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出府――重遇故人2

凌雨哥哥，是不是連你都要來殺我了？

明若可期待地看着凌雨，等待着他的答案。

凌雨用複雜的目光審視着明若可。

少時，那位天真善良，又有點粘人的少女——

「凌雨哥哥，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玩啊？」

現在，那位被傳為惡毒、無情地女人——

「那，凌雨哥哥，我問你啊——你今天是要來殺我的嗎？」

一盤菜被端了上來。

「來，你們試試。這是我學了很久的。」明若可把雙手置在了身後，期待地看着他們。

「若可，」歐陽漠的嘴角抽了抽，小心地問道，「這能吃嗎？」

「當然！這些菜都是從廚房裏拿出來的！五顏六色的，多好看啊！」

「若可，我不是這個意思……」歐陽漠無奈地審視着那盤色彩絢麗的菜。*

「你是用顏料來調味的吧！」凌雨冷冷地說。

「你……」明若可一時無語，氣得大喊，「我不管，你們都給我吃！還有，不準吐！誰敢吐，我明天就給他放瀉藥！」

歐陽漠嘆了一口氣，視死如歸地拿起了筷子正想夾菜……

「少爺，等一下，還是讓我來吧！我是負責少爺的安全的。」凌雨搶過來筷子，夾了一口放進嘴裏。

「怎麼樣？好吃嗎？」明若可期待地看着他。

……

記憶交錯著，年幼時和現在的臉慢慢地重疊在一起，依舊是那期待的眼神，只是眼神裏面的東西，不同了。

不再是期待着你對那菜好不好吃的回答，而是期待着你是不是來殺她……

原來，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的東西……

「凌雨哥哥……」明若可輕輕地笑着，只是眼裏沒有應有的笑意。

「唰」的一聲，凌雨把劍拔了出來，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因為——明若可正在他前方，凄美地笑着。

明若可的眼神暗了下來。她此刻該逃的，但她卻不想逃。

慢慢地逼近，凌雨在她前面停了下來，舉起了劍。

「凌雨哥哥……」明若可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或許，這樣，也好……其實，她早就想死了……她沒有別人想的那麼偉大，她也比別人想像中的要懦弱……就這樣吧……

等了好久了，沒有一絲疼痛……

明若可疑惑地睜大了眼睛，卻發現凌雨的劍正停在她的脖子上空。

「凌雨哥哥……」明若可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

「哼！別誤會！」凌雨一甩手，收起了劍，冷冷地說，「不是我不想殺你，而是我不能！少爺，說了，他是要親手殺了你的！你給他好好等著！」

「是，嗎？」明若可嘴角的笑容僵住了。「好，我會等他的。」

收起了笑容，明若可閉上了雙眼。

原來是這樣啊……

她的存在只有這個目的、只有這個意義……

絕望、無助、痛苦……糾結着她的心，直至——體無完膚……

一陣風刮過，再次睜開眼，整個林子裏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嗚嗚……」再也支持不住了，她快要崩潰了，一睜開眼，淚水全部涌了出來……

失去了支持，她腳一軟，跪在了地上。

「嗚嗚……我不要這樣，不要！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嗚嗚……」

望着手心的血痕，明若可癱倒在地上。

支持不住了……

再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