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誅邪

第四百二十章 誅邪

張曉凡平時很少會萌生善意,但崔曉晶的身世讓他那顆堅強的心有些動搖。但沒有料到的是,他的好意並沒有讓對方接受,反而激起了濤天怒火。

「你們都該死!」崔曉晶發出狂怒的嘯聲,陰氣如潮般狂涌下,數的捲風犁向張曉凡,在地面留下深深的印痕。

張曉凡手中的靈符還沒有來得急引燃就被卷得撕裂開來,駭然之下使出身法堪堪避過。

「哧……」他腳步還沒站穩,便出現了數髮絲冒出地面,纖細的髮絲宛如鋼針般犀利狠狠地竄出,在張曉凡停留的位置出現。隨即,又帶出大量的沙石和碎屑,打在皮膚上生疼不以。

張曉凡心下大驚,這就是陰胎鬼母的實力?如此頻繁的攻擊,讓自己沒有反手的餘地,就連停下腳步都得喪命。憑藉着能夠看穿對方的招數和強橫的身法來回躲避,在密集的攻擊中顯得岌岌可危,卻沒有讓對方佔到便宜。[

且戰且退,張曉凡抽冷子還會向崔曉晶那兒甩出幾道靈符和煞刃,但卻都和泥牛入海似的不見蹤影。一個鷂子翻身險險避過風罡的勢頭,閃身來到大樹的另一側,抖手射出五道靈符,將那些蛛網般縈繞的頭髮打斷。

「你們先離開這裏!」張曉凡情急之下大聲呼喝道。

「將軍小心!」五鬼脫離束縛,很快就發現他的危險。

張曉凡側身閃開對方的攻擊,吼道:「別廢話!馬上走!」

五鬼脫困后見周圍的情況不妙,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裏只能讓張曉凡束手束腳,唯一的辦法就是先離開是非之地再做打算。

張富是五鬼中的主心骨,他咬了咬牙喝道:「聽我號令,速速離開此地!」就在他帶着其餘四鬼逃開時,張曉凡也趁機向外溜去。

崔曉晶五指一收,冷喝道:「往哪跑!」她的衣袍一抖兩隻手腕頓時長出數丈,在身影晃動的時候便疾掠而去,比張曉凡的身影還要快上一些,后發先至追到他的背後。

張曉凡心中暗罵廖文斌,他明知陰胎鬼母是個狠角色還幫她的忙,這傢伙就不怕把自己的小命都賠進去。

廖文斌是什麼想法張曉凡是不知道了,他只知道現在要不跑快點,下一秒很可能死的就是自己。

全力飛奔中的他突然感覺後背寒氣襲人,一個縱身前躍避過致命一擊,在身形變幻中見到襲來的是兩隻衣袖,頓時怒火上揚。

「老虎不發威,真把我當成是病貓!」張曉凡口中怒喝,身在空中時雙手扣住一張天雷符,以體力陽剛之氣引動,口念法咒。天雷符屬上乘符籙,以張曉凡目前的修為是法引動真正的天雷滅妖。

「天雷,引!」

隨着一聲暴喝,張曉凡手中的靈符宛如一道閃電般劃過空中,隱隱雷聲從天邊傳來,駭得崔曉晶神色大變,用秀髮將周身團團護住,想要硬抗天雷之威能。論任何精怪靈鬼,純陽天雷永遠是他們最深的恐懼,就連雷聲都能令他們修為不穩,更何況是天雷直貫而下。

然而,令崔曉晶沒有想到的是,剛才那道天雷符打在身上只不過是微微麻痹了一番,沒有那種毀天滅地的威能,僅僅是嚇唬人的把戲。轉瞬間她就知道自己被張曉凡給糊弄了,狂怒之下四下尋找對方的蹤跡。

「出來,你這個膽小如鼠的傢伙,你只會用這樣騙人的把戲!」

崔曉晶在盛怒之下咆哮著,出手將穀場上的石椅砸得粉碎,尖嘯道:「如果你再不出現的話,我就把全村的人殺了,這筆帳會算在你的頭上,我倒要瞧瞧幾百人的業力是不是你能承受的!」她已喪失理智,根本不在乎同村人的生命,只知道誰敢阻止就殺誰,全然不理會別的東西。

這時,在打穀場旁傳來洪響的聲音道:「大開殺戒,好狂妄的口氣!」張曉凡手持一桿精鋼馬槊,身旁跟着五名鬼將,煞氣騰騰地向場中走去。

崔曉晶目光一凝,冷聲道:「原來這把血煞神兵在你手中,難怪我怎麼找也沒有找著。」

張曉凡手中的馬槊一抖,遙指場中的對手道:「先前我說過,如果你肯乖乖的束手就擒,我可以念在你報仇心切的份上幫你轉世投胎,免去一場禍端。沒想到你冥頑不靈,選擇和我作對,那麼下場就只死路一條!」[

「哈哈哈……」崔曉晶笑他自不量力,譏諷道:「你想憑着這把破槍來殺我?要是它轉變成真正的血煞神兵,或許我還會怕上幾分,但就現在這模樣……那你就等著死吧!」

她兩手一合一分,幾十道風罡驟然而起,在地面上犁出深深的轍子,從四面八方向張曉凡涌去。

張曉凡腳下一踏,翻身躍入場中,雙手持着馬槊在場中施展開來。長約丈許的馬槊屬於馬戰兇器,由於它的長度限制了它的作用,步戰上遠不如刀槍棍棒那麼好施展。再說他也沒有打算跟崔曉晶來場肉搏大戰,只要破去她腹中的魔煞,剩下的事那就再簡單不過了。

張曉凡如同絕世悍將般揮舞馬槊,狂暴的動作帶起陣陣呼嘯勁氣,場中的那些風罡襲來全被他以勁風帶偏,飛快的向場中掠去。

崔曉晶口中輕咦一聲,她沒有想到對方的動作會這麼快,而且兇悍異常。嘴帶冷笑手中捏着法訣,場中的風罡驟然一變,轉眼眼就變成狂風大作向場中擠壓,四周黑壓壓的見不到任何東西。

張曉凡身影頓了頓,只見他全力舞動馬槊,舉槍下砸時口中爆喝道:「給我開!」

「砰!」一聲悶響,馬槊和剛陽之勁砸得水泥地面碎裂成塊,方才的颶風全然不見蹤跡,只留下未散的塵埃飄蕩著。

崔曉晶四下張望,她揮手散去眼前的煙塵,想要搜索出對方的行蹤。然而,就在她抬手時,一道暗紅的寒光悄聲息地探出,既穩又准狠狠刺入小腹,勁力帶起她的身軀將她釘在了水泥柱上。

塵煙散去,只見張曉凡單手持着槊尾,槍尖插在崔曉晶的隆起的腹部,冷聲道:「鬥法我不行,打架你不行。」

「啊……」崔曉晶垂首見到自己未成形的胎兒被貫穿,陰軀疼痛難忍,十指插入發屑發出刺耳的尖嘯聲。這種嘯聲平常人法發覺,可是那些低等的生物,如貓狗雞鴨等動物卻能夠聽見,它們如同遭遇天災般四下亂竄,有些更是肢體抽搐,不一會兒就歪脖死去。

張曉凡眉頭輕皺,將拘魂令牌扣住她的額頭,念動法咒把她收了進去。

張富等人忙湊過前來贊道:「將軍真是神人,連陰胎鬼母都能輕易收服,成就大道已然不遠。」

「什麼成就大道,我不過是個普通人。」張曉凡拎了拎手中的拘魂令牌,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道:「說起來還真險的,要不是有這把血煞神兵的半成品,還真不好對付這傢伙……」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手中的槊桿一松,除槍頭之外全部片片碎裂,如枯朽風乾的沙土般飄散,被風一吹不見了蹤影。

張曉凡和五鬼看得面面相覷,要知道馬槊和步槊不同,槊桿並不是用韌木製成,而是用特別的方法以細蔑陰乾年許,再以強膠和麻繩、葛布包裹,工序繁瑣,直到最後用刀劍砍劈成金鐵之聲,不斷不裂,這樣才算製成。如今只不過在手上耍了兩招卻變成了粉塵,只怕再難重現這把馬槊往日的輝煌。

張曉凡撥出水泥柱上的精鋼槊頭,輕嘆道:「凡品終歸是凡品,法承受這種重壓。」他把槊頭用衣服包裹好,問道:「對了,顧家大院裏有沒有留下活口?」

張富等人回過神來,說道:「有。鬼母想要趕盡殺絕,我等見勢不妙就出手相救,只是……只是修為相差太大,我等很快就落在對方手中,幸得將軍趕來相救。」他們臉上盡露羞愧之色,沒敢把頭抬起來。

張曉凡暗暗鬆了口氣,擺手道:「修為不夠可以慢慢修鍊,這些事情急不來的。」說完,他才記起還有個人被遺忘在角落。

然而,等張曉凡和五鬼來到路口邊時,發現那名光頭男子已經死去,就連魂魄都不見了蹤影。

「將軍,他是何人?」

張曉凡正蹲下身子查看對方的傷口,聞言問道:「怎麼,你們沒見過他?」

張富等人搖頭道:「沒有,從未見過此人。」[

「奇怪……」根據光頭男子的口述他是廖文斌的徒弟,而張富等五鬼被廖文斌帶走這麼多年,應該會見過這個傢伙才對,怎麼會沒有印象?

還沒等張曉凡想完,光頭男子全身泛出血紅之色,身上的溫度驟然升高,駭得眾人急忙後退。幾秒鐘的時間不到,地上的屍體自\燃成灰,連帶着毛髮等物全部成炭,只剩下貼身的衣服落在地上。

五鬼瞪圓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指着地面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張曉凡冷哼道:「毀屍滅跡,這種手段再平常不過。但在千里之外還能有這般能耐,除了他……我再想不出有第二個人。」他抬首望向東面,自言自語地說道:「廖文斌,我真的很期待咱們有見面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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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鬼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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