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若你不信我 我用生命讓你信
稍微調整了一下準度，箭矢「嗖」的一聲離弦而去，shè完這一箭撒罕也不看結果如何，轉身揚長而去。
眼看羌方人已經大敗，大局已定，大祭司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低聲自語了一聲。
「沒想到凝月這丫頭能想到這麼好的辦法。」
現在是應該去安慰一下凝月了，剛轉過身，背後一陣破風聲傳來，像是有什麼撞在自己身體上，緊接着感覺胸口一涼，一股劇痛傳來。身體在餘力的帶動下差點摔倒。
悶哼一聲勉強穩住身形，大祭司感覺到一股熱流正從胸前流出，低頭一看，看到的卻是小半截穿透自己身體裸露在外的箭頭，鮮血正不停的從傷口處流出。
「凝月」
感覺到力量正在飛速從體內流出，大祭司用儘力氣嘶啞的喊了一聲，身體一軟再也無法支撐，撲通一聲栽倒在地面上。
還呆在原地的凝月聽到大祭司的叫聲，轉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大祭司向地面栽倒的一幕，一支箭矢直直的插在大祭司背後，這一眼讓凝月那本就已經碎了的心又碎上幾分。
慌忙跑到大祭司身邊蹲下，小心翼翼的將大祭司的身體翻轉過來抱在懷中。大祭司在凝月的懷中努力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口中不斷溢出的鮮血讓大祭司的話變成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大祭司，你堅持住啊....你....你別說話了，我找人來救你，我馬上找人來救你，大祭司......nǎi....nǎinǎi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掉落，凝月拚命的想要用手捂住大祭司的傷口不讓鮮血流出，可是無論凝月怎麼努力都沒辦法阻止流出的鮮血，一邊不停的用手捂著大祭司的傷口，一邊環顧四周想要找個人來幫自己，可是族人們都去追擊潰敗的羌方人了，空無一人的四周讓凝月的心都近乎絕望。
「誰來幫幫我啊，誰來幫我救救nǎinǎi啊，誰來幫幫我啊。」
無助的哭喊在空曠的四周回蕩，回應的卻只有嗚嗚的風聲。
也許是被凝月的哭喊聲吸引，有兩匹馬蹄聲嗒嗒的響起，這聲音在凝月聽來是那麼的悅耳，放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凝月對着馬蹄響起的聲音喊了起來：
「幫我救救我nǎinǎi好嗎，求求你們幫我救救我nǎinǎi好嗎。」
聲音從這麼一個可人口中發出，顯得是那麼無助。
馬蹄聲在距離凝月不遠處停了下來，從兩匹馬上翻身而下的兩人快速的跑到凝月身邊。
「凝月，怎麼是你。」
「子昭......你......你怎麼會在這.....子昭....幫我救救我nǎinǎi好嗎，求求你們幫我救救我nǎinǎi。」
傷心的哭喊之下讓凝月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看到凝月這個模樣，子昭感覺自己的心中像被千萬根鋼針似的痛。
「大祭司是你nǎinǎi！凝月，你先別這樣，冷靜一下，我們幫你看看。」
匆忙的安慰了凝月一聲，子昭兩人趕緊來到凝月身邊蹲下查看大祭司的傷勢，甘盤先是試探了一下大祭司的呼吸，然後輕輕拿起大祭司的一條手臂將兩指搭在大祭司的手腕上。
凝月睜著一雙水靈靈還帶着淚珠的大眼睛充滿希翼的看着甘盤，片刻之後甘盤將大祭司的手臂放回原位，輕輕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
「凝月姑娘，你節哀吧，大祭司已經....去了。」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nǎinǎi不會離開我的.....你騙我.....你騙我，nǎinǎi肯定不會離開我的....你騙我...你在騙我......。」
緊緊的將大祭司抱在懷中，凝月那動人的臉龐此刻掛滿淚珠看起來是那麼的凄涼。
「凝月，你冷靜一下，大祭司已經去了，別這樣好嗎。」
凝月的模樣讓子昭的心越發的痛了，淚水也不知不覺留了出來。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nǎinǎi絕對不會離開我的。nǎinǎi答應過母親要好好照顧我的，她不會離開我的...。」
無法相信大祭司已經去世的凝月緊緊的抱着大祭司的屍體不肯放手，喃喃自語。
「在我很小的時候，母親願意當部落的首領，是在nǎinǎi強迫下才坐上這個位置，後來母親在與羌方人的戰鬥中失去了生命，從那時候起我就從沒有在管她叫過一聲nǎinǎi，因為我覺得如果不是nǎinǎi強迫母親當這個首領，母親就不會死，從那時候起我就開始抗拒nǎinǎi，處處跟nǎinǎi拗著來。」
哽咽著抽泣了一聲，凝月接着說道：
「可是nǎinǎi每次都不會責怪我，在我賭氣跟nǎinǎi作對時，nǎinǎi還會看着我笑，現在覺得那時候nǎinǎi的笑容好慈祥，母親走後我經常一個人跑去看rì出，雖然我不然任何人知道，不然任何人陪我一起，可是我知道nǎinǎi就在不遠處看着我，隨着年齡的增長我漸漸的改變了對nǎinǎi的看法，可是我還是不願意叫她一聲nǎinǎi。」
看着懷中的nǎinǎi，凝月輕輕捋了捋nǎinǎi額前的頭髮。
「我從來沒發覺，那個疼我，愛我，處處包容我的nǎinǎi面容蒼老了這麼多。」
「凝月，你.....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聽到子昭的話凝月忽然抬起頭睜著一雙哭的通紅的雙眼看着子昭說：
「母親和nǎinǎi都是死在撒罕手上，都是你們，要不是因為你們把羌方人帶來nǎinǎi就不會死了，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凝月，你冷靜點，羌方人怎麼可能是我們帶來的呢。」
「你們不要再騙我了，nǎinǎi早就告訴過我要注意你們，可是我一直不肯相信nǎinǎi，直到今晚我親眼看見你們和撒罕在一起，還讓我怎麼相信你們。」
凝月激動的對着子昭兩人沙啞的說出。
聽到凝月的話子昭感覺到自己的心都碎成粉末了，沒想到她會不相信自己。
「你懷疑我跟羌方人有關係是嗎，若是我幫你報了仇，把撒罕的人頭割下來你願意相信我嗎。」
抬起還帶着淚珠的雙眸不可置信的盯着子昭，凝月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樣抉擇了。
看着凝月的眼神子昭不再猶豫轉身大步離開。
「子昭不可以，撒罕身邊那麼多人保護你去了就是找死，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一直腳已經踏上馬鞍的子昭聽到甘盤的話轉過身。
「甘師，若是她不肯信我，我與死無異；
若是她不肯信我，我願用我的生命證明。」
子昭說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凝月，翻身上馬，一揚馬鞭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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