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挺齊

李雲珠自發走到老夫人右手邊坐下，李雲樂在老夫人的左手邊。李雲珠抱着老夫人的胳膊，俏皮的笑着，「早就好了，身體壯實的很呢，上馬遛個十圈八圈的都沒問題。」

「臭丫頭，靜胡說，姑娘家家的，不在家彈琴作畫，偏愛那騎馬甩鞭子，改天讓你爹把那匹紅馬賣了去。」

是了，以前，李雲珠特別愛騎馬，且還會一些花拳繡腿，是跟小舅舅馮提莫學的。

「娘，你不懂，平時多練練武可以強身健體，讓我說，每天早上，你們都跟我練上半個時辰才好呢，包括祖母，要是祖母每天跟我練上半個時辰的武，說不定能活到兩百歲呢」

李雲珠神氣洋洋，那神態，頗為傲嬌，眾人都覺得十分好笑。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我才不跟你練呢，有那空，我還不如歪著睡一會呢」馮氏嗔怪道。

「可算了吧，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可經不起你折騰，再說我也不想活兩百歲，要不豈不成老妖怪了。」老夫人笑呵呵的，看起來心情很好，也特別的給李雲珠面子。

「那可不，別說母親了，我也經不住，上次四丫頭教我壓腿，我硬是壓不下去，最後還搞得腿疼了兩天呢」大夫人也笑呵呵的拆她的台。

三夫人一臉微笑，和藹可親，可卻什麼都沒說，她一向都是話最少的那個。

大老爺李和平和二老爺李和安一臉微笑，端起桌上的茶杯默默地喝茶，一般女人們說話，大老爺們是不屑插嘴的。

「說起練武，五妹倒是可以和四妹搭伴，五妹跳舞非常好，想來練武，也是可以的，只是她在關禁閉，不如讓祖母把她放出來，讓她陪你一起練，就當是給你賠罪了」

李雲樂在一邊好似漫不經心的開口，眉眼溫柔大方，雙手不停，輕輕的給老夫人捶著腿。

只是她的話頭剛落，屋子裏就突然間安靜了，老夫人本來滿面笑容，突然就收斂了，三夫人也是看着李雲樂，一臉緊張，欲言又止。

「放出來，你說放出來就放出來，可著當初沒把你推到池塘里吧。」二夫人臉一拉，立馬就沖李雲樂懟了過去「充什麼好人。」

「我，二伯母，我不是那個意思，雲樂不會說話，還請二伯母恕罪」

李雲樂彷彿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慌忙道歉，還不斷翻着眼睛看老夫人，好像是想要老夫人替她說話的樣子。

「你五妹范了錯，就要接受處罰，這是規矩，禮不可廢。」

老夫人好像接收到了李雲樂的信號，淡淡的道「只是三個月時間確實有點長，可以少關一個月，就關上兩個月吧」。

老夫人是個很聰明的人，如果不罰李雲秀，二夫人馮氏和李雲珠肯定不願意，但是為了顧全李雲樂的面子，就減少李雲秀關禁閉一個月。

李雲樂是老夫人的所有孫女里最出息的一個，所以老夫人是很看中的，也着重培養著。

「母親，你這怎麼能說減就減，難道我們家珠珠白受罪了嗎，這對我們家珠珠也太不公平了吧」

二夫人馮氏見老夫人這麼快就送口了口，火氣蹭的就上來了，想都不想便出口反駁。

「什麼叫白受罪了，難道我沒有罰五丫頭跪祠堂么，沒有禁她足嗎，四丫頭生病的時候我沒去看她嗎，補身子的好葯是少給了還是怎的，再說五丫頭雖然是個庶出的，就沒問你叫聲母親？」

老夫人從沒被人頂撞過，又一向標榜自己是個公正的老太太，所以一聽馮氏的話，就感覺不順耳，甚至還有點生氣。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二夫人看老夫人生氣了，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慌忙抬眼看二老爺。

「說什麼胡話，母親怎麼會處事不公，母親一向是最公道的老太太，不會表達意思就閉嘴」二老爺佯裝訓斥二夫人，然後又對老夫人誘哄道「母親，您別生氣，你還不知道她呀，就是急脾氣，還不會說話，但一向是最尊重您的。」

「我就是知道她平時也是個好的，要不我才不搭理你們呢。」

「母親英明，」二老爺拍馬屁，順便摸了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

李雲珠暗自冷哼一聲。

不著痕迹的看了眼李雲樂，她記得上輩子李雲樂也說過這樣的話，結果就是，老夫人減少李雲秀一個月的禁閉，等李雲秀出來以後，兩個人走近了不少。

李雲樂一直對二房不咸不淡，上輩子很看不上她，和她的母親馮氏，對一般的庶女都比對她們母女親近。

記得有一次她在花園裏睡著了，睡醒的時候，聽到有人說話，是李雲樂，她說，二房那對母女是惡毒的蠢貨，這樣奇葩的人還是少惹為妙，免得惹上一身腥。

她當時聽了非常的震驚，沒想到她心裏是這樣評價她們的，她本來要出去跟她理論，結果在她愣神的時候，她就走了。不過回想起來，上輩子她確實做了很多錯事，以李雲樂清高的脾氣看不上她也正常。

「祖母……」李雲珠，拉着老夫人的手晃了晃，撒嬌著叫到。

「嗯……？」

老夫人暗想，可能李雲珠不滿意減了李雲秀的禁閉，所以也有意見了吧，就看她敢不敢說了。

李雲珠觀察到老夫人的眉心微不可查的皺着，雖然沒有怎麼變化，可依然能讓人明顯的感覺到她不高興的情緒。

「其實，我是想給五妹求個情，我也有錯，那天，是我拿着蟲子嚇唬她，她嚇壞了，才推了我，而我又沒站穩，所以就掉進池塘里去了，誰知道水很涼，回去就生病了，其實她也不是有意的。」

「哦？你說她不是故意推你的，是你先嚇唬她，自己又沒站穩，才掉下去的？」

「嗯，是這樣子的。」李雲珠低着頭，一臉慚愧的樣子。

「珠珠，你胡說什麼。」馮氏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這死妮子，腦筋搭錯了吧。

而雲珠好像沒聽到馮氏的話，自顧自的說着。本來這件事就是她錯在先，上一輩子仗着嫡女的身份，沒少欺負李雲秀，這一輩子還是做個好人吧。

「既然是這樣，那祖母可就放你五妹出來了，你可有意見？」老太太用審視的眼神看着李雲珠，她是知道李雲珠的脾氣的，惡毒雖然說不上，但小肚雞腸還是有些的。

「嗯，沒意見」李雲珠一臉坦蕩，並沒有不情願的樣子。

而李雲樂心裏卻有些納悶，李雲珠一向看不起李雲秀，怎會為她求情？

「我的珠珠長大了知道愛護妹妹了，真是個好孩子。」捏著李雲珠的小臉蛋，和藹的誇讚道，

老夫人見她表情自然，果真沒有口不對心的表情，心裏有些貼慰，果真長大了。

李雲靜站在三太太身後，默不作聲，手藏在寬大的衣袖了，早就捏緊了拳，她一向在老太太的眼裏都是最不討喜的那個，就因為她姨娘是妾，連帶着她也低人一等。

再後來老夫人陸續的問了幾個孫子們的功課，幾個孫子都老實的答了，又把李雲迪叫到跟前逗了一番，就到了吃飯的點。

早飯一般都是在老太太房裏擺的。

吃了飯，老太太要再補一會覺，所以大家就各自回各自的房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