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懸一線2
晴川界位於雲滇和蜀川zhongyāng，左擁川西高原右靠高山深谷，是個進可攻退可守的世外境地。裏面周界儘是大面積的斷陷盆地，盆地裏面密林叢生，枝藤橫蔓。這裏註定是一些殺人越貨、走私交易的理想之地。
號稱兩大龍頭的，滇侯和信爵爺的領地，一個晴川界一南一個一北，他們的邊界圍繞着眾多的大大小小的幫派集團，有些自成一派，有些依附他們的麾下，有些自持外界有撐腰的整ri作威作福，東搞事來西搞火，但是他們卻從來不敢和滇侯和信爵爺對峙。也都曾領教了這兩條龍的厲害。
一些ri子前，因為滇侯和信爵爺為了搶奪川南地境邊上的以盛產中藥材川貝為名的瓊露密林而大打出手，雙方動用了幾百人。因為陣仗的聲勢浩大，一些地方的jing局人員無法制止，只能遠遠觀望。只待兩派拼個你死我話，銳氣大減的時候，才以勢不可當的姿態跳了出來阻止。他們也是沒有辦法，這裏幾乎不受任何地方管轄，更別說調節了。只能好言勸說，別惹那麼大的動靜、注意點分寸，就草草了事。
有些人認為，他們應該關局子，他們卻說，開什麼玩笑。jing局那麼小，他們卻是黑壓壓的幾百號人，吃飯、佔地，都管不起。再說，光滇侯的禁衛軍和信爵爺的三江營早已震懾到了他們，更別說什麼狗屁法紀和管制了。
瓊露密林事件可是大大惹惱了這個號稱滇侯的蔣瘋子了，幾百手下因為這次的火拚，差點全軍覆沒，跑回來的，不是缺胳膊、就是斷腿的，不是中槍的就是流血的。氣的蔣瘋子當場差點背過氣去。當時蔣瘋子yin狠的心裏就有了收復那個號稱信爵爺的丁少信的地盤了。
千等萬等，終於等到了一個絕佳的好機會。丁少信從華夏邊界的國家廉價進口了一批軍火以貴幾倍的售價銷往歐洲，早已運籌帷幄的信爵爺設計了一個圈套，三江營只留守了一些老弱殘幼看守的家門，大部分的手下都跟隨着他去了川渝渡口運載集裝箱去了。看似大部分都去了，其實不然，這是個迷惑敵人的假象。半路上丁少信悄悄派去了自己的五虎將其中的兩將，御風和薛嘯獨當一面，鎮守在晴川界北，守株待兔般等待獵物的到來。
只是蒙在鼓裏的蔣瘋子，不知此事，還以為晴川界自己的地盤又要擴充、整編了呢。立刻調集了幾百人，依他最為看好的路川為帥，大肆隊伍入侵晴川界北，準備和三江營來一個釜底抽薪。
滇侯的美好願望終究還是破滅了，所以出現了上面的一幕。路川的隊伍遭到了三江營毀滅xing的打擊。四散開來的隊伍藉助著有力的高原地形，把路川的隊伍當成了靶子。死的死、傷的傷、俘虜的俘虜、拚命的拚命。只有路川，在幾個忠實手下的護衛中，一路狂奔，憑着堅毅的求生意念跑到了晴川界邊，沒想到還被三江營的兩虎將一路追至擊傷了暈死了過去。
「啪——」蔣楓一巴掌拍的桌子上的杯子、水果盤子、以及放置食物點心的碟子震得老高，眼睛似乎要冒出火來，多年靠修身養xing磨練出來的氣度都沒了，鐵青著臉沖着卑躬屈膝低着頭的路川吼道，「你是幹什麼吃的？幾百人就這麼沒了？他媽的一廢物！」
路川痛心的站在一旁，最壞的結果他早已心知肚明。他是蔣鳳重點培養的人，瓊露密林事件至今還歷歷在目，如今自己又折傷了滇侯禁衛軍的銳氣，他更是無顏面面對和他在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心如刀割的感覺他早已體會。
「對不起。」路川像是用盡全力般說出了這三個字。心痛再加上中槍未愈的傷口，致使他的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一個對不起就完了？如果一個對不起能換回我的那些人，我寧願你在這說上一天一夜。」蔣瘋瞪着路川吼道。
「對不起。」路川像是找不到責怪自己的辭彙低着頭道歉。
路川的樣子終使蔣瘋壓抑的火氣爆發了，臉頰深陷、五官長得端正的他再也沒有往ri那種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風度了，這件事如果不處理了他，自己這個『滇侯』怕是起不了什麼威信了。雖然此事在於自己急攻圖成，沒有再三斟酌，但是如果此時自己沒有了威信，怕是比殺了他還難受。yin沉着臉說道，「來人啊，將他推出去亂刀砍死。」
守在外面的手下聽到蔣爺發話，急忙走進屋來，意yu推出去路川。
「且慢。」高平制止了他們，然後一臉央求的望向蔣瘋說道，「蔣爺，看在路川和兄弟們在一起為您拚死征討，忠心耿耿的份上就饒了他這吧。」
「我既然說了，就不會食言。」蔣瘋怒氣未減，一言九鼎的說道。
「蔣爺，看在他曾經為您擋槍子的份上，您就別和他計較了吧。」一旁站着的陳東也為路川求起了情，路川在滇侯的『禁衛四傑』中排在首位，他的豪放爽朗、為人處世影響着很多的滇川弟兄們，對自己也視如親兄弟。所以他也極力反對蔣爺的做法。
「是啊，大不了我們在與丁少信那個狗ri的拼個你死我活，求你，蔣爺，千萬不要殺了川哥啊。」林凡大大咧咧的說道，雖然他心裏畏懼蔣爺的心狠手辣，但是事關自己大哥的生死他也豁出去了。
「好啊，我的禁衛四傑，其中的三傑都站出來反對我了是不是，你們信不信我把你們都拉出去砍了。」蔣楓的臉越發yin沉，眼神似乎要噴出火來，怒不可遏的喝道。
「求蔣爺三思啊。」幾人奮力求道。
蔣楓似乎也心軟了，望着他坐下的三傑全部都站出來反對自己的做法，自己這麼做，到底是不是錯了？如果自己堅持要做了路川，會不會引起他手下的一些人的不滿，他可以將那些不滿他的那些人殺了、砍了、斃了。但是軍心亂了，這樣讓他們認為自己只是一個殺人嗜血的惡魔，他們還會不會為自己賣命？
平息了心中糾結的一些疑問，這個路川自己不能再用了，他的影響力幾乎要超越了自己。雖然他驍勇善戰、有智有謀。但是自己還是怕有朝一ri降不住他。
此人是不能留了。
蔣楓閉上眼沉吟了一會，忽然睜開了眼睛。眼神變得不再那麼yin冷，緩慢的說道，「好吧，不讓你死了。」
「哈哈，我就說了嗎，蔣爺不會這麼對待你的。」林凡一聽說蔣爺要饒了路川，高懸著的心終於安穩着落了下來，臉帶喜悅的跑過去擁抱路川。路川是他的大哥，永遠都有九條命。
高平和陳東雖然沒有像林凡那麼激動地上去擁抱，但是臉上抑制不住的神采足以表明他們此時的心情。
他們的一舉一動蔣楓都一一看在眼裏，這個路川是真的不能留了。平和的臉又yin沉了起來說道，「禁衛的規矩你知道了吧？」
聽到蔣楓的一句話，林凡抱着路川的手突然僵硬了下來，眼神無不是驚恐。高平和陳東也全都啞然失笑。
「帶領手下出去火拚，傷亡過半或是全部陣亡者，給予斷指或是亂刀砍死之處罰。」路川平靜地念出了蔣楓當年一統晴川南部規定的禁軍處罰。
當路川念出處罰條例的那一霎那，右手閃電般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鋒利刀片，向自己左手的中指砍去。
刀去，指落，血紅的液體汩汩的流了出來。從始至終路川的臉都沒有變sè，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也沒喊過一句痛。
「川哥——」林凡幾人急忙上前，用手捂住了路川的傷口，是高平連忙從自己潔白的襯衫硬硬的撕扯下來一塊布條纏在路川的手掌上。
幾人的兄弟情深終究把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蔣楓惹怒了，「從今以後，路川你已不在是我滇侯的手下。從哪裏來就滾到哪裏去吧。」說完就沉着臉大步走了出去。他是一分鐘也不願意呆在這裏了。
「川哥，你沒事吧？」高平心痛的問道，蔣瘋子的厲害他是見識過，以前處理禁衛里的一些犯錯誤的人，分屍、割肉。他都不會為之感覺到心痛。但是這次他是真的痛到心了。在他心中，路川像一位大哥般，指導著自己的前進、退後、以及如何的成事。他是自己心中最為崇拜的一尊神。如今他被折傷傷了，心中的痛又何止難受。
「川哥，如果痛你就喊出來吧。」林凡的心疼的說道。
陳東沒有作態，路川不應該被埋沒在這裏，他應該擁有自己的天下。
「我沒事，你們不用為我擔心。總有一天我會一統地下的。」路川雙手握拳眼神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