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做個交易

天與暴君被從天而降的黑鍋砸得腦袋一懵。

……但他還是堅強的挺住了。

屏息凝神的繼續聽下去,同時注意手上的動作避免發出聲音，畢竟咒術師都是耳聰目明的傢伙。

伏黑甚爾現在的姿勢對於普通人來說長時間保持肯定會身體發麻，但是對於擁有人類巔峰的身體素質的他而言,一切都是洒洒水，小意思。

天公作美，現在沒有風吹拂而過,他能更加完美的隱藏自己。

渾然不覺上面有人狗狗祟祟的偷聽，底下的談話還在繼續。

……

話題不知怎麼的,忽的就拐到要去禪院家找茬去了。

伏黑甚爾聽着聽着,算是大概明白了什麼——下面那位白髮的少女，也是六眼，不過是另一位、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六眼。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有時候生活就是這麼操.蛋，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恰恰就是現實。

聽見女孩子的聲音語氣輕快的說着要去禪院家搶人時，伏黑甚爾若有所思。

——能給禪院家添堵這種事天與暴君老愛幹了，更不要說是此等打臉大事，而且……

伏黑甚爾眨眼，心想,看這情況，他的孩子,那個名叫惠的孩子，五條悟應該是會收下的了。

『十種影法術』啊……

雖然隱隱約約有「這孩子可能資質很好」的預感,但伏黑甚爾還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好,是超乎他意料的好了。

咒術界三大傳承歷史悠久的家族中，加茂的『赤血操術』遠遠沒有另外兩個名氣大。

五條家的『無下限術式』偶爾也會有孩子覺醒,但是沒有搭配六眼就是一個能看不能用的繡花枕頭。

禪院家則以『十種影法術』出名——甚至有一任十影法術士與五條家的六眼同歸於盡過,這側面體現出十影法的強大之處。

在五條悟出生后,自認為自己並沒有差多少的禪院家做夢都想要一位十影法術士出現，如果被他們知道十影法的父親是早已離開禪院的伏黑甚爾，流淌著的也是他的血脈，那群爛橘子的表情一定會很好看的。

眼見下面的二人談過後想要離開，伏黑甚爾不再掩飾自己的氣息，跳下樹去。

——如果十影法被五條悟帶走，那群人的表情肯定會更精彩。

就為了這個，伏黑甚爾說什麼都要讓六眼同意這門事。

***

『東京咒術高專——今天毀滅世界了嗎』

【百鬼之主】：你和五條悟在聊什麼？

【暴力牧師】：細說，不差這點流量.jpg

配圖是一隻抱着西瓜啃的蹲在草地里的猹。

【五條悟】思考片刻。她和五條悟聊的真正的劇本肯定是不能說的，得美化一下過程。

【六眼神女】：就是一些關於我們之前的日常啦

【六眼神女】：比如說拜了【伏黑甚爾】為師的硝子

【暴力牧師】：……這到底是誰害得你倒是給我有點數啊！

【六眼神女】：不二家吐舌.jpg

一心二用，一邊應對群聊里八卦的青梅竹馬們，一邊應對五條悟的惡趣味，COSER再一次在心中感嘆第一次出了【太宰治】真是太好了。

【五條悟】見他不吃這套，深感一山不容二虎的少女秒變臉，冷酷道：「悟君，你這樣是會被人討厭的。」

「不可能！」雞掰貓的自信十年如一日的沒有變過，他信心滿滿道：「我可是人見人愛的五條悟！」

【五條悟】幽幽道：「包括那群爛橘子嗎？」

五條悟：「……」

他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背過身乾嘔：「yue

。」

收拾好混亂的情緒，五條悟用抱怨的口吻說道：「【悟】醬，倒也不必如此傷害你自己啊。」

【五條悟】：「你先把天內的事情處理好再說吧。」

六眼少年的眼眸充滿了好奇與躍躍欲試的色彩：「你們之前是怎麼處理的？」

「那個啊——」【五條悟】語氣波瀾不驚，就像在陳述著事實一樣說着血腥的背景故事，她微微勾起唇角，冷淡的說道：「把那群爛橘子全部都殺了不就好了。」

「有一個算一個，膽敢伸出爪子的全部宰掉，他們不害怕不聞風喪膽就說明殺得不夠多。」【五條悟】冷冰冰的說道，人類的性命在前任咒靈眼中自然沒有她在意的人的喜怒哀樂重要，「高興了宰一個，不高興了再宰一個，今天過節隨便挑一家幹掉，發現有人搞事接着幹掉。等他們被打怕了自然而然的會縮起腦袋當縮頭烏龜。」

日後能夠領悟領域展開的少年當然沒有那麼傻白甜的會被她騙過去，他敏銳的說道：「【傑】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吧？」

嗯，畢竟這個時間段的兩人都沒有親眼目睹人性的險惡陰狠呢，夏油傑滿嘴的要保護弱者，五條悟一如既往的討厭正論（說教）。

在五條悟眼裏，【夏油傑】理所當然的會制止【五條悟】這麼大開殺戒，畢竟那些人當中也有可能有無辜之人存在的。

【五條悟】當然不會沒眼色的對他說諸如「沒想到吧傑反而是最先黑化的甚至還會從宰了他父母開始不做人起來」這種沒頭沒尾的話，雖然某種意義上是事實沒錯，但這和已經被她們改變得南轅北轍的劇情完全不搭邊了。

而且，她也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些事了，不會再發生的悲劇就讓她們來記住吧，這群傢伙只要接着肆無忌憚恣意張狂的走下去就好。

【五條悟】冰冷的神情如春雪般消融，白髮少女的臉上綻開一抹微笑，猶如盛夏的花朵那般美麗動人，狡黠的神色在眼底一閃而過：「啊啦，被你發現了。」

五條悟：「……」

「你不是也沒有在認真隱瞞的。」

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漏洞在。

五條悟很無奈，他覺得自己有一堆槽不吐不快。

白髮少女眨眨眼，沒說劇本里她安排的劇情真的是這樣，最多沒那麼血腥沒到血流成河的地步罷了。

——作者會在意自己安排的戰爭中死去的那些連炮灰都算不上、一點描寫都沒有的角色們嗎？不，當然不會，那對於作者、對於讀者來說都只是一串數字罷了，頂多是凸顯了這場戰爭有多麼慘烈、主角團經歷了怎樣的犧牲才艱難取得勝利。

所以【五條悟】也不會在意這些，儘管穿越后那一串數字變成了（某種概念上）真實的人命——她有注意叫世界意識模糊掉這些記憶，所以對於COSER們來說就像是看了一段電影一樣，因為死亡的一方作惡多端罪大惡極，她們一點代入感都沒有，可能會有一點覺得殺得很爽？就像打吃雞遊戲那樣，雖然不是槍械洗地而是魔法（咒術）攻擊，但問題不大——這些對於猶如浮萍一般在這個世界沒有歸處的COSER們而言，僅僅只是一段背景設定而已。

她會喜歡的只有那些在動漫中閃閃發光的角色，會偏愛的當然也只有他們，至於那些爛橘子？【五條悟】表示她不認識尚且在說話活蹦亂跳的屍體。

——如果【五條悟】知道天內理子對她那「看！屍體在說話」的眼神的描述，一定會誇她，不愧是擁有小動物般機靈求生的直覺的弱者呢（豎大拇指）！

【五條悟】神色自若的扯開話題：「那你們要接手盤星教嗎？不過這樣的話天內短時間內還需要保護的，而且，」她雙手環胸，不客氣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你們現在是不打算送天內去死，也不打算叛

逃的吧？」

「這樣子的話果然還是要雇傭一下術士殺.手——」在五條悟困惑不已的目光中，白髮少女解釋道：「就是我前面說得伏黑甚爾啦。有他保護天內的話，你們也不用擔心其他的了，而且只要錢砸得夠多，什麼事都可以交給他。」

未來最強二人組避開劇情殺的同時，伏黑甚爾也沒有發現自己那不甘的、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複雜情緒，所以只要錢夠多，【五條悟】想，他一定是會接單的。

嗯，應該？她難得不是很確定。

「啊，好麻煩。」五條悟說道。

【五條悟】抓緊每一個機會慫恿對方：「悟君只要把爛橘子都宰掉就能清凈一段日子了。」

五條悟撇撇嘴，嘆息道：「那也只是一段日子啊。」

宰了一個還有一個，只要不能同一時間把所有爛橘子連根拔起，就會陷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窘境，況且爛橘子的人數反而要比一心一意想改變咒術界的人數多太多了——如果不想消停一段時間后迎來更加不安生的日子，未來只要還想留在咒術師陣營教學生（挖牆角），五條悟就不能這麼衝動行事。

但是，雖然理智上能理解五條悟這麼做是為了不淪為總監部口中毫無人性慘無人道的詛咒師，五條悟就不能只宰人不塞人，不把那些死者遺留下的職位塞上自己這邊的親信就不算勝利這種事，但她情感上很想拽著五條悟的衣領質問他這十年都去做什麼了！總監部搞事以後你就應該仗着沒人打得過自己把那群爛橘子全宰了balabala（此處省略一萬字）！

嗚嗚嗚她的悠仁……要不是該死的總監部想給五條悟一個教訓，一年生們也不至於要去少年院面對那個特級咒胎，虎杖悠仁就不會為了復活陷入宿儺的語言陷阱中，也不會在涉谷事變時被宿儺操作身體認為那些無辜之人的死亡都是自己導致的……

沒關係。情緒低落了一下，想起虎杖悠仁陽光治癒的笑容，【五條悟】又很快打起精神來，現在不會再發生這件事了，她們的到來不就是為了改變悲劇解決意難平的嗎！

【五條悟】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六眼少年一眼，看得雞掰貓一頭問號，少女跟着嘆氣：「唉，那就只能先斬後奏了，反正總監部不敢明著和你們翻臉。」現有的特級九十九由基在國外放飛自我，一連得罪咒術界僅有的最高戰力之二，即使是無法無天的總監部也得掂量掂量討好盤星教卻得罪他們，這筆買賣划不划算，回頭會不會被找麻煩又打不過對方。

「不過之後要記得看好學妹、啊，不對，是學弟們啊。」【五條悟】苦口婆心的勸道。

畢竟原著中灰原雄就是在一次以為是祓除二級咒靈，其實因為村民們的供奉變成了一級咒靈的土地神的討伐中死去的。

那也是壓倒夏油傑的稻草之一，不諳世事的少年人怎麼會想到『窗』的日常就是拖後腿呢——雖然也不能全怪他們，因為沒有足夠的戰力只能遠距離觀察，再加上總監部慣例愛作妖，窗的員工還能怎麼辦呢？

所有人中唯一不需要擔心的只有咒術界唯一的奶媽家入硝子了，擁有反轉術式的人少之又少，能夠治癒他人的人咒術界目前只有家入硝子一個人，所以即使大後期東京咒術高專處於危機之中，五條悟派系的人不是被下達「抹殺」的命令就是被追殺——【五條悟】合理猜測腦花有在背後添油加醋——只要家入硝子能穩坐釣魚台。

還是那句話，敢招惹奶媽就要有她放生你的準備。只要這輩子都不打算被家入硝子治療，那蠻去她面前搗亂。而且能不能去得到都不一定呢，討好一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奶媽的機會可不多啊。

五條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堪稱乖巧的應是，虛心接受建議，並且會悔改，後者才是重點。

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能聊的話題

——五條悟害怕不小心踩雷后對方暴走（bushi）——兩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在【五條悟】瘋狂的在群聊里cue【夏油傑】，叫她隨便叫只咒靈來找他們讓他們回去后，六眼少年率先說道：「那我們先回去吧，傑他們應該等很久了。」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五條悟】眼睛一亮，滿口答應的同時還不忘叫【夏油傑】不用來了。

正要離開，身後驀地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即使伏黑甚爾再怎麼注意都免不了自然定理，況且他也沒想隱蔽，不如說能第一時間被注視到反而最好。

六眼們動作流利迅速的齊齊轉身，一陣灰塵在那裏升騰蔓延，又漸漸消散，顯露出後面強壯的人影來。

五條悟喃喃道：「六眼看不見的存在？」

若不是可以親眼看見這個人，他還真沒注意到六眼的視界和以往有什麼不同之處。

【五條悟】接道：「天與咒縛果然還是這麼不講道理啊，真是的，」她像個小女生一樣抱怨道，「我們的談話都被偷聽了吧。」

有過相關經歷的【五條悟】反應顯得更快一些，她本來還在想怎麼還沒看見伏黑甚爾難道真的不打算來了，沒成想對方就在她頭上偷聽，天與暴君什麼的，果然是五條悟的天敵，即使是性轉版本的也一樣！

伏黑甚爾泰然自若，開門見山地說道：「你們之前在談論伏黑惠。」

五條悟：「嗯。」

【五條悟】：「是哦。」

伏黑甚爾很自覺（？），他斬釘截鐵的說道：「十個億，那個小鬼就賣給你們了。」

五條悟：「？？？」

每當我打出問號時不是我有問題而是我覺得你有問題.jpg

【五條悟】則在內心望而生嘆。

不愧是你啊，伏黑甚爾，果然是屑得一成不變啊！

屑，好屑，怎麼會有如此屑的父親。

【五條悟】頗為感慨。

即便如此，她內心還是堅定不移的認為沢田家光才是綜漫屆最屑的父親，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