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結束
於一陣掌聲中一曲終了。
約翰·施特勞斯的《藍sè多瑙河》那如夢如幻的旋律已經消失，在頭頂水晶吊燈閃爍著的如同星辰般的光輝下，身着復古宮廷禮服的男女們也停下了翩翩起舞，並帶着自己的舞伴回到周圍的人群中，華麗炫目的禮服在人群中穿梭著，而下一曲也在這股節奏輕快的氛圍中繼續響起。
「噢！剛才好突然，你居然沒有提示就把我橫抱起來了！」跟在維克多身邊的戴安娜輕呼一口氣，臉sè通紅的道。
「啊？我覺得樂曲已經到了**……而且，你的表現的確非常不錯呀！」維克多微笑着讚許道，「你知道嗎？我抱起你，裙擺飛昂的一刻，你幾乎成為了全場最耀眼的女xìng，所有人的目光集中於此！」
「得那麼誇張。」戴安娜有些害羞的。
「我認為你是最完美的！」維克多，剛才也許是情緒使然，在樂團將圓舞曲演奏到最高峰的時候，他抱起舞伴旋轉的動作就自然而然的發生了，而且，由於宮廷舞的特xìng，舞蹈兩人的通常都有着緊密的身體接觸。他能感覺到戴安娜略微的緊張，但更多的是熟練舞姿帶來的自信。
「真的？」她很傻的再問道。
「我很欣賞你的表現和你，嗯，其實我想的重點是，喜歡所有時刻的你。」維克多這時候卻變得像英國人一樣的含蓄了，不過，他這副突然笨拙的模樣，戴安娜卻也能夠聽出這些話所表達的愛慕之意。
「我很高興你能這麼，維克多。我，我其實已經等了很久了。」她羞澀的。
「我也是。」維克多表情稍微有些僵硬，他其實到現在都不清楚對待戴安娜是什麼感情，除男人天生就對擁有艷麗外表女xìng的愛慕外，他覺得缺少點什麼——容顏遲早會因為時間而變得蒼老，當愛慕的這一切消失后，還剩下什麼呢？他想不到，但當他看到傑弗里·B·斯坦利向戴安娜獻殷勤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夠讓她落到那個人渣的里。他一開始可能只是想要幫助戴安娜。
但仔細想着，事情也並不是那麼簡單。比如現在，他就沒有了方才的那股煩躁，而且看到戴安娜果斷拒絕了傑弗里，轉而下一秒鐘接受他的邀請后，他原先沉悶的心情突然變得非常的暢快——不僅僅是擊敗敵人的舒暢，還有另外一層原因在裏面，但他想不到，不清楚，甚至是不想知道。
他不斷問自己能做到嗎？
就像上一輩子一樣，他對一個姑娘承諾的誓言永遠都無法實現了，在他被聯邦軍人帶走，強行改造后，他就一直生活在美麗的謊言中。他曾經為了這個目標而不斷拼殺，卻在生命的最後時間裏得知了真相，只是他不肯接受，他仍然義無反顧的為這個已經破碎的謊言拼搏，一直到同歸於盡。
他現在也幾乎會過上這種充滿著危險，極端的生活——如果他再作出誓言，會不會就如同曾經一樣，最終他都無法實現？
他看着自己面前臉sè帶着緊張，期待，還有一絲幸福的姑娘，兩種不同的影子重疊起來，但最終等待他的結局或許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他驟然感覺到一陣恐怖的寒意擴散全身，他根本無法守護自己所關心的人。
「維克多？」
「你在想什麼？」戴安娜伸扶住了他，緊張的問：「你的臉sè好蒼白，發生什麼事情了？」
「什麼事？」維克多從記憶中回過神來，他發現擁有兩重記憶很容易讓他陷入另外一種xìng格中。
「你還好吧？」她關切的問。
「沒事，只是突然有些難受。」維克多。
「真的沒事？可是你的臉sè好難看。」
「可能我坐會兒就好了。」維克多皺着眉頭，「你呆在這裏吧，我暫時先離開一下。」
「不，我陪着你。」
維克多沒有多什麼，他由著戴安娜扶着他離開。他感覺自己現在頭疼得厲害，而且，他想到一個恐怖的事情，上一輩子，有一名軍情局的軍官告訴他，經過記憶改造的人最終都會面臨記憶混亂，甚至是腦死亡的結局。
而發作的時間，一般在五年左右。
他在聯邦度過了差不多四年的特殊士兵生涯，而在地球這裏也有了一年時間……如此算來，他剩下的生命甚至不會超過兩個月！但真的是這樣嗎？他真的會死？拯救人類也永遠只是一個笑話？
他告訴自己事情不會如此，因為現在的身體並不是以前的，他相信自己現在的腦部也沒有任何創傷，充其量只是多了一堆二十幾年生活的記憶，以及十幾年無法抹的本能，加上倒霉蛋十八年的經歷，他的人生履歷要總的算起來，總數就相當於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傢伙，但可惜都是年輕的經歷居多。
戴安娜扶着他在後花園的一排石椅上坐下。
「好了，就坐這兒吧。」維克多。
「你確定自己真的沒事嗎？」戴安娜仍不放心的問。
「我很好。真的。」維克多擠出一絲微笑，「不會像年一樣的。」
「我好擔心。」她，竟不自覺的抓住了維克多的右掌。
「別擔心，年是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維克多看了一眼周圍，現在大家都在忙着參與熱鬧的舞會，不會有人閑着跑出來的。
「告訴我呀，到底因為什麼？」戴安娜有些氣惱的。
「因為有人對我下藥了。」
「啊——」她的驚呼聲剛要喊出來，維克多就伸捂住了她的嘴巴，「小聲點，我的姑娘，你可別把人都叫來。」
她點點頭，維克多鬆開了。
「為什麼？為什麼有人會這麼做？這，這又能夠得到什麼好處？你為什麼一直都沒有？沒有告訴我？」
一連串的追問，維克多真是頭疼的厲害。
「噢噢噢，我，我抱歉！」戴安娜慌慌張張的不知道該做什麼是好，「你，你到底哪裏不舒服？」
「頭真疼。」維克多的眉頭緊緊皺着，他發現某些記憶不受控制的跑了出來，卻都是那些不屬於他，但卻會長久存在於本能中的戰爭記憶！
「我，我該怎麼辦？」她的確慌了，情急之下，居然摟着維克多的脖子，另一隻抱住他的頭，拉到了自己胸前。「平時，以前……我感冒頭疼的時候，媽媽也是這麼照顧我的。你可別想歪了。」
「好吧……沒想歪。」
「那這樣行嗎？」
「保持下吧。」維克多心口如一的。
過了一會兒，癥狀已經差不多緩解了，但維克多卻有些戀戀不捨，能夠在這麼一個月光明媚的夜晚，周圍只有兩個人，並且靠在一名漂亮姑娘的胸口前，鼻尖嗅着她身上散發的淡淡清香……儘管沒有更多的話語，但他卻沉醉其中，甚至想什麼都不做，就這麼一直保持下，但他知道不可能，他肩負着重任。
「好些了嗎？」戴安娜低頭，就看到維克多睜着眼睛，痴痴的模樣。
「你真美！」維克多發自內心道。
「油嘴滑舌。」她嗔怒道，把維克多的頭推開，「好了就快起來吧，待會有人出來看見我們這模樣……」
「會怎麼樣？」維克多坐了起來，近距離望着他。
「會，會……」她在低頭玩著禮服上的寶石。
「哎呀，好亂啊！」她突然站了起來，兩提着禮服，逃了，「抱歉，我得回了，你真討厭！」
「就這樣？」
維克多留在原地，自顧自笑着。他知道剛才如果他伸出拉住她的話，戴安娜肯定會留下來的，但他總覺得時機不合適，地點不合適。而且，重新開始一份感情，他自己也需要時間適應。
也許他的心理和剛才的戴安娜一樣，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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