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釋囚大賽
距釋囚大賽還有一個時辰!
遮天蔽rì的烏雲濃的像是化不開的墨,好像隨時都會落下雨滴。每年的釋囚大賽似乎都要下上一場雨,似乎是要洗去這裏的罪惡,凈化人們的心靈。
今天是釋囚大賽青年組的比賽,也是釋囚大賽的最後一場,前兩場分別在昨天和前天舉行,比賽結果是中年組zìyóu者聯盟二比三小敗一局,老年組三比二又小勝一局,和三聯會的總比分是五比五平手,所以,今天青年組的比賽尤為重要!
浩浩蕩蕩的人群從三個營區湧出,紛紛趕往位於人字營的大廣場,人群中,一個頭戴斗笠的漢子正立於天字營門外,焦急的等着什麼。
在天字營浩蕩的人群里,一個橙sè頭髮,面無表情的男子顯得特別扎眼,他剛走出天字營就被斗笠男子攔住了。
「老許,怎麼是你一個人?楊沖呢?不是說今天早上放出來嗎?」
斗笠男子自然是洪坤,他和橙發男子說話的同時還在抻脖瞧著從天字營里出來的人,搜尋着那個矮小的身影。
橙發男子不是許修明還會是誰?他狠拍一下洪坤的斗笠,推著洪坤往外走,不動聲sè道:「看什麼,人沒回來。」
「什麼!沒回來!」
不知是驚訝還是興奮,洪坤突然伸手攥住許修明的衣領,手還不住的顫抖。
「撒開。」
即便如此,許修明依舊沒有絲毫驚懼的反應,只是冷冷的說道。
洪坤慢慢鬆開手,緩緩垂下腦袋,像是個斗敗了的公雞,悶頭跟着許修明往外走。
輕嘆一聲,許修明兩次yù言又止,最後仍舊沒忍住,語氣依舊平和道:「我問過獄吏了,今天早上的確有人去水牢接楊沖,只不過到那一看,水牢裏並沒有人,他們又都回來了。」
「什麼!沒有人!」
洪坤再次去抓許修明的衣領,這次卻被許修明閃開了。
「你淡定點行不行?」
許修明一拍洪坤的斗笠,繼續朝人字營走去。
「人都死了,你讓我怎麼淡定!」
洪坤連忙跟上,說話的口氣已經轉為憤怒。
「是沒有人,不是死了。」
許修明依舊平淡。
「就那麼大點屁地方,沒有人,那你說他去哪了?」
「可能是死了吧。」
「我掐死你……」
二人走出地字營,來到人字營。
人字營的大廣場上,一條青石路將人群一分為二,一半是以吳家為首的三聯會,另一半則是以許修明為首的zìyóu者聯盟。
和許修明、洪坤一起走出來的還有兩人,一個是男監葛家的一把手葛戰,一個是男監吳家一把手吳霸天,而這吳霸天正是吳迪的父親。二人皆是魁梧身材,一臉兇相,吳霸天眉眼帶喜,葛戰一臉肅殺。
「哼,真想不到,咱們的賭局最後竟要交到一群孩子手上。看看我三聯會的少年三英對上你們所謂的三個種子選手誰更厲害。」
吳霸天在前,與許修明並肩走着,沒話找話似的說上這麼一句。
「我聽說有個叫土生的,前幾天被我們葛林打得滿地找牙,這就是他們所謂的種子選手,真可笑。」
見許修明不搭茬,葛戰又添油加醋的說上一句,明顯是想激怒許修明。
許修明面無表情的繼續走着,跟在他身後的洪坤突然發話了:「什麼狗屁少年三英,打不過我們楊沖,就把他陷害進了水牢,讓他不能參戰。怕輸怕成這樣,乾脆別叫少年三英改名叫少年三雄吧,狗熊的熊。」
「這事是誰幹的?」
吳霸天不動聲sè的問了一句,轉臉瞧向三聯會的人,眼睛死死盯着吳天、吳倫和吳鶴三人。
吳天暗暗扯動二人一角,面有難sè的低頭說道:「誰把這事頂下來,我許他一卷一品武技!」
吳霸天面上雖然瞧不出yīn晴,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喜怒本來就不行於sè。
「天哥,你可說好了。」
吳倫輕聲說與吳天,一拍胸脯,向前邁了一步,然後猶豫了一下,怯怯說道:「大長老,這件事是我做的,不過……」
「啪!」
還不及吳倫說完,吳霸天幾乎是以飛的速度衝到吳倫身邊,掄圓了胳膊就是一巴掌!吳倫的腦袋當場就爆成了西瓜,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三聯幫所有人都被吳霸天的舉動駭得不敢動彈,尤其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吳天和吳鶴,二人兩條腿打着螺旋,忽忽悠悠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既然吳霸天如此做了,洪坤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楊沖不在,聯盟的勝算已經低於五成了,他暗自搖了搖頭,低喝一聲:「走!」
聯盟的人率先湧進了會場。這會場是專門為了釋囚大賽搭建的,外圈是可以容納萬人的階梯式看台,場內外側用白線整整齊齊劃分出上百個格鬥場,場地最zhōngyāng是五個高築的石台,那是給決賽選手使用的,只有最後站在石台上的五個人,才是可以獲得釋囚名額的五人。
聯盟和三聯會的人陸陸續續走進會場,除了參賽選手,其餘的囚犯全都進了看台區,只留下兩方勢力的首領在賽區提點着參賽選手。
站在許修明和洪坤的面前的兩個少年,一個是土生,另一個身穿青sè長衫,臉上帶着三分英氣的就是號稱聯盟青年組第一人的江嵐!
「……你們一定要記得,遇到林家的人要加倍小心,儘可能速戰速決,不要給他們機會。」
洪坤提點着二人注意事項,但他心裏所想的還是楊沖,沒有楊沖在,這場賭局基本就可以定xìng了,輸!
「前幾rì我聽說聯盟來了個修鍊天賦不錯的小子,他人呢?」
江嵐放出一股靈力,探查著附近這些人的修為,身邊這些人,除了剛剛晉級到體修八重的土生,其餘那些人里,達到體修七重的也只有寥寥數人,他已經可以確定,那個修鍊天賦不錯的小子並不在這些人之列,他口中的這人正是楊沖。
「你知道剛才吳霸天為什麼殺死吳倫嗎?就是因為吳家把楊衝陷害進了水牢,為了找回面子平民憤,他只好找個替罪羊宰了了事。」
說到這裏,洪坤氣得直咬牙,這吳霸天殺自己的族人眉頭都不皺一下,果然狠辣。
「靜一靜,靜一靜,現在我念到名字的,按照我念的順序由外場一號場地開始依次進入格鬥場,兩兩對決。葛林、李進……」
看台南側,大會主持開始主持會場秩序,組織選手們進場。
話音剛落,只見葛林和一個瘦小少年走進寫有「一」的白sè方框內,等著其他參賽者全部進入格鬥場就可以開始了。
「吳天、楊沖!」
聞言,吳天輕笑一聲,昂首挺胸走進寫有「七十七」的白sè方框內。這場比賽對他來說可是十拿十穩,因為他的對手是不會出現的。
楊沖沒有就位,七十七號格鬥場內燃起一炷一刻鐘的計時香,比賽開始之後,這柱香就會被點燃,如果整炷香燃盡楊沖還未出現,則視為楊沖棄權認輸。即便他出現了,如果沒有在香燃盡之前打敗對手,一樣判楊沖輸,這就是遲到的懲罰!
一百個場地逐漸被填滿,隨着一聲令下,場內噼噼啪啪的打成了團,不時有人被轟出格鬥場,場面一時間火爆異常。
「吳迪勝!江嵐勝!葛林勝!土生勝!林凡勝……」
一個個勝出者的名字在被大會主持連珠箭似的接連喊出,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八十對選手已經決出了大半,又過了片刻,整個會場上就只剩下七十七號格鬥場沒有決出勝負,沒有決出勝負的原因自然不是什麼勢均力敵的實力,而是因為那柱香。
隨着場內選手越來越少,格鬥場竟然越來越安靜,所有人的目光漸漸集中在了那柱香上。
「真虐心啊,這樣慢刀子割肉還不如一刀殺來得痛快。」
看台上,洪坤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恨不得自己衝上去一腳踢飛下面的吳天。
「還是慢刀子好,不死就有希望。」
許修明難得的皺起了眉頭,他和眾人關注的焦點不同,別人都看香,他看的卻是進入會場的那個通道。
看台正東最高點,擺着兩張質地極好的皮質靠椅,靠椅一左一右坐着兩個人,一個全身被黑袍裹住,看不清體貌特徵,另一個卻是那個五短身材,滿臉堆笑的鎮龍監獄管營。
管營放下手中茶碗,手指點着靠椅的扶手:「怎麼樣馬兄?三聯會、zìyóu者聯盟,你賭誰贏?」
黑袍人的腦袋並沒有轉向管營,他的腦袋依舊面向七十七號格鬥場上的計時香:「既然是賭,當然是要看運氣了,這把我賭zìyóu者勝!」
「噠噠噠噠……」
會場通道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眾人都抻直了脖子看去,卻見獄吏王漢小跑着從通道口跑了進來,眾皆嘩然。
王漢一路跑到管營處,沖管營行了一個點頭禮,立刻說道:「水牢被人用不明器物切斷了兩根護欄,切口非常粗糙,有點像是溶解或是腐蝕……」
「有這種事?」管營不可置信的問了一句,人雖還在微笑,但眉頭卻已凝起一個疙瘩,眼神自然而然的看向進入會場的通道。
「嘀嗒、嘀嗒、嘀嗒……」
再次恢復安靜的會場內隱約響起了滴水的聲音,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進入會場唯一的通道。而此刻,那柱香已經燒到了根部,忽明忽暗,似乎隨時都會熄掉。
這一刻,許修明突然興奮的睜大了眼睛,有些抑制不住情緒的開口道:「是他!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