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小A
?周圍吃飯的眾人都沒有食慾，喉嚨里痒痒的，有點向外翻。
白關舞將頭扭到一旁：「我們快走吧。」
林無敵蹲下身，笑看着偽娘男：「還打嗎？」
偽娘男像見了鬼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打了，再也不打了，嗚嗚……」
林無敵扭頭看着那群雜毛：「你們呢？」
「沒我們的事，沒我們的事。」
「我們再也不敢了。」
林無敵沒好氣的笑：「就這點出息，還混個毛啊，快滾。」
雜毛們拖着偽娘男如喪家之犬，狼狽的逃走了。
在回去的車上，林無敵沉默許久道：「其實我幫了他們，不給這群人掉教訓，他們早晚得進監獄。」
「嗯。」三個女人異口同聲，她們理解林無敵的做法，只是理解不代表能夠接受。
幾日無話，直到古爺打來電話，平靜的生活就此打破。
「張先生在城西別墅等候，晚上五點到別早別玩，說話一定要注意分寸。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其餘的就看你自己了。」
「古爺，您能告訴我那老爺子是幹什麼的嗎？」
「想學功夫嗎？」
「啊！」林無敵驚訝道。
「想學就準時到。」古爺說完這句，直接掛斷了電話。
林無敵咬着手指：「什麼意思？」
他見識到了張畫骨巨大的手勁，但並沒有聯想到功夫。稱為功夫的必然是極高深的武藝，像如來神掌、太極拳、華山劍法……
常見的猴拳、螳螂拳等都是野路子，好聽點講叫做武術。
而問題是野路子都基本已經銷聲匿跡了，現在流行的是劈磚頭和踢木板。
林無敵腦子裏胡亂想了一圈，然後該忙什麼忙什麼去了。
晚上他卡著點，不早不晚準時抵達城西別墅。說是別墅，不如說是一座佔地廣闊的老院子。牆壁上的黃色塗料已經斑駁，露出裏面紅色的磚頭。不算高的鐵門緊閉着，但並沒有上鎖。像里望，許多棗樹沒規則的亂種，醜陋的扭曲枝椏，還沒有抽出嫩芽。
一個扎著馬尾辮的青春少女，穿着白色運動裝正在院子中舞劍。
林無敵自覺的停住了腳步，女孩身子已經旋轉成了綻放的蓮花，長劍上下浮空，在空中留下一串串長影。
「誰？」她突然停住腳步，馬尾還在兀自甩動。林無敵剛想搭腔，忽見那長劍向著自己飛來，嚇得忙一縮脖子。
距離太遠，女孩拋出的準度有所偏差，長劍插在了鐵門的棍子上，劍尾不停的顫抖。
林無敵大氣都不敢出，看着那扎穿柱子的劍尖心底發毛。
「我是來找張先生的。」他趕忙大聲道。
「找我師父做什麼？」女孩冷冷的看着他。
「大姐，您放心我是好人，麻煩你通知一聲，就說我是古爺介紹來的。」
女孩走過來拔掉長劍，倒提在說中：「我這就去告訴師父，在這其間你最好別亂動，否則我的劍可不長眼。」
林無敵忙不迭的點頭，那被扎穿的空洞令他膽顫，剛要是在偏上一公分，自己恐怕就橫屍在地了。
女孩晃動着馬尾辮離開了，她並不美，臉型略方，有些張曼玉的感覺。但任誰都會被她濃郁的青春氣息所吸引，她剛剛長大，像青橘，不太甜有點酸。
不多時，張畫骨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他露齒大笑：「你來了。」
「嗯，來了。」林無敵點頭，腦子裏想着圖書館的事，感覺有點好笑。
女孩拉開了鐵門，林無敵進來時，笑眯眯的看着她。
女孩則冷冷的看着他，矛盾的是表情極為專註。
張畫骨並沒有介紹女孩給林無敵認識，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而小蝶則緊貼著張畫骨，跟隨着他的步伐前進。
亦步亦趨，連最輕微的細節也模仿的惟妙惟肖。林無敵看的一頭霧水，不明白什麼意思。
他若是換個角度，站在張畫骨的正前方觀察定會大吃一驚。從這方向，無法看到女孩的存在，甚至她的影子都隱藏了起來。
張畫骨進入屋子后，女孩就悄無聲息的上樓去了，她輕飄飄的像一個沒有肉體的精靈。
「她？」林無敵忍不住道。
「小白。」
張畫骨並沒有詳細訴說，近乎突兀的轉移話題：「你覺得成龍的電影怎麼樣？」
「啊，挺好的，不過我不喜歡，他的電影沒有情節，就是一直打啊打得，而且都是先挨揍再打人，看着虐心。」
「哦，李連杰呢？」
「有板有眼的套路拳，就是感覺有點過時了！」
「那你喜歡誰的？」
「甄子丹啊，出拳飛快，招招凌厲，看的人熱血沸騰啊。」
「嗯，」張畫骨閉着眼睛靠在沙發上不在說話。
林無敵感覺他有點神經兮兮的（呃，這是我的風格），眼睛四處打量。這屋子裏的擺設有些壓抑，全部選用深紅色，酷似血漿的顏色。窩在真皮沙發里的張畫骨就像一尊境界深邃的雕塑。
林無敵摸出根煙點燃，裊裊的煙氣記錄着時間的漫長。
當燃燒的只剩下煙屁股時，林無敵慌忙抖掉。張畫骨也從沉思中醒來：「為師一共會三套拳法，其中自創的正陽拳看來最符合你的心意，不過這套掌法講究天資，天資聰穎這一月便小有所成，一般著一年有所斬獲，愚鈍者則終其一生無法入門。」
林無敵打斷道：「大叔，不是我不信您，您能展示一下嗎？」
他這話擺明了就是不相信，老頭這套話二流的武俠里都存在，後面便是主角天資聰穎，三天內便嶄露頭角，從此牛逼哄哄走天下。
張畫骨為之一愣：「你懷疑我。」
林無敵：「……」
張畫骨並沒有惱怒，而是淡淡道：「若不是古賢弟介紹你，你沒機會進入這院子。」
「這，我知道。」林無敵竟有些氣餒。
「我先看看你是不是學武的料，是的話再露一手也無妨。」
林無敵聽從擺佈，撐開手站立。張畫骨則像安檢員一般蹲下身一寸寸的摸。
林無敵苦着臉瞧着他，有種被佔便宜的感覺。若不是礙於古爺的面子，他險些發作。
張畫骨在膝蓋等關節部位摁的格外用力，在摸遍他的全身後，抓住他的右手猛的一抖。
林無敵頓時感覺劇痛無比，身子忙着他傾斜，可就在此時，體內一股溫潤的力量湧出，當牽扯力輕易的化解了。
「咦，你體內竟有真氣！」張畫骨驚奇的用力攥着他的手腕。
「別捏了，疼，疼。」林無敵用力的將手掙脫出來，手腕已經輕微紅腫。
張畫骨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你以前練過功夫嗎？」
「當然沒有，我就上學時做過幾年廣播體操。」林無敵沒好氣道。
「怪了，你體內怎麼會有真氣呢。」張畫骨喃喃道。
他想了好一會，才道：「你不是想見識我的功夫嗎，睜大眼看好了。」
張畫骨手拍向真皮沙發的靠背，然後整隻手肉眼可見的陷入了沙發內部，沙發表皮被融化，散發出一股化工燃料燒過後的臭味。
林無敵的胸口劇烈起伏，這場景太過嚇人，比魔術師的大變活人可怕多了。
老頭將手抽了出來：「還滿意嗎？」
「滿意，滿意，您太厲害了。」
林無敵有些痴獃，還沒有完全接受這個現實。老頭就像神奇四俠中的火人，竟然用有血有肉的手掌將沙發燒了個大洞。如此近距離，電影特效都遠不及此震撼。
張畫骨笑道：「現在信了吧，其實像我這樣的高手大有人在，只是你不知道罷了。我們把自己這一類人叫做道友，而你們則是凡人。」
道友，聽聽這名字多像多年前的洪荒文。
「學功夫最先講究練氣，你現在自身有真氣，但並不會運用，下面跟我來，深呼吸，吐氣，再呼吸……」
林無敵練了會，僅僅五分鐘就……睡著了。
這也難怪，張畫骨把他的氣息調勻了，進入了最放鬆的狀態，全身輕飄飄的不睡覺才怪了呢。
女孩不知何時飄了下來：「他真的能習武?」
張畫骨點頭又搖頭：「說不準，他體內自帶真氣，從此看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可是才練了五分鐘，就睡的跟死豬似的。」
「天才和白痴的結合體？」女孩嗤笑道。
「看來是這樣。」
林無敵醒來時，躺在一個紅紗籠罩的床上，身上僅穿着內褲。他看了一圈，見沒有人在，躡手躡腳的下了床。
邊上就有衣櫃，可是打開后他傻眼了，裏面竟然掛的滿滿的都是女孩子的衣服，還疊放着不少內衣、內褲。
林無敵驚訝過後，有些好奇的拿起一件抹胸，無恥的捏了捏：「小A。」
門忽然打開，女孩走了進來。
林無敵下了一跳，慌忙將抹胸丟進柜子：「你怎麼進來了，我沒穿衣服。」
「我知道。」女孩面無表情道。
林無敵頓時語塞，片刻后壞笑道：「你就不怕我脫衣服？」
「脫吧。」女孩無所謂道。
林無敵反而不好意思又鑽進了被窩中：「喂，你是女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