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 黑白謎語

爽文男主不可能是我，這是我早就認清的事實，我被釣魚了，可我連魚餌都沒看清是啥。

「你叫楊二方嗎？」

我點頭。

「你為什麼叫楊二方？這名字多難聽啊。」

我陰沉着臉。

「你是第二個兒子？你哥叫楊大方？」

面前坐着的是一位戴着黑框眼鏡的OLLADY，她毫無興緻的問七問八，不停在手上的資料上寫寫畫畫，時不時還翻著白眼。

「行了，你稍作休息把，渴了的話你身後有飲水機，自便吧。」

雖說我不是客，但這態度着實惹惱了我。

「我都是這家公司的老闆了，你們應該算我的員工才對啊。」

女士無奈的搖搖頭，耍啦的起身走了。十五分鐘后，會議室內又進來一人，直面看去，這人的氣質就不像小兵。

「楊二方是吧。」

他坐到了我的面前，瞬間氣氛就不同剛才。

「你聽我講，我們終於等到你辦卡了。」

他伸出了一隻手，一副要和我握手的姿態。

「你的人生即將衣食無憂，我們相信自己的眼光，即使你在外人眼裏就是平平無奇的高中生。告訴我，你現在有預感到什麼嗎？」

我搖搖頭。

「那麼你的直覺告訴你，你是安全的，對嗎？」

我點點頭。

「我們查到了你父親的資料，一個嗜酒如命的賭徒，你上次見他是啥時候來着？」

我搖搖頭。

「他大概率凶多吉少，但也無妨，以後我們會好好照料你的。」

正常人面對陌生人對自己精準無比的剝析一定會感到很驚訝，我自詡為非正常人類，可當我聽到我爸凶多吉少，我還是多問了一嘴。

「他怎麼了？」

眼前的男人嘴角一絲邪笑。

「他去了澳門，並且輸了很多錢，就像那些網名賭徒一樣，欠了不少錢，再就是不知去向了。」

我爸如果會有這樣的結果，那也完全在我意料之中。

「很好，你十分的冷靜。」

一打照片被擺在了我的面前。

「這女孩是你朝思暮想的人對嗎？」

就是我手機收到的那些不雅照，沒想到竟然是這些人搞的鬼，我從剛才的冷靜脫離，在即將失控之際，這個男人又補了一句。

「你仔細看，難道看不出什麼嗎？」

照片是傳統的拍立得相紙，但是臉上的光比和身上的有很大的不同，就憑這點基本就可以斷言這些都是後期合成的相片，只不過是把高靈靈的臉P在了一個身材相似的女人的身上。

「感情會影響你的判斷，在室外的強光下，這照片上的人基本上會渾然一體。不理智，並不適合你，楊二方，記得時刻保持清醒。」

我只是個高中生而已，現在正在被全校通報批評，也正準備前往新加坡代表學校參加化學競賽。事情看似不衝突，但是給學校抹黑的人能有資格去學校爭光嗎？我懷疑也是這群我看不懂的人搞的鬼，這個男人就有很大的嫌疑。

「你在質疑什麼？」

我感覺到的危險，於是我否定了剛才心裏的想法，現在還不是弄清楚這件事的最佳時機。

「沒，我覺得我該回家了。」

男人起身，再次向我伸出了手。

「很高興見到你，楊二方。」

我遲疑了半會兒，也伸出了右手。

離開了這座摩天大樓，

我站在街邊的公交站，我翻來覆去看着手中的信用卡。

「哎呦，算咯，何苦為難自己。」

我攔下一輛計程車。

「真爽啊，難道這就是金錢的味道？」

我拉開車門，那充足的冷氣湧出來，讓我再也沒有半會兒猶豫。

「大家不難看出，這張信用卡直接改變了我的一生，但我不後悔這個決定。道理想必各位都懂，當你決定要擁有什麼的時候，你就得做兩手準備，你一定會失去些什麼。只要你想好自己能承受住這個後果，那就欣然接受吧。」

不知不覺我在台上已經講了將近一個小時，前面的故事我說的比較潦草，我的記憶隨着時間越來越清晰，我依舊記得我的第一筆信用卡消費是什麼。

「嗨，美女，給我一份海南雞飯。」

我不貪心，我拿着數額這麼大的信用卡，買了一份十幾塊錢的雞飯。換做平時，我消費十塊錢以上的東西得考慮個前因後果十來分鐘。

大口朵頤之際，我用手機查找了SH市的一所私立高中的信息，也就是高靈靈轉去的那所。這高中是專門培育國際人才的，必須要品學兼優才行。當我讀到相關的新聞，高昂的學費讓諸多家庭望而卻步，我的心裏不禁感嘆，原來在夜總會陪人喝酒可以賺那麼多錢啊。

「二哥，你在幹嘛呢？」

出山在電話那頭焦急的問我。

「我正吃晚飯呢，你要一起來嗎？今天我請客。」

他急匆匆的說。

「你趕緊陪我去醫院看看，我可能得了怪病。」

雞飯差點噴了出來，我笑嘻嘻的問。

「你下午不還好好的？」

滴滴滴，電話掛斷了，隨即我又收到了他發來的短訊，三醫院見。

當我在醫院的候診室外等他的時候，我差點就憋笑憋出了內傷。他這得的怕是每個陽痿男人都羨慕的病，最近幾周，在任何情況下，摩擦也好，看到美女也好，就算是太熱都會起反應，他升了旗就下不來。我看着他一臉沮喪的從診室走出來，於是抓緊一切機會嘲笑他。

「你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哈哈哈哈哈。」

他生無可戀的站在我面前，目光獃滯又空洞。

「我哪裏知道，醫生偏說我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我開始懷疑他的私生活，平時看上去一副不近女色的姿態，背地裏可能沒少搞一些騷操作。

「二哥，我累了，咱們去吃點串兒吧。」

來到了市井大排檔，這裏沒有空調，生意卻火爆異常。

「還是這裏舒服，我是吃不慣高級餐廳的。」

出山這麼說，應該是被高級知識分子的父母帶去吃了體面的餐廳，他受不了那種拘謹的環境，而在大排檔可以放聲喧嘩，大膽的脫掉上衣，大口吃肉喝酒不在乎咀嚼聲。他的家庭環境比我好太多了，爸媽都是醫學教授，生活費基本上是我的十倍。

「老闆，老幾樣，記得多放辣椒。」

串兒店老闆見到熟客總是熱情非常，店裏的人太多，他還不忘多送我們一些新品的肉串兒。

「你看過一部電影叫做怒火攻心沒有？」

出山隨即打開手機上網搜索了一番，是一部R級動作片。

「你現在的狀態和男主角很像，看來夏天也是求偶的季節。」

出山把辣椒倒滿了味碟，平時他不這樣的。

「你說邪不邪乎，最近我吃啥都不香，二哥，今天你去哪裏了？」

我拿出了自己金燦燦的信用卡放到了他面前，得意洋洋的炫耀着。

「今天這餐，我請！」

平時吃飯，我和他買單的比利是1比10，他也知道我沒錢，但從來不和我計較。

「喲嚯，發財了啊你。」

出山在吃飯的過程中汗流夾背，這小館子製冷效果特別的不好，客人們全是沖着味道來的。

「你爸是醫學教授，你沒問問他，你這毛病怎麼得的？」

男人也總該是有點尊嚴，出山平時不愛和父母交流，因為學習不咋地，他在家裏的地位就不高。他遇到困難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總是我，今天對於我和他來講就是個奇怪的日子，各自不明原因的經歷了無法解釋的怪事。

「出山，說來你一定不信我，我現在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闆。」

他直接忽略了我的話，繼續擼串。

「真的，你看，這是資料。」

我把網絡上的一系列公司資料全部展現在他眼前，起初他只是看了一眼，他愣了一會兒，於是又接着看了一眼。

「我的天，這是要知你於死地啊，二哥。」

他這句話出乎了我的意料。

「你可是法人，這下完了，你連自己是怎麼當上老闆的，怕是都稀里糊塗吧。」

我滿不在乎。

「這就是我現在要弄明白的事情，總會有個水落石出。

一通電話打斷了我們的談話，這是個陌生的號碼，上海來電，我的第六感又出現了。

「喂？」

電話那頭是熟悉而溫柔的女聲。

「是我，高靈靈。」

我的天靈蓋差點就衝出雲霄，這冷不丁的一個電話打得我猝不及防，出山也一定猜到了是誰的來電會讓我忽然之間就面紅耳赤。

「你....過的還好嗎？」

就在老友之間的噓寒問暖準備開始的時候，高靈靈用一句話就徹底把聊天終結。

「我有相當重要的事情相求，小楊，你能來上海一趟嗎？我知道你要去新加坡才加化學競賽了，剛好會在上海轉機吧。」

就在今天下午我還在準備着手尋找高靈靈的消息，沒想歪打正著，得來全不費工夫。

「行，我到了上海就和你聯繫。」

我答應的也十分爽快，掛電話時還帶着笑意，出山一副「你沒救了」的表情看着我。

「二哥，你不覺得蹊蹺嗎？」

我當然覺得蹊蹺了，高靈靈給我打電話我居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出山，還是得麻煩你在學校的時候幫我盯着何老師，他不對勁。」

最迷人的最危險，比起之前，我現在更明白了這個道理，何老師，他為什麼會把班級花名冊上高靈靈的電話填寫成她的「工作」電話。真有你的，故意讓我上套，那我將計就計，就當自己啥都不知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