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父女冷淡的真正原因
人類都有自己的私心，但是將自己的私心擺在危害別人的生命之上，就成了惡毒的事情。可是在這個世界，這根本不罕見。
子月和魏岳甜蜜歡愉的時候，湘塵還在L基地感受它的冰冷。她無暇去祝福子月，這個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她每天給梁生處理一下關於L基地經濟的問題。上次的家族聚會她讓梁生大開眼界，所以現在她有了去很多秘密地方的許可權。
湘塵每次看到L基地的實驗室都會想到一些事情。這個世界作假和其他世界不一樣，他們總會將不可能變為可能。將紙板變為餃子餡，將麵粉面為假藥，將三聚氰胺變為蛋白質。人類的奇思妙想在這個世界被發揮的淋漓盡致。湘塵每次都佩服那些花著畢生去尋找作假方法的人，他們太執著，無視法律，無視良心道德，更無視他們自己的靈魂。
L基地是冰冷的，踏進這實驗室的第一步，她就感覺到子月當年的那種無奈。那真是一種冷清，好在子月還有昆蟲作伴，自己呢？湘塵在L基地實驗室審查了無數次，她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試劑瓶就發懵，如果是子月，可能一眼就看出這些是什麼吧。但是有些事情她還是搞得懂的，比如L基地最深處的那個充滿恐怖嚎叫的地方，那裏被譽為人體實驗室。L基地需要很多很多的試驗品，他們從印度、越南「進口」一些人，或是從那些監獄中抓來一些試驗品。湘塵知道這很殘酷，可是世界就是殘酷的，自己今天可以凌駕於萬物之上，不也是踏着其他人的血液而生長的嗎？
進入最機密的地方是需要密碼、指紋、視網膜識別等一些條件。湘塵沒事就泡在這個地方，沏上一杯拿鐵，在這個地方翻來覆去的看。有時候她可以幾天不出屋，就連食物都是助手送來的。梁生需要湘塵去搞清楚很多問題，比如他們敵人的動向以及自己手下人的哪個貓膩。湘塵就像長著大腦的機器，在梁生面前是非常盡職的苦力，而在私底下，她暗自查著L基地背後的故事。
今天，她又接到梁生的通知，去秘密基地查一個人，那是一個著名時尚設計師，叫謝凌，是一個優雅的女人，大約二十仈激ǔ的樣子。
「嗨！」老孟是這裏的主管，他在L基地幹了二十年，是個博士，主要研究生物化學系和節肢動物昆蟲學系。湘塵往這個地方跑的時間長了，兩個人成了很要好的朋友，有時候湘塵經常去和這個老人請教一些什麼。
老孟點了點頭，接過湘塵遞過來的咖啡。
湘塵過來的時候很神秘，因為等待這次機會等了很長時間了。在秘密實驗室，有很多攝像頭，這些東西直接限制了湘塵的活動。而這次梁生要求他查詢謝凌的資料，是絕對保密的，有些自己人都不能知道，他會給湘塵兩個小時的獨享時間，關掉一些攝像頭和竊聽器。
「這次我約你來，是為了搞清一個問題，我的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因為這件事情離開這個地方，我想知道是為什麼。」湘塵做到老孟身邊，她用一個小時仔細檢查過周圍，沒有什麼問題，現在他們只要另外一個小時的談話時間。
「你多次的要求了解梁子月的研究，是為了什麼？」老孟很好奇，因為湘塵對這件事情，一直都抱着堅定的信念，從進入這個秘密基地的一刻起，她就開始和老孟搞好關係。在外出吃飯的時候，她多次的拐彎抹角的提出這個疑問，老孟都一一拒絕。
「這次你暢所yù言吧，沒有什麼後果的。」湘塵翹著二郎腿，喝了一口咖啡，「這麼長時間了，你在L基地也很多年了，有些東西是需要發泄的，而我，會是一個不錯的傾聽者。」
「子月的xìng格你知道，她那種桀驁不馴根本不適合在實驗室工作，她和她的父親有些隔閡，所以她不願意讓自己的成功被她父親竊取。」老孟回答道。
「你太不了解子月了，有時候，真正可以了解你的人，是那些和你出生入死的人，因為只有在死亡和利益面前，人類才會彰顯自己的本xìng，你就不用說其他有遮攔的東西了。」湘塵一笑，老孟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湘塵在L基地的實力和地位，他更知道湘塵想弄死自己就是捏捏手指頭的問題。他們門面上是朋友，可是很多次老孟都無法把這個刻薄的女人當做自己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多次。
「你真是一個冷血動物。」老孟有些生氣和失望。
「或許是吧，比起L基地，我還算是個有良知的人。我看過L基地的一些任務記錄和一些關於L基地自己封殺的負面報道，我想你也知道這些，畢竟這二十多年，你見證了L基地的風風雨雨，也見證了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這就是為什麼僅僅是一個博士，就可以像比爾?蓋茨一樣富有，都是L基地給你封口費吧。」湘塵笑道，「我說過，死亡和利益是考驗人xìng的關鍵方法，也是逼迫人的最有效的東西。」
老孟點了點頭，他知道湘塵已經盯上自己了，如果自己不就範，湘塵的那些小姐妹就會找上門來。
「但是你必須為我的言行負責，否則我也會指認你的。」老孟的話出賣了他隱藏的內容，果然是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湘塵露出勝利者的笑容，然後點了點頭。
「子月是負責研究昆蟲綱、蛛形綱和多足綱的小組的主要指揮者，有些時候只有我們兩個自己去完成一些危險的實驗。我活了大半輩子，了解的昆蟲無數，但是我從來沒見過昆蟲和人類可以這樣親近。子月是唯一一個我見過的可以駕馭昆蟲的天才，所以隨後那些傳奇般的發現也是情有可原。」老孟喝了一口咖啡，清了清嗓子，「她為L基地創造出很多藥劑，這些都用在那些特種部隊的身上，本身沒有被拿到市場上競銷。她一直很熱愛這些工作，直到最後一次，L基地接到她的蠍子神經毒素可以在那些特種部隊受傷的時候製造一些幻象的報告，這些東西可以讓那些將死的人爆發出力量，進而挽救自己或許其他人。梁生非常高興，然後她親自來到秘密實驗室，向我和子月提出了另外一個設想，就是利用這些神經毒素，來製造一些控制大腦思想的東西。」
「控制大腦思想的東西？」湘塵扶著下巴，很有意思。
「就是控制人的行動，就是讓這個人順從自己。」老孟笑道，「這也是子月和他父親之間的感情裂痕出現的主要原因。」
「子月一直都是一個崇拜zìyóu的人，她不喜歡被束縛，所以當她聽到梁生的設想時，她立刻暴怒起來，因為這有違她的思想。而梁生，那個整天忙於工作的男人，根本就不了解子月。」
「這麼說子月就這麼走了？那那個研究到底是什麼呢？」湘塵再一次的問道。
「就是從蠍子中間提取的神經毒素，這不是一般的蠍子，是轉基因的蠍子，子月走的時候毀掉了一切關於這個研究的字面資料，而且我對她有一個承諾，所以具體的東西我不能告訴你。」老孟嘆了口氣，「這些話的確憋了很多年，我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了。」
「謝謝你。」湘塵點了點頭，然後準備離開，去查那個叫謝凌的女孩的資料。
「等一下。」老孟說道，湘塵停下腳步，「在一起研究的時候，她待我如父親，她說過一句話；很多自己在行的東西都會讓自己痴迷，但是千萬不要因為卓越而玩火**。」
湘塵停頓了一下，然後乾巴巴地點了點頭。
查謝凌的消息非常之快，她已經想好了套路。當在打印出厚厚一本謝凌的資料時，她卻一張都沒有看。她滿腦子都是梁子月那匹野馬。
的確，老孟已經認可子月的能力，但是他不僅僅把子月當成一個曠世奇才，而是當做一個女兒。在那些生活小事中，他看齣子月獨有的價值，難得可貴的價值。湘塵知道還有很多她都沒有了解到，這只是一次簡單的談話，她就已經注意到老孟對子月的愛護。湘塵是玩弄心理學的高手，有鑽研過《易經》，她可以通過老孟的舉止看出一些東西。
一些讓她放心的東西……
這就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L基地一直苦苦的要求子月回歸的原因。子月只是一個導航家，而老孟是實實在在的博學者，他完全可以在沒有子月的情況下製造出那個東西，但是這樣子月對L基地就沒有什麼價值了，他在保護子月，也在保護一種jīng神。
「湘塵小姐。」老孟走了過來，「我想我們之間的談話還在秘密的保護之中對嗎？」
湘塵點了點頭，她轉過身看着老孟，他拿着一枚鑰匙。
「我很難從這個地方走出去，更別說是去見子月了，我希望你交給她一些東西，你是聰明人，我不必浪費時間，來，我帶你看些東西。」
跟着老孟，湘塵一句話都說不出。比起老孟對子月的保護，自己的那份微不足道，他用畢生的實驗去保護一個女孩，這個女孩一定是非常有價值的。
走進老孟實驗室，老孟拿出一個小箱子。旁邊是一個鐵架，上面就是那隻T?L給自己看過的巨大的黑sè蠍子。它被牢牢的禁錮，像個一隻等待屠宰的狼，隨時都在尋找逃脫的機會。
老孟吃力地彎下腰，腰間盤突出讓他痛苦無比。但是湘塵沒有去幫他，有些時候，jīng神勝於物質，她懂得。
老孟將小箱子放在枱子上，裏面三本厚厚的書。湘塵打開這些書本，上面都是些密密麻麻的符號。
「這些只有子月研究的手稿，在別人手裏就是一堆廢紙，你把這個交給子月。」老孟笑道，那是一種解脫的笑，「我的任務完成了。」
「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湘塵看懂老孟的意思，「L基地有太多黑暗需要去揭露這是我們都心知肚明的事實，但是這個世界呢？人類jīng神的黑暗卻需要另外一些人去揭露，我想我們以後還有很多話要談。」
老孟愣了一下，他從左面的上衣兜拿出一個藥瓶，他將這個東西遞給湘塵。
「或許是我老了，生xìng多疑了些，你是子月最信任的人，但是不是我的，不過我相信我們這份信任會在往後彼此的談話之中增長。」老孟打開另一個箱子，裏面是些同樣長相的書，「這些才是真品，那些是我抹了毒藥的贗品。」他指了指藥瓶，「不放心，吃了它你的就安全了。」
湘塵盯着老孟，狠狠地點了點頭。她已經獲得老孟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