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比孫猴子還慘

第二章 比孫猴子還慘

謝過大娘,從大娘家出來后,沈良繼續走路,向岳州方向走去。

沈良並不是不想等車,而是他突然想到他沒有錢。噢,也不是他沒有錢,他口袋錢包里是有三千多的現金,銀行卡上還有三十多萬,可這些是二十年後新版的鈔票,在一九九五年,這些錢完全不能用,你拿出來,說不定要被抓進去。

沈良邊走邊想,錢不能用,身份證也不能用,因為現在還沒有二代身份證。手機不能用,現在的手機都還是模擬機,還沒有數字機,更不要說是智能手機了。

電腦也不能拿出來用,如果被人看到了二十年後的電腦,自己也有可能被抓進去。

自己身上,唯一能換到錢的,就是那枚準備給女友的鑽戒,這可是沈良唯一的財產了。

這枚鑽戒,沈良還是從省城岳州最大的金店---周大肥金店買的,據沈良所知,這是一家老字號,九五年,它的店面應該也是在那裏吧。

沈良現在要做的是把這枚鑽戒賣回給周大肥金店,換了錢,才能渡過第一道難關。

沈良走到附近的小鎮時,已經又飢又渴,可他身上卻拿不出一毛錢。鑽戒還不能在這裏賣,這裏賣不出好價錢。而沈良如果要走到岳州,還要三個多小時。

沈良累得差點淚都出來了。他坐在路邊,準備休息一下再走。

自從畢業后,他從沒有這麼慘過,從不會口袋裏一分錢也沒有。

休息的時候,沈良還想到了幾點,他現在的處境,慘的還不僅這些。

他回到二十年前,他就是一個黑戶,一個時光偷渡客。在管理嚴格的華夏,他時刻都要小心被抓進去,而且他身上還帶着二十年後的電腦、手機還有身份證。如果被抓,他的麻煩就大了,總之,他不能被抓。

沈良還想到,他回來了,不是靈魂回來,而是連皮囊一起回來。在這個時空,另一個現在十五歲的他,應該還在,那他該怎麼辦?

那個十五歲的沈良是正牌的,而從二十年後回來的自己,卻如同石頭中面蹦出的孫猴子一樣,變成了無父無母的人了。孫猴子還有花果山,不會有jǐng察上門找它要身份證。

現在沈良,比孫猴子還要慘。存了十多年的錢,沒用了。談了四年多的女友,也沒有了。父母也沒了,一切都沒了。

沈良一想起自己的父母,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擦了擦淚,沈良罵自己一個三十五歲的大男人,也灑貓尿起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管怎麼樣,自己一定要回去看一下二十年前自己的父母的,也要面對那個十五歲的自己,自己又該怎麼辦呢?暫時沒想到什麼好辦法,到時看着辦吧。

沈良邊走邊想,經過一個村子,沈良又進了村子,要找些水喝,再看能不能找些東西吃。

沈良可是做了十多年的銷售,臉皮早就練出來了,要討吃的,一點為難都沒有。

這家是一個三十多的大姐和他七八歲的小男孩在家。

「大姐,走路渴了,能不能找杯水喝。」沈良的樣子一看就是可憐的學生樣。

「行,沒問題,進來吧。」大姐說。

沈良連喝兩杯水。旁邊的小男孩倒是看出沈良肯定是餓了,對他媽媽說:「媽,叔叔可能餓了。」

大姐聽了兒子的提醒,再看一下沈良的臉sè,明白過來說:「啊,瞧我的,沒看出大兄弟可能沒吃東西。我這裏還有幾個中午剩下的饅頭,大兄弟如果不嫌,就拿着路上吃吧。」

沈良也不客氣,接過幾個大饅頭,連說謝謝。

從大姐家出來,記住她家的位置,這一飯之恩,以後一定要報的。

有了饅頭,邊吃邊走,慢慢也有了力氣。

在晚上七點多,路燈都亮了時候,沈良終於走到了岳州城,看着那個「岳州歡迎您!」的牌子,沈良大大鬆了一口氣。一下午,他都走了有四個多小時了,這是他十幾年來,走得時間最長的一次,要不是他跑銷售習慣走路,其它人真可能堅持不下來。

晚上九點多,沈良到了岳州中心廣場,他坐在一張休閑椅上,包里還有最後一個饅頭。

今晚要在哪睡呢,沒錢沒身份證,賓館酒店是不用想了,公園或火車站的候車室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火車站候車室不時會有鐵路jǐng察出現,沈良不敢冒險,看來只能選公園了。沈良對岳州還是很熟悉的,知道附近就有一個流浪漢們晚上常住的公園。

沈良穿越回到二十年前的第一晚,他就像一個流浪漢一樣,躺在一個小公園裏的椅子上,這件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可他從沒對其他人講起,連他後來的老婆他都沒說過。

六月底的天氣還是很熱的,沈良抱着自己的電腦包,躺在公園一張椅子上,全身被蚊子咬了很多個包,可是沈良卻沒有感覺了。

累了一天,沈良在躺下后就睡著了,他在夢裏,回到了原來的二O一五年,他把那枚鑽戒交到王雪菲的手裏,王雪菲主動吻了他,兩人風風光光地舉行了婚禮。

第二天早上醒來,沈良發現自己不是與老婆睡在家中,而是躺在公園的椅子上,他才想起,自己回不去了,自己現在是在一九九五年,自己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流浪者。

看着自己全身的紅包包,沈良悲從心來。

在公園的廁所里洗了臉,再慢慢吃了最後一個饅頭,沈良走出公園,他要開始自己回來后最關鍵的第一步,拿鑽戒換到錢。

走了四十多分鐘,到了周大肥金店所有的那條街,二十年後,它還是在這裏,只是店面重新做了裝修。

沈良很鎮定地走了進去,他的心理可是做銷售練出來的。

店裏面也有二三個顧客,不過顯然服務員比顧客多,沈良一進門,一個年輕的服務員就發現了他。這個進來的年輕人穿着很新cháo(二十年後的,當然新cháo了),舉止很穩重,神態很淡然,好像這裏不是金店,只是普通超市一樣。

這絕對是條大魚!年輕的服務員在心裏判定。

「歡迎光臨,先生,有什麼可以幫您。」女服務員的態度很好。

「我有筆業務想跟這裏的經理談,你能不能帶我去貴賓室。這裏不方便。」沈良很平靜。

「啊,好的,請跟我來。」年輕的服務員心裏想,猜對了,果然是大顧客。

進了貴賓室,年輕的服務員送上茶水。

沈良並不急着開口,而是先喝了一口熱茶。真是好茶,沈良回來到現在,才喝上一口熱茶,混得真是慘到極點啊。

「我從國外訂了一枚結婚用的鑽戒,本想送女友結婚用的,可現在她不在了,我想問一下,你們店收不收。」沈良的神情有些悲傷,眼睛裏有些亮晶晶的東西。

年輕的女服務員被沈良的神情感動了,心裏在腦補一個絕美的愛情故事。

沈良從包里把盒子拿出來,放在小桌上,向年輕的女服務員輕輕推過去。

年輕的女服務員小心地打開盒子,馬上就被裏面設計jīng美的鑽戒驚住了。

「啊,好美。」年輕的女服務員用手捂著嘴,輕呼出口。

「這位先生,我沒有能力鑒定鑽戒,請你等一下,我請我們經理過來。」年輕的女服務員把鑽戒交回給沈良,推門出去。一會她就帶着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進來。

男子胸前牌子表明,他是這家店的店面經理,叫趙宇剛。

年輕的女服務員給沈良介紹了趙經理后,就出去了。

趙經理仔細看了鑽戒,抬頭問沈良:「先生,你這枚鑽戒有沒有發票?」

「沒有。這枚鑽戒是我大姑因我要結婚,請人從國外帶回來的,到我手上,並沒有發票。」

「那你能不能說一下,是從哪家店買的?」

「我聽大姑說是從美國戴蒙得珠寶公司買的。」沈良蒙一個國外有名的公司。

「不錯,有些像戴蒙得珠寶公司的產品。」

沈良心想,亂蒙的你都說不錯,看來我運氣要轉好了。

「先生,我還要到二樓去請師傅用專業的設備檢測一下,才能決定,你可以跟着一起去,這樣行嗎?」

「沒問題。」沈良一點也不擔心這裏會騙他的鑽戒,這裏可是大店。

專業檢測用了半個多小時,兩人又回到貴賓室談。

「先生,我們對這枚鑽戒很感興趣,你想以什麼價格賣給我們?」

「按國外的價格,再加下關稅,再加上大姑的人工費用,我想十二萬元人民幣較合適。」

「先生,你這個價格太高了。你可以在我們店面上看一下,像這樣大小的鑽戒,我們這裏只賣二萬多。」

「我也知道國內的價格情況,但我這個價格不是亂開的,它的確值這個價格。這枚鑽戒的價值,不在它鑽石的大小上,而在它的款式設計及它的加工方法。我相信,國內還沒有這樣的款式和加工方法。」沈良一副行家樣子,不過也是亂吹的。

「想不到先生也是一位行家。的確,國內還沒有這樣的款式和加工方法。可我覺得,你的價格還是太高了。八萬元我們可以承受。」

幾個來回后,最終以十萬元成交。趙經理絕不會想到,這枚鑽戒是周大肥店二十年後出品的產品,它在沈良的手上轉一下,又回來了。

沈良把十捆現金,放入電腦包中,平靜地走出周大肥金店,那位年輕女服務員一直送他到門口,還輕聲說:「希望能再見到您。」

沈良平靜地回了一句:「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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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守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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