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存
修界，天聖宗。
「季海大人，風嘯天並無殺紙人之心。」殿前一男子說道，他顯然便是望穿林里那神秘的男子。殿堂上，一老者端坐。
老者身着青袍，形容憔悴。半晌才緩緩說道：「你叫葉青？」
「是的，大人。」男子答。
「你不是風嘯天的手下么，怎麼背叛他呢？」
「大人，不瞞您說，小人的確是風嘯天的手下，不過一直與他不和。」
「為什麼？」老者又問。
「相信大人也知道冥界的規矩，就是從不接納一個修界之人。當年風嘯天從修界叛出玄武天宗逃至冥界時，小人曾勸界主擊殺他，因此懷恨在心，處處為難小人。」
「哦？那我聽說他搶奪你城主一事是假的咯？」
葉青面露難sè，隨即道：「是有此事，不過小人並不記在心上。」
「那這麼說，你助老夫進入冥界不需要老夫為你做些什麼？」
葉青稍有遲疑，然後道：「當然，大人若是能幫小人殺了風嘯天，出出這幾年的惡氣，小人自是感激不盡！」
「哈哈，虛偽的小子！不過，冥主那裏……」
「大人放心，一切有我。」葉青高興地道，他沒想這季海也是同道中人，看來風嘯天的死期不遠了。
望穿林深處，紙人從空中飄下。他望了望四周。
「這是什麼地方？」紙人自言自語地說道。前面，有兩人並肩走來。紙人迎上去。
「請問下，這裏是什麼地方？」紙人問。
兩人驚詫地望了望紙人，隨後一人說道：「你是靈體？」
紙人茫然，靈體？什麼是靈體？
兩人見紙人似乎什麼也不知道，於是說道：「靈體就是靈魂體，沒有肉身的一種存在。兄弟，這裏是冥界，實話告訴你，像你這樣的靈體實在很難生存下來，這裏到處都有弒靈者。他們專靠販賣靈體為生，所以你要小心了，不過這望穿林里的弒靈師一般都很弱小，所以，只要你不走出望穿林，而且運氣好沒有遇上強大的靈獸的話，你的生存應該沒有問題。」
紙人聽着兩人的介紹，突然感覺危機重重。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生存下去，我可不想剛有靈智就死於非命。這是紙人現在腦海里唯一的念頭。
「要想活得更久必須強大起來」，紙人說到，於是他開始觀察自己，從外到內。
他沒有筋脈，沒有氣海，沒有丹田。修真者最基本的東西他什麼也沒有。他身體里唯一存在的能量便只有靈者之能，雖然強大，但每次的消耗都是以損傷自己為代價。他用不起。
「我該如何強大起來？」紙人茫然不知所措，他望了望遠處。「哎，算了，還是先活下來再說吧。」
時間很快，轉眼便過去了三月有餘，望穿林一雜草叢生的山底，一隻獨角牛獸在無憂無慮地吃着靈草。突然，一個奇怪的紙偶從草叢裏跳出，一下跳到牛獸的脖子上。
「哈哈，臭牛，這回你還不死？」
牛獸憤怒地踢著後腿，在地上跳來跳去，想把紙人摔下來。紙人緊緊地抓着牛鬃，就是不放手，然後不知從那掏出一塊尖石，猛地插入牛頭。
「吽……」老牛痛苦地吼叫着，然後倒在地上。紙人摸了摸老牛的心口，確定沒了心跳。然後跳下牛身。
「這回你該跑不掉了吧！」紙人興奮地說道，只是他還沒高興完，獨角牛獸咕嚕一下爬起來，從他眼前生生逃走。
「哎，什麼！？草你妹！」紙人迅速追去，只是他的速度太慢了，老牛越跑越遠。再也趕不上，紙人不敢再動用靈能，因為它似乎到了一個臨界點，再用就要崩潰了。
紙人找了一處靈草茂密的地方，坐了下來，然後隨手抓起一把靈草。「哎，看來今天又要靠吃這東西了，好難吃啊！」
不多時，冥界開始慢慢變黑，天上出現了一輪紅月。紙人用手枕着頭，靠在靈草上，無聊地看着冥月。
「我到底是誰啊？」紙人再次自言自語道，這個問題已經纏繞他很久了，可一直都沒有答案。天越來越黑，越來越黑。紙人沉沉睡去。
一處懸崖邊上。
「軒離哥哥，快過來玩。」
「燕兒妹妹，我過不來啊，那裏好遠的。」
「你跳過來啊，我接着你。」
「好。我跳了。」
「啊……快救救我！燕兒妹妹，快救救我！」
「軒離哥哥！」
「軒離哥哥！」
「……」
喊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突然懸崖變成一處宮殿。
「快走！燕兒！快走啊，離開這裏！」
一個英俊的男子撕吼著，突然他的身後出現一個奇怪的物體把他拉進了虛無之中。
「啊……」
紙人驚醒，天空明亮如鏡。
「這夢怎麼這麼奇怪，我都夢到兩次了，那兩個小孩是誰？那男子又是誰？」紙人回想起剛才的夢。
「哎，不管了，趕緊去草叢裏躲著，今天一定要抓出那頭笨牛。」說着紙人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走出草堆，向山谷方向走去。
新的一天再次開始，紙人已經完完全全靠自己在這個處處充滿危機的冥界生活了整整100天。
「笨蛋，三個月了還沒消息，老夫可沒那閑心陪你在冥界玩耍！」
「是是，大人莫急，小人一定儘快找到那紙人。」
「儘快是多久，廢物，你說了多少遍了！老夫在冥界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險，你知道嗎？冥主可不是好惹的！老夫再給你十天時間，十天之內再找不到紙人休怪老夫不幫你報仇！」說完老者將袖一甩，消失不見。
地上，葉青焦慮地跪着。「奇怪了，這紙人去哪了？竟然沒有發現他絲毫的靈氣。難道……」葉青想到了風嘯天。
「看來，必須要使出殺手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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