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167 徹底掉馬 解謎。

167. 167 徹底掉馬 解謎。

想像中的慘叫聲,並沒有傳來,男人的速度很快,直接用力往回縮,但是他顯然低估了溫明蘊的力道,哪怕他使盡渾身解數,也只是避開了,並沒有完全縮回來。

溫明蘊反應得很快,立刻用力握住他的一條胳膊,想要把他摔倒在地。

然而男人的身形非常敏捷,她空有一身力氣,卻始終不是人家的對手,根本無法把他絆倒在地。

暗影也想制服住她,無奈她的力氣着實太大,哪怕能瞬間門降服住,可是在她的用力掙扎之下,很快又被掙脫了。

兩人陷入了僵局,誰也奈何不得誰,誰也制服不了誰,倒像是在摔跤一樣。

暗影摔跤技術滿分,一下子就把她掀翻在地,猛地騎在她腰上,俯下身來,雙手按住她的手腕,明顯想要困住她。

看着男人湊近的狀態,已經侵入到她的安全界限內,溫明蘊瞬間門頭皮一緊,渾身都變得緊張起來,直接抬起手就沖着他的臉給了一拳頭。

「唔——」男人這回也偏頭躲避,只是顯然沒有完全避開,被打得悶哼一聲,聽起來十分痛苦。

他的面罩滑了下來,又被他眼疾手快地戴了回去。

溫明蘊眯了眯眼睛,緊盯着他的臉不放,可惜方才錯亂之間門,她只瞧見了他的下巴,膚色白皙,其餘則沒看到。

她的眉頭緊緊蹙起,心底隱隱產生幾分熟悉的感覺。

她的眼珠子轉了轉,兩人又糾纏了片刻,她裝作不敵的模樣,讓暗影放鬆警惕,而她瞅准機會,一下子躍身而起,反將他壓在身下。

男人的手握成拳,直接往她的臉上襲來。

對於他凌厲的攻擊,溫明蘊卻不管不顧,雙手齊上,用力抓住他的面罩,一把扯下。

男人的拳頭停在她的臉側,帶起一陣冷風,兩人的動作同時停下,彼此對望。

溫明蘊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重點停留在他的下巴和耳後摩挲著,顯然尋找是否有偽裝的可能。

「別找了,是我。」男人再開口的時候,已經恢復成熟悉的嗓音,低沉又有磁性。

因為方才與她來了一場摔跤大戰,使了大力氣,因此這會兒還有些微微喘息。

此刻,她騎在男人腰上,手還放在他的耳後。

周圍是昏黃的燈光,在他臉上留下一段光影,自帶一層柔光濾鏡,讓男人那張臉,看起來更加俊俏了。

而他的輕喘聲,在山洞裏引起一陣回想聲,讓逼仄的空間門顯得更加窄小,無形中增加了幾分燥熱,周圍的溫度都攀升起來,讓人面紅耳赤。

不過這裏只有一堆乾草,既沒有柔軟的床鋪,也沒有好聞的香薰,甚至都沒有能沐浴的地方,明顯不是個發生□□的好時候。

溫明蘊一巴掌拍在他的肩頭,沒好氣地道:「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兒裝神弄鬼做什麼?」

她這一巴掌用了幾分力道,當下就拍得男人悶哼一聲,眉頭緊蹙。

「我與夫人成親多日,將全副身家都交於你了,卻發現對夫人不甚了解,因此想要試探一二,沒成想你果然存着如此的驚喜。」程亭鈺語調輕揚,臉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溫明蘊沖着他冷笑一聲,屁股用力一坐,登時就聽到男人的痛呼聲。

「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就是了,還把我擼到山洞裏來。嚇死個人!」溫明蘊直接拋了個白眼過去。

她的語氣聽起來理直氣壯的,但實際上都不敢與他對視,顯然是有些心虛的。

力大無窮這個事兒,她在程亭鈺面前,的確是故意隱瞞了。

倒是整治程晏的時候,一開始就暴露出來,甚至在程晏去他面前告狀的時候,溫明蘊也抵死不承認,還反咬一口。

如今被他以這種方式逼得暴露出來,這也是溫明蘊沒想到的,他這番行動活像是腦抽了一樣。

「我問你你就會承認嗎?之前程晏都告過多少次狀了,你每次都不承認,並且給我錯誤的判斷,在你們倆之間門,我自然是信你了。」男人悄悄地揉了揉自己的腰,忍不住抱怨了回去。

他一提到程晏告狀的事情,溫明蘊就瞬間門卡殼了。

有這種前車之鑒在,如今她再想耍賴都十分困難,完全沒有可信度。

溫明蘊從他身上爬了起來,將他拉着坐好。

「我力氣不同尋常這事兒,你是如何知曉的?」她乾咳了一聲詢問。

「你在雜耍班那幾日,我親眼看見你倒拔垂楊柳了。夫人真是好力氣,不費吹灰之力,我不如也。」他看向她,輕聲誇讚了一句。

溫明蘊聽了之後,眉頭緊緊皺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顯然是在判斷他說這番話,究竟是真心誇讚,還是在陰陽怪氣。

「你這是真心話,還是在嘲諷我?」

眼前的男人最擅長偽裝,此刻他的臉上神情柔和,看不出其他情緒來,她無從判斷,就只能直接發問。

「當然是真心話,但是對夫人的刻意隱瞞,我還是很介意的。」程亭鈺看向她,語氣十分真誠。

這回他不再是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反而撇著嘴,明顯帶着幾分不高興的神色。

溫明蘊嘖嘴,「我只瞞了你這一件事情,你也不想想你瞞了我多少?」

「成親前的確各有隱瞞,可是之後我都陸續跟夫人坦誠了,不只是全副身家,還有我的身世之謎,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是夫人能倒拔垂楊柳這事兒,你卻隻字不提,若不是我親眼所見,完全是不敢想像。」程亭鈺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眼神里透著幾分委屈。

他這番話好似在責問,但是由於語氣柔和,帶着幾分憋悶,聽起來一點都不讓人生氣,相反還讓她心生愧疚。

溫明蘊輕咳一聲,心裏更加沒底了。

頓時覺得自己像個騙婚的渣女,人家都坦誠相見了,她自己還藏着掖着的。

「好吧,我也不是故意隱瞞你,主要這種事情對我們的感情不會產生影響,可有可無。反正我不需要展露出來,你也不會讓我靠力氣賣藝吃飯吧。那你知道與否,有何區別?」溫明蘊也放軟了語氣,輕聲和他解釋,只是到了後面又顯得理直氣壯。

「當然有區別,若是這麼說,那我如今還沒坐上那位置,也無需跟你坦白,我其實是詹懷太子的兒子,等我登上九五,再通知你一聲,這樣也可以咯?」他皺着眉頭,忍不住反向舉例。

溫明蘊摸了摸下巴,忍不住思考一二:「若是你登基成功,然後讓人迎接我去當皇后,那也不是不行,毫無波瀾一步登天,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了。但若是你失敗了,忽然有人要把我押赴刑場,我還毫不知情,那肯定是不行的!」

程亭鈺被她這雙標的回答,給震驚了,心底還真的冒出幾分火氣來。

「我以為我們已經生出幾分情誼來了,哪怕不能生死相隨,但也至少可以同甘共苦,你怎麼還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我真是——」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張嘴就是控訴。

實際上他這是缺乏安全感,他和溫明蘊早已做過親密之事,他以為兩人的身心都是密不可分,可一向是他主動,溫明蘊連力大無窮這種事情還隱瞞着他,這讓他覺得或許是一直是他在前進,而她還停留在原地,不肯往他這裏走一步。

他的話還沒說完,已經停了下來,腦子似乎空了一片。

就到這種時候,他對她都說不出重話來,而溫明蘊正看着他,顯然眼巴巴地等着他的下半句話。

「白對你好了!」他停了半天,終於把後半句話擠了出來。

只是這話聽起來,實在是一點氣勢都沒有,還活像是深閨怨男一般。

說完之後,他自己先眨眨眼,滿臉活見鬼的表情。

這鬼話竟然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還不等他顯露出更頹喪的表情來,溫明蘊先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是我錯了,我沒能體會你的心情,實際上我力大無窮這事兒,我瞞了我爹二十二年,直到出嫁前幾日,才讓他知道。這麼一想,你是不是心裏舒服了點?我只瞞了你不到一年。」溫明蘊忍不住把親爹給拿出來作對比。

「況且誰說我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啊?之前從望京來北疆,由於錦衣衛橫插一手,我受了多少苦哇,都到雜耍班賣藝了,我還對你兒子不離不棄。若不是他也姓程,我早把他給丟路邊了。」溫明蘊這會兒也忍不住賣起慘來。

果然原本情緒相當低沉的程亭鈺,一聽這話,瞬間門情緒緩和了。

他眨了眨眼,明顯帶着幾分茫然。

「你真的瞞了老丈人二十二年?」

「真的呀,不信你可以回去問。之後他每次去國公府看望我,都要耳提面命一番,生怕我一屁股把你坐死。每回他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你,應當就是想起他閨女是個女壯士,而你是個柔弱不堪的病男人了,肯定在想你是如何能受得住我的?」溫明蘊立刻點頭,邊說邊笑。

程亭鈺恍然,難怪溫博翰每次見他,都會用眼神上下打量他。

他還在想,自己這是怎麼了,能讓這位禮部官員,每回都跟第一次見他一般,那麼仔細地打量他,合著是看看他有沒有缺胳膊少腿,生怕他被溫明蘊這個大力士給弄傷弄殘了。

「心裏有沒有好受一點?他可是我親爹,我都瞞了這麼久,對你實在是夠意思!」溫明蘊湊近幾分,認真詢問道。

程亭鈺下意識點頭,緊接着他又立刻搖頭,沒好氣地道:「差點被你糊弄過去。你沒能繼續瞞下去,不是主動告知,而是被我用計戳穿了,哪有什麼坦白?」

溫明蘊皺了皺臉,找的男人太聰明也不好,實在是太難糊弄了。

「別光說我,說說你。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武藝了?我怎麼不知道?」她眼瞧著是哄不好了,立刻反擊回去。

當無法防守的時候,那就主動進攻,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果然她一提起此事,男人的眼神就有些飄忽,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甚至還認真地看向她,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我這是在主動跟你坦白,我不只會武功,還相當厲害。」

「有多厲害?」她好奇地問了一句。

「和武鳴一樣厲害。」男人鎮定地回答。

溫明蘊原本只是想岔開話題,結果聽到他主動提起武鳴,瞬間門腦子裏閃過一道靈光。

她立刻起身,撿起被丟在角落裏的面罩,直接走過來,重新罩在他的臉上。

男人那俊美的五官,瞬間門被遮得嚴嚴實實,只露一雙黑沉沉的眼睛,因為山洞裏的光線不夠明亮,甚至連眼神都瞧不清楚,但是她卻緊盯着不放,像是看到什麼珍稀物種一樣。

「你是——」她盯着眼前帶面罩的男人良久,還拉着他站起來,左右端詳片刻。

「武鳴和你什麼關係?」她忍不住問。

「你向來聰慧,應是猜到了。」男人輕聲回了一句,他扯下面罩,眼神里充滿了鼓勵。

「你就是武鳴?」

哪怕程亭鈺已經有所暗示,但是由於答案太過驚悚,溫明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依然是疑問的語氣。

男人點了點頭:「夫人果然冰雪聰明。」

「不對啊,武鳴十八年前就出道了,那時候你才十六歲,應該與秦氏談婚論嫁了,更何況這麼多年,你是如何既當程亭鈺,又當武鳴的?」溫明蘊還是不相信。

她眉頭緊皺,完全就是想不通。

正因為這其中有巨大的漏洞,所以她才一直沒往上面想。

實際上武鳴與程亭鈺還是有諸多關聯的,比如程亭鈺之前幾次遭到程國公刁難,甚至連非程宗然親生這話都說出來了,還去告御狀,被逼到滴血認親這一步,基本上很難翻盤了。

但是武鳴帶着於鍾拜見皇上之後,先是拿下程國公帶來的證人,把她打成北魏姦細,一舉推翻證詞,之後滴血認親也糊弄過去了,直接把程國公的底盤踹翻。

若是程亭鈺是真身上陣,這麼糊弄過關,還有些可信,可當時是影十假扮的,明顯是其他人在其中起了大作用。

溫明蘊又想起之前冬獵時,見過一回武鳴,他將獵物讓給了她,之後他變成程亭鈺之後,又帶着她狩獵,直接暴露他自己騎□□湛的秘密。

等她這麼一回想,逐漸就想起一些細枝末節的聯繫。

「所以之前武鳴送我紅絹花,並不是他喜歡我假扮的兒郎,而是你想向我坦白?」溫明蘊又想起那朵紅絹花。

「是啊,你身邊跟着影一,早被其他影衛認出來了,哪怕你扮作七十老翁,我也不會認錯!本想藉著這個由頭坦白,只是沒想到你卻把花都送給阿晏了。」

他沒再說下去,但其實未盡之意,兩人都明白。

因為溫明蘊送花的那個舉動,又讓他受了大刺激,所以他才半夜發癲整了這一出。

「說說吧,你是如何騙得程家和北疆,讓武鳴和程亭鈺這兩個身份都變得相當活躍,讓人很難聯繫在一起。光靠影十是不行的吧?」溫明蘊坐到他身邊,仔細盯着他瞧,似乎想看看他是否有頭六臂。

「不用假扮,因為我不是程亭鈺。」

男人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震碎了溫明蘊的觀。

當方才知道他就是武鳴開始,她就已經處於震驚的狀態,還在想着這估計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大的瓜了,十級地震般的掉馬。

沒想到下一秒,他就來了個更大的瓜。

「你在扯什麼鬼話?你不是程亭鈺是誰?」她忍不住拍了拍他,眼睛惡狠狠地瞪着,散發着警告的意味。

「之前程國公在光明殿上也說過,詹懷太子妃生下的是一對雙胞胎。程亭鈺是我兄長,娶秦氏的人也不是我,程晏非我親生,而是侄兒。」男人聲音低沉,一口氣將自己的秘密全都說了出來。

溫明蘊一下子接受如此多的信息,頓時像是被洪流衝擊了一般,整個人都陷入獃滯之中。

她萬萬沒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有如此多的秘密。

之前他說自己是詹懷太子之子時,就已經是一大衝擊,方才又曝出他和武鳴是同一人,如今又緊跟着一連串信息。

在她以為自己被一悶棍敲暈時,後面緊接着又迎來接二連的敲擊,完全是應接不暇。

「你等等,我理一理。程亭鈺既是你兄長,那你叫什麼?」

「無名,他們未曾來得及取名,就已經出事了。」男人搖頭,唇邊露出一抹苦笑。

古代醫療條件極差,小孩子極容易夭折。

皇家子嗣取名一般都會是極其貴重的字,怕孩子壓不住,的確不會有確切的大名。

再加上先帝那時候對太子無比忌憚,這對雙胎定然也是低調處理,在未足月前連個名字都沒有。

「我們出生時,先帝對詹懷太子已然心生警惕,待母親誕下雙胎,天下皆傳這是天命所歸,甚至還有人要先帝將玉璽交給太子,他當太上皇頤養天年。先帝原本就多疑,這些流言更像是壓垮駱駝的稻草,狠狠地戳到他的神經,他就派了暗衛要殺死雙胎。」他緩緩地開口。

或許是牽扯到陳年舊事,他的語調也帶着幾分沉重。

「當時我與兄長才出生幾日,就遭到暗殺,好在父親提前收到消息,做出一番佈置,悄悄送兄長離開,偽造出他被刺殺成功,只留我在身邊。雙胎出生幾日就夭折一個,祥瑞之兆自然就沒了,天命所歸的流言也不攻自破。」

「程宗然與父親乃是至交好友,他是個有勇有謀的將軍,也是個忠心赤膽的朋友,他將兄長帶走了,遠離望京。只是帶着嬰兒在軍營很危險,還容易暴露,因此他將妻子趙氏也帶上。」

「只是先帝的惡意未曾停下,終於在擺滿月酒那日,他管齊下派出暗衛和錦衣衛同時出手,從東宮之中搜出龍袍,污衊詹懷太子造反,母親也被扣在後宮之中。父親派出他所有能調動的人手,盡全力護我一人,將我送出宮。」

「他們都沒能留下隻言片語,就已經身首異處。先帝的瘋狂卻沒有停止,我當時被送出宮,東躲西藏,暗衛們一直沒拿住我,先帝不肯罷休,全望京戒嚴。後來在一位太醫的鼎力相助之下,我逃出生天了。」

他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語氣一直不疾不徐,臉上也沒什麼悲傷的表情,甚至看起來更像是旁觀者。

或許因為他當時還是個剛滿月的嬰兒,什麼都不懂,雖然是受害者,可是卻沒什麼實感,當年這些舊事,肯定也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

「太醫,是年輕時候的姜院判?」溫明蘊忍不住發問。

男人搖了搖頭:「不是他,是他的師兄,蘇啟。」

「蘇、蘇啟?」溫明蘊聽到這個名字,情緒十分激動,忍不住嗆了一下。

「一直沒問你,你與蘇先生是什麼關係?之前你用的吐血裝病假藥,想必是出自他手吧?」男人看向她,輕聲詢問了一句。

「他是我的師父。」

武鳴瞭然地點頭,輕嘆一口氣:「涉及到蘇先生的事情,其實不該我說,但這是他的傷心往事,想必也無法對你言明。我所了解的事情,都是從別人口中得知,還是個支離破碎的故事。」

「他和程宗然都是詹懷太子的生死之交,先帝當初一定要見到我的屍體,蘇先生無法,收買了其中一位錦衣衛,設計用一具死嬰偽裝成我去交差了。事情雖然成了,但是先帝對詹懷太子一黨趕盡殺絕,蘇啟和程宗然首當其衝。」

「程宗然乃是武將,大燁朝正在戰亂時刻,先帝動不了他。而蘇啟只是個大夫,蘇家雖是杏林世家,但是卻無實權,殺了他們沒什麼損失,因此蘇家於某日被全家滅門。」

「先帝為了折磨他,連一絲誣陷計謀都不肯用,直接派了一隊暗衛,在青天白日之下殺進去,將蘇府上下五十六口全都斬於刀下,連蘇先生歲侄兒都未能倖免於難。」

聽到這裏,溫明蘊的心底十分不好受,頭皮發麻。

蘇啟是她的師父,雖說當時兩人的師徒情分,算是她死磨硬泡,加坑蒙拐騙得來的,主要就是為了師父手裏的葯,但師父待她恩重如山,聽到蘇家如此慘狀,她立刻就想到師父的經歷,多年未曾娶妻生子,甚至連朋友都沒有,一直形單影隻。

「先帝真是個變態。」她忍不住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來。

男人點頭:「他本就是個狹隘自私,陰毒極端,目光短淺的無能之輩。」

「後來呢?」溫明蘊忍不住問他。

「先帝未曾殺他,他從宮裏下值回府之後,就看到了蘇府的慘狀。」男人說到這句話時,語氣也無法保持平靜了,尾調帶着幾分壓抑。

溫明蘊的眼眶則是當場就紅了,她稍微設想一下那個場景,就忍不住全身發抖。

蘇府慘遭毒手的時候,蘇啟當時還在太醫院輪值,肯定是毫不知情。

說不定他那日回府的時候,還因為當日宮中沒有貴人請脈,而感到輕鬆愉悅。

結果當他心情甚好地推開府門時,卻看到了滿地都是腥紅的鮮血,以及殘肢斷臂,地上躺着的都是他至親之人,明明他早上走之前,還去給長輩們請安,等回來之後,他們已經面露驚恐地倒在血泊之中。

那種衝擊完全能毀掉一個人,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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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母她有兩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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