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比竇娥她媽還冤

第一章 比竇娥她媽還冤

「爹!為何找來一個連啟脈都不是的傢伙來做身護?要麼就找專業的,要麼就別找,你看看都找的些什麼人?」撫遠大將軍府,蕭戰,蕭大元帥,正被一個胸口起伏,氣呼呼的女孩瞪着。

身護者,保鏢也。

想來蕭大元帥也是征戰沙場的威風人物,此刻卻是滿臉頹sè,家裏有兩個人他惹不起,一為父親,那是自己的長輩,孩子的祖宗,二為眼前的女孩,蕭大元帥的獨生女蕭筱,比之父親,這位大小姐叫自己父親,卻是全家的小祖宗,蕭老太爺都避讓三分的角sè。

「蕭筱啊,這是你爺爺安排的,找我說沒用啊,要不,你去問問你爺爺?」可憐蕭戰在外威風八面,此刻卻是低聲下氣,一副商討的口氣。聽這語氣,恨不得把這倔丫頭踢到父親那裏,自己好落個清閑。

「哼,說了多少次,本大小姐不需要身護,你們盡找來些奇葩的傢伙,整天圍着我轉啊轉,煩不煩啊,爺爺不給我一個解釋,看我不拔光他的鬍子!」蕭筱一聽又是爺爺安排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自己原來有兩個身護,那也叫身護?太不把自己這個大小姐放在眼裏了,隨便找兩個打發自己。更何況,蕭筱很討厭身護跟在身邊的感覺。

聽說自己的第三個身護剛到客廳和父親見面,蕭筱便來視察了一番,能有機會打發走便打發走,打發不走,就創造機會打發走。乍一看,比起那兩個靠譜些,可這也就是乍一看。讓蕭筱快氣炸的是,這個看似靠譜的傢伙竟然連啟脈都不是!

目送怒氣沖沖,到了門口還把門檻踹掉一個缺口的蕭筱離開,蕭大元帥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又要修門檻了!」一個「又」字,吐盡了蕭戰大元帥的辛酸。天知道什麼時候蕭筱看不順眼那門檻了,每逢發怒,門檻必破。有時候蕭大元帥就想,乾脆不修了,沒了,蕭筱就沒的踹了,後來,一扇門就廢掉了,權衡了許久,還是修門檻實在些。

蕭大元帥意識到還有外人在,便恢復了威嚴的樣子,「咳咳,讓你見笑了,小女是一脈單傳,被她爺爺寵壞了。如今誰也拿她不得,咳咳。」蕭大元帥還是挽留了一下自己的形象,總不能給來人一種誤解,以為自己很懦弱。在外人面前,蕭大元帥可是說一不二的人物,而且,從來不低聲下氣。

「嗯,看得出看得出。」一身塵土,包裹放在腳下,正襟危坐的人立刻應和道。從哪裏看,這人都和大將軍府格格不入,將軍府收拾的井井有條,一塵不染。這樣的地方,豈會允許衣服沾滿塵土,像是許久未曾洗過,而且蓬頭又垢面的人出入。

可是,偏偏就入了,還不是入了之後立刻就出的。

蕭戰大元帥已然恢復了嚴肅的模樣,細口品著茶水,面部毫無表情,這哪是剛才那個唯唯諾諾的大元帥?就連氣質都變了,變得鋒利無比,那是久經沙場的豪氣。來人也摸了一把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敢情這大元帥有變臉的天賦,不但變臉,氣質都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個人咧,有大師的風采。

「葛塵是吧?今天你剛到這裏,暫且住下,既然是我父親找來的,我相信你有過人之處。」

葛塵低聲應了一聲,暗道果真是身在優越地位的人,連剛才蕭筱貶低自己的事情也不道個歉。不過也由不得別人,自己的確不是啟脈。

蕭戰接着說道:「算你在內,蕭筱有三個身護,簡單和你說一下那兩個人吧,一個粗漢,名叫劉大棒子,氣力大,憨厚老實又忠誠,比較耿直。另一個是一個…應該說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吧,名叫項之病,話少,更是沒見笑過。過會下人帶你去見他們。」

葛塵又應了一聲,蕭戰想了想並沒有什麼話說,便揮手叫人把葛塵帶下去了。若不是父親找來的,他或許連話都不說直接趕走,可是父親眼光自己還比不上,就算不看好葛塵,也得給父親面子不是,說一下他將要和誰一起工作,便是不錯了。再說,蕭大元帥真的不看好葛塵,也不滿意,能不能留下他還另說。

葛塵小心翼翼拿起和自己衣袍差不多髒的包裹,怕抖落了灰塵,給地毯留下塵埃。然後躡手躡腳的出去了,葛塵也不好意思,人家乾乾淨淨的客廳,生生留兩道泥土腳印。每念及此,葛塵便覺得真該在外找間客棧休息一晚,洗漱之後再來,可是,自己沒錢了…

幾間屋子並排著,只有兩個門開着,看來是那兩個身護的房間,僕人指了指緊靠着開着門的一間屋子說道:「那便是你的房間了。」如此,三個人,三間房,連在一塊。

葛塵道謝,便獨自推門進去,這些僕人是伺候將軍府的人的,又不是伺候自己的,想來自己來也是為了伺候將軍府的人,倒是和僕人是一個等級的。

葛塵鬱悶了一個路途,不知道爺爺哪根筋不對,讓自己來做一個dìdū大小姐的身護,雖說小時候起,自己就被灌注了必須來dìdū的思想。臨行時,爺爺就說了一句話:去了,能活着。葛塵明白爺爺是讓自己在dìdū能夠有能力生存下去,可是,為的是什麼?

然葛塵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將包裹拍凈扔到床上,葛塵便就著包裹當了枕頭,看着比爺爺和自己小屋高的屋頂,葛塵很是費解,自己為何會來到這個世界?這是一個困擾了自己十五年的問題。

那是一個很不錯的早上,好的足夠吃着火鍋唱着歌,小龍走在大街上,偏生就遇見了一條狗,怎麼就遇見了一條狗呢?小龍不知道為什麼,看見狗就發怵,可那狗沖着自己就跑來了,小龍頓時慌了,轉身就跑。

那狗偏偏不依不撓,緊追不捨,小龍心慌的緊,腳下踩空了路沿石,一頭撞在了電線桿上,在視線模糊之前,小龍看見那狗,看也沒看自己一眼,從路邊叼起一根骨頭,悠然自足的走了。小龍知道,自己是被那狗無視的,它的目的是骨頭,虧自己還嚇得要命。

然後,他就昏了。

可是不巧,真要命了,小龍醒來,就在襁褓里,看見了自稱是自己爺爺的老頭。

多少次,小龍yù哭無淚,這它妹的算是投胎還是穿越?多少次小龍羞愧無比,自己居然是杞人憂天,就那麼磕死的?人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小龍想了許久,自己的死,總么也比鴻毛重上一絲絲吧?可這一絲絲,究竟是多少呢?嗯,加根狗毛。

後來,小龍想了個更加有意義的問題,自己怎麼記得曾經的事情。在冤死之前,小龍覺得是冤死的,很冤,比傳聞的竇娥她媽還冤,為什麼呢?想,竇娥冤不冤,冤。那竇娥她媽辛苦的養了個閨女,死的那麼冤,她養這麼大都白養了,還讓閨女遭罪,她得多冤吶,比女兒竇娥還冤。

說回來,在冤死之前,小龍是個一無是處的小混混,小時候沒有父母的關懷教育的結果,死了倒也沒人傷心,省的自己還累了別人為自己難過。

然後死了,傳說的孟婆湯呢?小龍想了許久也不曾明白,於是,小龍說,我穿越了。當然不是在襁褓里說的,那時候若是說了,他爺爺說不準一個激靈就把自己摔了。事實上,小龍一直是心裏說的。

再叫小龍肯定不可能了,自己總不能沒斷nǎi就開口對自稱是自己爺爺的人說給我取名叫小龍哈。那樣,指定是被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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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歷那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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