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老路與警告

第八十八章 老路與警告

西斜的夕陽里,百年名校的東門之外,無數地年輕人亂作了一團。

這一刻,他們或主動或被動地摒棄了謙遜與風度,在沸騰了的熱血的支配下,用拳頭或者木棍,甚至堅硬地頭顱,彼此痛擊著對方,毫不留情。

拳風紛紛,棍影重重,伴着年輕人們憤怒地吼叫,誰人滾燙地鮮血,灑在了早已被風霜腳印磨礪掉稜角的青石路上,又痛又冷。

如果說他們此時的爭鬥其實是為了證明他們對人類文明的走向的堅持,那麼可以毫無疑問地說,他們已然重複地走上了人類始祖地老路。

這條老路,歷史重複過千萬遍,但人類似乎從來沒有跳出來過,即一切思想上的衝突,到最後,都非常可笑地演變成了**上的衝突,就像兩個口才極好地人辯論,讓對方閉嘴的最快最有效的辦法,絕不是看誰的論點更勝一籌,而是看誰的拳頭更硬一點,這並不是笑話,但卻能讓人笑出淚來。

高個子指揮的年輕人很多,他們在數量上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但是非常可惜的是,他們的拳頭不夠硬,不是不夠黑衣學生們的硬,而是不夠聶槃的硬,即便是他們手中的木棍,也同樣如此。

因為不夠硬,所以雞蛋會被石頭碰破;因為不夠硬,所以男人會被女人踹下床;因為不夠硬,所以囂張無比地打手們會被聶槃揍得屁滾尿流。

沒有人是聶槃的一合之將,因為聶槃不僅擁有足夠堅硬的拳頭,還有常人難及的速度,或者更直白一點地說,這些發勇鬥狠地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是一位格鬥大師的對手。

百餘年前,普洛米修斯學院一位名聲極勝的詩人,曾經用樸實無華的辭藻毫無保留地讚美過,在熹微地晨光里為人們清掃青石路的環衛工人,在他的詩歌之中,環衛工人手中的掃把,成了足以媲美**官手中審判錘的神聖存在。

此時的聶槃,在作家兼詩人的席勒眼中,就好比那柄神聖的掃把,以旋風一般的速度,將那些噁心的垃圾與渣滓盡數席捲,如果不是考慮到四下一片凄慘,只怕他會忍不住當場吟出那首長詩來。

因為聶槃橫插一腳的緣故,高個子的算盤被完全打亂,不但他本人受了不輕的傷,他的手下們也無一得以倖免,所以混亂的場面只持續了不到兩分鐘,「東門事件」便以黑衣學生們的全面勝利而告終。

敵人退走,熱血冷卻,傷口開始作痛,結束了遊行的學生們彼此相扶著,四散而去。

席勒沒有走,他想認識一下那柄神聖地鐵掃把,可是直至最後,他也沒能等到聶槃,不僅如此,反而還等來了福爾曼陰冷的警告:「席勒,你今天招惹了不應該招惹的人,這幾天最好當心一點,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老老實實地呆在學校里,哪兒也不去。」

席勒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今天的事情,可沒有這麼容易了結,你和那種人混在一起,還對自己的同學下手,學校的風紀組不會輕饒你的。」

福爾曼的臉色連續變幻了幾種顏色,終於冷哼一聲,轉身離去:「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要是有空的話,還是擔心一下你的小命吧。」

席勒看着福爾曼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轉頭向留下來陪着他的那十幾個學生問道:「你們誰認識剛才那個囂張的高個子?」

「要是我沒看錯的話,那個人應該是克羅威。」一個學生回答道。

另一個學生立即說道:「我聽說過克羅威,他曾經在咱們學院的哲學系就讀,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還沒等畢業,他就主動退了學,後來我聽說他跟晚楓市的黑幫走得挺近,只是不知道他怎麼會找到咱們頭上來。」

席勒的眸子微動,沉吟道:「應該是咱們的遊行戳到了某些大人物的痛處,所以才想要藉著克羅威的手,來打壓一下咱們的勢頭。」

一個學生拍手說道:「只可惜啊,咱們吉人自有天相,反倒讓克羅威吃了個啞巴虧,哈哈。」

一個矮個子的學生搖了搖頭,說道:「別高興得太早,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實這個克羅威,是克雷澤恩州長的兒子。」

一個學生驚詫道:「不會吧?克雷澤恩怎麼會養出這種兒子來?完全無法想像啊。」

克雷澤恩是奧葉州的州長,同時也是聯邦下一任總統的熱門候選人之一,他的政治手腕極其靈活,是個典型地強硬派,其權勢之盛,根本不需要特別說明,只是這麼一句,已經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受到了沉重地壓力。

一個塊頭挺大的學生拍了拍席勒的肩膀,勸說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如果真的是克羅威的話,我看咱們的遊行就先停上幾天吧,你這個組織者最好也避一避風頭,這些天就別出學校了。」

「真要來的,怎麼也避不開,別說他現在只是州長的兒子,就算他成了總統的兒子,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對我怎麼樣,所以眼下我們不但不應該停止遊行,反而更要趁機擴大聲勢,我們能夠吸引到的眼球越多,自然也就越安全。」席勒的眼睛轉了兩下,又繼續說道:「這個問題可以撇開不提,我現在最關心的是,剛才出手救了我們的那個人是誰?」

「誰知道呢,他的動作太快,我根本連他的臉都沒有看得清楚。」大塊頭撓著腦袋說道。

「我也沒看清。」

「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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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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