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偵探

私家偵探

第二天一大早,趙新國就起來準備,他向著雲磊問到:「準備好了嗎?李jǐng官怎麼說?」

「我給他彙報了情況,他說讓我保護好屍體。」趙雲磊穿着衣服說到。

「你給他說你想要着手調查案子了嗎?」

「當然沒有,他只會讓我好好看護屍體。等我有了進展再給他說也行,」兒子整理好衣服,拍了拍身上,看着父親得意地說,「我現在是私家偵探。」

「好一個先斬後奏。你打算怎麼個查法?我跟你去。」

「去王三水家,找村長了解下情況。」

「去王三水家找村長?」趙新國有些疑惑。

「村裏死了人,村長肯定會在王三水家裏安慰一下家屬,幫助處理後事。」趙雲磊說着和父親走了出去。

在王三水家的堂屋裏,坐了不少的鄰居。村長坐在裏面,抽著煙。村子裏從來都很平靜,哪家丟了掃帚就算是大案子,現在村裏殺死了人,他驚恐又無奈地吞吐著煙氣。別的男人也都抽著煙,彷彿這煙就是村裏不平靜的根源,所有的怨憤和恐懼都發泄在這一呼一吸當中,當這支煙抽完時,煩惱的根便沒了,心情也輕鬆很多。

趙雲磊把村長叫到一旁的卧室,一邊記錄一邊問到:「村長,我們需要向您詳細地了解一下情況。聽說王三水經常打老婆孩子,是嗎?」

「沒得辦法,他這個人就是個酒瘋子,一喝酒就要耍酒瘋,拉都拉不住。以前已經打跑了一個老婆,現在這個也被打心寒了,她剛才還在說啥子酒都不想辦,直接找個地方埋了就行了。」

「他結過一次婚?」

「是啊。是二十多年前吧,二十多年前他結過一次婚。女的姓李,叫啥子搞忘了,是哪點的人也搞不清楚,她也不說,王家也不問,反正就曉得她家一個親戚都沒得。他這個媳婦啊也是沒得辦法,懶得很。在家裏頭不愛幹活,又還老挑說王三水沒本事,家頭窮,說自己嫁過來是被王家騙的。你說你娘家又沒人撐腰,王三水德xìng又不好,那還不天天遭打啊?」村長又點燃一支煙抽著,「沒好久她就受不了,帶起家裏面所有錢跑了。」

「跑哪兒去了?」

「城裏頭,說要再嫁人。」

「回來過嗎?」

「哪敢回來!她一跑,王三水他爹就氣出病來,沒多久就死了。王三水找了她好久,說一找到她就要弄死她!」

趙雲磊和父親對視了一眼,追問到:「王三水的老婆既然是偷跑出去的,肯定不會和人說起,她又沒有回來過,你怎麼知道她想要再嫁人的?」

村長這才發現自己說走了嘴,他緊張地來回搖著頭,搓着手。

「你是不是見過她?」趙雲磊再次追問。

「見是見過,不過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村長長長地吸了一口煙。

「具體什麼時候?當時是什麼情況?」

「就是她剛跑出去幾個月。我有次進城裏去辦點事情,那天正好趕場,我就說隨便去看看買點什麼帶回來。沒想到在場上就遇到她了,邋邋遢遢的還抱着個小娃娃,剛出生沒多久。遇到我就哭哭啼啼的,喊我把娃兒拿走。我說你這是開啥子玩笑,這娃娃我哪能隨便就拿走呢?他就說這是王三水的娃娃,她跑出來沒多久才曉得自己懷上了,那個時候已經打不得了,沒得辦法,只能把娃娃生下來。她說打算再找人嫁,拖起娃兒不方便,不好找。她現在沒得錢了,都打算把娃兒賣了的,但是找不到人買不說,找到人了人家嫌娃兒太小,怕養不活,就沒賣掉。遇到我了,就喊我把娃兒弄起回去,說啥子錢都不要了,趕緊把娃兒弄走算了。

沒得辦法啊,當時我還不是村長,就沒想管得太多。但是事實也是這樣啊,你說,這娃兒要是真弄回來,給哪個養?給王三水,王三水能信么?他還不得弄死娃兒再弄死我啊?所以我就沒得答應她。她當時就發起瘋來了!在場邊的攤子上搶了把刀子,在娃娃的脖子上狠狠地割!說我不把娃娃弄走她就乾脆把娃娃整死。那娃兒流了一地血,當時就死了。幸好馬上來人把她按住,把刀奪了,要不那天連我也要被她殺死。

當時太亂,我也害怕,就趕緊走了。」村長說着,有些不自在,「現在想來,她母子兩個也還是造孽得很。」

「是個兒子?」

「是個兒子。」

「後來還見過嗎?」

「沒了,就見過那一次。」

「也就是再沒他們的消息了?」

「沒了。」

「因為你當時沒幫助他們母子,雖然覺得內疚,但說出來又不光彩,所以你從來沒有給人說過吧。」

「哎呀,沒得辦法啊。我當時也還年輕,考慮得不多,怕麻煩,後來我也後悔啊。這事情憋在心頭這麼多年了,時不時地我都還會想起來,覺得對不起他們母子。現在說出來,心頭好受多了。」村長說着,心裏卸下了一個包袱,表情舒展了些。

趙雲磊停了一會兒,在筆記本上寫下什麼,又問到:「那現在在村裏和王三水有矛盾的人多嗎?」

「他人緣不好,經常會和人吵幾句,但都算不上大矛盾。」

「小賣部的張喜陽呢?」

「他兩個以前關係還算好的,就是前幾天吵那一架,把張胖子整急了。張胖子好心來勸架的,他還亂罵,硬說他老婆和張胖子有問題,他兩個差點就要打起來。」

「張喜陽這個人怎麼樣?」

「人挺老實,脾氣也還好。以前結過婚,後來老婆死了,也沒得兒女,就一個人開個小賣部過rì子。這點原來是郭美貞家,張喜陽家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兩家隔得不遠,所以他也經常照應到郭美貞母子兩個。」

「郭美貞呢?」

「她是個苦命人哦。老公死得早,自己一個人拖娃兒,後來嫁個王三水又經常遭打。她膽子小,不敢跟王三水較勁,身上啥子時候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其實我們私底下都勸過她,說實在不行乾脆離了算了。但是沒得辦法,她自己不敢,說王三水不會放過她的,只有等啥子時候王三水死了才算是解脫。」

「說說王林吧。」

「他人老實,是我們村的第一個大學生,還好他有出息,要不然他媽更是苦得很哦。王三水經常喝酒打人,王林去拖,也經常挨打。有次手都被他打斷了,你說,這王三水真的是個瘋子,沒得辦法。」

「村長,王三水平時在村裏都幹什麼工作?」

「農村哪點有啥子工作哦,他主要是吆馬兒,再就是種地。」村長糾正著這個從城裏來的年輕人。

「這幾天有沒有人進出過村子?」

「除了你們,沒了。」

「哦,是誰發現的屍體?」

「吆馬兒的陳平。」

「他什麼時候發現的?」

「昨天早上5點多。」

「好的,謝謝您了。有事還會再麻煩您的。」趙雲磊起身送村長。

「沒得辦法,村裏出了事,麻煩點是應該的。有事就找我。」這調查一問一答,勾起了不少的往事,村子似乎並不如自己想的那麼平靜,村長覺得無奈又心有餘悸,搖著頭走了。

「怎麼樣?有什麼不尋常的東西嗎?」一直在旁邊聽着的趙新國問到。

「除了王三水的前一次婚姻,別的沒什麼新鮮的了。」

「那接下來怎麼辦?」

「讓我們聽聽大家怎麼說吧。」趙雲磊看着筆記,慢慢地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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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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