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剛剛還喊疼呢
「有比塗山凌更了不起的狐狸嗎？」
「有，有蘇遙。」
「有蘇遙修行兩千年仍為妖，塗山凌修行五百年就是仙，有蘇遙哪裏比得上塗山凌。」
「非也，塗山凌，出生便是仙。有蘇遙留在人間，不過是為了守住自己的狐族罷了。」
「有蘇遙終究配不上他，難怪他會和別的妖仙……」
「閉嘴。我要是有蘇遙，我就想盡辦法哪怕是用狐族的魅惑術也要讓塗山凌對我死心塌地，然後再狠狠地將其捨棄！」
兩隻小白狐在樹上嘀嘀咕咕，說的不過是另外兩個狐族之間的事。
『塗山凌，你看，別的狐狸都知道你渣，你還給我狡辯！
老子不能死，老子要讓你徹徹底底愛上我，然後再狠狠地把你拋棄，哈哈哈！』
姚遙猛地睜開眼睛，眼中帶着些許憤怒些許興奮。
然而，他卻發現自己被一個人摟在懷裏。白襯衫，米黃色休閑西褲，是塗楓凌呀。
姚遙一把將他推開，手指點着他的鼻子，「我跟你說，你沒我厲害。」
塗楓凌眨眨眼睛，「遙遙，你沒事吧，剛剛還喊疼呢。」
姚遙醒悟過來，是了，玉人章呢，還有，這貨怎麼進來了！
看向門口，外面還是黑的，只有堂屋裏還亮着燈。姚遙錯愕地看着塗楓凌，手還沒拿開呢，囂張地問，「你丫怎麼進來了。」
「我好像聽到你叫，然後就過來了。剛想把你抱走呢，你就醒了。」
「玉人章呢？」姚遙四周查看，並沒有看到玉人章的身影，就連架子上掛着的鈴鐺都被取走了。摸摸口袋，他偷的那隻也沒了，「可惡！一時大意了。」
「什麼玉人章，你看到玉人章了？不對啊，那個阿谷不是說玉人章死了嗎。」
「沒死，死的可能是他的替代品。或者……阿谷騙了我們。」難怪屋裏這麼乾淨，東西也沒有被偷走，像是一直都有人住的，八成是阿谷騙了他們，玉人章根本就沒有死。
「先別說這些了，遙遙，我剛剛摸到你的背很涼，跟冰塊似的。不行，我要立馬送你回去，讓你父親給你看看。」
「我的背怎麼了？」
姚遙也回想起來了，那個玉人章打了他一掌，正中後背，隨即他的背就傳來了冰涼感，然後一股冰冷的氣息在他體內亂竄，於是他疼暈了。他又做了奇怪的夢，夢境越來越真實。
姚遙發獃時，塗楓凌猝不及防地向他靠近。由於姚遙的手指還點着他的鼻子，他湊近時薄唇不經意地碰到了姚遙的手指。
姚遙把手縮回，那人的身體也頓住了，四目相對，空氣突然變得無比安靜。
約么三十秒后，還是姚遙先動身。他大大方方地背過身，掀起自己的衣服，「我後背有什麼印記沒？」
「有個白色的圓環，不對，是由密密麻麻的圖案圍成的圓環。」
「阿西吧。」姚遙嘆了聲氣。
本是信了阿谷的話以為玉人章死了，才會過來查看玉人章的遺物，以此獲得有用的消息。誰知這個玉人章會冒出來，還給了他當頭一棒。
「你身體還疼嗎，遙遙。」
「倒是不疼，就是覺得怪怪的，好像有什麼力量慢慢地流進我的身體里。」
玉人章說要他成為九尾狐的祭品，難道，玉人章做了那麼多，就是為了九尾狐？什麼九尾狐啊，是神還是妖，他要得到九尾狐的什麼……
「好亂。」姚遙扯不清其中的關係，他們雖然是順着邏輯來找答案的，結果得到的線索卻都很碎。「凌，你把那個咒印拍下來發給我看。」
「你叫我什麼？」塗楓凌突然就呆了。
「趕緊拍！」
「哦，好。」
姚遙撇撇嘴角，不多時，身後傳來塗楓凌疑惑的聲音，「咦，我明明看到有咒印的，為什麼手機拍出來的沒有。」
姚遙立馬拽著塗楓凌起身，「屋裏還有邪氣，你被邪氣侵體了，身體正處於虛弱狀態，所以才會看到咒印，快出去。」
然而他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比對方還要無力，攙扶到一半他自己就往下栽倒了。
塗楓凌摟住他的腰，將他的一條胳膊架在肩膀上。
姚遙低垂的雙眸看到地板又開始冒出了黑霧，一鼓作氣，將塗楓凌一腳踹了出去。
「嗷！」塗楓凌重重地摔在門口外。
與此同時，姚遙再次雙膝跪倒，雙臂無力地垂下。
地板上升騰起的黑霧圍繞在他身邊，全都鑽進了他的後背。
姚遙雙手抓着地面，蜷縮的手指在發抖，因為後背那股涼意讓他差點喘不過氣來。他也知道了，玉人章要把他變成怪物。先給他下咒印，再讓咒印將屋裏的邪氣吸進他的體內。
他眉頭緊皺，額上不停冒着汗，可他不僅沒有反抗，還想盡辦法讓自己放鬆下來，好讓那些邪氣吸收得更快。然而，當他抬起腦袋時，看到眼前站着一個人，塗楓凌這個人，平日裏死纏爛打也就算了，怎麼這麼危險的時候還要胡攪蠻纏呢。
黑霧中，他看不清塗楓凌的表情，只是仰視的角度來看的話，更顯得這個人的腿很長。此時，他更像一尊威嚴的神像，身上散發着神聖的光芒。
不多時，他緩緩抬起了手。
姚遙原本只是被邪氣鑽得難受，這一刻他的神經突然緊繃。
不顧一切地抓住了塗楓凌的手，「不要，你別動！」
塗楓凌被他拽得也坐倒在地上。姚遙抱住了他的身體，腦袋靠在他懷裏，雙手緊緊抱着他的背。姚遙能感受到，這個人身上的陰陽已經調和了，邪氣也沒有了。他真的不是普通人，他是狐仙轉世，他是塗山凌。
不能讓玉人章知道他是狐仙轉世的事，塗楓凌肯定沒有完全恢復法力和記憶的，一旦被玉人章發現，他會比自己還要危險。
「我知道你是誰，不要動，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姚遙還在忍受着後背的冰涼與疼痛，用微弱的聲音顫抖著說到。
肩膀傳來溫暖，那個人也抱住了他，在把他抱得更緊了，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我相信你，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我都相信你。」
姚遙鬆了口氣，沒去想那麼多，不管怎樣，抱着他和小時候抱父親的感覺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