個想法是,完了,喬瑞臣綠了。

隨即立馬反應過來,不對,應該是喬瑞臣回來了。

阮嘉麟也沒忍住跟阿純嘀咕,「他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每回他回軍營,表妹都要難過許久,那表情淡的,咱們看着都難受。」

阿純臉色更紅,委婉提醒,「主子許是不怎麼舒服,才會整個人淡淡的。」

阮嘉麟下意識道:「那心裏肯定是——」

得,阮嘉麟突然反應過來,哦,心裏舒不舒服不重要,身體肯定是舒大發了。

那哪兒是財富積累起來的大佬氣質,那分明是喬瑞臣不做人培養起來的。

阮嘉麟感覺胃裏有點不大舒服,有點撐,有點酸,他一個天天都在西寧鎮的,竟然還被這兩口子給比下去了,氣人。

他也不急着回西平郡了,他突然記起來,好幾天沒瞧見娘子了呢。

嘉麟不好跟阿純一個小娘子嘮叨什麼不好聽的話,扭身就回家找媳婦去了。

喬瑞臣一回來,滿守備府都清楚,守備夫人並雲麾將軍夫人她肯定是不會出來吃飯了。

連耿氏都很自覺,讓喬蕊帶着淘淘,她拉着兩個孫子,他們一起吃飯。

至於喬瑞臣?

不做人的男人,不配讓人惦記,他愛咋吃咋吃吧,誰知道他什麼時辰有功夫吃,過去叫說不準就要碰上叫人面紅耳赤的場面。

事實上,喬瑞臣都沒來得及吃晚飯,將累得睡着的媳婦送回卧房,當即就返回軍營了。

他爹都已經去了陣前,若是想要早日結束這種不安穩的日子,他當然得早些回去。

苗婉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咬着牙罵了喬瑞臣半天,直到淘淘跟弟弟們過來,她才停下。

「娘,爹爹呢?」淘淘往屋裏看。

苗婉忍着吐槽,盡量溫柔回答她,「爹爹去打仗了,娘不是跟你說過嗎?等爹爹將壞人都打跑,就可以回來陪着淘淘走遍西北啦,到時候淘淘想吃什麼好吃的都可以。」

淘淘早聽這話聽過許多次了,還是頭一次遲疑了會兒,才小心翼翼問,「娘,你也是壞人嗎?」

苗婉哼哼,扶著腰起身穿衣裳,「你覺得娘是壞蛋?」

淘淘趕緊搖頭,她現在求生欲比以前可強多了。

但她口條也比以前好,脆生生的聲音,讓在場所有伺候的婢子和嬤嬤們都聽了個分明。

「但是我昨天去書房找娘,分明聽到爹爹打娘了,都把您打哭了呢!」

眾人:「……」

苗婉:「……」

厚臉皮許久的苗世仁,終於是在所有人面前紅了臉,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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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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