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來啊,互薅啊

四來啊,互薅啊

張空大腦一片混亂,瞪大了雙眼看着薅掉他睫毛的那根頭髮絲,那一坨黑黢黢的頭髮似乎也沒有料到,每一根頭髮都停止了飄揚。

卧槽啊,不是只有語文老師進教室的時候它才能薅自己嗎?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它又「升級」了?!

張空驚疑不定,那坨頭髮卻興奮極了,甚至還跳起了海草舞,之後興奮的纏繞住張空想要站起來逃跑的身體。

這時的張空發現以前從未對他造成束縛感的頭髮,突然像是有實體了一般,緊緊勒的他動彈不得,呼吸都要困難了。

被陰森環繞的感覺,讓張空在八月酷暑的天如置冰窖。

它空閑的其他頭髮穿過張空的髮絲,一些貼在少年的頭皮上,帶來了一股陰冷的觸感,讓人顫慄讓人心慌,張空急切的想掙脫,可不管使多大的力氣,他的身體都紋絲不動。

而那些髮絲一根一根勾起張空的髮根,使勁往上一薅——

沒薅掉,一根都沒有薅掉。

它就像一個人愣了一下那樣,張空本來都已經做好被薅光頭的準備了,結果發現頭皮上根本沒有傳來痛感,一時間也呆住了。

一發一人就這麼僵持在原地,身邊的所有人好像都沒有發現張空的異常。

沒死心的它又薅,還是沒有薅掉,它又開始揪張和空的睫毛,發現也揪不下來了。

張空鬆了一口氣,下一秒就發現身體可以動了,由於還在用力掙扎差點椅子仰翻人摔倒在地上,而那坨頭髮則是焉吧了一樣癱在桌子上不飄不動了,連光澤感都沒了,甚至有點頭髮絲還變得花白了起來。

張空皺眉疑惑,謹慎的用手碰了一下那頭髮,沒有像以前一樣纏繞住他的手,現在這個坨子東西,像被什麼吸幹了又或者是消耗盡了「養分」。

那以這東西現在這樣,上課的時候是不是就沒力氣騷擾他了?

這個想法讓張空欣喜萬分,他終於要迎接高中生活里第一節正常的語文課了嗎!?

然而,他猜想錯了。

頭髮君還是那個兢兢業業盡職盡責的頭髮君,薅起頭髮來是絲毫不帶偷懶耍滑的。

自上課鈴聲響起,語文老師余秋希出現后,它雖然沒有恢復成以前的「皮膚」,只是依然生機勃勃了起來,它自己和張空的頭髮融合在了一起,不過暫時沒有薅的動作。

張空知道,它在蓄力,不過他無可奈何,只能坐等它薅。

余秋希一進門,還是在一眾同學里一眼就看向了張空,她不理解,為什麼他只要上自己的課,都一臉便秘憋屈的表情?明明在別的老師上課的時候,表現的不是這樣的。

她和這個班裏的學生相處的也快有兩年了,班上人的脾性她也已經都琢磨的大差不離了,張空是一個人緣非常好的人,雙商都很高,常駐年級第一,對待老師也很尊敬懂禮貌,當然,這些老師中除去她。

而張空最差的一個科目就是語文,雖然也沒差到哪裏去,每次都是140起步,不過鑒於其他科目張空都拿到過好幾次的滿分,唯獨語文沒有拿到過一次。

還有每次這個張空見到自己都繞着走,難道他是怕她是會招來惡鬼禍害他嗎?

她余秋希二十七年來順風順水,從來都是她冷待別人,還沒人把她當成惡鬼凶獸一樣避諱過。

余秋希也曾把張空叫去辦公室喝茶,不過沒什麼用,他嘴上說着對自己真的沒意見,可是根本沒有悔改,

他還是對她像之前那樣,看見她就離得遠遠的,課堂上讓他回答問題,也只是憋著嘴不說話。

不過余秋希還是很快收回了目光,進入到了教課的狀態,「同學們把書翻到xx頁,今天我們來學習一下……」

清冷斯文的聲音貫徹整個教室,張空看著書感受着頭皮上那些頭髮的遊走,不禁對自己憐憫起來。

每天上學要忍受着這鬼玩意兒,回到家睡覺還要擔心會不會被他親愛的母親狗帶,甚至去學校食堂吃飯……

欲哭無淚,可悲可嘆。

張空每天莫過於被它們這些玩意兒騷擾了一番,還要故作姿態,微笑的去掩飾。

太累了,太裝了,太慘了。

而頭髮這邊醞釀的已經差不多了,髮絲緊緊纏繞住張空的髮根,絲毫不帶猶豫的直接薅掉了兩根!

一般被薅掉頭髮根本不會太過於疼痛,可能是因為這坨頭髮不是一般來形容的了的。

「!!!」

張空良好的表情管理被這頭髮搞的差點就綳不住了,憋下痛呼,他在心裏卧槽了起來,怎麼回事?上來就這麼猛嗎?!

明明之前薅一根也差不多要兩分鐘的時間,其中也是最近偶爾的薅兩根,果然,這鬼東西又「升級」了!

在張空思襯這一會兒的時間裏,那坨子頭髮又動手了,不等他反應就又薅下來兩根。

「唔——!」

而這次直接見了血,張空再也忍不住悶哼了一聲,一絲陰冷的頭髮伸進滲血的頭皮里允吸了起來,這個過程像是有人在抽取筋骨一樣的痛苦。

時間又縮短了!居然還見血了!

要知道他被這坨子頭髮騷擾的這兩年裏,也只有那麼不到五次被這東西薅出血來。

余秋希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張空的反應,不由得臉一黑,心道,張空這小子又開始了。

「張空,你來回答一下剛剛的那個問題。」

張空強忍着劇烈的疼痛感,摳著桌子站了起來,手指用力過猛都發白了。

太他媽的疼了,像有人在吸他腦髓一樣疼。

余秋希又重複了一遍:「張空同學,回答一下剛剛的問題。」

張空不吱聲,緊緊抿擰著嘴巴,他曉得只要自己一張口,肯定會剋制不住的痛叫出聲,那樣的話,他苦心經營的形象就沒了。

余秋希皺起了秀氣的眉毛,不悅的神情擺在臉上,「算了,坐下吧,認真聽課。」

她也是不敢拿張空怎麼樣的,張空可是勝豐的寶貝苗子,動一下的話那些老師主任們肯定得找她拚命。

少年也就聽話的坐下了,腦殼上的疼痛感還在繼續著,緊接着他感受到頭髮君又出手了。

又是兩根?!還他媽的又見血了?!這才過了多久!

張空實在忍不了了,以這鬼東西這麼薅下去,他指定要玩完。

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拼着魚死網破的精神,張空用手也奮力的抓住那團頭髮,使勁一扯。

「唰——」那是一種類似於撕碎紙張的聲音。

居然薅掉了!

雖然他攥住的是一大把,可實際上薅下來的只有一根而已,不過這對於張空來說已經是天大的驚喜了,這說明他也可以攻擊這團頭髮!

頭髮君又進入了靜止不動的狀態,足足呆了有十秒鐘,如果它有臉的話,臉上應該會浮現出震驚兩個大字。

接着它好像被惹怒了,髮絲瘋長足足延伸到了教室的各個地方,張空周圍瞬間被森冷包圍,暴怒下的它沒有再醞釀什麼,直接貼著張空的髮根往上薅去,一薅就是三根!

「嗷嘶——!」媽的。

張空也顧不得掩飾和形象什麼的了,無視全班同學以及語文老師傳來的異樣的眼光,和它對薅了起來。

它一薅,他一揪,它一扯,他一拽……

眾人看着張空像發瘋一樣拉扯著空氣,個個面面相覷不明所以,余秋希緊緊蹙眉,眼裏是剋制不住的怒火。

頭髮還是敗下陣來,雖然它一次能薅兩根,但是它得蓄力,而張空不用。

看見那坨子頭髮把自己縮成一團,還沒等張空得意洋洋呢,就被講台上飛來的粉筆頭給偷襲個正著。

「張空!不樂意聽的話就出去站着去!」

看着余秋希暴怒的臉,兇狠極了,像只母老虎一樣,張空默默站起身拿上書本和筆朝教室外走去。

期間還不忘了報復的揪下一根那坨子鬼玩意兒的頭髮,不過這次頭髮君沒有什麼反抗,只是把自己縮的更緊了一點。

張空走到一半,看到後排靠後門坐着的吳果一臉嘲笑,並沖他豎起了中指。

張空臉一黑,見色忘友!

余秋希是吳果的女神,明明吳果就是對學習提不起任何興趣,卻為了當一個盡心盡責的舔狗,次次語文都考……

過了及格線。

對於張空對余秋希特例獨行,吳果是非常不贊同的,常常為了美色損這個一起長大的好兄弟。

教室外面陽光正好,可微風卻焦燥,吹在人的臉上熱烘烘的,張空走到後門敲了敲,門就打開了一條縫隙,投出來一團紙條。

少年彎腰撿起來打開看,上面的字,在紙上撒把米讓雞叨的都比這寫的好,勉勉強強張空解讀出來這些字,大概內容就是你剛剛在教室里怎麼了?中邪了還是抽風了?難道是得到什麼特殊秘籍人電合一了?

張空:「……」

把紙張揉吧了一下,張空就把紙投到了十米開外的垃圾桶那裏,一發投中。

沒有去管敲著門要回話的吳果,張空走到前門第一個窗戶那裏靠着牆,邊聽着余秋希講課,邊認真做起了筆記。

同時還在思索著頭髮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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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力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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