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降臨洛杉磯

第一章 降臨洛杉磯

天空中瀰漫着細雨,城市上空yīn雲密佈,而且因為已經臨近深夜,大地被漆黑的夜sè所籠罩,路上的行人穿着大衣舉著傘匆匆行走着,很少會有人在路邊駐足,晚上的氣溫驟然下降,可能都想趕緊回到家中喝上一杯濃濃的咖啡來驅走寒意,總之,這所城市顯得擁擠而忙碌,沒有人有時間會去注意到靠近東部郊區的一條後巷裏發出微弱的動靜。

這裏也許是哪個旅館還是不知道什麼場所的的背面,小巷深藏在夜sè中,藉著樓上偶爾亮着的燈光可以看到地上滿是垃圾,雜亂而污穢。屏住呼吸,仔細聆聽,裏面發出膠袋的沙沙聲。凝神看去,在靠近小巷最裏面靠近牆壁的地面上,一條也許是被樓上旅館扔下的毛毯在微微顫動,突然,毛毯下伸出一隻手臂掀開身上覆蓋着的雜物,露出一個單薄的身影。原來毯子下面蓋着一個人,這個人影迅速的站起身,用一雙在黑暗中迸發出凌然鋒芒的雙眼打量著身邊的一切,左手依然抓着毛毯擋在身前,右手藏在下面看不到動作。人影的冷峻目光緊緊盯着將自己從沉睡中驚醒,朝着身前走過來的一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也許是判斷出對方對自己構不成威脅,略微彎曲的腰桿挺直起來。

「哦,見鬼,我還以為自己交好運了!」流浪漢察覺到緊張的氣氛,視線觸碰到對方那冰冷的讓人窒息的雙目,揪了揪長時間沒刮的絡腮鬍,示意自己沒有惡意,緩緩退後幾步說道:「拜託,我只是看到這裏有毯子,想要借用一下,這裏的天氣晚上可真冷,***。」這裏的晚上可不是那麼太平,流浪漢可不願意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招來麻煩。

人影四下掃了一眼,鬆開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右手,手裏的酒瓶掉落在地,踢開落在腳下破碎的酒瓶,沒有理會流浪漢見到這一幕發出低聲的咒罵,收回眼睛觀察著自己的雙手,微微握拳,感受着身體上一絲一毫的觸感和機能,除了身體表面有點涼意之外,並沒有受傷的痕迹以及不適的感覺。

一聲鳴笛,一輛汽車經過外面的馬路,流浪者藉著一瞬間從外面照shè進來的車燈的燈光,看清裏面一直讓自己忌憚不已的人影,原來是個十幾歲的亞洲男孩兒。哦,***,原來只是個小孩兒,流浪漢心裏抱怨暗暗對自己的小心謹慎而自嘲,但當目光轉移到對方腳下的碎酒瓶時,還是再一次退縮了,沒有輕舉妄動。

在流浪漢內心閃過無數個心思時,男孩兒開始觀察自己的身體,自己身上穿着一個件黑sè的長袖T恤,一條發白的牛仔褲,一雙純白的平地板鞋。在流浪漢的冷眼旁觀中,男孩對住黝黑的水泥牆壁揮出拳頭,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隨後不管裏面被動靜引起的咒罵聲,只是低頭不語。

「哦,該死,難道亞洲人都跟布魯斯·李一樣會功夫嗎?」流浪漢站在不遠處,可以充分想像到這聲巨響代表的力度,再一次皺罵道。

「這是什麼地方?」男孩兒的聲音很低沉,就好像怕人聽到自己的聲音似的。

「什麼地方,這是***的亞凱街。」回答之後,流浪漢發現男孩兒向巷口走去,猶豫之間跟了過來,見男孩兒的視線掃向自己,連忙擺手解釋道:「你要離開就把毯子給我,OK,這裏晚上太冷了!」

男孩兒毫不猶豫把毯子扔了過去,走出後街,迎面一股涼意撲來,雙手交叉撫了撫手邁開步伐在黑暗中行走,一邊整理著自己雜亂的思緒。頭腦中沒有任何有關自己的記憶,醒來時也沒有發現任何可以了解自己境地的痕迹,身體強度比一個成年男人高上不少,剛剛流浪漢的語言是帶着某地俚語的英語語種,自己可以聽得懂而且可以交流。一路上偶爾看到的商店牌子上的方塊字,知道是漢字,是中國的文字。頭腦中不斷回想着自己見到的蛛絲馬跡想要找出些對自己有利的信息,紛亂而毫無章法。還好,情緒上沒有什麼大的波動,現在保持一個穩定的心情對自己有利無害。

路過一盞昏黃的路燈,藉著反光透過一間店面的玻璃櫥窗,朦朧之中看到了自己的面容,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黃sè的皮膚,黑sè的眼睛和頭髮,寬眼眶,眼球內凹,寬眼直鼻,面部輪廓分明,屬於標準的蒙古利亞人種,怎麼會出現在這一看就是西方人的國度之中。搖搖頭,繼續前行。

一路走來,通過街道上的電視和標識牌以及行人的交談,男孩兒終於可以確定自己的位置處於美國的洛杉磯,而今天的時間是1989年1月27rì,扔在地上的報紙還清晰的顯示著之前這裏發起過紀念馬丁路德金的遊行。男孩兒感覺自己與這裏是如此的格格不入,路上的行人看到自己大多沒有什麼表情,但偶爾也可以見到不屑的眼神,種族歧視在這裏也很常見。內心感覺孤獨,可身體各個器官傳來的感覺卻彷彿在告訴自己現在出現在這個地方、這個時間是理所應當的。內心與身體的雙重落差讓男孩兒有些不適,但男孩兒處在這種未知的環境,自己的潛意識極其確信自己的身體的感覺,更相信自己敏銳的直覺。

差不多了,男孩兒終於走到一處地方停下腳步。緊接着,男孩兒猛地閃入一條跟自己醒來時相差不多的街道,同樣的深邃,同樣的靜寂與黑暗。

「那個黃皮小子怎麼沒影了?」三個魁梧的黑人匆忙的從不遠處跑了過來,衝進來面對着空無一人的巷子罵道。

「***,給我把這小子找出來。」帶頭一個留着捲毛髮式的男人咆哮著。

「你們是在找我嗎?」男孩兒從側面樓外的排水管上跳下來,站在黑人們的身後,露出一個漆黑的身影,堵在街道口問道。

3個黑人看到男孩兒消失的男孩兒從天而降,臉上圍着一塊黑布微微一愣,隨後露出猙獰的表情。

「黃皮豬,乖乖的把錢交出來,身上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否則我會讓你媽媽見到你凄慘的樣子抱頭痛哭。」3個男人圍在男孩兒身邊,捲毛拿出一把小刀在男孩兒面前比劃着開着一個惡劣的玩笑。

「你戴上這破布幹什麼?你以為在玩佐羅遊戲嗎?」黑人中矮胖的男子發出怪叫伸手朝着男孩臉上抓去,他的話語引起另外兩人的鬨笑。

在3個人高馬大的黑大個圍上來時一動不動的男孩兒,突然沒有任何徵兆的動了,從極靜到極動只是一個瞬間,綻放着動力學的美感。男孩兒閃電般的捏住眼前握著小刀不斷搖晃的手腕,微微用力使手臂彎曲,隨後拉着彎曲的手臂重重的撞到右面男子的右腰第三根肋骨上,緊接着,又藉著對方拚命收回手臂的動作撞回自己主人的彎曲身體的側腰,動手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嘴上發出沒有任何語氣的音調:「不,我在乾和你們同樣的事兒,只不過我更專業。」直到這時,才抬起右腳把左邊見到這一幕來不及反應依然發愣的肥胖男子一腳揣在牆上,胖子的身軀就像一顆被猛力擊打的網球重重的砸到牆上,隨後滑落在地,垂頭抱着小腹跪倒在地上。辦完眼前的一切,捲毛男子手腕被擰,掉落的小刀被好整以暇的男孩兒在落地之前輕鬆的抄在手裏,飛舞在指尖,明亮璀璨的刀光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過了片刻,伴隨着巷子裏的呻吟聲,從容的走出男孩兒一個人,穿着從別人身上扒來的一件造型很誇張的黑皮夾克,扯下臉上的黑布放進褲子的口袋,悠閑的走在大街上,留下巷子裏在地上不斷翻滾的身軀。

cāo著一口標準的倫敦腔以及搶來的19美元依然沒有辦法幫助男孩兒在酒店找個住宿的地方,男孩兒意識到首先需要給自己弄個身份,他看了一眼掛在手腕上從之前黑人胖子手上拿到的鍍金錶,1點07分,看來必須先為自己找個休憩的地方,整晚遊盪在街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用1美元搭了個便車離開剛剛事發之地的街區,男孩兒終於發現了自己的目標,一所看上去還不錯的房屋,周圍人煙稀少,就算有什麼麻煩也能很快處理逃離此地。

「啪」,一隻手探上二樓的窗沿,緩緩露出男孩兒的黑髮。藉著房子外面牆壁的突起,男孩兒輕而易舉的的把自己掛在二樓的窗戶上,一隻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另一隻手輕輕推了推窗戶的玻璃,該死,這扇是關着的,沒辦法,男孩兒像一根漂浮的柳條搖晃着身體盪在另一扇窗戶外,很好,總算是有一扇開着的,沒有月光,只能靠着一點點微弱的亮光觀察著屋子裏的動靜,很好,裏面空無一人。隨後,男孩兒用空閑的手慢慢慢慢推動窗框,用扒在窗沿上的手借力,蜷縮身體一個側翻,從打開的縫隙處輕柔的跳進屋子站在房間的地面上,將窗戶恢復原狀拉上窗帘觀察一下外面的動靜,才走到這間房間的門口扣上門鎖,打開燈,像回到自己家裏一樣審視着房間內的一切。床頭擺着一張照片,一對成年男女和兩個孩子,成年男子的臉被什麼東西遮擋住看不清,相片的右下角有着「AJ"的縮寫,可能是什麼感嘆,也可能是哪個人的名字縮寫。其他沒什麼不同,可能唯一給男孩兒心裏留下印象的就是——照片里女孩兒的嘴唇可是夠厚的,從房間里擺放的物品可以看出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也許就是這個照片上這個女孩兒的,男孩兒放下相框,沒有太多的信息供自己參考,潛意識分析著這也許是一個離異家庭,像大多數家庭一樣由破碎的婚姻造成的,毫無新意。突然,一絲動靜傳來,男孩戒備着走了過去,桌子下面的玻璃器皿內一條活生生的蜥蜴在扭動着身軀,男孩兒哭笑不得。

確信自己處境安全,男孩兒可以在安靜沒有人打擾的情況下仔細的了解自己,站在床邊,透過鏡子看着裏面那個陌生的自己。一張之前看了大概的面孔,一個亞裔男孩兒的面孔,蒼白的臉sè面無表情。嘴角上挑,鏡中人露出一個邪意而充滿不屑的微笑。男孩兒翻開嘴唇,看了看自己的牙齒,rǔ牙基本上已經被恆牙所替換,推斷年齡大概是13或者14歲。年齡還真是小啊,在社會的角度來說,這個年齡可真是太尷尬了,男孩兒無奈的撇撇嘴感嘆道。

男孩兒關上燈,悄悄從門口探出身,他需要仔細的查看一下這所房子。滑過樓梯,真是倒霉,客廳里亮着一盞燈,一個穿着睡衣的女人坐在沙發上看著書,嘆了口氣,站起身重新倒了一杯咖啡坐回原位。男孩兒悄無聲息的返回樓上。該死,之前自己明明檢查過旁邊的車庫,灰塵堆積,怎麼還會有人居住,該死的麻布窗帘,在外面一點光線都看不到。男孩兒對自己的大意很鬱悶,只能儘力挽救自己的大意,萬一被人發現要麼迅速離開,要麼就解決這間屋子的所有人。兩難之時,外面傳來汽車輪胎摩擦路面的聲音,男孩兒撩起窗帘的一角向外看去,一輛汽車停在這所房子的路邊,從副駕駛座上下來一個女孩兒,藉著路燈可以隱約看出與照片上的女孩兒有幾分相似,只是年齡略大些。女孩兒探頭與車上的人作別,向屋子走來。樓下的開門聲響起。

「朱莉,這已經是第四次了,我告訴過你別這麼晚回家。」樓下的女人說道。

「哦,媽媽,別這樣,我已經是成年人了。」女孩兒無所謂的說道,蹬蹬的上了樓,男孩兒打開扣住的門鎖,在千鈞一髮間抽身藏在窗帘後面,隨即女孩兒推開門走進來,她穿着閃光的黑sè外套,頭髮染成紫紅sè在腦後高高豎起,厚厚的嘴唇塗抹的像兩根紅腸。女孩兒沒有察覺到暗處的窺視,站在鏡子前脫掉外套,露出姣好的身材,藏在暗處的男孩兒忍不住在心裏打起了口哨,身材可真是夠惹火的。在男孩兒的注視中,女孩兒從衣櫃里抽了幾件衣服推開房門走了出去,沒過多久,隔壁房間傳來嘩嘩的流水聲,男孩兒從暗處出來,落腳處避免踩在隨地亂扔的衣物,想了想不願在無謂的浪費時間,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等著女孩兒的到來。

直到男孩兒快沒有耐xìng時,女孩兒才重新回到房間內,潔白的浴巾圍攏在身上,側頭用毛巾擦拭著濕潤的頭髮,在用身軀關門的瞬間,男孩兒迅速的來到女孩兒身前,左手捂住女孩兒的嘴,將她來不及發出的驚叫消弭於無形,上身緊緊貼在女孩兒身上抵在門上,腿擠進女孩兒兩膝之間撐開雙腿,右手的食指捏在女孩兒的咽喉處,直到這時,男孩兒平靜的臉上才露出一個撒旦式充滿誘惑的的微笑說道:「HI,朱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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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淪荷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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