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又是要事相商
這一夜的美景良辰，不知看了多少次。
宋睿銘起身拉開書房門，小聲吩咐了幾句，便又回了書房去凌亂的床榻上撈起綾煙。
綾煙迷迷糊糊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騰了空，想要起身，卻怎麼也使不上勁。
「乖，我們去沐浴。」
綾煙從浴池裏醒來的時候，宋睿銘正在給她搓背。
搓得及其慢。
見綾煙醒來，宋睿銘心滿意足地笑着說了句「煙兒你醒啦。」
綾煙定了定神，把前半夜的事情在腦子裏過了遍，才明白為什麼後半夜宋睿銘不肯好好睡覺，非得帶着她來沐浴了。
書房裏的床榻，怕是也已經被他二人蹂躪得不像樣子了。
「你歇歇，我來吧。」
「為夫不累，我還有的是勁。」
綾煙敲了敲宋睿銘的腦袋，暗示他不要廢話。宋睿銘這才露了背，安安靜靜地等候搓洗。
宋睿銘的背並不光滑乾淨，有一些陳年刀傷，還有淤青，但好在不嚴重，綾煙稍稍心疼了那麼一丟丟就翻篇了。
倒是宋睿銘肩上到背後的肩胛骨，除了有零星咬痕，還有各種大小不一的不規則紅斑。
「這……都是我弄的？」
「不然是本王自己弄的不成？」
宋睿銘一句反問弄的綾煙羞不敢當，捧了一抔水潑向宋睿銘。宋睿銘也毫不客氣地掀起水花，濺了綾煙一臉。
二人一來二去戲耍了一陣，待水溫變涼，綾煙才被宋睿銘撈了出來。
「乖，你繼續睡。本王還有點公務處理，不必等了。」
「不能天亮之後再處理嗎？」
「你還好意思說呢，之前被你折磨得沒處理完公務就歇了。再不處理，早上上朝怎麼辦。聽話！」
宋睿銘說着，寬厚的大手撫上綾煙雙眼，強迫她合了眼皮。
綾煙再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
「王妃您醒啦。」此時，雲畫正在擦著桌子，「王爺一下朝就來看您了，只是您睡得熟，王爺不忍心叫你，就奔書房去了。」
「我知道了。」
綾煙不緊不慢地吃了點點心，估摸著宋睿銘的事務大概處理得差不多了，便前往書房去尋他。
「王……」綾煙一個腳剛邁進書房，名字還沒叫出口，便見着一個鵝黃色的身影立在書案旁。
宋睿銘明顯也沒有料到綾煙會在這個時候找過來，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
「原來是王妃姐姐。」鵝黃色的身影回了頭，是新燕，她的手裏正拿着一截墨塊。
「噢，妹妹在啊。我……」
「煙兒你先回房。」宋睿銘不等綾煙把話說完便打斷了。
「我……」
「本王說了，你先回房。本王還有事要和側妃商談，你先乖乖回房。」
「誒……不是……昨天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這前後差距也太大了吧。眼前這個說話沒有感情的男人還是昨夜裏的那個情話boy嗎？
「玉音！送王妃回房！」
玉音終歸是和綾煙更親近，連哄帶勸地送走了她。
「你這樣，就不怕王妃與你生了嫌隙嗎？」新燕笑了笑，回過身來繼續給宋睿銘研墨。
「煙兒識大體，她會明白的。而且，本王與煙兒的事，和你無關。」
「你倆若是真的因我的存在而生了嫌隙，到那時，你或許會後悔，今天趕走的那個人不是我。同為女人，我比你懂。」
「你好像弄錯了本王今日叫你來的原因。」
「……我同意你剛才說的府里可能還有其他的眼線，但我真的不知道是誰。」
「但也有可能，天銘府里根本沒有什麼眼線。」宋睿銘說着，直勾勾地盯着新燕，意有所指。
「……你是覺得是我？」新燕一陣無語，「現在的我，是父汗政治策略中的一步棋子，你覺得他真的會什麼都告訴我嗎？新婚當晚我告訴你的那件事，是我自己聽牆角聽來的！我是因為真的喜歡你，拼了命地想嫁給你所以才裝作不知道！因為愛屋及烏，所以我才告訴你我父汗的計劃。現在，你倒回過頭來懷疑我，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新燕重重地放下手中的墨塊，轉身離開。幾滴墨汁被震飛，零星幾點印在了公文上。
新燕在書房門口停下腳步，轉身補充道：「雖然我早就告訴過你，但我不介意再說最後一遍！事情不會這麼輕易結束，我父汗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被一塊布上的幾滴血糊弄過去。王爺有謀略有膽識，自然不用我多說。」
「王妃您就消消氣，王爺的脾性您又不是不知道。奴婢可以證明，王爺和側妃純粹是有要事相商。」
「是不是要事，本王妃能分得清。你倒是說說，有什麼事情是側妃能知道，而正妃就不能知道的？」
「這……王妃莫要為難奴婢。」
「你們一個二個的都要氣死我嗎？！」
「王妃……」
「玉音！」
這時的宋睿銘已經換了身常服。
見他進了屋子，玉音不再出聲，拉了雲畫趕忙出去了。
「煙兒。」
「哼！你這要事商討得怕是快了些。」綾煙偏過身子，並不想理他。
「你不是想知道嗎？本王告訴你。」
原來，今日下朝之後，皇帝宋睿騁叫住了宋睿銘。
「三哥，都是自家兄弟，朕也就直話直說了。朕聽坊間傳聞，三哥的新側妃在新婚之夜后便搬進了天銘府的偏院居住。朕知道新燕性格向來任性，也明白三哥是為了兩國交好才答應了這門親事。朕無權過問三哥的家事，只是……」
「所以……」
「所以，本王一下朝便叫了新燕想要問清楚。沒想到，你來了。」宋睿銘真誠地看向綾煙，接過話茬。
如果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瞞不住了，那我希望由我來告訴你。
「你覺得，新燕偷偷向皇帝打了小報告？」
「我不確定，不過照她的反應來看，她應該真的不知情。」
「那要麼就是府里有內鬼，要麼就是隔牆有眼……」綾煙若有所思地想着。
宋睿銘笑着揉了揉綾煙的頭髮，囑託道：「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本王會處理。你什麼都不要做，明白嗎？」