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妖鷹

潺潺溪水從寇如海的身旁流過，它帶來了自然的樂章——安靜與祥和。身旁泥土的芬芳加上林中樹木花草的清香，令盤坐在巨石之上的寇如海，心靈空寂。

盤坐在岩石之上，收斂心神，體悟自然，默運納氣之法。一絲絲天地靈氣，在rì光的照耀下如有實質一般，向著寇如海的身體奔涌而去。

寇如海雙手向天，似yù取天之jīng華，雙腳盤座，似在與大地相連，渾身的毛孔在法決的控制之下，一張一合，似乎在默默的與周遭的自然向呼應，如若一體。

這天地間的靈氣，似乎被寇如海這簡單的姿勢做引動。從雙手之心，頭頂之巔，會yīn之處，不斷地進入寇如海的體內，匯聚與丹田之中，不斷的環繞，不斷的聚集，不斷的凝實。

入定中的寇如海猶如頑石般，一動不動，好似與這片天地融為了一體。

突然，一股強大的氣勁從寇如海的身上迸發而出，四周的靈氣突然蕩漾開來，此氣勁來勢兇猛，好似狂風般驟然爆發，若是有人在此定然被此氣勁所擊飛。

異變還未停止，這四散蕩漾開來的靈氣並為就此散去，而是更加瘋狂的湧入道寇如海的體內，向那丹田處瘋狂的聚集。丹田處的靈氣瘋狂的運轉，好似漩渦一般不聽的旋轉着，不停地在寇如海意念控制之下，壓縮著。

「呀！」盤坐着的寇如海突然仰天大吼，一股更強的氣勁從寇如海的身上奔放而出，如有實質。

「噗嗤，啪！」氣勁如有實質般將緩緩的溪水切割開來，濺起無數的水花，離寇如海不遠處的樹木也被這強勁的氣境給割傷，留下了數個痕迹，好似剛被刀鋒割過一般。

「噗！」突然，寇如海口吐鮮血，從練功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咳咳！」感覺到胸口處劇烈的疼痛，寇如海不由得咳了幾聲，鮮血依然從嘴中噴出。

「為什麼會這樣？」寇如海右手撫胸，不知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出來了問題，本來自己一路勢如破竹，可是為何突然間體內靈氣紊亂，傷了臟腑。

不知何時，寇如海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一直肥大有力的手掌按在了寇如海的背上，一絲絲靈氣緩慢的度了過去。

「小四，你太亂來了，你居然想一路通關，破那鍊氣九竅，真是不知死字怎麼寫啊。」

感受到背上突然間多了一個手掌，寇如海心中大驚，不過當他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后，又平靜了下來。寇如海頭也不會，依然保持着這個姿勢，道：「二師兄，你怎麼來了？」

「要不是我關心你過來看看，也不知道你居然做這麼如此冒險的事情，剛才你強沖第二竅的時候我可是一陣心驚，沖竅可不是兒戲，若是一個不慎，最輕也是廢去四肢，從此成為廢人。」二師兄口中滿是責備之言，但是卻一臉的關心，將自己的靈氣度到寇如海的體內，為寇如海修復受損的五臟與經絡。

雖然沒有看見，但是二師兄對他的關心與愛護確實感受得到，往昔的一幕幕突然間湧上心頭，這個記憶雖然不屬於他，但是現在確是由他來繼承。

「對不起二師兄，令你擔心了。」

二師兄見寇如海一副沮散的樣子，嘴角一揚，輕笑道：「話說回來了，你也算奇才了。昨rì師尊剛交你的納氣術，今rì你就連破兩竅，據我所知這隻有那些被稱作天才的人才有的資質啊。你可知之說。」

「一竅九年！」寇如海一愣，猜測道：「莫非，這句話的意思是所，沒突破一竅就要用九年的時光？」

「不錯！」二師兄將手掌從寇如海的背上收回，笑道：「這是一般的說法，不過對於那些修鍊的天才來說，這之說根本就是個玩笑。」

寇如下驚喜道：「那，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是——修鍊天才！」

「以目前的情況來說，應該是吧！」二師兄不確定地說道，「前期修鍊快點其實也沒什麼，有的人前面修鍊的速度快，但是後期卻慢了下來，甚至停滯不前。這修鍊到後面，時間要的越長，若是在十年內跨過進入才能算是真正的天才。」

「哦，這樣啊！」寇如海不免的有些失落，本以為可以向小說中的那樣，自己一穿越就是個修鍊的不是奇才，然後震服天下，令八荒臣服，可是結果……，「那二師兄你呢？用了多長時間修鍊到？」

「我！我可沒有你那麼幸運啦！我的資質很普通，用十年才通一竅，進入，我用了整整一百年啊！」二師兄的眼神有些渙散，似乎回想起了過去的艱苦的修鍊歲月。

「一百年！怎麼可能？」一般人的壽命最多也就一百多年，可是他現在面前的二師兄，那樣貌和四五十的中年人沒有什麼區別。「那二師兄，你現在多少歲了？什麼境界啊？」

「難道不用修鍊成仙就可以增加壽元！」寇如海心中如是想到。

果不其然。

二師兄道：「這期每打通一竅，就會增加十載的壽元，到了則是二十載。我現在才而已，壽元嘛，已經三百多少了。」

「三百多歲了，可你怎麼還這麼年輕？」寇如海驚訝道。

「每提升一竅，就在原來的基礎上加十載，所以這青chūn自然得到延續，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二師兄不以為意地答道。

寇如海激動道：「那我現在已經打通兩竅，也就是說我現在的青chūn期也就延續了二十載？」

「不錯。」二師兄突然嚴肅地說道：「小四，你先別高興的太早，具我所知，前期修鍊的太快，到後期修鍊的難度就會倍增，所需要的時間也會倍增，所以這二十載看起來多，其實並不一定足夠你修鍊到下一竅打開。當然，若是你真是個修鍊的天才，自然除外。」

「看來修鍊無捷徑啊，想一口氣登臨絕巔果然不現實。」聽完二師兄的講述，寇如海心中如是想到。「你放心吧，二師兄。不論我是不是天才，我都會努力修鍊的。」

「對了二師兄，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兒，接着這個談話的機會問道：「我拜入山門已經十年了，怎麼我一直沒有見過大師兄和三師兄呢？也很少聽你們提起過他們，十年了他們怎麼也不回來看一下師尊呢？」

二師兄一愣，他沒想到寇如海會突然間問這個問題。不過二師兄還是痛快的回答道：「他們啊，已經去遊歷大荒了。」

「遊歷大荒？那二師兄你怎麼不去啊？」

「我！師尊說我的資歷還潛，還無法保護自己，去了很有可能就回不來了。」二師兄笑道。

寇如海一愣，二師兄的實力寇如海是見識過的。那拍野獸就像拍蒼蠅一樣，在寇如海心中，二師兄比野獸還厲害，寇如海不解，有什麼東西能威脅道二師兄的生命，更何況現在二師兄已經是的境界，實力強悍道不可思的地步。

「師尊？！難道這大荒中還有比師兄更強的野獸嗎？」

二師兄認真地說道：「野獸？小四，師尊擔心的並不是野獸，而是妖族和人，有時候他們比野獸更加可怕。」

人的可怕寇如海在地球上就已經理解，人之所以可怕，是因為人心難測。但是現在，寇如海感興趣的是另外一個。

「妖族！」這是一個只有在神怪世界才會出現的特殊物種，非人非獸，以前只在電視上看過，但是那都是假的，現在穿越到了這裏，居然會真的有「妖族的存在」。

「師兄，你能說一說妖族的事嗎？」寇如海希冀道。

二師兄一愣，隨即瞭然。寇如海五歲拜入山門，到現在還是孩童，並沒有見過妖族，很有可能連妖族是什麼都不清楚。二師兄點了點頭道：「妖族，非人非獸，亦人亦獸，他們以人為食，同樣也以獸為食。妖族一生下來就具有神通，有的可以飛天，有的可以遁地，強大無比。我人族弱小，若不是可以修行道法，與妖族抗衡，我人族也難以延續至今。」

「那我人族不是與妖族是死敵？！」寇如海從二師兄的話中很快的就分析出了兩族的關係。

「不錯，死敵。所以在我實力還未強大到可以自保以前，師尊不允許我離開他，獨自在大荒中行走。」

「那要多強才可以算有自保之力？」寇如海奇道。

「至少也要才可以。」

寇如海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那二師兄，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

二師兄笑道：「你今天的問題還挺多的，好吧，趁我現在心情好，你就一次xìng全問了吧，我一定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寇如海不好意思的問道：「那個，師尊他，現在是多少歲了，是什麼實力啊？」

二師兄沒想到這個問題居然是問師尊的，沉吟了一會兒道：「師尊的壽元嘛，其實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也沒有告訴過我。不過至於師尊的實力嘛，我確實知道的。師尊現實是巔峰，離之境只差臨門一腳。不過，師尊在這個境界已經三百多年了，到現在還沒有突破，也不知道何時才可以突破。」

「這麼說，師尊至少有五百歲了。那之境是什麼境界，是仙人嗎？」寇如海從二師兄的話中，大體估計出來他師尊的壽元，不過之境又勾起了寇如海的強烈好奇心。

「這之境嘛…….。」

二師兄也很痛快，繼續為寇如海講解他的一切疑問。

……………….

在離寇如海所在山林五百裏外的地方，有一大一下兩個身影背馱著獵物，有說有笑地向著他們部落的方向走去。

「阿爸，剛才那一箭什麼時候可以教我啊！」一個稚氣未脫但是卻已經有一米八高的男孩希冀地對身後的男人問道。

男孩身後，身高兩米左右，被拖着一個大熊的強壯男子，回道：「這可是一箭封喉之術，只有部落裏面最強的勇士才可以學習的，雖然你是我的兒子，但是我卻不能私自傳給你。」

男孩笑道：「我阿爸是部落裏面最強的勇士，作為我阿爸的兒子，以後自然也是部落你了最強的勇士。所在這箭法，早教晚教還不是一樣。」

男子背拖着一個比他還大的狗熊，可是卻沒有顯露出一點的疲態，依然談笑風生地說道：「你呀，就知道耍機靈。要你把這機靈勁用到這狩獵上，就好嘍！」

男孩正要反駁的時候。

「啾！啾！」兩聲巨鳴從高空傳來，令正在談笑風生的兩父子臉sè一變。

「跑！」男子大吼一聲，將身上背着的大熊一丟，抓起男孩的手就往叢林深處跑去，他們想藉著枝繁葉茂地叢林來隱藏行跡。

「啾啾！」不用回頭，男子就可以準確地判斷出那個東西正在不斷的向他們臨近，而是這聲音越來越密集，很明顯是已經發現了他們。

「嗖！」男子直覺的一陣狂風快速地從他的身邊掃過，接着是他抓着男孩的手突然一松。

「不！」男子驚恐尖叫，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前方，一隻巨鷹，將自己的兒子叼了起來，吞進了肚裏，連骨頭都一起吃了下去。

「畜生！還我兒子命來！」男子呲目yù裂，也不管與那巨鷹的實力差距，從後背上快速的取下弓箭，shè了出去。

但是，箭的速度怎麼可能追的上巨鷹的翱翔。當男子要再次拔箭的時候，又一聲啼叫從他的身後響起。

「啾…..。」男子在聽到這啼叫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間被撞了一下，飛了起來，然後看到一個巨口在自己的面前閉合，最後之無邊的黑暗和……死亡。

兩隻巨鷹長數十丈，振翅而飛，一飛不僅可以衝天，亦可以若狂風般橫掃大地。

它們不是普通的異獸，而是妖族。

高空之中，雲端之上，兩隻巨鷹振翅而飛。

「父親，這人族的血肉真是好吃，比其他野獸強多了，就是這肉太少了，還不夠我塞牙縫的呢？」悅耳的女聲從一隻巨鷹的口中發出，對剛才的狩獵頗有微詞。

回答她的是一個渾厚的男聲，同樣是從另外一個巨鷹的口中說出的。「等我們辦完事，為父帶你去一個好地方，那裏的人族才真好吃呢，他們的血肉味道是剛才那兩人的數十倍啊，現在關想想為父都要流口水啊。」

「噢耶！我愛你父親，那我們趕快去完成任務吧。那個還有多久才到啊！」女鷹高興地在天空中忽上忽下地高翔著，不時還變着姿勢，以表示心中的喜悅。

「快了，還有四百多里。不過以我們的速度，很快就到了。」男鷹突然間想到了一件事，對女鷹嚴肅地說道：「聽我說，人類雖然好吃，但是卻不能亂吃。特別是在。」

女鷹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吃他們不就是一張嘴的事兒，很快地。」

「在人類中也有可以威脅到我們生命的存在。我們現在去的，要見的，就是一個實力高深莫測，就是為父我都要忌憚的強大人類。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放老實一點，待會兒乖乖地站在為父的身後，不要說話。」

女鷹對自己父親地告誡很是不以為意，腦中一直回味着剛才人肉的味道。不過，父親既然說了，女鷹也不能太明目張膽地充耳不聞，很不情願地應道：「哦，知道了。」

很快，一個巍峨的大山出現在了兩隻巨鷹的眼前。

「到了，跟着為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