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才是有錢人

聽到這句話，沈志傑心情那個舒爽呀，恨不得抱着李尋白親上兩口。你說這杜雨墨，上哪找的這麼好的一個男朋友，還校園式的戀愛，瞧那賊眉鼠眼見錢眼開的樣子。哎呀，爽呀，這輩子那麼多漂亮的女人，也從來沒有讓自己這麼爽過，單沖這一點，也要好好犒賞一下，心裏已經準備好了他的獅子大開口。

「你說個數吧。」沈志傑輕描淡寫，大不了就當今天法拉利撞電線杆子上了。

「你會比她給的多嗎？」李尋白小心翼翼的說，目光瞟向杜雨墨。

沈志傑等六人眼光都不由一亮，望向杜雨墨，內心都「噢」的一聲，原來其中還有故事呀。

「你胡說什麼，李尋白，做人怎麼能這麼無恥。」杜雨墨怒不可遏，她此時腸子都悔青了，這年頭，幹什麼事都不能隨便從街上拉個人，一點cāo守都沒有，為了點錢，什麼都敢說。

「那她給你多少。」沈志傑看着杜雨墨憤怒的樣子，非常享受這種局面完全在自己控制的感覺。

李尋白猶豫了一下，鼓足勇氣，又猶豫了一下，好像說出這個數字能把膽子給撐破，伸出三個指頭，「她說讓我扮她一次男朋友，就給我三千塊錢，什麼時候需要就給我打電話，我必須隨叫隨到。」

「噗。」若不是杜雨墨在場，沈志傑等當場就要笑噴出來，對於他們來說這個數字就是個民工價。哼哼，杜雨墨，這下你還有什麼話說，我就知道你怎麼可能找這麼個男朋友。沈志傑心中爽歪歪。

「你放屁。老娘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杜雨墨已經毫不顧及形象。此時的李尋白比沈志傑可惡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她恨不得立刻把他生吞活剝了，罵人的話中夾帶着唾沫星子，不巧全濺到沈志傑的臉上。

沈志傑第一次感覺被女人的唾沫星子噴的這麼爽，以全勝的姿態非常優雅的安慰杜雨墨：「雨墨，別生氣，為這事氣壞身子不值得，我完全了解你的心情，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我的不好。讓我來解決。」

杜雨墨罵道：「你理解個屁。」

沈志傑不理睬此時已失去理智的杜雨墨，看着李尋白，說：「你想要多少。」

李尋白撇紅了臉，使出了吃nǎi的力氣，伸出五指，「一口價，五萬塊，我第一年的學費，一會報到時你幫我交了。」

「沈志傑，你不能給他這筆錢。」杜雨墨無法想像李尋白拿到這筆錢時的得意樣子，那對她來說，簡直是世界末rì，也顧不得這話中已經有哀求沈志傑的意思。

「杜小姐。」李尋白一看這筆巨款有可能打水漂，耷拉着腦子，一臉小心翼翼賠不是的樣子，趕緊說：「這事你真不能怪我。原來咱們說好了，扮一次三千塊，我這一琢磨，一個月下來，怎麼沒有兩三次，這收入還是很可觀的。可是一聽你剛才拒絕沈哥的話，我心裏就打怵，你這拒絕的太直接了，弄不好我扮這一次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容我說句場外人的話，沈哥人不錯，長得又帥，又有風度，雖然從小出身不好，家裏太有錢，花花草草沾染的太多，可也沒必要一棍子打死，這年頭，不是十惡不赦，判個死刑不是還有緩期嗎？你應該再考察考察。」

「呸。」杜雨墨瞪着眼，一口吐沫吐到李尋白臉上。她此時對眼前這個人完全無話可說，只有鄙視。

李尋白把臉上的唾沫擦乾，還是一臉笑意，對着沈志傑點頭哈腰，一副為了五斗米而折腰的樣子。

沈志傑看着李尋白這樣子，為了五萬塊就把尊嚴拋得九霄雲外，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可是不管怎麼說，他可是讓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感覺錢能讓人這麼爽過，就憑這一點，五萬塊的打賞都太物超所值。和氣的對杜雨墨說：「雨墨，我既然已經答應他，總不能言而無信吧，你也不希望我是個失信的人吧。」又看着李尋白說：「行了，你一會報到第一年的學費我給你交了。」

李尋白得意忘形的說：「這太好了，這第一年多出五萬塊錢花了。」

杜雨墨瞪着沈志傑，看着他那從容淡定的面孔，和李尋白那臭嘴臉一樣讓人噁心，真是沆瀣一氣，也恨不得吐上一口。憤而一轉頭，走進學校去報到交費。沈志傑擁護在她身後。李尋白尾隨最後。

由於絕大多數學生都已報了到，所以交費的窗口基本沒什麼人。

杜雨墨走到一個窗口，沈志傑和聲道：「雨墨，給我個機會，讓我能為你一效綿薄之力。」

「不用。」回聲非常冷淡。

這時李尋白湊上去，笑嘻嘻道：「沈哥，我的那個？」

沈志傑微微一笑，從懷裏掏出一個錢包，打了開來。

「哇塞。這麼多卡呀。」李尋白毫不掩飾他的興奮驚訝。

杜雨墨拳頭攥得緊緊的，李尋白的每一個字都在她心中加了一把火。

看着李尋白這麼給自己長面子，沈志傑從錢包中掏出那張最尊貴的無限透支信用卡，「給你，去刷吧，密碼是765942。」

李尋白接過卡，贊道：「好漂亮的卡呀，謝沈哥。」

「單單是漂亮嗎？沒見過世面。」沈志傑心中輕蔑，可想到這李尋白真是杜雨墨的同學，又這麼容易被金錢收買，將來還有用得到的地方，客氣的回了聲：「不用。」

李尋白拿着卡走到另一個窗口，說道：「老師，你好。這是我的通知書，我是來報到的。學費和住宿費一塊交了吧。」

包括杜雨墨在內幾個人都把目光轉向李尋白，剛才明明說的是學費五萬，想不到他如此貪圖小便宜把住宿費也一塊算了進去。杜雨墨更是氣的渾身顫抖，這什麼樣的人呀，自己今天街邊怎麼見到這麼一個人。想到還是未來四年的同學，就有一種如蠅在喉的感覺。

李尋白看着幾人的目光，裝着什麼都不明白的樣子，一臉傻笑。

幾個人都不禁搖頭，心中感嘆：「小人呀小人，今天明白什麼是小人了。」

「對不起，同學，你這張卡刷不了。」李尋白的窗口傳來聲音。

「啊。」李尋白一愣，望向沈志傑：「沈哥，這······」

「你密碼記住了嗎？」沈志傑沒好語氣。

「是這張卡消磁了。」窗口裏的老師說。

「是消磁了。」李尋白重複道。

「哦，是這樣。」沈志傑又從錢包里拿出一張，「密碼一樣。」

「好，卡多就是方便，一張出現意外，還有另一張。」李尋白把這一張遞進了窗口，輸進了密碼。

「這一張也消磁了。」窗口裏的人說。

「什麼，怎麼可能。」沈志傑瞪了李尋白一眼，懷疑是他做了手腳。自己走到窗口，又掏出一張卡。

「還是消磁。」窗口裏的聲音已經不耐煩，這哪來的學生，找一堆消磁的卡，逗自己玩呢。

沈志傑又試了兩張，還是消磁。

「是不是你們機器壞了。」沈志傑怒道，他完全丟不起這面子。

「剛才同學還交費好好了，你一來就壞了？」窗口的聲音毫不讓步，小子，發飆你也找錯對象了吧，敢跟學校收費的老師發飆，從來只有我飆人，哪有人飆我。

「怎麼會這樣？」沈志傑喃喃自語，不敢相信。

「沈哥，試試這個窗口。」旁邊一個人機靈的說。

對呀，杜雨墨剛剛在這交費好好的。

「那我在另外一個窗**吧。」沈志傑說。

這時杜雨墨已經交完了費，她本想早早離開這裏，對這兩個人眼不見為凈，可突然的變故，讓她覺的事情沒這麼簡單，裏面有貓膩。站在一旁，靜觀其變。

沈志傑把手中的卡一刷。

「消磁了。」窗口裏傳來聲音。

他又試兩張。

「消磁。」窗口裏的聲音已經變得細若蚊吟，裏面的人已經認定這些學生是來惡作劇的。

沈志傑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尷尬的滿臉通紅。

「我靠。」旁邊李尋白猛得獅子一吼，狠狠的把街邊五十塊錢買的書包扔到地上，他書包里裝的東西本來就多，這一用力，把整個屋子的灰塵都濺了起來。

所有人都被他這一下驚住了。

李尋白怒視沈志傑：「原來你在裝大款，騙我玩呢。還隨便說個數字，一毛錢都沒有。卡多有個屁用，刷不出錢來跟男人萎了有什麼區別，徒有其表。」

「我······我······。」沈志傑吞吞吐吐。

李尋白聲音越來越大，「我什麼我。想把自己裝成有錢人，拜託，花點本錢，五萬塊錢的樣子的樣子總要做做吧。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就這樣也想泡妞？」說着，把沈志傑的錢包抓了過來，「瞧瞧，一共就兩三千塊錢，這年頭，街上的要飯的也不止這些吧。今天我就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有錢人。」

腳一挑，擺出個顛球的動作，把髒兮兮的書包掄了起來，一打開，拿出五捆現金，放在窗口，「老師，我交學費。」然後把錢包放回完全驚呆的沈志傑的手中，大拇指一翹，「看到沒，這才叫有錢人。真金白銀。騙不了人。五萬塊。」

屋裏所有人都被這突然一幕看傻了，**絲逆襲？

李尋白又走到似笑非笑的杜雨墨面前，拍拍胸脯，「以後就不要跟這種人了，沒什麼錢。就會花言巧語的哄騙女孩子，我們老家隨便殺幾頭豬都比他有錢。以後就跟着大爺我了，我養你。不就多殺兩頭豬嘛。」說着，一把摟着杜雨墨，又在她象牙雕琢白嫩的臉上親了一口。

李尋白這種親，並不是小雞啄米一般輕柔的一吻，而是那種啃豬蹄一樣張開嘴發出「叭叭」聲音的生吃，再差一點就是留下齒痕的生啃了。看得所有人那個饞呀。

杜雨墨這時心中完全明白了剛才究竟怎樣一回事，小鳥依人溫柔和順的偎依在李尋白懷裏，嬌聲諂媚道：「爺，奴家以後就跟着你了，你可要對我好點。」

「嗯。」李尋白聲音沉沉的說，「那就要看看乖不乖，伺候的爺爽不爽了。哈哈。」李尋白扯開了嗓子，發出銅鈴般的笑聲。

「爺叫奴家做什麼，奴家就做什麼，怎麼會讓爺不爽呢。」杜雨墨嘴上附和著，手偷偷在李尋白腰間狠狠一掐。

「哈哈，好，好，小乖乖。」李尋白用笑聲發泄被她擰的疼，又順手在杜雨墨珠玉般的臉上輕佻的摸了兩下，摟着她走了出去。

震驚。屋內的人只感覺震驚。這場景，太夢幻了吧。女神般的杜雨墨成了一個養豬土財主的奴家？

兩人走到沒有人的地方，杜雨墨肩膀一甩，皺着眉頭看着李尋白。

「小乖乖，這是怎麼了？」李尋白笑着說。

「你玩得很開心呀。」杜雨墨嘴角抹出一個弧度。

「還行，主要是你配合的好。」

「我再配合，也是你主演，戲演得不錯嘛。」

「哎。」李尋白嘆口氣，「沒辦法，考上檀華藝校那一天，我就把一句話當作座右銘。」

「什麼話。」

「我是一個演員。」李尋白非常認真的說，「所以時時刻刻我都這樣嚴格要求自己。不過你剛才反應的也很快，演得也不錯。我們屬於珠聯璧合。」

「那這怎麼算。」杜雨墨指著臉上那塊被李尋白口水沾染過的區域，證據還沒有幹掉。

「演戲嘛，這是不可避免的。以後你當演員難道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已經很不錯了，一遍過，沒有再咔幾下。」

「那你想咔幾下。」

「韓信點兵多多益善。」李尋白直言坦誠，剛才那一口味道太好了。

「不行，這算你歉我。」杜雨墨不依不饒。

「你還在我臉上吐吐沫了。」李尋白說。

「那是你活該，誰叫你事先不跟我排練劇本。」

「好吧。」李尋白垂頭喪氣，一臉無奈的樣子，「以後我允許你在我臉上親一口。」

「我說的歉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李尋白一臉壞笑。

「算了算了。」杜雨墨感覺跟他也糾纏不清，「對了，你剛才怎麼讓那麼多卡都消磁了？」

李尋白手指打了個響，故作神秘：「一點小魔術。」

「快說個我聽聽。」杜雨墨好奇的問。

李尋白搖搖頭，「魔術怎麼能讓人知道秘密呢？你見過哪個魔術師今天表演完了，明天就魔術大起底。」

杜雨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算是明白，你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傢伙，說吧，我要滿足好奇心，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讓我再吃一口。」李尋白非常準確的把握用詞。

杜雨墨瞟了他一眼，可實在好奇剛才的事情，閉上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好吧，我就當剛才的戲咔了一遍。」

「小姐，你心裏這麼想，可嘴上不用說的這麼直白吧？太破壞氣氛了。」李尋白又在她臉頰輕輕一吻，這一吻，極盡溫柔，是他嘗過萬花后的經驗結晶，無論力道，嘴唇張開的角度，在她臉上停留的時間都恰到好處，好像月sè朦朧中情人間的脈脈私語。

杜雨墨渾身一種異樣的感覺，睜開眼，眼帘低垂，滿臉醉紅，竟不敢注視李尋白的目光，低聲說：「那你現在可以說了？」

「其實那個窗口裏的老師一句話已經點破玄機了。」

「什麼話？」

「她說：『剛才同學還交費好好了，你一來就壞了。』」

「對呀，這是為什麼。」杜雨墨依舊不解。

「同樣的問題，為什麼你剛剛交費還好好的，他交費就不行了？」李尋白引導杜雨墨。

「別猜謎語了，你快說。」杜雨墨懶得費這種腦筋。

「原理很簡單，我只是在他第一張交給我的卡上塗了點東西，可以消磁，卡一刷，這些東西也就塗到了機器了。他再用別的卡刷，這張卡上也塗上了。他換一個機器，另外一個機器也被塗上了。這個魔術唯一的破綻是，他換一台機器時同時換一張新卡，可惜他沒那麼聰明。他在你交費的那個窗口刷的第一張卡恰是在另一個窗口刷的最後一張。」

杜雨墨想了想剛才的情景，狠狠在李尋白身上打了一下，「你太壞了。」

李尋白嘻嘻笑道：「你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杜雨墨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