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兩人之言

「劉將軍在搞什麼鬼，竟然派一個毛頭小子上場。」

「難道他以為派一個年紀相仿的小子，那藍衣便會放他一馬？」城樓上的士兵都暗暗露出嗤笑之sè。

不過與這些普通士兵不同，那些身披戰甲的軍官們，卻是臉sè微微一凝，他們能夠坐到現在的位置，自然有着非比常人的眼力。

而且此刻連叛軍的藍衣小將都親自出手了，光是這一點，這些個軍官們便推測出了白鋒的不凡。

「難不成此人與那藍衣小將一樣，也是一個強大的武者？」眾將軍心中暗自猜測道：「若真是這樣，那劉元手下還真有些厲害的戰將。此人也不是一個無能之輩。」先是一個鐵牛，而此刻又出現一個白髮。

如此算來，這劉元手下倒有些強悍的人物。

「沒想到你竟然加入了叛軍。」本來應該騎馬對戰的，不過轉念一想，白鋒便翻身下馬，直接向天涯走了過去。

而見白鋒翻身下馬，天涯也是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戰馬棄開，臉上露出一股莫名的笑意向白鋒走去。

「他二人？」見白鋒和天涯都翻身下馬，所有人都露出了意外之sè，不過雲海卻是也有了明了。

不過須臾白鋒和天涯二人相對而立，不過誰都沒有先拔出佩劍，直到白鋒開口，天涯才微微吸了口氣道：「叛軍嗎？誰知道呀！」

對白鋒的問題天涯沒有回答，只是說了一句事實而非的話。

「師叔知道你加入叛軍？」武志和譚華乃是結拜兄弟，如此譚華自然就是白鋒的師叔。

「知道。」

聞言，白鋒一下子沉默起來。

「出手吧。」半響后白鋒淡淡的開口道。

嘴角微微一翹天涯臉上露出一股笑意，而在白鋒話語一完的剎那，天涯腰間的長劍便轟然而出。

長劍出鞘，突然間天涯口中低喝一聲，「清風，落葉。」

驟然間狂風而起，黃沙卷地，戰場上突然被一片黃sè覆蓋，白鋒二人的身影漸漸掩蓋在黃sè的畫卷之中，儘管使勁的睜大雙眼，但白鋒二人的身影還是消失在茫茫之中。

不過，與其說白鋒二人消失在眾人的眼中，倒不如說是眾人消失在白鋒二人的眼中，或者消失在白鋒二人的意識中。

「咦……這是怎麼回事？」以前的對戰中，場上從未出現過現在這樣的場面，此刻不僅是那些士兵驚愕起來，就連那些將軍們，一個個也瞬間愕然，而在愕然的眼底，還有一股異常的凝重。

「那藍衣以前竟然沒有使出全力。」

劍鋒一出，眾將軍馬上便看出天涯此刻的實力比之以前，竟要強上好幾倍，這已然進入一流之境，而且還是那種快要達到一流中期的境界。

「一出手就使出了如此實力，難道那白衣小子已經達到可以威脅到他的地步了？」想到此處這些將軍一面感概天涯實力的強大，一面也意外與興奮於白鋒的戰力。

不過看着那一片茫然的黃沙，眾人的心卻是一下子提了起來。

「藍衣有如此實力，若這白衣少年不能戰勝他的話，那軍中就無人是他的對手了，而且，即便是一路大軍怕也無人是這藍衣的對手。」這可是一件讓眾將軍擔憂的事。

狂沙卷地的剎那間，天涯手中的長劍轟然刺向白鋒的身體，而就在寒芒臨近的瞬間，白鋒屹立的身體終於動了。

雙眼微微一眯，看着那快若閃電的劍鋒，白鋒身子一彎右手握劍，在天涯手中長劍離自己已然不過三寸時，白鋒猛地抬頭一喝。

「鋒芒出鞘……」

『嗡』一聲劍氣的轟鳴，瞬間從白鋒的身體散開，隨即驟然向四周急速擴散而去，轉瞬間便襲至天涯的身體，而白鋒那出鞘的長劍也在一道刺目的寒光后，再次爆發出一股滲人的黑芒。

那黑芒如夜sè中的白光一樣，如此明亮，以至於即便漫天的黃沙也不能掩蓋這黑芒的絢爛，遠遠的刺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這黑光是什麼？」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詫異，即便是雲海也不例外。

不過不管眾人的想法如何，白鋒那黑芒帶起的劍光卻是瞬間與天涯手中的長劍相撞。

「轟隆隆。」

沒有金屬的撞擊聲，此刻那轟然相撞的雙劍竟然迸發出一道，如同炸藥的炸響，在白鋒和天涯兩人的內力下，那沉悶的轟鳴中還不時的激shè出道道淡白sè的波紋，瞬間便將兩人四周的黃sè吹開。

於此，白鋒二人的身影終於再次出現在眾人的眼中，引得眾人一陣嘩然。

前後不過轉瞬，但此刻白鋒二人卻並未有停下，而就在炸藥般轟鳴傳出的瞬間，白鋒的身子轟然倒退一步，但隨即，白鋒手中長劍猛然一握，藉著那長劍出鞘的余勢，白鋒手中長劍驟然一掃，同時口吐道：

「血濺三尺！！」

而在白鋒低喝聲還未落下，天涯也是驟然抽身而上，臉上微微一凝低喝道：「清風，長空。」

瞬間，兩人的身影再次消失在漫漫黃沙之中，遠處眾人只聽到一聲轟然的爆炸，黃沙中突兀間便沒有了響動，一切都瞬間靜止下來，眾人都屏住了呼吸，臉上露出震撼與緊張之sè。

「你比以前強了很多。」黃sè間天涯負劍而立。

「你也強了很多。」白鋒將長劍收起，而就在白鋒將長劍收起的瞬間，他的右臂突然閃現出一股詭異的紅芒，那紅芒不時釋放出一縷紅霧，終於消失在白鋒的身體，不過那紅芒隱藏在白鋒的衣服之下，沒有被白鋒二人發現。

「為什麼要幫李方？」

「你為什麼要幫朝廷？」

「幫朝廷是為了平定叛亂，為百姓較少戰禍。」白鋒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嗯。」天涯輕嗯了一聲，隨即又道：「沒有了戰禍百姓便沒有災禍了嗎？」

「當然不是。」沒有了戰禍，但百姓還會面對天災，還會面對其它的禍害，只是這些相較於戰火來說，都是其次的，而且白鋒也只能做到自己能做的。

「你沒有真正見過百姓的疾苦，所以你會幫助朝廷，而我與你不同。」天涯不在說話。

「疾苦？」除了戰禍和天災，白鋒也知道肯定還會有其它的災禍，但這與幫助叛軍有什麼關係？

白鋒畢竟只有十五歲，還只是個少年，而且他的經歷遠不能和天涯相比，即便是心智不低，但總歸於少了經歷，所以有些事他還沒有明白。

看出白鋒的疑惑，天涯低聲道：「當朝無能，民不聊生，半年的時間我跟隨師尊見到了很多事，所以我願意幫助李方。」

「而且你以為，為什麼李方能夠在幾月的時間便攻下趙國半壁江山？」天涯道：「若不是那些能人異士都願意幫助李方，若不是趙國的百姓都期待李方，若不是當朝無能……李方能做到現在這樣？」

眼中露出一股沉思之sè，但白鋒卻是沒有說話，他幫朝廷不僅是為了當朝，更是為了趙國的百姓，同樣也是為了師兄萬峻。

不過此刻天涯的話，卻是讓他沉思起來。

「白鋒，和我一起吧，我們還是好兄弟。」天涯再次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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