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廢后

楔子:廢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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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天王朝。:*

羽成帝二十八年冬。

九闕都城,早已被一片銀裝素裹,就連那恢弘雄偉的皇宮都只露出那被白雪覆蓋出的稜稜角角。

偌大的皇宮之內,卻不見往日裏的一片歡暢,所有人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不願出門,就算躲在殿裏,每個人的臉幾乎都是緊繃着,那臉上的表情,匯聚起來,都能夠做成一大片的染料,焦灼,興奮,緊張,期盼,厭惡,恐慌……幾乎什麼都有。

「皇上,皇上……」九曲迴廊上同樣也被白雪覆蓋,就算那上面曾被太監打掃乾淨過,但只一盞茶的功夫,那上面就已經又落了厚厚一層。

年邁的羽成帝怒氣匆匆的在迴廊上走過,身後跟着的是一大群神色緊張,恐懼的一疊聲大叫着的太監宮娥。

皇帝的貼身太監晉徳想要攔住他,可往往手還沒觸及到他的肩膀,就已經被羽成帝一手狠狠的甩了開去,「滾,不要讓朕再看見你們,誰敢攔著朕,朕砍了誰。」

「皇上……」眼見攔羽成帝不住,晉徳不由焦躁的恨恨跺了跺腳,「來人……」他揮手招來一個小太監,附在他耳邊,急躁的吩咐,「快去冷宮,就說皇上來了,快去。」

「是。」小太監不敢怠慢,慌忙尋了條近路趕去,只是他的身子才拐過一個彎,就已經被暗中伸出來的一隻手直接掐住了脖子,拖進了皇城的一處陰溝,毫不留情的將那小太監拋了進去,那小太監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身體就已經被一大片黑色吞沒。

皇宮最西側的一處宮殿,本來是先皇寵妃的宮殿,那不知怎麼回事那個寵妃最後被先皇處死,整個家族都被誅滅九族,連一個人也沒有剩下,從此以後,這裏據說是宮中冤魂的聚集地,陰森森,冷冰冰的,能讓一個活人被活生生嚇傻。

也就因為這樣,羽成帝時期,這裏才被充為了冷宮,專門用來懲罰那些犯了大錯,有違顧氏先祖先律的后妃。

冷宮這裏,本來就是一片斷瑨殘垣,此刻被白雪覆蓋了厚厚的一層,倒遮去了它本來的頹色。那冷宮宮內,空庭寂寥,只是那空曠的雪地上,卻有人一手提着身上繁複的鳳袍下擺,赤著雙腳,在雪裏,循着感覺,一蹦一跳的跳着格子。

繁複的鳳袍之上,金線繚繞,織有五彩的霓彩,映在純白到了銳寒的雪裏,一閃一閃的,灼了人的眼,那系在腰間的瓔珞寶石因為身體的擺動而碰撞,發出「叮鈴玎玲」清脆的聲響,額上金色的步搖只是斜斜的插在如雲的黑髮上,那碩大的燕尾髻側插著的大朵牡丹,正悄然綻放,白的純,白的妖灧,白的張揚。

「咱們的皇后倒是有閑情雅緻,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裏玩耍。」冷宮內殿口,早有一人抱着胸,閑慢懶散的靠在內殿的牆壁上,一襲白的能與雪媲美的貂錦風披將他完美的身軀輕易的包裹在內,大而柔軟的斗篷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細長而又勾魂的眼。

男人細長的鳳目,從那一個穿着鳳袍的女人身上上上下下掃過,當一眼掃見她竟然赤着腳在雪地上亂跑亂跳,那雙腳,已經被凍的有些青紫,男人狹長的眼眸微微一眯,所有的眸光都在這一刻凝聚在一點上,冷執陰鶩還有一抹不可一世的驕傲,他的嘴角忽然慢慢的勾起一個璀璨的弧度,緩緩站直了身體,「沈青珞……」

正在雪地里玩著小時候貴族女子常玩的跳格子的人聽到那熟悉的三個字,整個人怔了怔,繼而又開始若無其事的玩了起來,她似乎並不感覺到冷,額上也因為玩的正歡而有薄汗覆面,額角的細發也以為那薄汗而貼在精緻絕美的臉上,打開了一個個美麗的弧度。

「沒聽到我說話,恩?」幾步就已經走到青珞身後,猛地伸手狠狠攬上她的腰,迫使她轉頭過來直直對着自己,那一雙美麗異常的眼眸,帶着琉璃光華,帶了墨色的炫彩,在一片純白的世界裏,幽幽冷冷的看你一眼,眼波流轉,帶着三分落寞,一分帶恨,六分含嗔,卻無疑是,能奪人心魄,勾人神智的。

纖秀的雙眉微微一挑,青珞的嘴角上緩緩牽起一個譏誚的弧度,「皇兒你又忘了,本宮……」

「不許叫我皇兒。」男人只覺得心中一痛,整個心臟好像被人用利刃死死的一絞,絞的連碎末都要隨着這漫天的雪融化,猛地打橫一把抱起了她,他縱身飛快的掠進了內殿,「沈青珞,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狠狠的將她一把拋向床榻,看着她的身體驟然深陷在這榻上,他自己亦是忍不住,重重的覆身壓上。

龍牙帳內,冷宮春、宵。

榻上男人臉色陰鷙,一手掐住了她的喉,輕佻的另一手,卻殘忍的撕拉下她身上繁複華貴的皇后鳳袍。

「與其讓別人毀了你,還不如我親自動手!」

「我?不是早就已經讓你毀了。」她笑靨如花,就算雙眼看不見,她依然能想像自己那一件宮中后妃爭了一輩子也爭不到的皇后鳳袍飛離自己的身體,在轉瞬間,破碎成碎片。

「毀沒毀,不是你說了算。」男子抬手伸入她單薄的寢衣,他的眼神是不可一世的驕傲和殘忍,從來他將什麼都算計在內,卻惟獨算漏了這麼一個人,這個天下都將是他的,所以這個女人,同樣不能從他身邊離開。

好像是覺得他說的話是那麼的好笑,她忽然眯了雙眼,面頰暈了紅,對他那雙遊離在自己身上的手給自己帶來的快感,滿意的妖灧一笑,她主動環住了他的頸,在他耳邊曖昧低喃。

「殿下好像忘了,這裏是冷宮?」她嘴角忽而牽起魅惑的弧度,接而,趁他不備,一腳將他踹下了床榻!

翻身從床上坐起,她理著凌亂的青絲,傲首冷笑。

「皇上廢后的旨意一日不下,就算在冷宮,本宮也依然是晟天王朝的皇后,而你,再怎麼不願,也得稱本宮一聲……母后……」

她慵懶下榻,恍若琉璃般美麗的雙眼剎那間幽深如夜,循着觸覺,她前傾俯身,親昵的摸索到,拍打着男子早已怒極猙獰的臉頰,將母后那兩個字咬的譏誚。

冷冷的邪魅一笑,頭上的斗篷早就已經在內殿的時候滑落下來,男人俊美的臉上掛着一抹殘酷的魅笑,狹長的鳳目里,竟都是勢在必得的狠戾和那赤、裸、裸的情、欲之色,猛地傾身上前,將她狠狠的壓在身下,「你就真這麼狠心,眼睛看不見了,孩子沒了,該殺的你殺了,不該害的也因為你死了,你就還不能放過自己,放過我嗎?」發間插著的牡丹早就落下,有大半朵被他們壓在身下,早就已經花凋零落成泥,在冰冷的地上,留下它曾經存在的痕迹。

「皇上駕到,皇上駕到……」忽然間晉徳尖細到了驚恐的聲音在冷宮外殿響了起來,竟是刻意的要提醒內殿的兩人。

果真是有人等不及,要開始了,讓他想想,是他的哪一個兄弟,這樣迫不及待的想要除去他?

男人譏誚的輕勾唇角,然而卻沒有起身,只是雙眼飛快的閃過一抹銳利,一手清揚,「哧啦哧啦」數聲,就已經將她的寢衣撕了大半。

青珞掙了掙,卻在瞬間想到男人想要在羽成帝面前上演一場好戲的目的,唇角輕輕一勾,帶起一個譏諷至極的冷笑,竟然只是冷笑着看男人到底要做些什麼『好玩』的事。反正,惡毒,**……什麼樣的罵名,她都背過了,不在乎再在皇帝面前上演一場好戲。

「你,你們……混賬……」羽成帝早就奔到了內殿,眼睜睜的看着他將自己皇后的寢衣盡數撕裂,有這樣大逆不道的兒子,羽成帝氣的怒目而視,連話都說不大出,「來人,來人……」

男人臉上卻還是帶着懶洋洋到了有些令人舒坦的笑容,狹長的鳳目微挑,唇角輕佻的勾起,他當着自家老爹的面,不著痕迹的將自己整個身體貼在青珞那裸露在空氣中的酥肩,輕輕摩挲,引來青珞忍不住的低吟出聲,曖昧的氣息瞬間就灌滿了整個內殿。

「畜生,你這個畜生,朕要殺了你,朕……」羽成帝氣的垮進一步,一手顫抖的直指兩人,「姦夫淫婦,穢亂宮闈,來人,將這兩個不要臉的亂棍打死,丟入硯池。」

跟着羽成帝來的身邊人聞言卻都不動,羽成帝怒目掃視過來,那幾個人卻只是一個個都低下了頭。跟在外邊的宮中侍衛根本像是木頭裝飾的東西一樣,直愣愣的站在外面,對羽成帝的命令聽若不聞,對內殿發生的一切,視若無睹。

「來人,你們……」羽成帝好像想到了什麼,本來就蒼白佈滿皺紋的臉在這一刻灰敗如死。

邪邪的一笑,男人伸舌在青珞唇上細細的描繪著那姣好到了讓人心嘆完美的唇線,調笑着嘀咕出聲,「父皇,請下旨……」他的眼光倏忽一冷,嘴上用力,忽然就著青珞的唇狠狠一口咬下,性感的薄唇,慢慢的吐出兩個字,「廢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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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血:相思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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