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力量的代價
「不要着急。」羅傑爾不緊不慢的坐下來喝了口湯，繼續說道：「你先去加入獵人協會，弄一個獵人的身份，之後和克雷格練練格鬥，如果有什麼任務你跟着克雷格就好。之後隊長會親自訓練你，不過再此之前你還是先打一些基礎的。」
獵人協會，一個在四大區都有設立的一個協會，據說有着四個城區的頂層甚至主城區的頂層作為背景，因此權利以及影響力極大。做很多事情有這樣的一個身份會很好行動，而且成為協會承認的獵人和成為其他的組織成員並不衝突。
聽到要去訓練迪斯爾格鬥相關的事宜，克雷格感到非常的意外，一句問話脫口而出：「你確定我和他練格鬥不會被他一拳打死？」
那些第三城區的作戰小隊死亡的慘狀克雷格可謂是歷歷在目，萬一這個迪斯爾下手沒輕沒重的……
「關於這點你也不用太擔心，迪斯爾主要就是靠蠻力致勝，但他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力量，而且他對力量的控制還是相當不錯的，對吧？」羅傑爾先是略微安撫了一下克雷格，然後扭頭就看向了迪斯爾。
面對這突入起來的靈魂拷問，迪斯爾還能說什麼：「啊，對。我會盡量控制的。」
那不然說自己其實很弱，讓對面不用擔心，甚至手下留情嗎？
哇，這副隊長就是尼婭口中的很好相處嗎？不過這人似乎比迪斯爾想像的還要更加的了解他的處境，是因為他自身的推測還是說這是他的特殊能力呢？
之後羅傑爾從身後的斗篷里拿出了兩套包裝良好的衣服遞給了迪斯爾，隨後說道：「這是兩套給你量身定做的作戰服，明天你就可以換上了。這兩套衣服也算的上很金貴的東西了，別太放肆的用，壞了話，你可就需要自己想辦法了。」
「謝謝。」迪斯爾接下了作戰服，但那種沉重的手感讓他一驚，這似乎並不是用普通的線所紡織出來的東西。
就像是聽到了迪斯爾內心的疑問一般，羅傑爾回答道：「這種衣服的布料的線裏面摻雜着很多金屬絲，雖然防護效果也就那樣，不過比一般的布料還是好上很多的。不過相對的，保暖的效果就很糟了。」
迪斯爾聽到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
再之後就沒有太多嚴肅的話題了，四人互相閑聊，雖然主要是克雷格和尼婭的日常對話和吐槽，偶爾迪斯爾可以插上兩句，而副隊長羅傑爾，基本是沒咋說話就埋頭吃飯，吃飽了之後簡單的再次交代了一下他們訓練的場地是哪一個之後，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羅傑爾走之後，三人明顯更放鬆了些。
期間，迪斯爾隨口問道：「為什麼沒給副隊長準備壓縮餅乾？」
原本他還以為只是因為，副隊長官職比較大，所以可以純吃肉來着。但意外的是，空氣突然安靜，所有人都沉默了。
良久，尼婭才開口說道：「其實，副隊長的身體情況已經是非常非常糟糕了，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態即便是依靠外能源動力裝甲，能動都已經是奇迹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看到他走過來，我才那麼生氣。」
「因為副隊長的超越能力的副作用，他現在已經沒法消化吸收壓縮餅乾里的營養物質了，別看他吃肉也吃了不少，但因為吸收能力，實際上基本就相當於只吃了一點點，好在他的身體對奈亞因子的吸收能力很好，這才不至於直接餓死。」
超越能力的副作用，迪斯爾再次問出了那句禁忌的台詞：「我們副隊長的超越能力是啥？」
又是一陣沉默，
這次是克雷格為迪斯爾做出了解答：
「你現在已經是我們小隊的一員了，你也確實應該知道這個。我們副隊長的特殊能力非常的強大切特殊。」
「副隊長可以凝結一枚用血液做出的子彈，然後發射出去。這其中的特殊之處在於，當他凝結了子彈之後，他的眼睛可以直接看到一定範圍內的所有活着的動物，而且看到的並非一個完整的動物，而是只能看到血液。也就是說如果一個動物沒有血液，那副隊長也是看不到的。」
「在看到了之後，副隊長真正的特殊能力就可以發揮作用了。第一種情況，直接瞄準開槍，這顆發射出去的子彈會會將觸碰到的有生命的東西吃掉，這種吞噬基本不會消耗子彈本身的動能，也就是說如果一百個人排隊站成一排，而且沒有護甲的情況，副隊長是可以一槍打穿的。但是能造成的傷害也只是一個彈孔而已，對普通人傷害明顯，對城外的怪物來說傷害基本為零。而且，不會有人站在一排讓人打的。
如果是遇到了非生命的物質，例如水泥牆，鋼板，木板衣服之類的事物就只能靠子彈本身的物理性質來穿透，而通常情況下，副隊長的這種子彈穿透能力有限。所以副隊長很少使用他的這個特殊能力。」
「副隊長用的最多的實際上是他的另外一個能力，使用這個能力發射出去的子彈不會擁有彈道，而是直接出現在副隊長想讓這顆子彈出現的地方。例如，讓這顆子彈卡在心臟里，骨頭裏。另外，直接讓子彈出現在大腦里效果好像不太好，具體的效果有點看運氣。這個能力特別好用，當然，同樣的是對人類特攻，城外的怪物基本不吃這套，恢復能力強，或者沒有什麼特別的要害的生物太多。」
「例如我們吃的這個粘稠陸生海星，雖然有血液但根本就沒有心臟。腦子有一點點，但不多，而且就算完全毀掉大腦也不太影響這東西的傷害性，而且這玩意大腦還可以再生。」
「這些都是副隊長超越能力的正面效果，而負面的效果……很要命。」
「副隊長用超越能力生成的子彈並不是他自己想要使用的時候才現場製造出來的，在不使用的時候，這些形成子彈的彈藥都是會無法控制的生成，並以液體的形式分佈在身體各處本質上也是一種純度很高的奈亞因子聚合物。」
「但是，要命的是，這些彈藥會不斷的吞食副隊長身體細胞里的奈亞因子，人體內的奈亞因子的儲存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在血液中流動的奈亞因子，這種遊離狀態的奈亞因子就是通常超越者使用能力時所消耗的能源。」
「而另一種則是在細胞內的固定奈亞因子，這種奈亞因子只會在細胞內，因此如果想要使用這種狀態下的奈亞因子，前提就是必須先破壞細胞，然後讓奈亞因子流出來，再進行使用。」
「然而副隊長體內的遊離奈亞因子根本無法滿足他體內這些彈藥的需求，於是它們會開始破壞副隊長的體細胞。這樣的破壞會讓副隊長越來越虛弱，而且這些彈藥就跟吃不飽一樣，根本不會停下來，它們只會源源不斷的吸收副隊長的奈亞因子。而且，輸血這種事在副隊長身上並不好使，他體內的那些彈藥就像是挑食一樣，它們只吞食副隊長自己的奈亞因子。」
「最最麻煩的事情是，一旦副隊長使用了能力，無論使用的是哪一種能力，都會讓這些彈藥認為周圍有危險，需要更多的存量來應對危險，導致副隊長體內的彈藥變得更多，於此同時每天需要消耗的奈亞因子也同樣會增多，然後使副隊長的身體變得更虛弱。而且並不能通過一直使用能力，讓彈藥的量變少，以達到減少消耗的目的。這樣做根本不會讓彈藥的量減少，隊長的身體會迅速消耗掉一些細胞來補充被損耗的細胞。」
「簡單來說，死局，真正的死局。當副隊長即使是吃上一整天也沒法填補那些彈藥的胃口的時候……」克雷格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迪斯爾也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了。
而尼婭卻接過了這個話頭，繼續說道：「當這種情況出現的時候，副隊長就會死。但實際上，他基本沒法活到那個時候，現在的他，再活上兩年都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死亡不可避免。」尼婭回過頭看向迪斯爾：「所以，看到你活蹦亂跳的樣子，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