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我不是他
「
長江岸邊的一個山坡上。
張楚嵐通過葉勝攝像頭拍攝的畫面，看着紅髮女孩進行測寫。
畫面中，諾諾慢慢伸出手拎起了壺，一手拾起小盞，比了個倒水的姿勢，壺是空的，並沒有水流出來，目光落在盞口，讓人有種錯覺，水漸漸地滿了。
「師兄，她這是?」張楚嵐好奇。
「沒錯，師妹在測寫時，會把自己代入到場景中的人物，站在他們的角度思考，然後判斷出他們是怎麼樣的人。」葉勝低聲解釋道。
「他們兩個人……都是男孩，弟弟很安靜，行動不方便，哥哥就製作了很多東西來方便他……。」諾諾閉上眼睛微微道來，腦海中浮現出千年前的畫面:「他們每天有很多時間都在屋子裏，弟弟寫字，哥哥坐在桌子對面看着他……春天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冬天的火盆溫暖著兩顆心臟，哥哥很喜歡弟弟，但是也很嚴厲……也很孤獨……日落的時候，很久不說話。」
腦海中的畫面消失，諾諾緩緩睜開眼睛:「我覺得……這裏就是龍王的寢宮。」
「設置炸彈吧，趁諾頓發現之前。」葉勝拿出一個黑盒子。
「師兄，等等!」
張楚嵐趕忙出聲制止對方。
「怎麼了?」
「既然這裏是龍王的寢宮……那麼龍王在哪?」張楚嵐面色凝重。
此話一出，葉勝愣住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如果龍王從始至終都不打算孕育出新的身體，那這顆炸彈就毫無意義。
他咽了咽口水:「師父，難道說……龍王不在青銅城。」
「沒有難道，你看一下桌子上的油燈。」
火焰在植物油上搖曳著，葉勝脊背發寒，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滑落，伸出手端起燈盞，發現下面並沒有輸油管。
普通的燈不可能燃燒上千年，那是誰給這個燈盞舔油的?
諾諾也注意到了葉勝的舉動，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師兄，下一步怎麼做？」
「廢話，當然快跑!」葉勝轉身朝屋外奔去，諾諾慌忙地跟了上去。
張楚嵐對着耳機喊道:「師兄，我上次給你發的青銅城逃生路線，那條生路還在，你們必須要快!」
「放心吧，那條我路還記得!」
葉勝憑着記憶，找到了這一層活靈入口，上次他和亞紀逃命時，就是通過的這裏掏出升天。
這時，大量的江水從四面八方灌了進來，青銅城開始自毀。
……
諾瑪:【警告，青銅城正在自毀!】
與葉勝斷開聯繫已經過了一分鐘。
張楚嵐來回踱步，腦子瘋狂運轉，如果諾頓不在青銅城那他會在哪裏?
他在來之前有考慮龍王不會孕育身體的可能性，畢竟孵化身體時會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這時候敵人攻打過來就是等死。
龍族是高智慧生物，不會愚蠢到把弱點暴露給敵人。
此時青銅城自毀，諾頓肯定是在附近暗中操控著一切。….
「復仇……俯視一切……高高在上的王者。」張楚嵐自語，開始將自己代入諾頓的思維。
身為星際玩家，誰都希望能看清地圖上每一個地方，現在能將長江西岸的一切盡收眼底的至高點，便是夔門之上，三峽之巔。
「是赤甲山頂!」
張楚嵐將心中結論脫口而出，他拿起望遠鏡看向夔門的另一扇名叫赤甲山的「門」，那海拔一千三百米的山峰之上，果然有一點火紅的亮光，若不是特意觀察，還真不容易注意到。
他們的位置，離那個方位直線程大概有一千多米。
張楚嵐看向身旁扶著狙擊槍的金髮女孩，吩咐道:「零，把鏡頭對準赤甲山頂。」
零端起槍瞄準張楚嵐所指的方向，鏡頭中，一個渾身燃燒着火焰的人影站在山頂:「我看見了，超過了射程的極限範圍。」
「我去把他從山頂踹下來，聽我命令開槍。」張楚嵐沉聲道，對方仍是龍軀，戰鬥力定然比不上巔峰時期，現在是了結一切的最好機會。
「小心。」零輕聲道。
「嗯。」
張楚嵐化為一道閃電飛沖而出，朝三峽之巔狂奔。
.....
摩尼亞赫號前艙，一片死寂。
監控屏幕上的連接是斷開狀態，隨着諾瑪發出青銅自毀的警告，曼斯和凱撒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屏幕，眾人的心緊緊揪成一團。
這次青銅計劃的執行部成員，大部分參與過幾個月前夔門計劃。
這是他們第二次回到長江，這次不同的是，他們不能再指望那個騎在龍背上的黑髮青年拯救一切。
「已經十五分鐘過去了，生還的概率不高。」曼施坦因低聲道。
凱撒綳不住了，冷冷地說：「現在應該派第二組下潛，他們的氧氣還能堅持一個半小時！」
「你的鐮鼬也聽到了吧，這麼恐怖的噪音，這麼巨大的建築物啟動自毀，你又能怎麼辦，現在我們只能默默祈禱諾諾他們順利逃脫，冷靜點凱撒，恐懼和慌亂只會產生錯誤的判斷！」曼斯呵斥道。
「我有能力將他們救出來！」凱撒死死盯着曼斯的眼睛。
曼斯按住金髮青年的肩膀：「沒有可是，我們的任務是殺死龍王，你應該讓一隻龍王進入人類世界的結果，龍族的一切都必須封印在黑匣子裏，這是我們的使命！」
......
赤甲山頂。
艷紅的火焰照亮了峰頂，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沐浴在火焰之中，他俯視着江面上的摩尼亞赫，金色的龍瞳充滿憎恨。
這時，身後傳來一陣雷鳴，男人一臉意外，緩緩轉過身，只見身穿潛水服黑髮青年一臉狼狽地出現在它身後。
「虧你能找到我。」男人望着前這位『朋友，，冷冷地說。
「當然，每次打星際爭霸，我都能先找到你的資源點基地。」張楚嵐拍掉頭上的樹葉，他翻山越嶺衝到這裏，山路上的灌木叢可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沒必要提那些荒唐的舊事，我不是羅納德·唐，他只是我悠久的生命中，一段微不足道且不堪的記憶罷了。」諾頓目光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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