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收到信息指示的升龍正躺在床上看書,他拿起手機打開了收件箱。必須在半個小時之內到達市中心醫院,抵達後會有新的指示。升龍合上手中的書本,火速換上執行任務時候會穿的便裝。檢查完家旁邊最近的地鐵站的班次,十五分鐘內就可以到達目的地。

「隊長,你還在喝酒嗎?我已經站在醫院的背街了。」

升龍獨自一人躲在路人看不見的角落,他時刻留意著住院部的大門是否有救護車駛出。收到一條數字加字母組合的短訊,升龍猜想,這應該是車牌號碼。果然,十分鐘后,一輛車牌和短訊吻合的救護車停了下來,幾個穿着白色隔離服的醫護人員下了車,他們在等待着誰。

「隊長,我找到車了,就停在住院部門口,應該是在轉移病人。」

一個病床被幾個醫生推出,交到了身穿隔離服的醫護人員手上,他們小心翼翼的將病人轉移到了救護車上。

「我看的很清楚,就是前幾日檔案室里資料上的那個印度裔年輕人。」

升龍搭上一輛計程車,緊隨其後,救護車在大馬路上飛速行駛。

「他們正在駛入倫敦東二區。」

計程車就快要跟不上救護車,升龍急忙讓司機靠邊停下,自己再想辦法。

「見鬼,他們可能發現我在跟蹤他們了。這樣,我需要監控室的同事把這幾條街的攝像頭畫面調給我,追蹤這輛救護車。」

升龍戴上衛衣的帽子,月光下,他的臉在陰影之中。角落坐着的流浪漢驚訝的目睹了眼前的一切,他抬起頭,看見升龍在居民樓之間飛速穿梭,直至消失在月亮照耀不到的地方。

「長官,人,我們帶到了。」

救護車停在了橋下一間巨大的庫房旁邊,馬路兩邊是成堆的垃圾,時不時會從政府的救濟民房內傳出非英語類的叫罵聲。幾個穿着白色隔離服的人從庫房一側的小門走出,他們從救護車裏接下了移動病床。

「長官,人應該是確認無誤了,他的癥狀還有待觀察。」

領頭的人接過了一份資料,他摘下防輻射的眼鏡,點上了一支煙。

「你們做的不錯,只不過,好像被人盯上了。錢已經到庫,你們回去賭場那頭查查吧,接下來暫且不要再出門狩獵了,一切等待我的消息就好。」

一個看似孟加拉裔的酒鬼提着酒瓶搖搖晃晃走在街邊,他瞥見前方的柵欄高處站着一個黑色的人影,他使勁的搖了搖頭試圖清醒。只見那個黑色的人影側過了身,隨之而來的是酒瓶落地的碎裂聲。

「誰!」

救護車邊的幾個人掏出了藏在隔離服下的手槍,他們小心翼翼的走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鬼,有鬼啊!」

已經被嚇傻的酒鬼坐在地上還在拼了命的向後挪,只不過柵欄上站着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看到這一幕的幾人收起了手中的槍支,這個時間段有醉鬼在大馬路上撒酒瘋實數再正常不過。為了確保交貨安全,他們走到了酒鬼身邊,想要詢問他剛剛看到了什麼。酒鬼只是舉起了顫抖的手指向了前方橋下高聳的金屬柵欄,他還在緊張的喘著氣。

「我看到一個人站在那個上面,他看向我了,但是一轉眼又不見了。」

仔細檢查過了柵欄四周,確認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領頭的人就吩咐其他的人各自散去。

「呵,他們還是老一套。」

抽完煙,他走向了庫房,在門口故意停頓了片刻。

輸入了指紋密碼,庫房的側門就自動開了。

「隊長,你睡了嗎?我要把剛剛目睹的一切全部向你彙報。」

走在路燈昏暗,大街小巷滿是各種塗鴉牆的倫敦東二區,升龍正在給FELIX打着電話,只不過一直是提示的語音留言。恰巧經過一家披薩店,自己的肚子也餓的咕咕直叫了。

「給我一張九寸的夏威夷披薩吧。」

出了店門,一邊走一邊吃,芒果混合培根的香味,再喝一口冰可樂,這樣簡單的快樂是每天生活必不可少的。電話留言久久不得迴音,升龍心想隊長肯定已經睡到鼾聲四起了,自己正好也住在東二區的河畔,可以直接往家的方向走,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

「我這是在哪裏?」

FELIX第一時間檢查了自己的手機信息,在幾個小時前自己正要醉倒之際,升龍接二連三的在彙報自己的跟蹤進度。這是一個豪華的酒店包間,床頭柜上的小卡片寫着香格里拉四個字。壓在卡片下面的還有一封信,拆開一瞧,是MARTIN寫給自己的。只有幾個簡單的大字,我請,勿念。

天色已近黎明,大床正對着一整面巨大的玻璃落地窗,FELIX明白,這房間一晚的價格一定抵得上他半個月的工資。在仔細分析了升龍發來的每一條信息后,FELIX沉默的坐在床頭,他此時急需一次酣暢淋漓的熱水澡。走進洗手間,人工智能就開始自動詢問客人需要做什麼,烘乾消毒過的浴巾,各種大牌的不同味道的洗浴用品均已準備好,既然來都來了,還是免費的,FELIX就索性一邊哼著小曲,一邊站在鏡子前開始剃鬚。

碎片大廈的一面正好可以望見蘇格蘭警場。

「喂,FELIX,你應該已經用完早餐了吧,我已經派司機在樓下等著送你去警局了。」

同樣站在窗前的FELIX接到了MARTIN用家裏座機打來的電話。

「嗯,有件奇怪的事情我想要問你,昨晚看見我的手機沒有?我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怎麼樣都找不着了。」

掛了電話,FELIX就匆忙的離開了客房走進了電梯。到一樓時,直接可以看見等候在大門口的司機正在為自己拉開車門。這也是回到倫敦后第一次享受到了總裁般的待遇,住着高級酒店,有專車接送上班。

「那我就不客氣啦!」

FELIX順勢坐進了車廂,隨即車載音響開始播放蕭邦的鋼琴曲。前方的塔橋意外的擁堵,已經被警車圍的水泄不通。見狀,FELIX推開了賓利的車門,去前方一探究竟。

「FELIX警長?」

執勤的警員中有人認出了FELIX。

「警長,今早在塔橋上有一個穿着睡衣的孩子抱着一隻玩具小熊,她漫無目的來回的走,然後....」

警員指了指正在現場取證的法醫同事。

「然後就跳了下去。」

塔橋上圍着的警戒線擋住來去的車輛,導致這座橋徹底的在今早不能通行,所有堵在橋上的車輛紛紛試圖調頭。FELIX對着送自己上班的司機揮手示意,讓他不用管自己了。

「孩子為什麼要跳橋,有收集到什麼線索嗎?還是說跟之前的那幾起事件類似,定性為不明原因動機的自殺事件。」

警員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只好抓耳撓腮。

「好了,我現在先回去局裏,保持聯繫。」

FELIX一陣小跑,試圖穿過人群和車輛,用有氧運動的方式跑回警局,無奈自己的體重太大,在半路就累的差點半蹲在馬路上。

「隊長?你怎麼會在這裏。」

抬起頭,眼前正是升龍,看樣子,他也剛從塔橋上下來。

「正好,你跟我一起做一下有氧運動,我們一邊跑一邊討論你的任務情況。」

為了配合FELIX沉重的腳步,升龍只好用自己最小的步子跟在一旁。

「我確定過了,他們手遞手的資料上有一個LOGO,屬於多年前消失的那家公司。我們現在掌握的消息包括,這家公司和很多世界五百強的公司有過深度合作,例如谷歌和諾基亞。」

陽光從烏雲密佈的天空透出。

「是的吧,你還記得我們頭幾次開會的時候,最大的疑點就是,那家公司為什麼要巨量收購谷歌地圖的采景車,明明就是一家生物製藥類的公司。」

邊慢跑邊聊天太過於考驗肺活量了,FELIX忍不住找到了路邊的椅子坐下。

「呼呼呼,讓我休息休息。」

升龍在前方的小賣部買來了兩罐功能性飲料,FELIX接過就是一頓痛飲。

「快了,我們終於快到警局了。升龍啊,你是怎麼看清楚別人手中資料上的LOGO的,你有帶望遠鏡?還是說你靠的足夠近?」

太陽又躲進了雲中,二人坐在泰晤士河邊的鐵質椅子上,地上散落的零星落葉偶爾會被風吹走。

「隊長,時間不早了,我們快回去警局吧。」

隔着一整條馬路,就看見一個穿着黑色風衣,戴着貝雷帽的男人正站在蘇格蘭警場門前抽著雪茄。

「博....博士?你怎麼會在這裏。」

回過身,二人正筆直站在自己身後。

「哦,沒大事,自從上回你來了我的辦公室,我就覺得有太多的話都沒有說出口。今天正好是周一,我也沒什麼事情,就順路過來找你聊聊天。」

升龍發覺,眼前這個略帶滄桑鬍渣的知識分子正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的臉。

「這位是?」

取下了帽子,他仍然盯着升龍看。

「哦!忘記介紹了,這是我們重案小組的組員,也是今年最優秀的實習生,他叫升龍。」

雪茄香飄四溢,惹得FELIX不禁深呼吸。

「哈哈哈,博士,你還真的自己去買了些這個牌子的雪茄啊。」

微微一笑。

「自從上次你給了我一隻,我立刻被這個口感迷的神魂顛倒,我之後無法戒煙,罪魁禍首可就是你啦。」

結束了毫無營養的噓寒問暖,跟隨二人來到了警局的休息室。

「升龍,你去辦公室和共事們打聲招呼吧,順便彙報一下工作進度,我和博士在這裏有話要單獨聊。」

支走了升龍,FELIX拿來了兩杯剛沖泡好的咖啡。

「博士,我們上回聊到哪裏了?」

FELIX順手就拿出了自己的小本本。

「那枚徽章,還有孤兒院,還有相關的死去的人。最後,當年的兇手另有其人。」

在談話聲嘈雜的休息室,二人的架勢就像是對坐在審訊室里,一人拿着口供,一人正在被審問。唯一的不同就是,的手腕上沒有手銬。

「警長,我今天來其實就是想祈求你,不要再調查當年的那個案子了。雖然我幫不了你什麼,但是你現在做的事情對每一個當事人都沒有好處。」

抿了一口咖啡,皺起了眉。

「忘記說了,我不喝美式,太苦了....抱歉,剛剛你的下屬,我好像在我的學校里見過幾次。原來,他是個警察?」

桌上的黑糖包只剩最後一個,還是不足以讓純美式有一絲絲甜味。

「你一定是看錯了,他每天都是全勤,也沒有見他去過你的學校,更何況國王學院沒有設立刑偵專業吧。」

FELIX從隔壁桌上拿過兩包黑糖,拆開,導入了的杯中。

「警長,先不說這個了,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說罷,從口袋中拿出一個U盤放到了桌上。

「這裏有你想要的一些文件,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儘快放棄多年前的那個案子,真的沒有必要重啟。」

情緒逐漸升溫,但是FELIX可以感受到此時的並不像是在說謊。

「警長,我雖然不是當事人,但是有些事情我是親眼目睹了。時過境遷,每個人都有了自己該有的生活,我想你也是,對嗎?」

拿起筆,在FELIX的小本本上來回勾勒線條,三兩下就畫出一枚類似掃把的圖案。

「記住這個圖案,警長,曾經的花瓣已經不復存在了。」

兩杯苦到極點的美式咖啡已經見底,FELIX反覆思考着剛才聽到的話,模稜兩可卻語氣堅定。

「那你能告訴我那枚花瓣徽章的意義嗎?博士。」

當多年前的回憶湧上心頭,發生過的一切就像剪碎的膠片。

「我的老師,那位偉大的科學家,MIRO,也有一枚這樣的徽章。」

正當FELIX端起咖啡杯,就被叫住了。

「警長,抱歉,我實在是不想提起那些往事,我先走了,請記得我今天說過的話。」

休息室里的人進進出出,大多是前來做諮詢的平民,也有一些警察的家屬。FELIX拿起小本本,他盯着紙張上那個掃把型的圖案。

「升龍!你趕緊隨我去一個地方。」

隨時一聲大喊,所有同事看着FELIX和升龍急匆匆的從警局走出,甚至都來不及再多交代些什麼,很多同組的警員正在待命今天需要完成任務。、

「我們現在火速前往你當天晚上去到的東二區橋下。」

二人坐在計程車上,升龍可以基本上斷定,警長在剛才結束的交談中獲得了有用的信息。

「隊長,博士剛才說了什麼?」

FELIX拿出自己的小本本,翻到了有着筆記的那一頁。

「這個圖案不覺得似曾相識嗎?像不像那家消失的公司。」

身為警察的直覺,危險永遠和未知的情報綁定在一起。

「升龍,雖然你是新人,但是你一定不會怕吧,你的課業成績和體能測試報告我都仔細看過了。我拜訪過歐洲很多國家的優秀警局,但從來沒見過能和你相提並論的新人,也許,可以把新人這兩個人字去掉吧。」

聽到自己長官的誇讚,升龍不覺得開心,反倒倍感尷尬。

「我能幫到隊長就行,我們重案組一定能解決這個案子的。我想,隊長千里迢迢從蘇格蘭回到倫敦,也是為了這個案子吧。」

計程車在距離橋底還有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就被FELIX叫停了,二人下車后,就順着馬路一本正經的與所有路人一樣在街上漫步。眼看就要走到橋底了,升龍突然停下了腳步。

「隊長,你聞到什麼味道沒有?」

FELIX使勁的深呼吸。

「什麼味道?」

升龍佯裝什麼都沒有察覺,繼續向前走去。

「隊長,我聞到了,是新型福爾馬林的味道。在警校的時候,我曾在實驗室里聞到過一模一樣的味道,是用來保存人體器官標本的。而且我剛才觀察了風向,正是橋底的那一個庫房裏傳出來的。」

兩人都明白這是一條驚動不得的大魚,在沒有進一步獲得有力證據之前,誰都不可以貿然行動。FELIX和升龍二人向著庫房的方向慢慢走去,在白天,這裏到處都是居民留下的垃圾,臭氣熏天。

「升龍,既然來了,我們就問候一聲再走。」

FELIX不顧升龍的勸阻,徑直走向庫房。這裏只有一個小門進出,好在門上有一個旋鈕。FELIX戴上皮手套,按下旋鈕,不到十秒,就有人過來開了門。

「請問你是?」

開門的人就算全身髒兮兮,也可以看出來是華裔。身上系著圍裙,手上穿戴着橡膠手套,滿口粵式英語。

「我們是附近的商販,就想看看還有沒有空閑的倉庫,沒想到這一間已經租出去了啊。」

華裔上下打量了一番FELIX和升龍,他搖頭表示自己現在沒有時間閑聊,正準備關門,卻被FELIX一手抵住。

「這裏面是屠宰場吧,我都聞到好大的血腥味道了,我能進去看看嗎?」

對於FELIX莫名其妙的請求,華裔有些不耐煩了。

「我們這裏是私人的加工廠,你要問去其它的地方問去。」

升龍拉住FELIX,他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再繼續了。哐當一聲,關門的時候都帶着怒氣,碰了二人一鼻子灰。

「隊長,我們只能一步一步來啊,現在能夠確定的是這家庫房肯定不是個加工廠那麼簡單。而且,博士也可能認識這家加工廠背後的人。我認為,當下最要緊的是去醫院搜集情報。」

街邊時不時會有救護車與警車呼嘯而過,FELIX忽然瞪圓了眼睛。

「壞了,早上塔橋上的案子不知道進展如何了。」

東二區距塔橋只不過五站路,眼看天色已暗,下午兩點鐘就開始天黑了。

「我先去醫院吧,升龍,我們分頭行動,你去塔橋,之後到了晚飯時間再碰頭。」

說罷,FELIX就搭上了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升龍看了眼手錶,計算了從腳下跑到塔橋需要多久,再拉起了上衣拉鏈,便開始衝刺。

今天沒課,SOPHIA一直閉門不出,在房間里用電腦查詢著資料。房間正對着塔橋,所以她也察覺到了橋上的異樣。管家三番五次的敲門詢問要不要喝下午茶,都被她回絕了。她拿起了小的時候父親送的軍用望遠鏡,站到了落地窗邊,向著塔橋的方向望了過去。橋上的情況比早上好了不少,現在只剩一小塊地方圍着警戒線,在交警有序的指揮下,來往的車流通行順利。SOPHIA的視線鎖定在了警員中的一人,他穿着便裝,牛仔褲,再加上烏黑的頭髮。

「他?怎麼會在那裏?」

SOPHIA心中升起了一萬個問號,她再次看過去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已經消失在了橋上。電腦的提示音響起,放下望遠鏡,再次坐到了電腦桌前。

「SOPHIA,出來喝下午茶嗎?」

原來是CARINTHIA的邀請,於是,SOPHIA爽快的答應了,臨走前還對着老管家留下一句,自己要和閨蜜出去喝下午茶了。

「閨蜜?大小姐,去哪裏喝?」

SOPHIA在關門前微笑着回答。

「COSTA。」

老管家獃獃的站在原地,他看着自己右手銀質托盤上的女王特供同款的紅茶和點心,只好無奈搖了搖頭。

下了計程車,SOPHIA就看到坐在店內等待着自己的CARINTHIA。推開COSTA的店門,喧鬧的室內環境,直到走近了身打招呼,才把正在思考的她拉回了現實世界。

「嘿,久等了,今天怎麼有閑心找我了?」

SOPHIA的頭髮扎的高高的,身穿休閑小西服套裝,右肩隨意的斜挎一個手提包。

「我就是在家獃著太無聊了,想出來和你說說話。」

桌上放着課件和學習資料,這明擺着在SOPHIA還沒有到店的時間,依然在認真的學習。

「我剛才在家裏也正做課題呢,我的房間正對着塔橋,沒想到今天早上出的事故到了下午才解決,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二人正在交談,店內的電視就剛好播放了今日要聞,一名女童在塔橋上跳橋自殺了,初步已經排除了他殺。

「什麼?原來是這樣。」

SOPHIA回頭看着電視,她的眉頭緊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見所聞。

「SOPHIA,我們為她祈禱吧。」

雙手緊扣,CARINTHIA閉上雙眼,心中默念悼詞。

「其實我們並沒有不同,CARINTHIA,不論我們出身高低,都只是普通人而已。能夠區分人與人之間的層次,只是心中信念的不同。我總想試圖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改變這個世界,卻發現自己還太稚嫩了。」

說着,SOPHIA從包中拿出一本手記,封面潦草的寫着,關於MIRO的一切。

「CARINTHIA,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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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鍵上的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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