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第50章 第50章

「所以,皇兄是來當說客的?」

蔥白的指尖捏起白色的棋子落在棋盤上,單鳳含笑望向與她對弈的便宜皇兄。

年輕的皇帝勾起唇,毫不留情的執起黑子,落子間吞沒大片白子,將棋盤上的白子殺得潰不成軍,「葉孤城既已知錯,皇妹不如給他個台階下?」

「沒意思。」

棋面上勝負已定,單鳳一時也沒了下棋的興趣,她隨手將棋子丟回棋桶里,驕慢地斜睨了皇帝一眼,眼波流轉間似有萬種風情。

「才剛下一盤棋,皇兄就迫不及待替葉孤城說好話,您哪裏是來與本宮對弈散心的?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給人當和事佬來了!」

年輕俊秀的皇帝搖頭無奈道:「朕知道皇妹心裏氣不過,葉孤城險些讓你還未過門就先守了寡,皇妹打定主意晾一晾葉孤城,讓他也體驗皇妹擔驚受怕、坐立難安的滋味,日後行事也能多顧惜自己……」

「皇兄既然知道,怎麼還出言相勸?」單鳳輕哼了一聲,「本宮想起當日葉孤城被劍氣震碎心脈等死的模樣就氣得腦殼疼,胸口憋著一股邪火沒處撒,他險些失信於本宮,當面對本宮情話綿綿,轉頭就跟西門吹雪戰了個兩敗俱傷!葉孤城但凡多替本宮想一想,也不至於全然不顧生死。他把本宮當成了什麼?」

單鳳心裏怨得狠,這股子火氣哪裏是葉孤城這幾日做低俯小就能消除乾淨?

她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最讓單鳳無法接受的是,當她將葉孤城珍之重之放在心裏,葉孤城面上看似對她情深意重,但做出來的事兒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單鳳驀然生出一種被欺騙了感情的惱恨與不甘。

尤其是想到西門吹雪撇下孕妻與葉孤城生死決戰,單鳳心裏更是慍怒,難不成練劍的男人全都練出了一身的賤骨?

皇帝嘆著氣道:「朕其實也不想幫葉孤城勸和,誰讓他給的東西實在讓朕拒絕不了。」

單鳳無語的望着看似老實實則狡詐的皇帝。

她和葉孤城使小性發脾氣,結果皇帝乘着這東風從葉孤城手上撈了一筆好處,想也知道能讓皇帝都心動的好處,絕對是筆大數目,這叫她說什麼好?

真是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皇帝看了眼面露幽怨之色的單鳳,拂袖拍了拍單鳳纖瘦的肩頭:「朕先走了,皇妹不妨給朕個面子,與葉孤城坐下來好好聊聊,如何?」

說着他挑了挑眉,俯下腰身貼著單鳳的唇悄聲道,「其實皇妹天姿國色,就這般委身於一介江湖草民,朕也覺得確實是委屈皇妹了。若你當真厭了這無趣的劍客,只消見他一見,再命禁軍將他逐出皇宮去,朕再為你尋個識情知趣的駙馬如何?」

什麼鬼?!

皇帝就這麼當說客的?

單鳳雙眸圓睜,猛地抬頭望向便宜皇兄:「……」

皇帝會意的點頭道:「看來皇妹並不想換駙馬。葉孤城武功絕世,龍章鳳姿,其名下飛仙島富可敵國,皇妹挑選夫婿的眼光着實厲害。只可惜葉孤城是一個劍客,而劍客素來不解風情。皇妹貴為公主,何必折節與草民置氣?葉孤城要生要死由他去好了,皇家公主可不愁嫁。皇妹若還是心情不快,朕送你幾個解悶兒的面首如何?」

單鳳眼神發懵:「……」

卧槽!

沒想到,您竟然是這樣的皇帝!

剛還說收了葉孤城的好處來勸和,轉頭卻夾帶私貨又勸她另選駙馬,又要送她男小解悶消氣,這未免太過分了吧?

都說過河拆橋,這還沒過河呢,就想着給葉孤城挖坑了?

您這樣真的好嗎?

對上單鳳難以置信的美眸,皇帝狡猾地眨了眨眼,露出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眼神。

「皇上,您……認真的?」單鳳艱難的出聲。

「皇妹以為呢?」

皇帝後退一步,哈哈朗笑着轉身離開。

單鳳回過神,獃獃地直起身望着皇帝的背影,絕色的臉上竟難得透出了幾分傻氣。

年輕的皇帝兩步走下台階,迎面便撞上葉孤城。

百米之外,岸邊楊柳垂枝而下,碧色的柳枝隨風依依搖曳。金鰲玉帶的雕祥雲欄桿前,葉孤城白衣如雪,長身玉立。

「參見聖上。」

皇帝走至近前,葉孤城躬身施禮。

隨着他彎腰微傾的姿態,寒劍上的劍穗微微晃動,金碧輝煌的微雕宮殿尤為醒目。

「葉孤城,皇妹就在亭中,你自去見她罷。」

皇帝的目光微不可見的在劍穗上掃過,也不知葉孤城沉默地在此處站了多久,白衣上微帶了幾分清晨的寒露與涼氣。

「謝聖上。」

葉孤城行了禮,匆匆與皇帝擦身而過。

皇帝駐足望着葉孤城的背影,語含惋惜的嘆了口氣,半真半假地道,「可惜了……有史天王的前例在前,近來又國庫空虛,朕本來都準備好了替皇妹接收白雲城的產業……」

丹鳳公主死未來的駙馬,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回四回國庫也就充盈了。

不過丹鳳公主身上竟然還有能夠令人起死回生的葯倒是出乎皇帝意料之外,雖然沒能將白雲城的產業充歸國有,但得了南王府的財資,又得了葉孤城捐獻的大筆金銀,皇帝頓時心滿意足,不管怎麼說,這筆買賣他絕對穩賺不賠!

南風攜帶斷斷續續的低語聲拂耳而過,葉孤城敏銳地捕捉到皇帝未盡之言,心頭就是一哽,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

這皇帝還真敢說啊。

*

被便宜皇兄一打岔,單鳳心底的鬱氣散了大半,再見葉孤城時反倒心平氣和起來。

「公主。」

葉孤城走到亭外,駐足停步。

「你們都退下罷。」

單鳳不悅地瞪了葉孤城一眼,隨着她一聲令下,守在琉璃亭外的宮婢們屈膝福禮,快步退離。

很快,偌大御花園內只剩下單鳳與葉孤城兩人。

四目相對,雙方無聲相望。

此時正值旭日初升之際,天際霞光萬道。人間晨露未散,涼亭外的錦簇花團之上猶帶分濕氣,露珠泛著晶瑩的光澤,地面似有晨霧蒙蒙。

「公主,」葉孤城率先開口,薄唇微動卻又立在原地,像是不知該如何起頭。

單鳳暗自吐出一口濁氣。

其實,她那個便宜皇兄有一句話說對了,葉孤城是一個絕世的劍客,大抵劍客的心竅全在於劍上,於劍法上是一竅通百竅通,但於□□方面卻是十足的木訥與不解風情。

明知她在氣頭上,也知道她為何生氣,卻呆愣愣地,連哄她都不會,像是腦袋裏缺了一根弦,怎麼也戳不中她的點。

但凡葉孤城把找外援的那點兒腦子都用到她身上,單鳳也不至於生這麼長時間的悶氣啊。

偏偏,這是她自個兒找的男人。

罷了罷了,這能怪誰呢?她又不是不知道葉孤城的性子。

單鳳深深嘆氣,無奈地出聲打破了僵局:「方才,皇兄說贈本宮幾個面首解悶逗趣兒,勸本宮消氣,莫要與你一般見識。」

葉孤城眸中異色劃過,神情一滯。

素來孤傲冷漠的俊臉上帶出了幾分驚愕的神色,想來他也沒想到皇帝竟然還有這種騷操作。

「公主,可是消氣了?」葉孤城握劍的手緊了緊,聲音低啞的問道。

單鳳攤手,涼涼道:「皇兄都如此說了,本宮怎能不消氣?」

「很好。」葉孤城唇角微勾,直接掉頭就走。身形如電,眨眼之間已掠出數百米。

「葉孤城,你做什麼去?」

單鳳沒料到他一言不合就離開,當即不滿的揚聲追問。

「殺人。」葉孤城腳步一頓,側頭低聲回了一句,毫不掩飾話語中的肅殺之氣。

單鳳一愣,當即反應過來:「回來!」

葉孤城充耳不聞,足下如風。

單鳳忍笑道:「葉孤城,你着什麼急?皇兄不過一句戲言而已,你這會兒怒氣沖沖地殺過去,難不成是迫不及待想要皇上當場給本宮賜幾個面首,好留給你練劍嗎?」

葉孤城腳步猛地僵住,險些從空中栽下來,他僵著俊臉,足尖在半空中扭轉百六十度,如大雁般翻身落地。

單鳳望着近在遲尺的男人,無奈道:「你劍傷還未痊癒,這幾日還是老實獃著,少動武。」

葉孤城步步逼近,忽地伸手摟住單鳳纖細的腰身,身形微動間,人已擁著單鳳坐在琉璃亭內的石凳上。

「葉孤城,小心你的傷……」

霎時間,冷香襲人。

單鳳剛靠上葉孤城的胸膛,驚地從他腿上跳起來,「壞了,我剛壓到你的傷口了!」

「無妨。」葉孤城毫不在意的緊了緊摟着單鳳腰身的手。

習武之人身強體壯,單鳳用生機治好了葉孤城受損的心脈,又命玩家給他縫合留外傷,將養了幾日,葉孤城的劍傷已好得差不多了。

「我看看。」

單鳳反射性的探向他的胸口,拉開胸口的衣襟,一條猙獰如毛蟲般的縫合傷口映入眼帘。

西門吹雪的烏鞽劍劍身薄而狹長,此劍刺出的傷口雖然深,但實際上的創傷面卻並不大,因此玩家動針只縫了兩針就將劍傷縫合完成。

若非單鳳強烈要求,這點傷勢不縫合也無礙。

單鳳有意讓葉孤城長長記性,特意不許用麻藥硬生生縫的,像葉孤城這樣的劍客其實不怕痛,但親眼目睹針在肉里穿梭可比痛更叫人毛骨悚然。

當時葉孤城理虧,有意放任了單鳳的行為。

「再過上一日,可以拆線了。」

單鳳親眼驗看了傷口,提起的心微松。

葉孤城胸口的劍傷癒合的很快,短短几日的功夫皮肉全長好了,也差不多可以拆線了。

「公主既然氣消了,那麼……」葉孤城反手握住她的白皙的柔夷,掌心微涼的溫度讓單鳳抬眸望向他,「當日之約可還作數?」

「原來,葉城主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

決戰之前兩人約定等葉孤城活着回來就成親,但若是單鳳事先不曾準備周全,這會兒葉孤城墳頭都長草了。

眼下舊事重提,單鳳才不想慣他!

單鳳神色淡淡,不說好也不拒絕。

「自不敢忘。」葉孤城認真道。

「本宮卻是忘了,忘得一乾二淨。」

單鳳嗤笑,葉孤城可真會打蛇上棍,順桿兒往上爬!

她氣雖散了,可不代表此事就這般過去了,單鳳自認氣度狹小愛記仇,「轉念想想,皇兄勸慰本宮的話也不是沒道理,皇家的公主不愁嫁。葉孤城,往後你愛與人生死決戰都由着你,反正皇兄早就替本宮準備好新駙馬了,本宮死一個駙馬就繼承一筆家業,這筆買賣果然穩賺不賠!」

說着,單鳳漫不經心的反問葉孤城:「葉孤城,你說是嗎?」

葉孤城神情僵住:「……」

這讓他怎麼回?

這位皇帝是真的不當人,早就盼着他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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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我方公主[綜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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