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 110 章

第110章 第 110 章

顧硯廷趕到醫院的時候正好看到安馨寧被搶救過來。

醫生給安馨寧打了一支針見,人平安轉醒后又仔細給她做了個檢查,告訴焦急守在床邊的安雅蘭說暫時已經沒有危險了,又當着安馨寧的面不輕不重地叮囑了幾句之後就帶着人轉身準備離開了。

安雅蘭見醫生往外走,欲言又止地看了顧硯廷聽兩眼之後跟在醫生身後也走了出去。

顧硯廷見狀,彎下腰來在安馨寧的頭上摸了一下也跟着走了出去。

病房門被關上,稍走遠了些,安雅蘭一邊拭着眼淚,一邊哽咽著問醫生能不能再想想別的辦法救救她女兒,無論要多少錢都可以。

這會兒沒有在病人跟前,醫生對病人家屬就也沒什麼好好遮掩的了,開門見山,話說得相當直白,概括下來總的意思,就是現在基本上就是在拖延時間,能拖一天是一天,唯一的保命辦法就是抓住最後僅剩的一點時間和機會做換腎手術。

對此安雅蘭一下放開了哭得肝腸寸斷。

醫生一向見慣了生死,但也有點同情這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只是現在的情況他也無能為力,只能盡量安慰:「我們醫院和器官捐獻中心一直都有聯繫,一旦有合適的腎/源一定會及時通知你們,但你們也知道,這種成功匹配的概率是很小的,而且等待時間漫長,最重要的還是要考你們自己,如果可以,就抓緊最後一點時間,多請幾個和病人有血緣關係的親屬做一下配型。」

顧硯廷剛想開口應和醫生幾句,就察覺到身邊的安雅蘭在醫生說完這些話之後臉色很不對勁,似乎整個人都在發抖的樣子,他上前輔助安雅蘭,「安姨,你怎麼了?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聞言,旁邊的醫生也看了過來。

安雅蘭擺擺手,應付了兩句后醫生見沒什麼事就先離開忙自己的去了。

見醫生離開只剩下顧硯廷和自己,安雅蘭似是再也忍受不住,扶著顧硯廷的手臂,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她藉著顧硯廷攙扶的勁兒,嗚嗚地哭了出來。

要知道安雅蘭平時是最注重她的言行和形象的,一直以來即便是安馨寧病重她也一直都記得有打理自己,現在這樣不顧形象在人來人往的醫院公共走廊上嚎啕大哭,鼻涕眼淚都跟着淌下來。

安雅蘭哭得太投入支撐不住力氣,一直往顧硯廷身上靠,顧硯廷看着她下來的鼻涕忍着莫名出現的噁心感低聲安慰著。

好不容易等她慢慢平靜了下來,安雅蘭胸口還是劇烈起伏着,她看着顧硯廷低聲嘶啞問道:「硯廷,宋家那丫頭那兒是不是短時間內是指望不上了?」

顧硯廷沉默,也算是默認,宋靜姿那個女人現在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顆炒不熟蒸不爛的銅豌豆,他這幾天自顧不暇盡忙着其他那些令他煩惱的事兒了,暫時沒顧得上宋靜姿那邊,短時間內他找不到她的突破口,確切的說,就是在安馨寧病死的這短短一段時間內可能都不一定找得到突破口呢。

他派去一直跟進宋靜姿情況的私家偵探告訴過她,幾天前宋靜姿身邊好像多了個不離身的陌生男人,猜測分析很有可能是個身手相當不俗的保鏢,宋靜姿現在身邊每時每刻不是警察就是保鏢,密得連針都扎不進去,就算想要用強行動手,也極有可能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安雅蘭見顧硯廷不說話,閉了閉眼,眼淚再次溢出了眼眶流了滿面,她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看向顧硯廷時一雙哭得通紅的眼睛剎那間迸射出了強烈的恨意,對着顧硯廷咬牙切齒說道:「硯廷,那丫頭不肯捐我倒還是有點能理解的,可是一直拖到現在我才知道,本來我的寧寧根本不用被宋靜姿那邊拖到現在,她本來不用受這麼久痛苦早早就可以把病治好的!」

顧硯廷一怔,忙問:「安姨你什麼意思?」

安雅蘭一想到自己同床共枕了十多年的丈夫,此時此刻恨不能吃他的血喝他的肉:「嚴、耀、宗!是嚴耀宗在當初我們安家人做配型的時候買通了負責的醫生,本來真實的報告是他和寧寧配型成功的,但他買通了那個醫生做了虛假的報告,瞞過了我們所有人!他為了他自己能活得健健康康的,他拿着我安家的錢,耽誤了我安雅蘭女兒的最佳治療時間一直拖到現在,他不願意用自己的腎就自己的女兒一命,放出宋靜姿這個誘餌讓我們所有人上前衝鋒陷陣然後順理成章地忽略掉他,然後他可以拿着我安家的錢在外面養狐狸精生野種,等我女兒死了他的野種就差不多要生下來了!」

信息量有點大,顧硯廷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愣愣地問道:「安姨,你怎麼知道的?是他自己告訴你的?」

安雅蘭搖搖頭:「是我感覺有蹊蹺自己查到的,這個畜生王八蛋,他到現在都還瞞着,如果不是我自己查出來,如果宋靜姿就這麼一直堅持和我們耗到底,這個畜生是真的就這麼準備眼睜睜地看着寧寧去死的!」

顧硯廷聽着漸漸皺起了眉頭,沉默著慢慢地將這些事消化掉,良久之後才突然出聲:「那安姨你想怎麼辦?」

安雅蘭聽見這一句問話,忽然嘴唇忽然咧開了一個有點詭異的笑:「他這十多年來吃我的用我的,還敢背叛我!是時候讓他付出點他應付的代價……硯廷,你也聽醫生說了,寧寧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如果再突發一次昏迷有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雖然宋靜姿的腎更年輕更好,但我賭不起了,我怕寧寧一天都多等不了,硯廷,我一個人做不了那麼多,我需要你的幫助……」

……

安雅蘭離開去給她的助理打電話了,顧硯廷就獨自一人開門進了病房。

這會兒不知道護工臨時去了哪裏,病房裏只有安馨寧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

顧硯廷放輕了腳步走過去,本來只是想給安馨寧蓋一下被子,走近了卻發現她露在背在外那隻手裏正攥著一條鑽石手鏈。

顧硯廷一眼就認出了這條手鏈,是tiffany的設計師定製款手鏈,一共有男女兩條,手鏈里側刻有擁有者的名字,男的那條在他那裏,而女款的這條是六年前訂婚的時候他送給馨宛的,他是知道馨宛在臨死前把這條手鏈給了安馨寧的。

馨宛死的時候安馨寧才十二歲,小小年紀接受不了姐姐即將離世的悲痛消息,一直在哭在鬧,哭着不讓馨宛走,當時馨宛在彌留之際為了安慰年幼的妹妹就從自己腕子上解下這條手鏈給了她,安慰說以後硯廷哥哥會代替姐姐陪着她,會繼續照顧她的。

正回想着,安馨寧似是察覺到了有人,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看到床邊的顧硯廷虛弱地對他笑笑,輕輕喊了一聲:「硯廷哥哥,你來了啊。」

顧硯廷從鏈子上收回視線,在床沿邊上坐了下來,溫聲對安馨寧道:「寧寧醒了啊,有沒有那裏不舒服。」

安馨寧乖巧地搖了搖頭,然後有氣無力地舉起自己握着手鏈的手導向顧硯廷,正好把手鏈送進了他的手中,「硯廷哥哥,這個還給你。」

顧硯廷看着手裏的手鏈微笑:「這個是你姐姐留給你的,你收好了,不用給我。」

安馨寧卻固執地搖頭,掙扎著坐起來,還是把手鏈往顧硯廷手裏塞:「我知道那條男款的手鏈在硯廷哥哥那裏,本來和我姐姐的這條就是一對,我拿着它這麼多年,馬上就要去見姐姐了,也用不上了,物歸原主吧,這本來就該是姐姐給你的東西,等我死了拿着它也不好,還是還給硯廷哥哥把,它是你對姐姐的念想。」

顧硯廷心頭一顫,對上安馨寧細弱微光的眼眸,一下就握緊了手心裏有些硌手的鏈子,心中原本還有些猶豫不定這一瞬間一下就變得堅定了。

他抬頭摸摸安馨寧額頭,輕聲說道:「小孩子家家的,什麼死不死的,不要胡說,硯廷哥哥向你保證,你會活得好好的,你還要向你姐姐一樣,站上聖彼得堡的芭蕾舞台上。」

安馨寧一邊努力打起精神和顧硯廷說着話,那隻被掩在被子底下的手卻已經緊緊揪住了床單。

她得活下去!她必須得活下去,現在其他所有一切她都可以暫時先放一放,她首要的是必須得活下去,她才十七歲,她不甘心,她不想死,她害怕,她必須得抓住一切機會活下去!

***

顧硯廷從醫院出來就在停車場的車裏坐這沒有直接離開,他靠着方向盤攤開手掌看了看手鏈,目視前方,再三思索衡量之後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喂,陳彪,是我,我問你,我要你們這幾天盯着的那個女人現在是個什麼狀況?如果要從她入手有沒有合適的時機?」

電話那頭是個男聲:「你想要大概什麼時候動手?」

顧硯廷:「就這兩天。」

電話那頭的人猶豫停頓片刻:「再等幾天不行嗎?而且我要價錢,再加五百萬,不然不幹,這個女人身邊不是保鏢就是警察,難度很大的。」

顧硯廷把玩着手裏的手鏈:「加錢可以,但你們必須收拾乾淨不留痕迹,拿了錢立馬出國,還有不能等,就這兩天。」安馨寧現在的情形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沒命。

誰知他此話一出,對面乾脆利落地拒絕:「那我不幹,這錢也不要了,你找別人吧,你知道這個女人現在在哪兒嗎?他媽的她在特警隊里,特警隊!你讓我怎麼抓人?去特警隊里跟人家真槍真炮的幹嗎?」

顧硯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你說她在哪?特警隊?她去特警隊幹什麼?」

對面的男人罵罵咧咧的:「我他媽怎麼知道她去那兒幹嘛,我在外圍轉了圈,艹TM全是特警和各種各樣的警察,比平時多了起碼三倍不止!這事拉倒,老子不接這活,老子就一拿錢辦事的,這行現在生存空間本來就沒剩多少了,我是活得有多不耐煩了衝進特警隊去劫人,死裏面了我就是恐怖分子了你知道嗎?我老子娘的九族親戚都得被抓去問話,你他媽給再多錢老子都不幹……」

後面的話顧硯廷也沒再注意聽,腦子裏各種心思迴轉,然後還是下了最終的決定。

等對面的男人罵完,他再次開口:「既然這樣,那個宋靜姿那邊就不用再盯了隨他去吧,我另給你一筆錢,換個目標,這個簡單,有些事需要你去辦,價格可以商量,但動作必須要快。」

對面的男人頓了頓,一聽說不要再去盯待特警隊的那個女人了頓時語氣就好了不少,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

然後,兩天以後,等宋靜姿意猶未盡地整場觀摩完雄壯威武的特警小哥們充滿荷爾蒙的比武大賽后,她就聽說了一個令人無比震驚的消息——

顧硯廷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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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主安全擺爛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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