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九星,下有九州。

地大物博的九州大地之上,最神秘的地方除了漠北、西海之外,那麼就非以萬林叢立的南疆莫屬了。

鬱鬱蔥蔥,丈粗的大樹隨處而見,放眼望去綿延山川的儘是一片翡翠之色。水霧繚繞,緩緩升騰,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顏六色般的光芒,遠遠望去,那連綿不絕的山川之上掛滿了一道道的彩虹,彷如仙境般。

而就在那座最為高聳的山腳下,卻有一處數公頃大小的窪地,更加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裏卻存在着一座巨大而威武,高聳入雲的一座大廈。一座由鋼鐵所鑄造的大廈!

確切的說,這是一座牢獄。

獄名——煉獄!

大廈最底層的深處,某個散發着微光的小房間里,一個頭髮亂糟糟的青年正聚精會神的看着手中的物品。

手上是一把爛牌。

陳少宇湊來湊去愣是沒湊到一個聯句,尤其手上那3、4、5、6、8、9、10、J這幾張單牌中間缺了個七后硬是斷成了數截,對此陳少宇有了那麼一點抓狂的衝動。另外,手上除了一對最大的A外,其他的全是單牌。掃了一眼牌桌上的那幾張花牌,陳少宇的右手緩緩的從底下伸了過去,從自己的**下面抽出了一張大王和一張七,然後悄悄的塞進了手中。

見端坐在自己面前,凝神看着兩把牌的年輕男子,陳少宇輕呼了一口氣,還好,沒被發現。

「一對五!」坐在陳少宇面前的年輕男子突然從左手的一把牌中甩出了兩張,丟到了桌面上,紙牌的上面赫然是用木炭化的幾個簡陋的圖形,然後在牌正中心寫上了方塊五和黑桃五兩個詞。

對子!

「一對A!」

陳少宇眉頭一緊,看着對方手中已經快要報警的牌,咬牙切齒的從自己的牌中將那最大的牌一對A丟了出來,然後扭過頭去不忍心去看桌面。

「哦?一對A?很大的牌啊!我要不起!」年輕男子聞言詫異的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牌,一個溫和的聲音從嘴中冒了出來。頓了頓,年輕男子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起來,「一對A?不小,我要!」說完,年輕男子從自己的右手心裏的一把牌中丟出了一對二。

陳少宇的眼睛睜得老大,猙獰的表情似乎有將眼前那把牌吞下去的衝動。最終,陳少宇強忍了下來,狠狠的呼出了一口粗氣后,搭着眼皮說道:「大師傅,我不要,你繼續出吧!」

「嗯,小宇不要,那我繼續出了!」低沉而冷淡的男聲從年輕男子嘴中發出,隨着話語對方從右手中甩出了一把聯句,赫然是從3到10的聯句。

陳少宇見狀大喜,幾乎在對方將牌甩出的瞬間,手中的聯句4到J也被自己丟了出來,此時陳少宇手中就只有一張3外加一隻大王,到了報警級別。大好的趨勢讓陳少宇的嘴幾乎咧到了耳根。

多好的機遇啊,這可是三個月來第一把要贏得牌,陳少宇已經算了牌,他推測出師傅的手上沒有牌能夠管上自己的順子。

然而陳少宇還沒高興多久,喜悅的心情便被現實殘酷的擊得粉碎,只見對面的年輕男子從自己的左手上甩出了一把牌,同時一個溫和的男聲從年輕男子的嘴中發出,「我要,5到皮蛋!」

獃滯的陳少宇還沒有反應過來,另一個低沉的男聲又從年輕男子的嘴中發出,「5到皮蛋?小意思!看我的四個K,炸——轟!」

「呃……過!」陳少宇啞然,只剩兩張牌的自己根本管不了,除非是天王。

「哇——好大,我不要!」溫和的男聲顯得很吃驚,對於四個K的炸彈,手上的牌顯然沒有贏的水準。

「哈,那我贏了!」低沉的男聲有點興奮,年輕男子的右臉上同時充滿了欣喜,隨即手中剩下的牌——一隻小王。

「哎……」兩聲嘆息同時從陳少宇和年輕男子的嘴中發出,對於這樣的結果顯然無可奈何。

當然最為鬱悶的還是陳少宇,別人穿越要不是王孫侯爺一類,要麼就是天賦異稟,最起碼的也有一個安身的家吧,即使沒有至少也擁有自由。哪像自己,一覺醒來竟然成了獄犯,而且還是重型犯。

行,破罐子破摔,陳少宇對此並不怨恨,要知道穿越也有規律可言,可能是自己穿越的時間沒有掌控好。但是蒼天也沒有理由讓自己跟一個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傢伙擠在一個牢房裏吧!而且還一起生活了一年。

糾結的人生啊!

再次鬱悶的嘆了一口氣,陳少宇看着因贏牌而手舞足蹈的年輕男子,無語的開始收拾起桌子上的自製的紙牌來。在收的過程中,陳少宇開始分析起自己剛才為什麼在偷牌的情況下外加一個隊友還是輸了,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個炸彈四個K上。腦海中則迅速對先前發生的事情進行了倒帶,分析起其中的詭異之處來。

「我一個皮蛋!」陳少宇面無表情的出牌將大師傅的J管下。

「嗯……我K!」年輕男子沉默了半晌,低沉的嗓音說道。

等等……K?

他出過老K?

正在收拾紙牌的陳少宇停了下來,望向年輕男子的眼神充滿了鄙視,竟然在鬥地主的時候偷牌?!還真是齷齪的傢伙。

抿抿嘴,陳少宇不可能上前去指正年輕男子,先不說自己也偷過牌,對方那讓人捉摸不定的精神分裂也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要知道當初,他不滿一獄卒而將其活生生撕裂的場景到現在還停留在陳少宇的腦子裏。

血腥的場景。

然而沒有等到陳少宇上前指責年輕男子,對方就已經自己和自己吵了起來。

「言,你剛才偷牌!」溫和的男聲罕見的出現了責問和不滿意,年輕男子同時將身子偏向了左邊。

「語,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偷的牌?」年輕男子的身形朝右偏了過來,然後不滿的說道。

看着年輕男子自言自語般的爭吵,陳少宇的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暗暗的握起拳頭開始為溫和男聲打起了氣:「加油,二師父,鄙視死大師傅!竟然偷牌!」

「哼,」溫和的男聲輕斥了一聲,然後煞有其事的說道:「剛才我偷偷的瞟了一眼你的牌,發現你手上根本沒有黑桃6,可是你最後竟然出了個3到10的聯句,我問你,這個6是哪裏來的?」

聞言,陳少宇一陣無語,原來大師傅偷得不止一張K啊,還有一個黑桃6……

「哈!」低沉的男聲聽起來很憤怒,「冷語,你竟然敢看我的牌!你違反規則!」

「冷言,是你先違反規則的!」溫和的男聲不甘下風的爭辯道。

而年輕男子則隨着聲音的變幻不斷的改變着姿勢,時而朝左,時而朝右,直晃的站在前面不遠處的陳少宇眼睛一陣陣發脹。

「又來了!」陳少宇面色發青的看着眼前的年輕男子,臉色變了變,然後什麼話也沒說便蹲下身來,從地上撿起了一張草紙,分成兩截,然後搓軟揉成了兩個小紙團塞進了自己的耳朵,若無其事的站在鐵欄柱面前眼神空洞的打量著不知打量了多少遍的牢獄那儘是黑暗的盡頭。

不用說,陳少宇已經知道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冷語,明顯是你的牌技不如我,嫉妒我!」低沉的男音突然轉為了嘲諷。

「冷言,應該是你的牌技不行,才偷牌!」溫和的男聲反擊道。

「話說不算,我們單挑,看誰厲害!」低沉的男音提議道。

「好,說挑就挑!」溫和男聲複議道,「我會一直注意你的,別想偷牌!」

然後就是一陣洗牌的聲音,接着便是拿牌,繼續戰鬥。

面無表情的陳少宇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跟自己打得正歡的年輕男子,眉頭一陣急跳,然後面色愁苦的轉過頭望向了那黑暗的盡頭。

果不其然,年輕男子雙手在拿好牌后,目光便投到了陳少宇的身上,其眼中所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陳少宇這個裁判不得不當。

愁眉苦臉的陳少宇微嘆了一聲后,搖搖頭便站在了年輕男子的身後,目光詭異的看着其手中的兩把牌,說道:「大師傅,二師傅,拿黑桃3的出牌吧,我會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則,當好裁判的!」

說完,陳少宇還狠狠的點點頭,一臉的認真。

「嗯,那好!」年輕男子的身軀朝左偏了偏,溫和的男低音出口,「我拿的黑桃3,我先出。」

啪的一聲響。

小桌上出現了一把從3到A的聯句。

戰鬥正式開始。

年輕男子每手二十七張牌,一副撲克完全被拿完的情境下的戰鬥。

很難想像這樣的戰鬥該怎樣進行下去?至少正常人是做不到這地步的,也許這就是那些特殊人的待遇吧。

陳少宇面無表情的看着年輕男子你一把我一把的打得無比歡快,面無表情的臉上開始浮現了一絲憂傷,豆大的淚珠像拋豆子一般的趟了下來。

只不過,為什麼我要穿越到這裏?成為一個重犯?不但生命沒有保障,現在就連精神也沒有了保障!

什麼時候能夠放我出去啊?

不然我也會變成神經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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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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