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頭痛帶來知識
「我不是要說你笨，但有幾件事還是得講清楚。」為大主教的坦誠解惑表達感謝后，洛伊一邊和羅德離開房間，一邊認真而小聲地叮囑道，「首先，這是一個假說，並不一定是現實，不要入戲太深，更別因為它可能屬實就輕視神明——就算將死，這裏所謂的『將』對凡人而言也是一個巨大的時間尺度。只要那位神明依舊給得出神術、降得下神跡，就該對祂保持起碼尊重。」
「其次，不要與任何人討論或求證冰海假說。教會勢力十分強大，收為己用可以成為守護世界的極佳組織工具——要是把『神明將死』這種爆炸性的判斷不負責任地散佈出去，小半個世界會陷入混亂和崩盤。」
「最後，好好活在當下——冰海假說就算為真，與這個世界當下面臨困境的關係也幾近於無……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工作是防備燃燒軍團的入侵，最緊急的任務則是快速找出並解決潛藏在這座城市裏的那條強女干犯藍龍。關於后一點，我們現在就該去與那位金龍小姐談一談，一起商議個可行的辦法出來。」
這番話入情入理，很快把羅德從「得知宇宙真相」的震撼錯覺中拉回現實，他點頭表示贊同，並和洛伊一起迎上了等在教堂大廳內的眾人。
「感謝教會派出人手提供幫助——主教閣下，副團長大人，我們在前往下一站前需要在這裏抓捕一條異界來的邪惡藍龍……已經與其交過了手，為避免它捲土重來搞偷襲，所以在行動和住宿方面會有系列針對性安排，還請各位支持。」洛伊主動開口，一下便跳過了剛才在密室內所談的敏感內容，「除此之外，索蕊菲薩·爝焰小姐，你與那惡龍來自同一個世界，對眼下他潛藏在城鎮人群中此舉，可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嗯，精確定位惡龍的幾個手段在這個世界失效，所以我暫時只想到了兩點。」金龍小姐乖巧地回答著，「如果不特意控制調整，真龍變身成人後的模樣通常保持相同，根據我對這條惡龍性格的了解，狂妄和傲慢很可能會讓他不屑於改換外形，而我手裏正好又有他化成人形的畫像，興許可以大量複製，然後暗中進行巡查比對……」
說着，索蕊菲薩不知從哪摸出一卷畫像，打開一看，赫然是個栩栩如生頗為帥氣的年輕男子。
「這是笨辦法，還有一個想法是，他既然將強大的雌……女性作為狩獵目標，那我們可以公佈行程、舉辦活動諸如此類，創造容易被趁虛而入的『機會』，將他引誘至人群不那麼密集的城鎮外，然後再出手對付。」
……
經過一番討論溝通，大家最終決定：不公開張貼、而是只在絕對可靠的本城執法者團隊內發放藍龍的人形畫像，讓他們對照最近入城的流動人員尋找；同時以教會的名義宣佈，為慶祝光明神降下神跡治癒瘟疫，在三日後的東門外開辦慶典，合併原先就要舉行的豐收祭，舉辦一場史無前例、無論城鎮居民還是附近農人都可以參與的超級盛會！
行動其實還有許多細節內容可以商議，但因為洛伊忽然有些不舒服的原因，討論暫時中止，他們前往預訂好的旅店下榻，佈置好防衛警戒后解散休息。
來到自己房間的洛伊疲憊地在床邊坐下，雙手扶額揉起了太陽穴。
頭痛——這是她遭遇綁架和未成功奪舍留下的後遺症，相較物理更偏向精神層面的創傷。摸著良心講，這種疼痛其實不算很強烈，問題在於強悍的體質讓她自小到大都過於健康，從未經歷過病痛的她一下承受這種源自身體內部的不適，自然有些扛不住。
更別提，這樣的頭痛每犯一次，洛伊的腦子裏就會多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識和想法，害得她一度以為自己依舊沒能擺脫被奪舍的進程——頭痛每發作一次，她意識中自我的部分便會被消磨一分，直到最終被另一個意識完全佔據。
幸好，母親告訴洛伊：這只是她在吞噬、消化奪軀失敗的敵人殘留在她意識中的殘魂，腦子裏多出來的東西只會成為她的知識，而不會擠占她的意識，這種頭痛也將會漸漸減弱直至最終消失。
得知真相后，她不再驚慌，而是認真地審視起這種……完全以她為主導的意識融合所帶來的機遇：毫無疑問，當初曾經覬覦自己身體的那位法師是個毫無底線的惡徒，但他同時又絕對是位涉獵廣泛、文武雙全的天才，融合他的殘魂，許多時候都能從中獲取到他生前掌握到的偏門法術——而且不是得到死板的知識，而是直接獲取其對這些法術的掌握和理解！
既然無法避免，那往好處想——這對一位好奇又上進的法師來說不失為一個神奇的寶藏，就算殘魂中的知識可能會有遺失和疏漏，洛伊也完全不怕：神話之力的無所不能完全可以填改錯漏之處，將她「記起」的所有內容悉數補完。
休養片刻后，來自頭腦和意識雙重的疼痛一如既往地緩緩消退，一些新的奇怪知識如預料般開閘瀉入洛伊腦海。在將其中無意義的偏見、觀點和看法篩選出來擱置后，一個新奇的術法輪廓大致浮現在她腦海中。
神思一動，她發出約定的法術訊號，沒過一會兒，門被輕輕叩響，一個模樣清麗神情羞怯、只是頭上有兩隻尖耳身後又拖着條白毛尾巴的女孩便推門而入，小心翼翼地向她道了晚上好。
和在羅德面前活潑隨性不同，小狐靈在自己的魔法老師洛伊面前可要拘謹文靜得多。
「銀兒，過來。」洛伊對女孩的態度習以為常，隨意地招招手示意她在旁邊坐下，「今晚我們不複習舊法術，而是實驗一個新法術，我施展成功後會教給你，怎麼樣？」
「好。」小狐靈很清楚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兩歲的老師的性子，只有羅德才有資格在洛伊詢問意見時表示反對。
「嗯，那麼，你到這邊來躺好，閉上眼睛，放鬆……我待會要用精神進入你的意識，接管和控制你的身體。由於我的靈魂要比你強大許多，所以千萬不要進行任何抵抗，出了岔子受傷的肯定是你。嗯，對，再放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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