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回歸梁山(12)

第一百二十一章:回歸梁山(12)

?將軍百戰未成死,壯士十年傷病歸。

劈風刀石寶與雌雄刀鄧弼兩人跟隨老將軍征戰多年,身上的傷疤跟取得的赫赫戰功一樣多。

兩人是幸運的,在西軍這個作戰頻繁的地方,能夠功成身退,活着退役。

兩人也是不幸的,正值壯年,一身浴血拚殺出來的本領,從此沒有了用武之地。

就像是充滿野性的雄狼又被關進了鐵質的籠子裏,不得自由。

孫少爺還在大牢關着,老將軍正策劃着營救方案,說不得最後就是派李逵他們上陣廝殺。

而自己呢?

老將軍安排他們帶領五十名護衛,護送王氏夫人、戚姑娘和一群孩子回梁山安置。

王氏夫人固然重要,戚姑娘固然美麗,孩子們固然可愛,但是……

石寶騎在高頭大馬上,摸了摸腰間的鋒利寶刀。看着官道上前行的一排馬車,不禁長嘆一口氣,心中有着濃濃的不甘。自己還是更渴望沖陣在前,快意恩仇啊。

但,老將軍的話就是軍令,是軍令就要不折不扣的去執行。

此時天地一片蒼茫,晶瑩的白雪鋪滿地面,他們一行人也進入到了濟州府地界,趕路十餘日,梁山水泊也隱約在望。

「石大哥,可有應天府傳來我兒的消息么?」一輛雕漆馬車掀開布簾,露出一張蒼白擔憂的面孔。

石寶聞言,在馬上雙手抱拳,恭敬道:「夫人,暫時沒有。」

石寶記不得這是王氏夫人一路上問過多少次的話了,但他只能遺憾的給出否定的答案。

看到王氏夫人一臉失望與擔憂的神色,石寶安慰道:「夫人勿憂,老將軍曾言,孫少爺若有變故,他一定會讓快馬趕來通報給我們。現在沒有消息,反而說明沒有變故。夫人要相信老將軍的能力,他一定會力保孫少爺無恙的。」

王氏聽到安慰,雖然還很擔憂,但是心情卻是舒緩了那麼一些,微微頷,道:「若有我兒消息,請石大哥一定儘快告訴我知!」

「一定!」

踏踏踏。

數騎踏雪而來。

負責在前方探路的鄧弼驅馬趕來,朝石寶點了下頭,又對馬車裏的王氏拱手道:「夫人,已經到了濟州府地界,再有幾十里便到了梁山水泊岸邊。您可知進入梁山泊的道路?」

「這個,夫君從未對我說過,我卻不知。」溫婉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

鄧弼和石寶對望一眼,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夫人的老家東溪村肯定是不能回的,若被貪財的鄉鄰舉報,他們說不定就會遭到官府的圍追,即便以二人的武藝並不懼怕,可萬一有所損傷,便得不償失。

現在一切以穩妥為主。

一行車隊繼續行走半日,終於到了梁山水泊南邊的一處村莊,便決定在此歇歇腳,順便問路。

村內一個六十多歲的精瘦保正見一行車隊進村,當頭的幾十個騎馬大漢,一身彪悍。另有十駕馬車,浩浩蕩蕩。心中忐忑,不知是福是禍。

他可不是當年晁蓋那樣的大財主,他這個保正只是家庭比一般人富裕一點罷了。見到這麼多人進村,只好硬著頭皮出面,低頭弓腰笑道:「眾位一路辛苦啊,不知從何而來,要往何處去啊?」

對方一看就不好惹,保正對於官府路引,是提都不敢提的。

負責車隊護衛的石寶從懷中掏出一道路引,上面蓋有鮮紅的官府大印,遞過去道:「我等是護衛家眷去青州府探親,這是應天府的路引,請老人家查看。」

老保正雙手接過路引,粗略看了一下,特別是看到那鮮紅的官府大印,心中忐忑放鬆了一半,看來都是正經人,那就不怕村子遭殃了。連忙熱情招呼道:「快請入村,中心處的村社有一片空地,可供眾位安歇,飯食低價供應,只是房屋住處卻沒有空餘,請各位擔待。」

「不妨事,我們只是歇歇腳,還要繼續趕路。」石寶性格沉穩,與人打交道也是得心應手。鄧弼則性格冷淡一些,只痴迷武藝,不善與人交際,所以這種溝通事宜,一般都是由石寶出面。

拉車的馬行走半日也都困頓,馬車卸下,和戰馬一起提供谷糧餵食,放鬆身體。

車上的孩子也都下車,在村邊安歇。

花錢購買一些飯食之後,性格沉穩的石寶趁機與老保正聊天,道:「石某從應天府來,曾聽聞這梁山泊一帶有一夥強盜,在下帶這麼多家眷路過,不知是否會遇到危險?老人家可否指點一二。」

老保正一聽「梁山」二字,雙眼放光,興奮道:「看來眾位果然是外地來的。」

鄧弼平時冷言冷語,卻也不禁好奇道:「何以見得?」

老保正笑道:「你們要是濟州府本地人,怎麼會不知道梁山好漢替天行道的大名?還有晁天王劫富濟貧的俠義?只要你們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在這梁山周邊,各位就請放心大膽的走,梁山可保一方平安啊。」

「嗯,竟然如此?這與石某在外界聽說的大有不同,多謝老人家指點。」石寶笑道,「不知老人家可否給在下講講這晁天王的故事,讓在下也長長見識?」

「那感情好,我給你們說啊,我可是這個村裏知道最清楚的人,這晁天王以前在江湖上的名聲咱就不說了,我就從晁天王為民拒徵稅開始講……」

半年來花費巨大進行的宣傳終於出現了成效。如今梁山周邊六縣的百姓都聽說過《晁天王為民拒徵稅》這個話本,說書先生們把裏面的晁蓋講述的威風義氣,為民請命,將知縣時文斌描述的貪婪無恥、無惡不作。將太師蔡京描寫的奸佞下作、惑亂朝綱。眾人聽了之後,不禁都為晁天王盜取生辰綱伸出大拇指,點上一個贊。

古人信息比較閉塞,所以人都比較單純,就連石寶和鄧弼也沒有想到,這其實是梁山花錢讓宣傳司做出的誇大宣傳。

老保正講完之後,身邊除了石寶和鄧弼他們這些濟州府來客,還聚集了一大群村裏的無聊青年,平時村裏沒有娛樂,能聽人故事,也是一大享受。

王氏夫人和丫鬟紅鸞沒有下車,但是在車上卻還是聽到那老保正的講述,聽完這個故事,原來對晁蓋的一絲怨恨,埋怨他給兒子帶來災禍的心思也消失不見了。

老保正見這麼多人圍在自己身邊,虛榮心爆棚。乾咳了幾聲,又把《梁山泊施恩祝家莊》、《武裝抗稅破濟州》這兩個話本講了一遍,引得周圍的無聊青年陣陣叫好。

石寶和鄧弼也對話本中梁山人馬恩威並施收服祝家莊,用巧計攻破濟州府充滿了興趣,這種戰例,就算放在戰爭頻繁的西軍,也是不多見的。

王氏夫人和丫鬟紅鸞和車廂內聽着,也微微點頭,夫君和兒子並沒有因成為山賊就濫殺無辜,搶奪百姓,反而廣施恩義,獲得百姓讚譽,心中很是寬慰。

戚姑娘在照顧一群孩子們吃飯,遙遙聽到故事的講述,對晁沖他們是賊寇的反感也慢慢消失了。不愧是晁公子,他果然是個好人。

「阿嚏!」數里之外的晁沖打了個噴嚏,輕聲喃喃道:「誰在罵我。」

石寶聽完老保正的講述之後,故作激動的問道:「如此英雄豪傑,真想去會上一會,只是不知怎麼上山,實在可惜……」

說完還裝作遺憾的搖了搖頭。

老保正見狀,對周圍的青年們喊道:「你們這些閑漢,不去忙着收拾年貨,在這裏聚著作甚?快走,快走。」

將無聊閑漢趕走之後,老保正神秘的湊過去,貼著耳朵悄聲道:「小道消息,沿着湖邊東行十里,在湖邊有個迎客酒店,那是梁山的眼線。」

石寶心中一喜,從懷中掏出幾兩散碎銀子,塞到老保正手裏,道:「多謝老人家指點。」

老保正連忙推辭,嘴裏嘟囔著「這怎麼好意思」,大手卻把散碎銀子握的死緊。

休息過後,車隊一行繼續前進。按照老保正所說,東行十里之後,果然在岸邊見到了一座佔地不小的酒店。

在王倫時代,朱貴主持的梁山酒店屬於暗哨,暗中打探消息,探聽過往客商的情報。

但稍微有點本事的江湖人都聽說過,酒店老闆旱地忽律朱貴是梁山中人。

稍微有點腦子的官府也能看出來,在梁山水泊邊上開的酒店,還不被強盜打劫,除了同夥,還能是誰?

所以那時候的酒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只有王倫傻不愣登的以為別人都是傻子,不知道那酒店是他的產業。試問,這樣的酒店還打聽個屁消息?探聽個啥秘密?

所以在晁沖掌權后,特別是時遷的軍情司建立之後,梁山酒店便成為了擺在明面上的招牌。

在晁沖的規劃中,梁山水泊周邊會打造成一個安全區,周邊六縣,每縣設置一家名為酒店,實為聯絡站的招牌。負責在六縣徵召有志青年,與地主豪強聯絡宣傳武裝抗稅令。

官府明明知道那是梁山的產業,卻懾於梁山的軍力,不敢隨意妄動。這就是陽謀。

真正的情報探聽工作,反而隱藏到了更深處。比如

那個老保正。

在石寶一行人抵達梁山酒店之前,老保正的飛鴿已經將情報傳遞到了時遷手中。

「可疑武者數十攜女眷入境」,簡單的十一個字,卻讓時遷警惕起來。

先,情報人員認為他們是可疑的。

其次,不是普通人,是有武力的武者。

再次,數量達到了數十,這已經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最後,他們竟然有入境的意圖。這才是最為可慮的。

在時遷的腦海中,一群刺客偽裝客商,意圖在臨近年關,大家都鬆懈的時刻,潛入山中刺殺頭領的畫面,徐徐展開。而那些女眷很可能只是掩飾!

主公晁衝下山至今未歸,時遷心中一直綳著一根弦,他絕不能辜負主公的重託,任何隱患必須扼殺在搖籃里。

主意打定,時遷立刻從特工局招來二十餘人下山,提前潛伏在梁山酒店內,伺機將這些意圖不軌的人拿下。

如今的梁山酒店佔地頗大,類似放大版的四合院一般,三面排屋,一面酒樓,坐北朝南。酒樓三層,客房三十餘間,四面合圍的中間是馬廄和貨倉。

這是一個集餐飲、住宿、貨物存儲為一體的宋代酒店,古色古香,大門口的幾個小二正在梯子上貼對聯,只見上聯:開壇千君醉上桌十里香。下聯:樓小乾坤大酒香顧客多。橫批:賓客競來。

石寶等人到了近前不禁一愣,在他的印象中,梁山酒店應該是躲在誰也找不到的隱蔽角落裏,一間半塌不塌的茅草屋,配上一個滿臉陰險的小二,時不時的四處張望,生怕有人現。

不是秘密據點嗎?為何如此囂張?

就像是在飯店,點了五塊錢一碗的餛燉,卻給端上來一碗燕窩銀耳羹。本能的就懷疑,這不是搞錯了?

「咳咳,各位,這裏可是梁山酒店?」石寶乾咳幾聲,下馬上前詢問道。

一個胖胖的掌柜見有客來,一邊催促那些小二趕緊貼完對子,一邊向石寶他們迎來,打躬作揖,歡迎道:「有客來,快請進屋暖和暖和!」

外面白雪皚皚,眾人一路即便坐車也是寒冷。王氏夫人雖然擔憂兒子的安危,但也知道心急不得。於是在紅鸞的攙扶下了馬車,戚姑娘也帶着一群孩子下來。王氏夫人對孩子們也很喜歡,招呼著戚姑娘他們一起進屋坐下閑談。

石寶去安排人卸下馬車,照顧馬匹。鄧弼則雙手握著腰間兩側的雌雄雙刀,在王氏夫人不遠處警戒。

胖胖的掌柜一臉富態,帶着幾個小二端著酒罈,拿着酒碗進來,到了鄧弼近前,笑道:「店內剛好有燙好的熱酒,客官要來一碗嗎?」

鄧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握在腰間的雙手卻緊了緊。常年的護衛經驗,讓他養成了任務期間不言不語,不吃不喝的習慣,精神仍然高度集中的關注著王氏夫人周圍的情況。

那富態老闆見鄧弼不領情,嘻嘻笑着倒也不在意,又繼續去招呼其他那些王府護衛。

其他王府護衛可沒鄧弼這樣的自律性,天寒地凍,喝上一碗熱酒,簡直就是享受。

不久,石寶安頓好馬匹,也進入屋內,接過一個尖嘴猴腮的小二遞過來的熱酒,抿了抿,問道:「聽聞這裏與梁山水泊有些聯繫,在下兄弟數人想要上山,有重要事情稟報大頭領,不知可否帶路。」

那尖嘴小二眼中閃過精光,退後一步,將手中酒罈砸在地上,嘿嘿笑道:「當然可以,不過卻是綁着上去,動手,保護主母!」

呼啦一聲,從酒店二樓、后廚衝出二十多精壯漢子,手鋼刀,直指那些王府護衛。

那尖嘴猴腮的小二正是時遷假扮,他的特工局中有人曾是當年晁家護衛隊成員,認出那個貴婦人正是天王之妻,晁沖之母。時遷根據那個雙刀大漢的舉動,猜測主母應該是被這些刺客挾持了,所以當機立斷,哪怕放走刺客,也要先救下主母。

那些王府護衛急忙去抄刀,卻現渾身無力,腦袋天旋地轉起來。接連噗通,噗通栽倒在地,石寶也感覺有點頭暈,不好,是蒙汗藥!

突然的變故,讓酒店大堂內中的那些孩子們驚慌失措,時遷和幾人將王氏夫人圍住,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一人凌空飛來,雙刀一展,大喝一聲:「亂刀.雙飛翼」。雙刀翻飛,如雄鷹展翅,逼開眾人,向時遷照來。

時遷毫不畏懼,袖中斷刀伸出,與其戰在一起。

石寶也強打精神,召集沒被葯倒的護衛與特工局精銳打成一團。

交手不過數合,王氏夫人也認出了護衛在她身邊的那個晁家家丁,急忙讓人停手。

「別打了,都是自己人!」紅鸞也扯著嗓子喊道。

眾人這才警惕著分開,時遷和鄧弼互相對着眼,都守在王氏夫人身邊,都不肯後退半步。

王氏夫人急忙解釋道:「護送我的乃是我父親府上的親信護衛。梁山領頭的卻是哪個?」

時遷是晁衝去滄州后招納的英雄,回到東溪村時,王氏夫人已經被送去應天府,因此並不認識。時遷收起短刀,拱手道:「在下乃是晁天王麾下,主管情報司的時遷,見過主母!」

王氏夫人絲毫沒有為時遷引薦眾人的意思,而是急促道:「快快給我夫君傳信,我兒在應天府有難,讓他派人去救!」

「什麼?」時遷怒睜雙目,主公有難,他還怎麼冷靜,急忙吩咐人員去山上給天王傳訊,自己恨不得立刻騎馬趕到應天府去救援,但理智告訴他不能衝動,只好壓下心中焦躁,先將主母安全送入山寨內再做下一步打算。

眾人一路沉默無語,心情忐忑的跨過十里冰面,終於到達了山寨。此時山寨之內鼓響如雷。

「這是擂鼓聚將?」

石寶和鄧弼出身軍旅,對這鼓點節奏自然熟悉。

從登上金沙灘開始,他們心中的驚訝就沒有斷過,在他們心目中,一夥佔據水泊的土匪,應該是住所亂糟糟的混成一團;衣衫破爛的山賊勾肩搭背拿着酒瓶醉生夢死;一群自詡英雄的獨眼龍袒露半胸大聲喧嘩。

可眼前的景象卻是嚴整規格的營地防守嚴密;站崗執勤的衛兵挺立如松;寬敞的聚義廳內一群頂盔冠甲的雄壯漢子神情肅穆;正坐在寶座上的晁蓋滿臉焦急。

夫人歸來本該高興,可帶來的消息卻讓晁蓋心急如焚,急忙擂鼓聚將,商議對策。

王氏夫人進了聚義廳,一見晁蓋,滿腹的委屈化作如江河般的眼淚,顧不得禮儀,抓着晁蓋的手催促道:「沖兒深陷應天府大牢,夫君快去救他啊!」

「夫人莫急,莫急,不要急壞了身子……」晁蓋也是眼圈一紅,卻只能先安慰夫人。

「我怎能不急?母子連心,眼睜睜看着沖兒為保護我王家被高俅帶走,作為母親卻無能為力,心中痛楚,你可知道?」

「我知,我知,為夫感同身受。夫人放心,為夫就算血洗應天府,也要兵將沖兒救回來,你先去安歇,這裏我來處理……」晁蓋輕聲安慰道。

「不行!」王氏夫人果斷拒絕道:「我要看到你今日兵方才放心。」

護犢的母獸最是不可理喻,晁蓋也不敢正撼其鋒,便向晁升使了個眼色。

晁升急忙出列,對王氏夫人行禮道:「乾娘,你放心好了,我們兄弟豁出命去,也要確保大哥無事!」

晁陽也道:「我跟大哥結拜時曾言,不同求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雷霆大聲道:「誰敢傷害大哥,我讓他死全家!」

王氏夫人看到他們紛紛表態,心中稍安,道:「你們都是好孩子,沖兒果然沒有看錯人。」

晁蓋趁機對石寶和鄧弼問道:「石兄弟,鄧兄弟,當時情況如何,請詳細講來!」

石寶組織了一下言語,說道:「事情要先從金門羽客林靈素講起……」

隨着石寶的講述,眾將對林靈素的賣友求榮鄙視萬分,魯智深對出賣朋友的人更是痛恨道:「若被洒家碰上,必一禪杖砸碎他的腦袋。」

講到高俅壽宴搶人,晁沖將李逵等人調開,獨自面對時。眾將紛紛點頭,義氣為先,從來都是晁沖的特徵。

當講到晁沖被刺穿琵琶骨,壓入應天府大牢受刑時,眾將睚呲俱裂,抽刀聲響成一片,雖然他們知道這點傷害對晁沖算不上什麼,但是主辱臣死,將軍受到如此侮辱,而他們身為下屬,卻無能為力,都深感恥辱!

「救出將軍!」

「出兵應天府!」

「殺了高俅奸賊!」

……

眾將喊殺聲一片,晁蓋看到軍心可用,頗為欣慰。

看到眾人狂熱,還保持冷靜的吳用和公孫勝對望了一眼,卻都搖了搖頭,打消了勸說眾人小心行事的打算。

晁沖在梁山的威望太高,這時候勸阻眾人冷靜,簡直就是在做公敵!

石寶和鄧弼兩人此時心中卻隱隱有些後悔,他們看到眾將的狂熱心中有些忐忑。如果梁山只是一般的山賊,他們還不擔心,可梁山眾將顯然不是一般人。

如同怒目金剛一般的魯達,即便在西軍也是有名的戰將。

如同猛虎一般雄壯的武松,當庭站立便有一股威壓傳來。

豹頭環眼的林沖,外表溫和,卻不可忽視他八十萬禁軍教頭的威名。

短須青面的楊志,乃是戶籍在冊的天波府楊家後人

……

大廳內的二十多員戰將至少有一半實力不在石寶和鄧弼之下,讓兩人感到陣陣壓抑,這就是梁山的實力嗎?

擁有這樣實力的梁山若真兵應天府,高俅與林靈素不去考慮,老將軍王韶和應天府王薄該如何自處呢?應天府真能保的住嗎?

這到底是福,還是禍?

正在他們臉色變幻,猶豫不定時,晁蓋大手一揮,壓下眾將喧嘩,就要宣佈自己準備糧草,即日兵的決定,這時一個衛兵突然闖了進來,拱手想要稟報什麼。

眾將一起向他怒目瞪去,如此重要時刻,你還來稟告什麼?若是沒有天大的事情,就等著大家的怒火吧!

晁蓋畢竟是山寨之中,城府還是有的,壓下心中的怒火,指著那衛兵道:「有話快說!」

那衛兵也感覺到了聚義廳內氣氛的怪異,面對眾人齊刷刷看來的目光,額頭冷汗唰就下來了。心中一緊張,嘴皮子也不利索了,喃喃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赤鬼劉唐急了,一把將他拽起來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額,將軍……回來了!」

「什麼?」

「你說哪個將軍?」

一個背刀青年從聚義廳外跨步而入,笑道:「他說,是我回來了!」

李逵、鮑旭、周通、郁保四、劉慧娘跟進其後。

「沖兒!」

「大哥!」

「將軍!」

……

驚喜交加之下,眾人都擁簇了過來。

晁沖向母親解釋道:「孩兒脫險之後,便騎馬追趕母親,就是怕母親擔憂。卻不想還是晚了半步才趕到。請母親恕罪!」

晁蓋不滿道:「只怕你母親擔心,不怕我嚇出病來嗎?」

晁沖笑道:「您皮粗肉厚的,我怕什麼?」

「臭小子!」

接着晁沖有和眾將紛紛見禮,述說了一遍自己脫險的經歷。

眾將聽到他領着眾囚殺出大牢,紛紛叫好。聽到那些囚犯在晁沖得鼓舞下死戰不退,最後挾持高俅脫身,其中驚險,讓眾將恨不能親臨現場,參與其中。

石寶和鄧弼則驚訝的看着晁沖的雙肩,他們明明看到鐵鈎鎖貫穿了琵琶骨,怎麼現在一點傷都沒了?

晁沖拱手道:「多謝兩位叔叔挂念,同時,歡迎來到我的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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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鐵血英雄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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