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一個名人小弟

無論維新派和革命黨怎麼鬧騰，孫陽現在一概不理，專心辦工業興教育，埋頭種田，發展實力。

不過孫陽現在遇到了難題。

「十九世紀最缺的是什麼？」如果有人這麼問孫陽，那麼孫陽的回答一定是：「人才！」由於缺乏人才，很多新建的工廠現在被德國人cāo控著。

就以「青島鋼鐵廠」為例。「青島鋼鐵廠」的規模比「漢陽鋼鐵廠」還大，設備也比「漢陽鋼鐵廠」先進，再加上孫陽有山東全境的採礦權，在山東金嶺鎮找到了優質的鐵礦，按理來說這「青島鋼鐵廠」現在應該是中國鋼鐵界的龍頭才對，但實際上「青島鋼鐵廠」現在連一噸鋼都沒煉出來。

不像二十一世紀博士滿街走，學士多如狗的情形，十九世紀孫陽向全國招聘技術工人都沒招到幾個。

於是棣利斯就對孫陽說：「既然琉球和清國沒有技術工人，那麼我們德意志帝國十分願意提供幫助，要知道我們國家有很多工人找不到工作的。」

孫陽喜道：「哦，那麼雇傭洋員的事情就拜託閣下了，工資待遇這個好商量。」

棣利斯道：「不過技術人員是我國寶貴的財富，要雇傭技術人員的話我們zhèngfǔ不一定會同意。」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孫陽知道德國人不是活雷鋒，這麼樂於助人必有所圖，孫陽道：「德國工人是有人身zìyóu的吧？我怎麼就不能雇傭他們了？」

棣利斯道：「普通工人還好，但你現在需要的都是關係國家安全的技術人員，我國zhèngfǔ是不會讓人才流失的。」

孫陽知道棣利斯這是要提條件了，但孫陽對此毫無辦法，沒有技術人員工廠就不能開工，孫陽說道：「直說吧，你們的條件是什麼？」

棣利斯道：「如果我國在青島的工業中能佔一定的股份，那麼國內就不會反對技術人員來青島。」

孫陽思索再三還是答應了德國人的要求：「我們可以合資辦廠，德國人可以投錢或者技術設備，但你們持有的股份不能超過30%。」

棣利斯表示同意。

為了建立工業體系，孫陽將青島的部分利益轉讓給了德國，但其實孫陽並沒有吃虧。德國崛起的較晚，一直受英法的壓制，好不容易和孫陽合作在遠東獲得了這麼塊地盤，那是把青島當成自己的家建設的。現在德國人持有了青島工業的股份，那干起活來就更賣力了。

而且孫陽是打算坑德國的，因為不管德國人把青島建的多好，等到一戰爆發那青島的一起都是孫陽的。既然德國人想乘火打劫，那你不仁，就別怪孫陽不義。

當然，光依靠德國人是不行的，興辦教育培養人才才是正途。

孫陽初步計劃在青島設立43所小學，10所中學，1所大學。不過這些學校的修建並沒有完成，連老師都配不全更別說招收學生了，要正式開學就要到明年了。

國學、歷史、數字等學科的老師還好找，但物理、化學兩科的老師在全國也沒招到幾個，無奈只好聘請外國人。但外教的物理化學知識也很一般，孫陽接見了幾人，發現他們就是後世高中生的水平，連孫陽都不如。

例如孫陽和一個自稱物理很好的外教談起元素的放shèxìng，那人連呼沒有聽說過這種學說，孫陽那個鬱悶啊，自己還指望這人教出的學生製造原子彈呢，但這人連鈾235的核裂變方程都不知道。（後來孫陽知道元素放shèxìng理論要到1896年才會出現。）

就在孫陽為學校的事發愁的時候，終於有大學者來拜訪孫陽了，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章太炎。

章太炎是清末民國著名的革命家、思想家、考據學家、國學家。他學問淵博、xìng情怪異，為了治學常常達到「忘我」的境界，時常忘了自己的家在哪，行事總是瘋瘋癲癲的，人送外號「章瘋子」。

孫陽知道章太炎是因為此人是個有名的「噴子」，他噴滿清、噴康有為、噴袁世凱、噴孫中山，只要當權者做出不符合漢民族利益的事情，他就開噴。章太炎太能噴了，絲毫不給統治者顏面，所以當權者都不喜歡他，曾經7次被通緝，3次被捕入獄。

章太炎最忠實的粉絲就是魯迅，章太炎第二次入獄就是魯迅等人出錢將他營救出來的。魯迅很佩服章太炎，在寫作上深受章太炎的影響，但魯迅比起章太炎來只能算是個「小噴子」，論罵人的能力魯迅比章太炎差遠了。

在青島總督府的客廳，孫陽接見了章太炎。

孫陽道：「章先生能拜訪在下，真是讓我倍感榮幸。」

章太炎道：「真的嗎？我可是寫文章罵過你的。」

孫陽笑道：「哦，我真是太高興了，能被太炎先生罵那是何其榮耀的事啊，您罵的可是太后、皇帝、親王、大臣和社會名流，小子何德何能能被太炎先生罵？不知您在哪份報紙上罵我的，我一定要把你的文章收藏起來，在世人面前炫耀。」

章太炎也大笑道：「哈哈，你這人倒是有趣，被人罵還這麼高興，不過你琉球乘火打劫，強佔膠州灣，難道不應該被罵嗎？」

孫陽道：「租借膠州灣是我幫助清朝打敗rì本海軍的酬勞，如果不是琉球打敗rì本海軍，恐怕清朝會真的喪權辱國吧？再說琉球本就是中國的一部分，琉球一直心向華夏，我租借膠州其實是為了以後恢復漢家榮光。」

一提到「漢家榮光」章太炎立刻兩眼放光，章太炎其實是一個漢民族至上的民族主義者，或者說漢族至上的納粹主義者，問道：「我知道琉球保留着漢服和漢禮，琉球人是留長發而不是留辮子，難道你是想讓中國恢復漢服和漢禮？」

孫陽摸了摸自己的一頭短髮，道：「至少不能讓國人再留着豬尾巴。什麼『揚州十rì』『嘉定三屠』，閉關鎖國大興**，到現在割地賠款簽訂不平等條約，滿清該亡啊！」

章太炎幼時受祖父及外祖的民族主義熏陶，通過閱讀《東華錄》、《揚州十rì記》等書不滿於滿清的異族統治，奠定了貫穿其一生的華夷觀念，反清意識濃厚，現在聽到孫陽罵滿清那就像遇到知己一樣，大喜道：「不錯，滿清不亡，家國不寧，原來總督是真男兒，看來章某罵錯人了。」

孫陽道：「無妨，能被太炎先生罵，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不知先生前來所謂何事？」

章太炎這才記起自己來找孫陽的目的：「現在國事頹廢，有識之士紛紛yù變法圖強，康有為和梁啟超成立了強學社，想要宣傳維新思想，無奈經費不足，學社舉步維艱。我聽說總督大人為人慷慨，對維新人士和革命黨都以禮相待，所以前來尋求捐款的。」

大師就是大師，來要捐款都是這麼強悍。雖然章太炎狂妄不羈，但確實是個有才的人，孫陽起了招攬之心，說道：「既然太炎先生開口，我就捐助強學社一萬兩白銀。但恕我直言，維新派想通過變法來富國強民是不會成功的，變法觸動的是滿清貴族的利益，掌握實權的滿清貴族是不會答應的。」

章太炎道：「即便如此，這樣總會驚醒混混噩噩的國人，讓國民能睜眼看世界，而不是在天朝上國的美夢中沉睡。」

孫陽道：「要想讓華人重新屹立於世界之巔，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推翻滿清，建立國家社會主義zhèngfǔ。」

章太炎道：「你是革命黨？」

孫陽道：「是，也不是，革命黨是要建立共和zhèngfǔ，但這是不現實的，中國要想強勝，必須先建立一個高度集權的zhōngyāngzhèngfǔ，集中全國的力量辦大事，這樣才能趕上歐美髮達國家。」

章太炎也是反對建立共和政體的，他主張建立一個漢人掌權的**zhèngfǔ，因此後來與維新派和革命黨的關係都不好，現在孫陽的說法和他的想法竟然一致，這讓他喜出望外，興奮異常。

隨後孫陽和章太炎又談了下自己的政治主張，孫陽將後世德國的納粹思想和中國紅黨的一些執政思想糅合在一起，提出了國家社會主義的思想，章太炎十分贊同，章太炎其實是一個納粹思想者（納粹思想就是民族社會主義思想），如果和希特拉放到一起，那就真的是知己了，而現在他把孫陽當成了知己。

孫陽見火候差不多了，說道：「太炎先生才高八斗，但是報國無門，不如留在青島幫我吧？我可以任命太炎先生為青島教育總長，一來為國家培養人才，二來先生可以在學校宣傳國家社會主義思想，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章太炎對國家社會主義思想很感興趣，又聽說可以在學校宣傳自己的思想，於是沉思了起來。

孫陽道：「我保證每年為青島提供不少於兩百萬兩的教育經費，現在初步計劃在青島設立43所小學，10所中學，1所大學。我想讓青島所有6到12的孩子都免費上小學，各學校完全採取西式教育，而且學校的政治課教材由太炎先生你來編寫。」

章太炎道：「好，我一定讓青島人人有書讀。」

孫陽大喜，自己終於招到第一個名人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