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聚靈破煞陣

墨子淵當即感覺不妙，不知所措的對着秦無衣問道：「怎麼辦？是殺是留！」說話了還不忘緩緩將非虹從劍鞘之中抽了出來，似乎只要得到秦無衣的肯定，他將一劍將之斬殺。

神情戒備的墨子淵見無人回應，忙不迭的扭頭看向秦無衣，只見秦無衣表情驚詫，緊繃的身軀猶如一道弓弩，全身氣息猛烈的顫動，墨子淵大驚失色，連忙呼喚：「無衣…無衣…你怎麼了？」

秦無衣對墨子淵的呼喚視若無睹，眼神冰冷猶如千年的冰霜令人不敢直視。

那怪人像是感受到了秦無衣身上所迸發的強烈氣機，齜牙咧嘴盯着兩人，口中發出嘎嘎的聲音，似乎對秦無衣的氣息極其厭惡，突然，那怪人轉身就跑，帶起的腥風在通道飄蕩，秦無衣見狀，亦是縱身快步跟了上去。

前方的岔路口很多，秦無衣盯着那怪人緊追不捨，片刻后，那怪人就進入了前方右側的一個石室，這個石室比之前的那一個還要大一些，地面的積水已經漫過腳踝，也正因為如此，這裏的腥氣沒有通道之中濃烈。

石室中央有一口青銅古棺，其上纏繞的幾條藤蔓一直延伸至石室頂部，古棺上的幾處凹槽此時還有血跡流淌，秦無衣盯着石室內的景象悠悠的說道：「聚靈破煞陣！」

「何為聚靈破煞陣？」墨子淵問道。

「你看那古棺之上的幾天藤蔓，乃是靈槐的藤枝，靈槐本就是極陰之物，有凝聚陰氣的作用，而藤蔓又從頂部接入口青銅棺，想必是有人藉此匯聚陰氣來修鍊某種邪法」秦無衣將自己的猜測微微到來。

「出來！」秦無衣朝着青銅棺大聲呵斥道。

墨子淵嚇了一跳，順着石室內的積水向著青銅棺看去，沒有絲毫動靜。

「再說一遍，出來。」秦無衣眼神冷冽的道。

青銅棺還是沒有絲毫變化。

秦無衣見狀，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兩指指尖緩緩浮現一陰陽魚圖案，怒吼一聲：「破」。

「咚」的一聲，青銅棺被秦無衣的無相指擊的炸裂，纏繞其上的靈槐藤蔓也被他一指擊斷，整個石室塵土飛揚，地面上的積水在餘波的衝擊下激射道四周石壁之上，待塵土散盡，原本的青銅棺化為粉碎，而古棺位置上赫然露出了四個人，其中一個竟然是剛才在通道中遇到的那個怪人。

只見這幾個人眼神出奇的獃滯，彷彿失去了靈智一般，麻木的坐成一排，一動不動的盯着秦無衣和墨子淵兩人，像是傀儡一樣，沒有絲毫情緒。

墨子淵大吃一驚，剛要詢問，就看到秦無衣又恢復了剛才見到那怪人的情景，他的全身冷若冰霜，比方才的寒意更多了幾分冷冽。

秦無衣彷彿置身於黑暗的冰窖，冷入骨髓的眼睛，似乎要化為一股無形的劍意粉碎此處所有的詭異，秦無衣緩緩挪動身形，步履沉重的向前走去，一步一步，彷彿每邁出一步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呼吸沉重的亦步亦趨前行，他像是著了魔似的，眼中只有那地上的四個怪人。

墨子淵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不動，他弄不清楚此刻的情況，不敢貿然前行。

彎月如鈎，清輝露出微微笑意普照林間，天空上一道長長的光芒，搖曳波盪。說不出的寧靜歡悅，彷彿已與這佛曉的微涼同化為一體，雲影如魅。

一陣冷風襲來，林間行走着七個人默不作聲的似乎在尋找着什麼，萬里清風呼嘯，冷月無聲，眾人環身四顧，烏雲翻滾，彷彿是妖魔置身於黑影之中，如果近距離觀察就會發現，這群人個個冷若冰霜，渾身散發的氣息令人不禁有些發秫。

冷風刮來，林間冰寒徹骨，昏黃的星月當空，顯得說不出的凄涼慘淡。

七人之中領頭的一身黑衣，手指黑紅且細長，指尖鋒利，手握一桿黑色蛇形墨筆，一雙猩紅的眼睛攝人心神，身後六人盡皆一身灰衣打扮，在林間悄聲穿梭。

「判官，我們尋了一天了，那些人卻不見蹤影，這該如何是好？」其中一名灰衣人佝僂著后腰，畢恭畢敬的對着前方黑衣人道。

「哼，你前幾日在附近見過兩個年輕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失蹤呢？莫不是欺瞞於我？」黑衣判官聲音沙啞的說道。

「屬下不敢欺瞞判官，前幾日當真見過他們，其中一人背負長劍一身青衣，而另一人也是麻布衣着，手中沒有任何兵器，那時候他們還在河邊烤着什麼東西，屬下不敢靠近。」灰衣人身體微微顫抖，神色拘謹的道。

「再給你兩天時間，要是再找不到他們，你應該知道後果；莫說是你，就連我恐怕也難辭其咎。」黑衣判官眉頭微皺，白皙瘮人的臉龐在昏黃的照映下顯得詭異。

「是是，屬下定當竭盡全力。」灰衣人連忙下跪磕頭，顫巍巍的應聲。

「鏗」

就在這時，從遠方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在這寂靜的夜空，那聲音格外清晰，黑衣判官頃刻臉色大變，驚悚叫道：「不好，有人闖入了秘洞，閻君正在閉關，而無常仙師目前不在青州總壇，若是閻君被驚醒，恐怕我等只有死路一條，該死的是誰如此大膽竟敢擅闖總壇？快回去！」

***

秦無衣步履維艱的緩步走到了那四人身邊，神情痛苦的盯着他們，輕薄的嘴唇此刻變的青紫，他恍惚的注視着四個怪人，伸手輕聲呼喚：「王羽！青禾！」

原來這四個怪人竟是當日在臨近東海之畔時，秦無衣迫於無奈，設計謀將張揚、典慶等仙瑤島四人擊落水中，讓他們免於玉虛宮真葉道長的毒手，之後秦無衣無暇他顧，便再也沒有見到他們，不料，今日竟然在此處遇見。而且，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是中了什麼邪術，心神渙散，似乎被控制了。

典慶四人對秦無衣的呼喚視若無睹，只是僵硬的看着秦無衣和墨子淵兩人，眼睛眨了眨，不帶任何感情的掃視着他們，片刻后像是確定了不是自己想要的東西，旋即扭頭慢悠悠的站起來，僵硬的抬腿在石室內繼續搜尋。

秦無衣見自己的呼喚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失落的嘆了口氣。眼看着四人突然之間變的興奮起來，左搖右晃的朝着斷裂的青銅棺蓋蜂擁而至，迫不及待的俯下身子嗅了嗅，一臉渴望的樣子讓秦無衣和墨子淵兩人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