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兄妹敘話

兄妹四人圍坐在客廳的沙發里，其樂融融的敘話，美中不足的是張羽坐的是一台輪椅。

「太好了，現在哥哥已經醒過來了，亮亮也找到了，終於完成媽媽的遺願了。」嘉嘉開心的說道「只是可惜哥哥的腿…」

「真是可憐，亮亮已經二十四歲了，還不知道自己是魔女，空有一身魔力卻不會用，太浪費了。」晶晶急忙岔開話題說道。

「總比有人濫用魔力好吧！」史蒂芬見縫插針的發表意見。

晶晶十分不滿的反駁：「史蒂芬，不講話沒人把你當成啞巴！」

「見笑轉生氣呦！」史蒂芬初步不讓。

「沒大沒小啊，小心我把你煮來吃哦！」晶晶威脅道。

「好！好！好！」史蒂芬屈服了。

「我從小都在想，如果我們把妹妹找回來的話，她會長什麼樣子。」嘉嘉抱着亮亮「真沒想到，她長得這麼漂亮，皮膚又白、身材又好，眼睛有這麼大。」

張羽輕笑道：「其實，你們也不用這麼緊張啦，我的腿是有希望復原的，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真的！」三位妹妹驚喜的同聲問道。

「當然啊，你們難道忘了，我也是一個魔法師哦，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怎麼能不清楚呢？」張羽笑着解釋道。

「真的哦！不過，大哥你這三十幾年來不都是處於沒有意識的昏迷狀態嗎？」晶晶提出疑問。

「處於昏迷是沒錯，可是我一直都是有意識的，什麼事情都聽得清清楚楚，只是身體不能動而已。我知道你們對我的愛有多深，也知道媽媽的遺憾，我無法控制這該死的身體。我對不起你們，讓你們吃了那麼多苦，更對不起媽媽。」張羽苦惱的說道。

「這二十多年來，我一直希望可以擁抱自己親生的家人，可以讓一直睡覺的懶貓哥哥陪我去遊樂場，可以知道自己來自哪裏，可以告訴他們我有多想他們。」亮亮眼睛紅紅的依偎在嘉嘉的懷裏，喃呢的訴說着這許久的思念。

晶晶伸出手來撫摸著亮亮的頭「亮亮，你知道嗎？自從你兩歲走失之後，媽媽沒有一天不自責的，她盼望了二十多年，也失望了二十多年。一直到過世的那一天都還惦記着你，不知道你現在過的好不好，不知道有沒有人疼你，不知道你會不會怨她。」

「我不怨她，以為我知道，天底下沒有一個父母會不愛自己的小孩，」亮亮趴在姐姐的懷裏淚如雨下，幾人聽着亮亮的話一邊流淚一邊點頭「我常常在想，媽媽一定在某個地方找我，等我。我也常常在想，媽媽到底長什麼樣子，她是不是有長長地頭髮和溫柔的眼睛，她如果走在路上遇到我，她會不會認出我。」

張羽將妹妹們擁在懷裏：「會，如果媽媽現在還在的話，她一定能一眼就認出來你是她最愛的小女兒！」

好一會兄妹幾人才從憂傷的氣氛中恢復過來。

「沒想到，我今天終於找到自己的親人了。最不可思議的是，我居然還是魔女，我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哎。」亮亮不確定的說道。

嘉嘉抓着亮亮的手「是真的，媽的遺願就是讓我們兩姐妹找到你。這下好了，我們總算找到你了！我沒有辜負媽對我的託付。」

晶晶站起身來坐到亮亮身邊「好啦……我先講個重點啦。亮亮，既然我們都已經相認了，那你趕快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啊。」

「啊……」亮亮支支吾吾。

張羽急忙問道：「你有困難哦？」

「額……我們家的情況有一點複雜，我想…他們是不會同意我搬出來住的。」亮亮回答。

「不同意？他們有什麼好反對的，我們是你親生的家人啊，他們憑什麼阻止你？」晶晶奇怪問道。

「你們不知道啦，我們家的人……很可怕。」亮亮給出一個奇怪的答案。

「可怕？你怎麼用可怕形容你的家人啊？」嘉嘉越來越奇怪。

「對啊。為什麼？可怕？」剩下的兩兄妹附和問道。

「就…反正我一時之間也解釋不清楚，反正他們是不會同意我搬出來的。再說，我要怎麼跟他們解釋現在的情況，我突然多了兩個姐姐和一個哥哥，而且我還是魔女，這要怎麼跟他們說啊。這種事情……連我自己都不能接受…」亮亮都快哭了。

「幹嘛不能接受啊，魔女有什麼不好，等你適應以後，你會愛死這個能力的。你看哥哥不也是魔法師嗎？又不是魔鬼，長的奇奇怪怪的。」張羽安慰道。

「對哦，我現在是什麼樣子的？」張羽突然反應過來「不行我得看看，水鏡。」

隨着張羽話聲落下，面前的空氣出現一陣陣波動，就像石子拋在水中，一圈圈的波紋蕩漾開來，只是這波紋是立着的，最終形成一面水形成的鏡子，將張羽的面容照的絲毫畢現。

只見鏡子裏面出現一位年齡二十八、九歲，額前正中長著一縷小指粗細的銀色頭髮，隨着滿頭黑色的長發一直泄到腰間，仔細觀察似乎閃耀着九色的光暈，增添一種特殊的魅力。面色蒼白，看來是長時間沒有接觸陽光的原因，兩條眉毛正中印堂和神庭的位置，有一長約一寸筆直的金色懸針，隨着心境不同透出不同的威壓，總體看來有一種既可親又飄逸的氣質。

「看來和我修鍊多年的道體樣貌相近，連我這千辛萬苦的神通也跟過來了，只是這裝扮還有一些問題，真是彆扭啊。」張羽心道。

張羽雙手一揮，一道道的硃紅色符籙光芒圍繞在周身上下若隱若現，整個人如無重力般的在輪椅中徐徐上升，再落下時身上換了一身青色麻布長袍，卻比剛才身上的阿迪達斯順眼了不知多少，頭髮也用青麻的布條簡單的束在了腦後，那一縷白色的頭髮無風飄蕩在額前。非要打個比方的話，開始時就是個皇帝，非要穿乞丐的衣服一樣彆扭，衣服簡直就是累贅。而現在一身簡單的青布長衫稱的身形挺拔，就如一棵霧谷青松，彷彿不是俗世中人般。

嘉嘉、嘉嘉和亮亮三姐妹看呆了眼。

「哇塞！大哥，你也太酷了吧！你怎麼會想到這樣打扮，太配你了耶！真…真…真是太漂亮了耶！」亮亮驚奇的大叫起來。

張羽聽到妹妹這特殊的讚歎，忍不住一頭的黑線。

「亮亮誒，你看清楚一點好不好，這能說是漂亮嗎？漂亮是說女生的好不好？這是飄逸！飄逸你到底懂不懂啊？不動就不要亂說好不好啊？真受不了你。」晶晶忍不住教育妹妹。

「好啦，晶晶。你就不要再欺負妹妹了。」張羽忍見亮亮被拒絕說的可憐巴巴的樣子，不住出來維護道「對了，亮亮我們去你們家見見你們大人，讓我們和他們溝通一下也許可以的。」

「大哥、大姐、二姐跟你們說一件事哦，我呢，阿嬤、還有乾爹、乾媽呢，他們還要一個禮拜才會回來，耀文哥現在又住院，耀武哥在《八周刊》上班也不知道幾點回來，所以你們今天大概只能跟耀威說道話了。」亮亮為難的說道。

「沒關係啦，就算是誰都見不到也沒關係，至少讓我們見一見你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也好啊。再說大哥我睡了那麼久，也很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啊。讓我們現在就出發好不好，我有點迫不及待的看一下外面的世界了。」張羽回答。

「好啊！好啊！這樣最好了。哥讓我來推你好不好啊？」亮亮興奮地說道。

張羽、嘉嘉、晶晶還有亮亮兄妹四人坐在一個非常古色，顯得非常緊湊的客廳里。在後面懸掛着一塊典型中國特色的匾額，扁上中間用小篆寫着『家和萬事興』五個大字，字的右手豎寫着『父慈子孝』，左面寫的是『兄友弟恭』，看來寫的是他們家的家訓。

只見朱耀威是一位長的十分清秀，卻又顯得十分倒霉的小子端著一個茶盤，上面放着四杯茶水，嘴裏烏七八糟的唱着「Don『t笑威虛油兒割肉飯瓦斯肥客來客密，Don『t笑威虛油兒割肉飯瓦斯肥客來客密。」將茶水放在桌上「請喝茶。」

「謝謝。」張羽和嘉嘉、晶晶一臉大汗的表情看着朱耀威。

「怎麼啦，很意外沒有聽過廟會版的《Don『tcha》嗎？」朱耀威十分得意的問道，那表情非常之欠扁，然後裝模作樣的說「沒關係，談正事。這位陌生的哥哥和兩位陌生的姐姐，至於你們要帶亮亮回去認祖歸宗的事呢，我實在不能做主。講白話一點呢，就是我沒有這個權利啦。而且我個人也不希望亮亮離開我……們。」

那語言那神態分明在說我很有層次，看的張羽恨不得上去狠K他一頓，忍不住打擊「其實我沒也沒有打算要難為你這小鬼啦。只是然你起到一個傳聲筒的作用，把我們的意思轉告一下你們家大人而已。」張羽將大人和小鬼兩個詞咬的特別重「其實你不用為難啦，等大人回來我會跟他們好好解釋的，所以……沒有關係。」

「但是我想問一下，那你們家最能做主的是誰啊？」晶晶絲毫不給氣的七竅生煙的朱耀威機會，緊接着問道。

臉色通紅朱耀威不得不回答「阿嬤啊，阿嬤只要說好，沒有人敢反抗。」

「哦。」

晶晶小聲的問亮亮「亮亮，你說的你們家的人都很恐怖，感覺還好啊，都很聽長輩的話。」

「二姐，以後你就知道了。」亮亮也跟地下特務接頭似地小聲回答。

剛說完，就從外面走進來一位斜背着一個攝影包，全身散發非常濃郁書生氣息的男生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