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多起來了

第七章 人多起來了

「殘雪消融,溪流淙淙」,那溪流太淺,整個獨木橋沒啥作用,所以就沒有獨木橋自橫了。

貓了一冬,都該出來透透氣了,是不是?咱齊國的chūn天已經悄悄來臨了。

孤舟,你丫偷懶,前回書剛說到鍾離chūn準備過冬,這咋,連雪花都沒有見一片,你就齊國之chūn已來臨了?

咋咧?咋咧?咋就沒有見到雪花,不是說了殘雪消融了嗎?這位看官,您先坐,您想啊,鍾離chūn那啥時代?戰國!一沒有電視,電腦,二沒有夜店,酒吧,三沒有......那啥,哦,對了,就是有,鍾離chūn一女孩子也不會去不是?所以呢,就只能在那獵棚里,陪着老娘親貓冬了。當然,還有那個偶爾會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木履印子的「灰頭土臉」來一趟,能有啥故事?

孤舟啊,你絮絮叨叨第七回說書了,咋顛倒過來,顛倒過去,就一鍾離chūn,其他的醬油客,也就那麼三核桃倆棗......

這位看官,不要xìng急,xìng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在這裏碼上幾百號人名簡單,可咱不是海選醬油客名字的,是說書,來,小二,給這位看官上茶,這杯我請了,對了,咱前面出場的可不都是醬油客。

話說,「灰頭土臉」這rì里,委委屈屈,抽抽搭搭,在一個chūn光明媚的rì子裏,整得太陽她老人家都有些生氣,拉了片灰灰的雲彩遮住了氣紅的臉。

咋咧?「灰頭土臉」挨打了。為嘛?二少爺發話了,從今以後,給本少爺奉茶,要跪進!「灰頭土臉」哪懂得什麼是跪進?

這還了得,一個女奴,翻了天了?來人吶,家法伺候,沒人吶,外面曬暖的那是老子,百善孝為先,本少爺豈能支應老子?

大堂里,那是長兄,長兄如父啊,再說,兄長這會正和一個貔貅先生談論修道成仙之事,豈能打攪?

那男奴呢?一年之計在於chūn,人家在二少爺,chūn眠不覺曉的時候,早就下地了。這「灰頭土臉」要不是提前吩咐伺候自己起床,喝茶,早飯等等事情,也早該下地去了。

.......

唉,算了,還是本少爺親自家法伺候!經過這幾年的訓導,現在這女奴和那不知道死活,但不值得cāo心死活的傻chūn一樣,挨打不敢跑咧。

唉,想起傻chūn,作為兄長,我對她可算是仁至義盡了,可此女不聽教化,不知孝道,不知......算了,不提也罷。嗯?「灰頭土臉」呢?

院子裏,鍾離戰鼻子都快氣歪了,你說說,你說說,大家都忙着chūn耕呢,你自己不會穿衣吃飯啊,這麼多年做學問,就做了個這?還家法呢?家法你姥姥,哎,不對,罵錯輩了。是家法你娘親!唉,孝道,孝道!你不去看看你娘親?要不是老子老了,腿腳不利索,又知道「灰頭土臉」經常去,知道那老太婆安好,我早就去了。

這邊老爺子一聲咳嗽,「灰頭土臉」可是機靈,這是主人維護自己呢,趕緊溜了。

可惜,二少爺氣心大,一直等到rì頭正午,還是執行了一次「家法」,「灰頭土臉」那個冤啊,這尼瑪六月飛雪啊,呵呵,貌似那時候還沒有過六月飛雪這等千古奇冤吧?

後晌地里沒活,再加上老爺子的暗示,「灰頭土臉」就這樣抽抽搭搭往安林而去。

世間事,本就無巧不成書,更何況咱是說書的?這時候,忙了一上午,把希望的種子種進希望的田野的鐘離chūn正在給老娘親梳頭。

還成,通過「灰頭土臉」傳達給老爺子信息后,老爺子很是支持的讓她捎來了種子。

這一個冬天可沒有白貓。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滴rì子裏,鍾離chūn弄出了梳子,編織了草鞋,打造了桌子,椅子,鍋枱子,燒制了盤子,盆子,茶碗子,雖然都很粗糙,但總比幹啥都是瓦罐好吧?

當然,最神奇是那口鍋,老娘親不知道為啥鍾離chūn叫這玩意為「鍋」但是,說鼎不是鼎,說瓦罐不是瓦罐,這麼一四不像,叫個稀罕名字也蠻合適的。這鍋可不一般,一把火就燎熱了,可不像那瓦罐和鼎,半夜就爬起來燒,天亮水還不冒泡呢。

對了,這四不像都有名字,為啥「灰頭土臉」就沒有名字?整天「哎」「咄」的多彆扭?咱得找個能識簡的,給她起個名字。

「嘿嘿,娘,您有名字嗎」?鍾離chūn突然一笑。

「有啊,雜么有?娘的名字叫『拾』」老娘親一臉的自豪。這名字可是嫁給鍾離戰以後,鍾離戰「引經據典」給她取的。

「哈哈哈哈,拾,還二十呢,算了,算了,反正你就是有名字,我也不能叫啊,成,我來給她起個名字吧」鍾離chūn笑的太陽都樂了,推開了臉邊那片灰灰的雲彩。

「你?嘁,你知道啥是,竹簡不?還起名」?老娘親一臉的不屑。

「她沒有姓,就把咱家的姓拆給她一半,姓鍾吧」鍾離chūn不理老娘,自顧自說開了。

「別,別,別,外人一聽會以為和咱一個姓呢,咱家這人上人也不是什麼大貴,只是有姓,沒有氏,弄不清楚,會誤會」老娘親別說,啥都不懂,但對自己家的事情卻很明白。

「哦,那就姓離,離,乾脆姓李吧,反正現在也沒有抓盜版的,更沒有什麼知識產權保護」鍾離chūn總算給「灰頭土臉」定下了姓。

「你說啥?啥盜版」?老娘親聽見鍾離chūn冒出些不懂的語言已經習慣了,但還是忍不住想問個明白。

「沒啥,她整天弄得髒兮兮的,也看不出個年齡,面容,污穢,嘿嘿,同音字,同音字,就叫李惠吧,嗯,據說古人都有字,呵呵,有了名字就等於又一次新生,又生?死難聽,哈哈,叫又芳,嗯,對了,又這個字放在名字裏寫出來不雅,就叫李幼芳吧,哈哈,哈哈」鍾離chūn自顧自的東拉西扯,總算是弄出了一個名字。

老娘有些目光獃滯的看着閨女,嘿,還別說,吃嘛嘛香,啊,不對,是裝啥像啥,哈~!

此時,李幼芳正巧來到門口,聽到娘倆兒的對話,回想起二少爺的荊條,不由悲從中來,同樣是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做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捏?唔,唔......

啥?我偷人家范老師的東西?別介,啥叫偷?「讀書人的事,那叫竊」,哎,別打岔。讓你一折騰,把大先生也扯進來了。

鍾離chūn卻不知道,只是自己臨時的一起意卻成就了戰國史上一位戰功彪炳的女將軍,李惠!至少,在後人的歷史中不會再把李惠,李幼芳稱呼為無名氏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此處按下得了名字的李惠和鍾離chūn娘兒倆不提,但聽得安林外「咔嗒,~啊,咔嗒~」一陣系數的蹄聲。

人都是咔嗒嗒一陣馬蹄聲,你這弄啥么蛾子?

唉,孤舟也想啊,可這安林外來的是架牛車,咱光想咔嗒嗒,就怕它老牛破車它散了架了。還是悠着點的好。

但見這牛車上坐一婦人,年紀大概十五六歲,懷中抱一嬰兒,正自啼哭,小婦人愁眉緊鎖,使勁按著自己那小小的**,也不能滿足嬰兒的小肚皮......

唉,這位看官,咱不打岔了成不?十五六歲的婦人?是啊,有啥奇怪滴?齊威王那時候又沒有限制女子22歲出嫁,哎,給你帶溝里去了,那時候天下烏鴉一般黑,十三四歲,嫁人,十四五歲當娘幾乎跟現在到大學校園找童貞......唉,真敗了,這都哪跟哪啊?孤舟的意思是,不關烏鴉的事,十四五歲當娘那時候不是難找,是非常普遍!

言歸正傳,別再打岔了,在打岔,我叫保安了。唉,啥世道,我在這指頭累的生疼,忽悠倆錢買饅頭吃,我容易嗎?

這婦人姣好的面龐留下了兩行清淚。這叫啥事?倒霉催的,天這麼冷,相公他不回來接我們母女,偏要奴家坐着破車去國都,這麼遠的路,這麼冷的天,還有這個小催命鬼......

話說,這齊國無鹽縣內,在威王即位以後,勸農桑,授禮樂,逐漸欣欣向榮,此時一些大的村鎮,砦子如雨後chūn筍般湧現出來,安林之右有大砦如鍾砦,安林之左有大鎮號五棣。五棣鎮有人上人,姜姓夏氏。

據傳說,這姜姓夏氏乃附會之作,說是這夏氏為了找個好出身,引經據典,找了很多高手,從姜齊時代找了個什麼由頭,弄了個姜姓出來。看來,早在上古時期,這種事情就已經存在了,咱也別扯這些,先說這夏氏。

夏氏現在的主人三十多歲,貌粗壯,任遊俠,但卻有個很雅的名字,夏熙,字上元,此人頗有家財,遊歷國都,這rì,路遇一「奇才」,複姓貔貅,名漸,字別離。論起長生之途,修道之法,煉丹之術,直說的是rì月無光,星河暗淡,夏上元欽佩不已,遂棄正在學習的yīn陽家學業,改門換派,開始煉丹修道。

只是,這夏上元年前續弦,娶了一家平民的女兒家,謝氏。因心繫修道大業,把新娘子迎進房內,蓋頭都沒有來得及掀,就連夜尿遁,直奔國都去找貔貅別離去了。

卻不料,其續弦謝氏,因夢司雨入懷,居然有了身孕,不久誕下一女嬰,這謝氏,又不識字,只能臨時稱女嬰為小雨,還別說,蠻詩意,夏小雨,呵呵。

夏上元得到口信以後,只好派了一輛老牛破車,接母女二人去國都,方便照顧,同時又不耽誤自己的修行。

這幾rì,貔貅別離去了安林附近探看煉丹之藥材,順便探訪法家好友鍾離平。夏上元最近正孜孜不倦的看典籍,只好委託了貔貅老哥,在安林附近迎一迎妻女。

這貔貅別離,聽說了夏家娘子夢司雨而誕凰女,心底冷笑,臉上卻不便表現出來,當下裝作是奇聞奇事,表示定不負所託,務要接謝氏母女回國都。

這rì正和鍾離平爭論一些天時地利之事,神鬼妖異之說,猛然間掐指一算「鍾離小友,可否陪某家,往安林一行」?

「呵呵,那安林蠻荒之地,貔貅兄何必前往涉險」?鍾離平抬棍歸抬棍,一旦不抬了,馬上又是一副謙謙君子模樣。

「實不相瞞,某觀安林內有邪異,按時rì,今rì某那夏熙小友的娘子,幼女將至安林,某需去護持一番,方不負朋友託付」。

「如此,平請同行」。

貔貅漸,鍾離平繞着安林邊緣,不一時,居然真的迎上了謝氏的老牛破車。那車夫本是夏家奴隸,雖然對老牛破車,平添了兩個大男人不滿,卻也不敢聒噪,只得自己下車牽牛而行,自安林穿行,可以略過鍾砦直奔國都。心疼老牛的車夫,見主人們並不指示路徑,就牽着老牛,蹣跚而行,向安林深處走去。

chūn雨貴如油,可這會兒,貔貅漸和鍾離平,謝氏等人卻感覺不到這chūn雨的貴重,只差沒有把娘罵出來了。幾人剛進安林不久,老天居然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安林之間小道是沙質,倒也不懼車子難行,只是這早chūn時節,雨透衣衫,不是什麼好受的事情。

正在凄苦間,卻發現這林中居然有人煙!

鍾離平此時才想起,自己還有個老娘和妹妹在這裏法天地之罡氣呢,當下趕緊頭前帶路,引眾人進了傻chūn的逍遙洞府。

親不親,砸碎骨頭連着筋,再咋說,這也是自己兒子,老太太硬哄著一臉那啥的鐘離chūn去準備吃食,燒湯,溫水。恰好李惠此時因下雨未走,也怏怏跟着去忙乎了。

不大工夫,一頓豐盛的飯食,熱湯,熱水,擺在了桌子上,自進來起,那貔貅漸,就東瞅西瞄,入眼皆是稀奇古怪的物事,但用將起來,才發現簡單實用,很是方便,不由心下大慚,如此簡單的東西,我貔貅,用腳後跟也能想出來,為什麼沒有先做出來,卻被這醜女搶先了?

見醜女和那家奴收拾完畢,幾個人狼吞虎咽,先填飽了肚皮。腹中有食,身上不冷,貔貅兄便又開始了,遠古洪荒,天時地利,仙蹤神影,丹藥奇門......

鍾離chūn聽得有些昏昏yù睡,可在外人見面前又不能讓母親難堪,只好強自支撐,聽這傢伙海吹。

偷眼打量,長的倒是不賴,還頗有些仙風道骨,但見面紅唇紫,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幾縷美髯隨着喋喋不休的上下嘴唇,無風自擺,嗯,如果能把嘴閉上,不說是美男子,也可稱得上五官端莊。

「......老夫人,在下有一不情之請,未知老夫人能允否」仔細打量了一陣子滔滔不絕的貔貅別離,剛剛回過魂來,就聽見這廝和老娘親要東西,心底不由一陣惡寒。

「但說無妨,家母一向與人方便自己方便,貔貅處士不要客氣」鍾離平生怕臉sè已經不對的傻chūn鬧出什麼丟面子的事,趕緊搶了一句。

「呵呵,是這樣的」貔貅別離看到老太太微一點頭,趕緊抓住機會「我等修道煉丹之人,講chūn進紅汞,夏服秋實,秋......」

「打住,這位處士,家母年時已高,恐怕幫不了先生」鍾離chūn剛聽見的時候,還愣了一下神,但馬上想到了這猥瑣玩意說的是啥,趕緊打斷了。

貔貅別離正在將丹藥之理吹噓一番,卻聽見金石交鳴之聲在耳邊炸起,不由一驚,但側目一看,正是自己準備要求之人,當下起身一禮「呵呵,某觀小姐恰是這幾rì行......」

「別介,你幾十歲的人了,不知道羞臊嗎,這事情也能說的出口」?鍾離chūn有些像暈倒的感覺。

「何謂別介?呵呵,紅汞秋實,乃天地造化,人靈之津,有何羞臊之說」?貔貅別離倒還真是臉皮夠厚。

「敢問處士,何謂紅汞秋實,舍妹似乎懂得,奈何平卻一無所知」?鍾離平的求知yù倒是很高。

「這紅汞......」貔貅漸張嘴要解釋。

「停,貔貅處士,此事,你和我自己商量就成,沒有必要在家母,家兄和這位娘子面前解釋」鍾離chūn趕緊打斷了貔貅的話。

......

「傻chūn,啥是紅汞秋實啊」?等貔貅漸得到了鍾離chūn肯定的答覆后,才算作罷,一句「不說也罷,確實在世俗中有些難堪」將這個話題帶了過去。可剛剛有了名字的李惠卻變成了好奇寶寶,趁著鍾離chūn去給貔貅漸取那神奇之物的功夫跟了出來。

鍾離chūn翻了翻眼珠子,沒有理她,自顧自向五穀輪迴之所而去。不知道事情真相,豈能罷休,這李惠的求知yù望看來也不低!

很快,知道了紅汞到底是啥東東的李惠,一張灰頭土臉上似乎都有些顏sè了,訕訕揉着粗布衫子的一角,低頭跟着鍾離chūn往回走......

「呵呵,這個好辦,嗯,今rì吹方生,冬寒已盡,這樣,夏夫人,此女可叫做夏迎chūn,不知可滿意否」?貔貅別離的聲音從房內傳了出來。

李惠只顧低頭走路,灰臉還在發大燒,卻不防一頭撞在了鍾離chūn背上,但見鍾離chūn倆眼發直,嘴咧的能裝個雞蛋,喃喃的說着「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chūn,不是尼瑪後人編的么,咋還真有這個人,靠,不是吧,我將來要和這個嬰兒爭男人」?!

傻chūn又犯傻了,李惠的第一反應。剛要去推傻chūn,卻聽見背後一聲「敢問有人在家嗎,在下路過此地,卻趕上yín雨霏霏,實不堪行進,能否借貴地小憩片刻」?

傻chūn和李惠扭頭看去,卻見一眉清目秀的少年,如落湯雞一般,站在門外瑟瑟發抖。剛要答話卻見貔貅別離已經大步迎出,「哈哈,原來是個懂音律的,見小友背負新竽,此間無樂,卻好以聆佳音,不知小友如何稱呼」?

那少年臉sè微紅,遲疑一下「在下南郭慚,不瞞處士,雖負竽而行,卻只是去求學,還不曾會吹......」

鍾離chūn不聽還好,一聽見這番話,倆眼翻白,向後便倒......

列位看官,今天孤舟總算是把鍾離chūn說暈了過去,她暈了,咱還說啥?所以,天也不早了,雞也不叫了,狗也不咬了,都回家洗吧洗吧睡覺吧,有節目的您更要抓緊,回去晚了,可是要看後背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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